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死人有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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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仁忠娶下的又一個媳婦,因生產不下孩子卡仔死了,村上人是八卦紛紛。
    起首還不敢讓覃仁忠,和他的爸爸覃猶德聽見。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竟然毫不避諱地在覃仁忠,和他的爸爸覃猶德走過之後。
    有人不但敢說給覃仁忠,和他的爸爸覃猶德聽見,還截截指指他們父子的背脊骨了。
    村上人再一往山外傳話,加上黃秀瓊的娘家人回去往山裏的人村又一傳話。
    一時之間一傳十,十傳百,山裏山外都在說覃仁忠的命根子有毒,誰嫁給他,隻要一中他的彈,懷上的不是身孕,而是毒品,生產時誰就得被卡著死!
    像春風,又像冬風吹遍了一條思崖河水上下。十裏八村就再也沒有一家人,敢讓自己的姑娘再上覃家的門了。
    本來喪妻死媳婦,就讓覃仁忠傷心難過欲絕,萎靡不振得寢食不安,無心做事。
    山裏山外再一傳聞,覃仁忠克妻罪名成立。更像一根沉重的稻草,把覃仁忠壓得門都不敢出了。
    就在覃仁忠被壓得門都不出的時候,陳娟淑也好過不到哪去!
    因為她再婚的丈夫胡春生也死了,就在黃秀瓊死去的第二天,胡春生出意外死了。
    那個時候從龍口鎮到縣城,還沒有修通著公路通車。由龍口鎮到縣城隻有一條一兩米寬,可以跑馬和抬轎走的官道。
    之前的商品和糧食和土特產運出運進,都是通過龍口河用竹排,和小木船運輸到縣城的。
    隨著“統購統銷”的到來和深入,大批的糧食和土特產得往外運,又加上國家大搞基礎建設。
    上級就決定修通龍口鎮至縣城的公路,作為商管會主任的胡春生自然是得首當其衝。
    需要加入到修從龍口鎮,到縣城公路的建設當中去的了。他就被派去主管修通,從龍口鎮上到縣城的公路。
    那時修公路修鐵路都是人挖肩挑,逢山開路時先用炸藥炸開。
    然後鋼釺撬,鋤頭挖,鋤頭扒進撮箕挑去,或者人抬去山下倒,或者挑去抬去填平公路麵的低處。
    胡春生這個主管雖然不用逢山開路打炮眼,填炸藥點炮炸,更不用撬土石挖土石和挑土石。
    但是他每天都得到工地去巡看和檢查,那個時候的領導都以身作則。胡春生又是積極向上,他當然不能例外的了。因此他更是得每天都到工地去,巡視和檢查表現表自己的了。
    那個時候開山炸石分兩次進行,第一次是在中午收工前,第二次是下午收工後。
    中午收工前開山炸石是方便下午民工來做工,下午收工後開山炸石是方便第二天一早民工來做工。
    這天快到中午的時候,胡春生巡視檢查到一處工地。
    正好遇上雷管炸藥的人員,送炸藥雷管到那處工地,還沒有到點就坐在一邊抽煙等著。
    “胡主任,抽支煙!”正在與這處管工頭兒,抽煙的管炸藥雷管負責人,見胡春生這個主任到,捧卵泡似的拿出一包香煙叫胡春生抽。
    那個時候的人們大都還是抽農村人自產的旱煙葉,很少抽專門卷煙廠生產的包裝香煙。
    更何況對方遞來的還是一包高檔香煙,胡春生接過香煙就與管工頭,管炸藥雷管人員坐在一起點火抽煙。
    也不知是秋高天氣熱炎幹燥,還是抽煙時不小心把煙灰火點掉到雷管上。
    隻聽留在管雷管炸藥人員腿上的一盒雷管,突然“轟”的一聲驚天動地大響。
    硝煙彌漫之處,不但把管雷管炸藥人員,炸的身體四肢血肉橫飛。
    還把陪坐在兩邊的胡春生和那個管工工頭,也炸的身體四肢血肉橫飛,屍首異處得到處都是。
    更把在一邊做工的民工們驚得魂飛魄散,硝煙散處竟然分不清胡春生,工頭,管雷管炸藥人員誰是誰了。
    胡春生,管工工頭,管炸藥雷管人員的,身體四肢血肉橫飛,有的掛在下麵的樹上,有的掉下路下的深溝。
    慘不忍睹,能不讓目睹現場直播的民工們驚的魂飛魄散嗎?
    胡春生死了公路指揮部,自然得給人到龍口鎮上糧站通知陳娟淑的了。
    “你是陳娟淑同誌吧?”下午陳娟淑才到糧站上班,就有兩個幹部模樣的男人到糧站來,一見到她其中一個幹部就問她道。
    同誌是那個年代對人們的統稱,還不管男女老少。有點像現代人叫的師傅或者老師一樣。
    “是呀,同誌,你們有什麽事嗎?”陳娟淑問,她還沒有意識到男人胡春生已經出事。
    “你愛人胡春生同誌,不幸在金桐山遇難光榮了!”還是之前說話的那個幹部說。
    “……”陳娟淑盡管不愛胡春生,但是猛然間聽到胡春生遇難死了。
    她還是說不出話來的,畢竟他們同床共枕了三四年,沒有感情也有皮肉情。
    “陳娟淑同誌,節哀順便吧!胡春生同誌是為修路而光榮的,上級會表彰他的!”
    看見陳娟淑驚得說不出話,還是那個之前說話幹部安慰道。
    頓了頓,這個幹部說:“陳娟淑同誌,由於胡春生同誌是,與另外兩位同誌一起遇難的,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請跟我們去辨認吧!”
    這個幹部把男人胡春生是怎麽死的,人家又是代表組織來的。
    盡管陳娟淑不愛胡春生沒有感情,隻是肉體關係。但她還是跟著這兩個幹部走了。
    不過她是昏昏噩噩去的,到了金桐山陳娟淑也分辨不出誰是誰!
    包括後到的兩個遇難者家屬,也分不清誰是誰。
    於是胡春生,管工的工頭,管雷管炸藥人員就合葬在公路一邊的山坡上。
    昨天覃仁忠的妻子黃秀瓊才死,今天陳娟淑的男人胡春生,又與另外兩個男人也死了!
    真是死人有伴!
    陳娟淑沒有哭,但她不知道或者說她是怎麽回到鎮上,又是怎麽走賈家大院的。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陳娟淑回到賈家大院,開臥室門進去她撲上床便放聲哭起來。
    她不是哭死去的男人胡春生,而是哭老天對她不公。
    嫁第一個不愛的男人,男人死了,嫁第二個不愛的男人,男人也死了。
    人家不會罵她克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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