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娟淑又一次心軟了，雖然她沒有表態說著話。但是善於觀顏察色的李正榮和何玉珍，立馬明白她們的話，在繼婆婆那裏有了效果，起了作用。
    見此李正榮不由得一喜，用手肘漫不經心碰了她的男人楊援朝一下，何玉珍也是一樣高興得竊喜，同樣漫不經心地用手肘碰了她的男人楊環朝一下。
    “媽，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起來去殺雞殺鴨，弄吃的好燒香燒紙放供過節的了？”
    被各自的女人漫不經心碰了一下，楊援朝和楊環朝立馬領心神會，兄弟倆異口同聲問繼母陳娟淑道。
    也不知是想看看兩個繼子夫妻的實際行動，還是真的覺得時間不早了。
    亦或到應該殺雞殺鴨的時候，再不殺雞殺鴨放供弄夜吃，可能真的得開燈吃夜飯。
    逢年過節開燈吃夜飯，不是鬧笑話嗎？
    陳娟淑是那樣想的，可是她沒有說話。默默地拿下掛在單車前的雞鴨魚肉，轉身就去開廚房門走了進去。
    楊小姣抱著帶回來的月餅，緊隨在奶奶的後麵進了廚房。空手的楊小晴緊隨姐姐楊小姣的後麵也進了廚房。
    兩姐妹連爸爸媽媽喊她們，她們也不應。也怪不著她們不應了，父母在她們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就丟下她們，她們怎可能知道父母的？
    喊不應各自的大女兒，楊援朝和李正榮，楊環朝和何玉珍訕訕一笑。
    不過他們四個人就勢爬了起來，跟在他們大女兒的後麵進了廚房。
    “媽，還是讓我來燒火熱水殺雞殺鴨吧！”看見繼母陳娟淑去拿柴火，要燒火熱水來燙雞和燙鴨，楊環朝搶著說。
    “媽，還是讓我來殺雞殺鴨吧！你好好休息，弄吃和放供就交由我和兄弟來做。”看見繼母放下柴火，去開碗櫃拿碗拿筷，鹽罐裏舀點鹽放進碗裏。
    然後拿去水缸邊舀水放碗裏，要殺雞殺鴨接血。楊援朝搶著說。
    兄弟倆個不但說，還一個搶著去拿柴火來燒火，另一個搶著去拿刀來不算，還要搶繼母的碗筷要殺雞殺鴨。
    “媽，留他們兩兄弟殺雞殺鴨，放供弄吃煮吃的吧！我們帶著孩子們到堂屋去，耍等他們放供煮好來吃現的！”
    看見繼婆婆不舍得放下裝鹽水的碗，給她的男人楊援朝殺雞殺鴨，李正榮說。
    “是呀，媽，你就讓環朝和大哥兩個人，殺雞殺鴨，弄雞弄鴨放供煮吃的吧！以往都是你老忙，也應該吃一次現成的了！”何玉珍附和著說。
    何玉珍說完，還與李正榮來拉繼婆婆陳娟淑往堂屋去。繼婆婆不走，兩人又各自對自己的大女兒說“小姣，小晴快起來拉奶奶……”
    “別碰我！”陳娟淑突然爆發似地低吼一聲，她這麽一吼，李正榮和何玉珍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
    就連要搶繼母碗筷的楊援朝，也是嚇了一跳，不敢再搶繼母手上拿著的鹽水碗。
    吼退了大繼子楊援朝，陳娟淑也不問他要拿在手上的菜刀，殺雞殺鴨。
    而是去案板的刀架上，另外拿上一把菜刀來先雞後殺鴨。
    見狀先回過神來的李正榮朝男人努努嘴，楊援朝會意，立馬拿繼母殺死丟在地上的雞，去熱水鍋裏燙了水，拎出去廚房外麵褪毛。
    楊環朝則去拿繼母殺死，丟在地上的鴨子，去鍋頭上燙了水，拿出去廚房外麵褪毛。
    陳娟淑也不說話，用筷子攪攪碗裏的雞血和鴨血，然後拿魚破魚煎魚。
    見狀李正榮和何玉珍，一個燒火，一個量米架鍋煮飯。
    就這樣一家人誰也沒有說話，你做這樣，他做那樣，很快就把雞鴨魚肉弄好。
    弄好雞鴨，楊援朝和楊環朝把弄好的雞放鍋頭裏煮，再加一塊豬肉煮熟端去三高兩矮正堂上，燒香燒蠟燭燒紙放供。
    當然了兄弟倆個在放供的時候，少不得向列祖列宗禱告，來年讓他們生個大胖小子，傳承香火和養老送終。
    楊援朝和楊環朝兄弟倆在三高兩矮正堂上，放了供把雞拿來廚房案板上砍了打湯。
    加上之前陳娟淑煮的魚，楊援朝和楊環朝去放供時，她又黃燜好的鴨肉都擺在桌子上，一家人便坐下吃八十五團圓飯。
    “……”坐上桌邊楊援朝和楊環朝，正想問繼母陳娟淑喝不喝酒。
    可是他們兄弟倆還沒開口，廚房門口卻出現一男二女三個人。
    一看一男二女三個人，是計生站的馮德邦和他的左膀右臂，兄弟倆說不出話來了。
    李正榮和何玉珍也是一樣，看見廚房門外站著的是馮德邦，和兩個計站的女幹部。
    而馮德邦和兩個女計生專幹，之前都追攆過她們。所以一見到馮德邦三個計生專幹，李正榮和何玉珍是目瞪口呆，臉色慘白得一樣說不出話來。
    倒是馮德邦說道“來得好不如得巧，遇上你們一家人吃飯合適了！”
    “大領導真會開玩笑，平頭百姓的粗茶淡飯，恐怕不合適吃的！”看見兩個繼子兩個繼兒媳說不出話，陳娟淑卻用半開玩笑半認真說道。
    “陳姐，別這麽說，什麽大領導不大領導的。我就是一個公差，有人說援朝和環朝他們回來了，食公之祿，忠公之事，我不能不來看看的嘛！”
    馮德邦訕訕一笑打著官腔說道，還把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改成了食公之祿忠公之事。
    他本來想說有人去計生站舉報，我是一站之長，不能不來通知李正榮和何玉珍去結紮！
    可是聽了老領導妻子說了挖苦的話，話裏話外還有強大的氣場。馮德邦不能不改用溫和的話語說道。
    “謝謝馮站的關心，看也看了，人也見了，是坐下來一起吃飯呢，還是可以走了？”陳娟淑不卑不亢問道。
    “陳大姐，吃飯就不必了。我們是來叫李正榮，何玉珍去結紮的。”
    陳娟淑給臉不要臉，一再挖苦他，馮德邦一惱火幹脆攤牌道。
    “這樣呀，她們回來也是打算去結紮的！”繼婆婆陳娟淑這樣說，李正榮和何玉珍一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死老婆子不會就此把她們賣了吧？
    隻聽陳娟淑話鋒一轉說“總得讓人過完節再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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