“嬸，別叫陳叔篩酒，還是我來篩酒吧！”一家人與賈家大少爺一上桌坐下，莫美芳就命令男人陳有貴倒酒。
    陳有貴借花獻佛似的，拿賈大年帶來的小壇窖藏酒開蓋要倒酒，賈大年搶過酒壇說。
    這點小殷勤賈大年還是會的，不會也不是撩妹高手了。
    “大少爺讓你倒酒，真不好意思！”看見賈大年搶過酒壇，第一個往他的碗裏倒酒，陳有貴客氣地說。
    “應該的，應該的！……陳叔別喊大少爺，叫大年！叫大年顯得親近些！”賈大年邊說應該的，邊糾正陳有貴道。
    在給莫美芳和陳祥吉也倒了酒以後，他問陳娟淑：“靚妹，不娟妹，是先倒你酒，還是先倒人家的酒？”
    “人家不喝酒，愛倒不倒！”陳娟淑噘著嘴沒好氣地說，本來她就不想耳理睬）賈大年的。
    賈大年還來撩騷，她能不噘嘴沒好氣說的嗎？
    “姐夫，她不喝酒，別給她倒酒。留她份給我……”可能是回來的路上，母親莫美芳已經告訴過他家裏來了客人。
    而且來的客人是誰，又是為什麽來的吧？陳祥吉開口就叫賈大年為姐夫，並揚言姐姐不喝酒，留姐姐那份酒讓他喝。
    可是陳祥吉的話還沒有說完，姐姐陳娟淑不但打斷，還揚起拿在手上的筷子。
    嚇唬弟弟陳祥吉說：“想死嘛，再還亂嚼舌根子，小心打爛你的嘴！”
    “誰亂嚼舌根子，不是姐夫人家來家裏幹嗎？跟了人家不就是姐夫了？”
    陳祥吉不服氣地說，隻比姐姐陳娟淑小兩三歲的他，今年也有十二三歲了，站在那裏還和姐姐陳娟淑一樣高了呢！
    由於從小有父母縱容慣習，陳祥吉幹活不行。喝酒卻很本事，算是個小酒鬼。
    “我看你還說？”弟弟陳祥吉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不堪入耳。陳娟淑不由起身伸手要撕他的嘴。
    “媽，你看她這麽厲害……”看見姐姐陳娟淑起身要撕他的嘴，陳祥吉連忙起身躲到母親莫美芳身後說。
    “吵什麽吵，有吃還堵不住你的嘴！”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莫美芳第一次不站兒子的一邊。
    兒子陳祥吉話還沒有說完，莫美芳便打斷。
    也許是因為有賈家大少爺在，她得給足女兒麵子，不然的話，賈家大爺怎麽會愛她的女兒？
    也許是需要女兒這塊敲門磚，敲開通向吃香的喝辣的那扇門。
    不給女兒陳娟淑留足麵子，女兒陳娟淑一逆鱗，不配合她還怎麽敲開吃香的喝辣的那扇門？
    亦或是二者兼而有之，相輔相成吧！
    在吼了又打斷兒子陳祥吉的話以後，莫美芳再第一親切地對女兒陳娟淑說：“娟，回你位置上坐，不喝酒就去舀飯吃！”
    聽母親莫美芳這樣說，陳娟淑朝弟弟陳祥吉惡一眼，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拿自己的那個碗去雞罩上的飯鍋裏舀飯，再回來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她便“兩耳不聞窗外事”，低頭低腦吃起她的飯來。
    管父母還有弟弟怎麽，與賈家大少爺你一句我一句調侃，吆五喝六地喝酒她都不吱聲。
    “你們慢吃！”不知是擔心母親不放她走，還是因為考慮到做人得有基本上的禮貌。
    低頭低腦把舀來的一大碗飯吃完，陳娟淑客氣地說一聲你們慢吃。
    也不等父母兄弟和賈大年反應過來，陳娟淑拿著自己的碗筷，起身走中門進就去後麵的廚房。
    陳娟淑在廚房洗了自己吃飯的碗和筷，就回香火背她的臥室要衣服洗澡。
    忙了一天汗連連的，更何況她還打算去思崖村忠哥哥那。過村過樣的，不洗澡哪裏行？
    拿香火背來給她做臥室，是父親陳有貴考慮到她這個女兒已成年及笄，不能再和母親莫美芳睡一個臥室裏。
    家裏又再也沒有能力建房，父親陳有貴這才用籬笆做牆，隔出香火背讓她單獨睡的。
    陳娟淑回到香火背自己的臥室，拿上洗換衣服就來廚房舀水。
    舀得水她拿去廚房與主屋一角，用籬笆隔成的洗澡房裏洗澡。
    洗罷澡看看天還沒有黑，陳娟淑就想趁父母，弟弟與賈家大少爺堂屋上吆五喝六喝酒之機。
    偷偷溜去思崖村她的忠哥哥那裏。
    “你去哪？”陳娟淑才要走主房與廚房之間的耳門出去思崖村，母親莫美芳就出來後門邊攔著問道。
    “還有哪去，去吉秀家睡覺唄！”母親莫美芳突然出現，還大聲問她去哪。陳娟淑先是一驚，鎮靜下來以後靈機一動她扯謊說道。
    “不準……”發覺聲音太大，而且還沒吐出來的話也很武斷。
    很可能女兒陳娟淑接受不了，物極必反莫美芳改低聲音說：“娟呀，家裏有人有客來不陪著，甩手就走像話嗎？”
    “怎麽不像話，不去吉秀那找地方睡覺。家裏這麽窄，晚上你怎麽安排人家休息的？”陳娟淑問道！
    “怎麽安排人家休息，留他和你弟弟睡一個臥室唄！”
    知道女兒陳娟淑所說的人家，是指賈大年，莫美芳回說道。
    陳家的兩間茅草屋，加上新用籬笆牆隔出的香火背小房，一共有三個臥室。
    兒子陳祥吉睡前麵正廂房，莫美芳和陳有貴夫妻睡後麵廂房。
    說了上麵的話，莫美芳話鋒一轉說：“你是媽生養的，別以為媽不知道，你心裏的小九九，你是想到思崖村！”
    頓了頓，莫美芳接著說：“賈少爺有什麽不好，人家要人樣有人樣，要家庭有家。可以講地方上尋不出第二家，第二個人了！”
    “認為好，你留著唄，又沒人管你！”陳娟淑小聲嘀咕道。
    “你說的是什麽話？……越大越不懂禮數了是吧？”莫美芳肺都快要氣炸，不由拔高聲音說。
    跟著命令道：“回屋去，哪也不準去。回不回，回不回？”
    看見女兒陳娟淑不回大屋去，莫美芳便來拉扯女兒陳娟淑。
    如今女兒就猶如是進了籠的雞，她想怎麽抓就怎麽抓女兒。
    看見母親來抓起自己的手，陳娟淑逆鱗一起就掙紮。到底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沒有母親的力氣大。
    被母親三拉兩推就送進香火背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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