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能給我打麻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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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覃仁忠說得不錯,叫女兒女婿往外跑肯定是不行。
    一旦王明珠真的去計生站報舉,計生站的人這時從鎮上來,不正好讓人家抓個正著的嗎?
    唯一的辦法是叫女兒女婿去村後的小弄裏躲,可是問題又來了。
    村後小弄全村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萬一再有人舉報,人家去小弄裏不是如籠裏抓雞一般,拿女兒女婿現成的嗎?
    這樣一想,楊秀清說:“去小弄裏躲好是好,可是小弄沒人不知道的呀,萬一那個掰再一講給計生站的人聽,人家去小弄不是抓現成的?”
    “之前我跟你講的那個岩洞還記得吧,那個岩洞很隱蔽,沒有幾個人知道的,那個掰肯定不會知道!”
    覃仁忠所講的那個岩洞,是他有一次“雙搶”大忙,沒時間看自家的牛,就把自家的牛趕進無人耕種,荒蕪的村後小弄去放牧。
    那時候他們覃家還是與陳娟淑一家,一起耕田種地收割糧食。
    下午去找牛來用時,滿小弄找了都找不到自己家的黃母牛。
    覃仁忠急的想哭,無意中看見腳邊的草叢和荊棘中間有牛腳印。一看牛腳印是黃牛的,他拔開草叢和荊棘。
    跟著牛腳印往裏走,十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十分隱酸菜地岩洞。不拔開擋著草葉和荊棘,根看不見這裏有一個天然的地下岩洞。
    而且他家的黃母牛就睡在岩洞裏,咀嚼吃進肚子裏的草,顯然是在裏避暑順便反芻吃進胃裏的食物。
    小弄裏的那個岩洞覃仁忠隻講給兩個人聽過,而且都帶她們去過。
    一個是陳娟淑,另一個是現在的妻子楊秀清。前者和後者都是去小弄打柴時,他講她們聽的。
    “對,對對,我怎麽沒想起那個岩洞呢!那個岩洞既夠寬大,通風光線都很好!”
    拍了一下腦門,楊秀清轉口就對女兒說:“佩英別割田基了,快喊偉才過來,跟媽去小弄,媽帶你們去那個岩洞!”
    女婿江偉才來了沒吱聲,女兒馮佩英卻說:“媽,會不會是何嬸與王嬸不對付,故意那麽說王嬸的?”
    “怎麽可能,不對付她們還一起去趕圩的?快跟媽走,不然就來不及了!”楊秀清催促道。
    “跟你們媽去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覃仁忠這樣說,馮佩英這才不做聲。
    “那就走吧!”楊秀清再次催道,馮佩英問:“媽,不回去要吃的睡的,等下吃什麽,怎麽睡?”
    “還回去,目標大你就怕人家發現的呀?”把女兒問住,楊秀清補上一句說:“帶你們去了,媽會回來拿吃的,鋪蓋給你們的!”
    母親楊秀清說的一點也不錯,大張旗鼓回去拿鍋頭碗盞,床上用品肯定會引起人家的懷疑。
    人家一懷疑就算小弄裏,有再隱蔽的岩洞也是不安全的。
    因此,馮佩英便不做聲了,帶著丈夫江偉才跟在母親楊秀清就去村後的小弄。
    田垌遠遠有人在割田基,進村的大路也有人走動。
    小弄在思崖村東一側後麵的山凹裏,從村東頭往東去幾十米,再折轉南上點坳進去就是小弄。
    為了不引起人們的注意,楊秀清帶著女兒女婿走垌中間去的小弄。
    全靠楊秀清帶著女兒女婿去了小弄,又走得及時,不然的話還真的被抓去引產戴環了。
    妻子帶著繼女繼女婿去了小弄,覃仁忠也不能再割田基了。
    因為人吃的菜,豬吃的菜得去菜園要,還有牛也要牽吃一陣子草。
    所以等妻子,女兒,女婿一走覃仁忠收了鐮刀不割田基了。
    而是去河邊把大水牯牽上來,一邊讓牛吃草一邊回家。
    “老隊長,牽牛吃草呀?”覃仁忠牽牛才上機耕路一會,就有一輛吉普車停下,一個男人下車問道。
    “是呀,一天都不牽牛吃草了,牽它吃一會兒草!”回頭見是之前公社主任楊保福的秘書,現在是副鄉長兼計生站站長的馮德邦。
    吉普車上還有兩個漂亮的女計生專幹,女計生專幹的後麵,又還有兩個年輕力壯的男計生專幹。
    覃仁忠說:“喲是馮大站長呀,我還講是呢,來思崖村蒞臨指導工作的吧!”
    馮德邦比覃仁忠小幾歲,原來也是鎮上第八生產隊人。
    隻因父親病死,母親經人介紹帶著他下堂嫁)到了廬山村,後來參軍去了部隊。
    複員轉業回來就在公社,給公社一把手楊保福當秘書。
    說起馮德邦參軍,還是得當時做思崖大隊長的覃猶德給保舉推薦的。
    不然的話水推都推不到他馮德邦去參軍,因此馮德邦對覃猶德一直是感恩戴德,同時對覃仁忠也友好的。
    一見覃仁忠總是“哥,哥的”不離口,好像真的與覃仁忠是親兄弟。
    人的心態和感恩,總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地位的改變有所變化,或者說變濃變淡的。
    自從馮德幫做了計生站的站長,年初又新當了副鄉長。加上覃猶德早已作古,馮德邦見覃仁忠就不再“哥,哥的”地叫了。
    實在不能不稱呼覃仁忠的時候,就叫覃仁忠一聲“老隊長”!
    來而不往非禮也,似這樣覃仁忠才叫馮德邦為“大站長”的。
    “對,是來思崖村指導計生工作的!”馮德邦說,一點也不謙虛。跟著直入問覃仁忠道:“老隊長,聽說你把女兒一家都接回來住了?”
    “大站長,不對,應該叫大鄉長了!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差出去的兵,我有兒子又不要女兒給養老,幹嘛要接女兒一家回來住的?”
    覃仁忠半譏半真說道,他之所以敢這麽說,是因為妻子楊秀清,帶著女兒女婿和外孫女,已經去小弄。
    不見女兒一家三口,量馮德邦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老隊長,可不能給我打麻糊眼啊!你女兒可是帶著個肚子回來的,把她交出來引產戴環就沒事,要是讓抓住那就是結紮罰款的!”
    馮德邦說,話裏話外滿滿的震懾力。
    “馮鄉長,小女一家是回來住過。住不幾天就又走了,不信可以去家裏看!”馮德邦變臉認真了,覃仁忠不能不改變稱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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