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兒子又是大塊豬肉的買，又是到我們百貨鋪子裏，各種糖餅地拿，窖藏酒的要，還都是雙的，他這是要幹嘛？”
    從自己家的百貨鋪一出來到外麵圩街道上，孫桂香忍不住就問自己的男人賈財主道。
    “還能幹嘛，好事成雙唄！難不成幾十歲的人了這都還不懂？”聽妻子孫桂香問自己的兒子要幹嘛，賈財主不以為然說。
    “你們的意思是，咱們的兒子又撩妹去了？”孫桂香驚訝地問道。
    “這還用問，不是看上哪的姑娘，撩人家去了！他幹嘛買那麽多的肉，拿那麽多酒，又還拿著那麽多的糖餅。不是追到人家姑娘的家裏，有必要這麽做的嗎？”
    賈財主一語點破道，真是知子莫若父。
    那麽賈財主為什麽知子莫若父的？
    原來賈財主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如兒子賈大年一樣，整天吃完飯沒事做就在圩街上溜達。
    看見有一個姑娘來鎮上趕圩，好那麽一點點，中他的意，過得他的眼，他就去撩騷人家姑娘。
    人家姑娘不理他，跑走回家去了。賈財主打聽得人家姑娘住在哪個村，他就買上禮物追到人家姑娘家裏去。
    不過賈財主可比兒子賈大年大方得多，兒子賈大年追去人家姑娘家裏，隻買點豬肉和糖餅酒。
    賈財主卻是雞鴨魚肉糖餅煙酒全買上，請人挑到人家姑娘家裏去。
    為此，賈財主不知被他的父親，老賈財主吊打過多少次。
    直到娶了妻子孫桂香，父母又把偌大的一個家業，交給他來經營和管理。
    加上有夫人孫桂香像防賊一樣，監督又妻管嚴。賈財主這才老實起來，不再去撩妹追妹的。
    在這一點上，兒子賈大年完全傳承了他的衣缽。撿得了他的那條爛褲子來穿，撿得他的那雙爛草鞋來穿。
    賈財主能不知子莫若父的麽？
    “好呀，不錯，不錯！有其父必有其子，明明知道兒子追妹撩騷去了！你還輕描淡寫縱容兒子，想讓兒子走你老路！”
    聽男人那麽風輕雲淡，又還不以為然說兒子賈大年，買起大塊豬肉，拿酒拿糖餅為的是去追妹。
    孫桂香不由大喊道！
    “誰知道他去追妹的了？知道他去追妹，人家還有必要和你一起出來，滿鎮滿街尋找他的嗎？”賈財主解釋說。
    他確實是不知道兒子賈大年，早有預謀追妹去。知道是兒子因為他一句話就去追妹，賈財主在中午時就把兒子賈大年給看管起來了。
    賈財主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結合米鋪工人胡春生所講，百貨鋪員工劉小福所講。
    再聯係到中午收糧時，兒子賈大年對陳有貴的女兒，和陳有貴夫婦的表現才判斷出來的。
    “那你說說，這不是圩日，不是節日，沒有酒會，沒有廟會的。姑娘都沒有幾個來鎮上，兒子又會看上哪的姑娘？又追哪裏去的？”
    也許是男人賈財主的解釋合情合理，也許是男人有錢就變壞，是必然的結果，又是可以包容的吧，孫桂香仍然疑惑地問道。
    “不是圩日，不是節日，沒有酒會，又沒有廟會。這幾天不是有成隊成隊的，鄉下人家挑糧穀來還的嗎？裏麵就沒有姑娘的了？”
    賈財主狡猾狡猾地說，他不把自己正確的判斷，講給妻子孫桂香聽不算。還狠狠地嗆了他的夫人孫桂香一嘴。
    原來不隻是賈家訂在這幾天收秤還糧租穀，鎮上還有兩家財主也訂在這幾天收秤租穀。
    不過另外兩家財主的規模要比賈家小得多，兩家相加起來，還不及賈家租穀的三分之一。
    “你是說兒子看上來交租穀的姑娘了？”孫桂香問道，看來她還不是飯脹傻膿包的傻子。男人賈財主一點，她便如醍醐灌頂似的就通。
    賈財主點點頭，孫桂香問道：“兒子會看上哪個姑娘呢，是挑糧食來我們家的姑娘，還是……”
    頓了頓，恍然大悟似的，孫桂香“噢”的一聲說：“我想起來，兒子是不是看上了陳有貴家的姑娘？”
    “夫人，聰明！”賈財主誇他的夫人一句，還豎起了大拇指。
    “討厭，想死嘛！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都這麽叛逆了你還有心開玩笑！”
    孫桂香明著是搶白男人賈財主，暗裏卻有點秀恩愛。
    也不知是討厭莫美芳那個人，還是兒子賈大年已經訂有親，而且還是她娘家的侄女。
    亦或是兩者兼而有之，想到後果相當嚴重。孫桂香說：“那我們立馬到對門村陳家去，把兒子給叫回來！”
    “有這麽急的囉？”賈財主不答反問道。
    “還不急，你想有其父必有其子，讓兒子跟你學習，吃著碗裏的，又看著鍋裏的一輩子呀？”
    孫桂香反唇相譏，話裏話外摳起男人賈財主的腳板皮來。
    有一句話孫桂香沒有說著，那就是兒子賈大年訂的親可是她的娘家親侄女。
    孫桂香可不能讓兒子賈大年向男人賈財主學習，青於藍而勝於藍，害了娘家的親侄女，以後她還怎麽回娘家去往來的？
    “什麽跟人家學，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自己看看太陽早下山了！鎮上到對門村可是有一二十裏路遠，恐怕還沒有走到一半天就黑了！”
    被女人孫桂香摳了腳板皮的，她沒有說出口的弦外之音他也明白。
    那就是妻子孫桂香擔心兒子賈大年，把生米煮成熟飯不好向她的娘家人交待。
    因此，賈財主指著四麵八方的山頭說道。
    隨著男人賈財主所指，孫桂香看四麵八方和圩街上確實是暗淡下來了許多，恐怕真的還沒走到半路，天就黑得看不清路了。
    但孫桂香還是說道：“莫美芳那個人，你不知道我還是知道的。曾經多次來提親，再不去等生米煮成熟飯就來不及了。”
    “怎麽來不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不點頭同意她還能怎的？”賈財主霸氣地說。
    “嗯，有道理！那就回去吃夜飯，明早起來再去對門村！”孫桂香說罷，就與男人賈財主往家走回去。
    第二早起夫妻倆個又才去對門村，半道上不但與兒子賈大年相遇，還與覃猶德父子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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