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衣服和裙子，媽和你嬸嬸在市裏特意為你們買的。還有這些吃食，也是專門買給你們吃的！”
    李正榮說道，她像是沒有聽見大女兒楊小姣說別和我來這一套，有事說事似的。
    不但把拿在手上的衣服，和裙子往大女兒的懷裏揣。
    而且還從包裏拿出不少吃食，如肉罐頭，麥乳精，鬆花糕之類的往大女兒的懷裏塞。
    這些都是當時龍口鎮上沒有來賣的高檔食品。
    生母李正榮揣給的衣服裙子和吃食，都是楊小姣想穿沒能穿到的衣服，想吃沒能吃到的食物。
    楊小姣不能不為之動心，但她還是說道“別和我來這一套，有事說事！”
    看見大女兒口是心非，明明看著懷裏的衣裙和吃食，眼睛都發出綠光，還說別和她來這一套。
    李正榮不覺心裏好笑，很想說你就嘴巴硬吧！
    知道那樣說不行，很可能會前功盡棄。
    於是李正榮單刀直入道“行，那媽就說了！去幫媽做一件事！事成了天天有你腿上的那種衣服穿，那種食吃物。進城住最好的房子，上最好的中學！”
    “說，什麽事？”楊小姣很孩子氣地問道，好衣服，好吃食，住城市，上城市的中學對她太有誘惑力了。
    “老板娘，結賬！”大概是覺得在別人的店裏，說出叫大女兒去偷取繼婆婆的存折本，不好吧！
    李正榮先不說出要大女兒幫做什麽事，卻是先叫老板娘來結賬。
    老板娘甩著大屁股來結賬了，李正榮說一聲“跟媽出去，媽講你聽去辦什麽事！”
    說罷李正榮還給何玉珍丟去一個眼色，何玉珍會意立馬過來又像來之前一樣，一個拉著楊小姣的一隻手，押也似的把楊小姣拉到河邊去。
    到了河邊，李正榮這才說“幫媽去小學喊小晴，小美，還有小雨到這裏來！”
    “喊她們來幹嗎？”楊小姣問道，她想不到的是生母和小嬸子，把她從學校裏拽出來，又拉到河邊是叫她去喊三個妹妹來。
    到小學喊三個妹妹來，就能進城去住，上城裏的中學，穿最漂亮的衣服，吃最好的東西這實在是太簡單了吧！
    可是她怎麽看生母李正榮，都不像是有錢的人！
    要是生母李正榮很有錢的話，還用得著一次又一次回來偷奶奶的錢嗎？
    心眼多得和李正榮一樣的楊小姣，不能不多一個心眼。於是就問叫她去喊三個妹妹來幹嘛了！
    “媽媽和嬸嬸也給她們，買得了衣服裙子和吃食，叫你去喊她們來要唄！”
    楊小姣問喊三個妹妹來幹嗎，李正榮很想開門見山對她說幫媽媽說通三個妹妹，去偷奶奶的存折本！
    再一想李正榮又覺得說那話還為時尚早，於是她探水似的改口說成也給楊小晴，楊小美，楊小雨買得衣服和吃食。去幫她喊楊小晴，楊小美，楊小雨來要衣服和吃食的了。
    李正榮一邊說，還一邊撐開背著的包，立馬露出一身衣服，一身裙子，還有吃食瓶和吃食袋子。
    “這裏還有呢，都是給你們姐妹買的衣裙和好吃的東西！”
    何玉珍趁熱打鐵說，像李正榮一樣一邊說一邊拉開包的拉鏈。立馬有兩身衣服，兩身裙子，還有不少的吃食露了出來。
    衣服裙子和李正榮的一樣，都是最近流行的學生裝，吃食也和李正榮的是一樣，是龍口鎮少見賣的吃食。
    還沒等楊小姣說話，何玉珍接著說道“嬸嬸和媽媽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彌補你們幾姐妹！幫去喊三個妹妹來拿買給她們的衣服和吃食！”
    “是呀，媽媽與嬸子的心情是一樣的。之前把你們幾姐妹丟在家裏，實在是對不住了，這次和嬸嬸回來就是打算，把你們幾姐妹接到城市去住彌補你們的！”
    何玉珍的話一停，李正榮就接嘴說道。
    說著說著李正榮還抽泣起來，賣慘一般邊抹眼淚邊說道“別怪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不是成心要丟下你們的，實在是萬不得已！”
    李正榮邊哭邊把丟下女兒的原因給講出來，又還把想怎麽彌補女兒也給講了出來。
    “小姣，你媽媽說得一點也不錯，不是為了要一個弟弟，爸爸媽媽怎舍得丟下自己的骨肉不管的呢？”
    何玉珍解釋得更透切，她不但把農村人沒個男孩子，重活沒人幹都給講了出來，還把遭人嫌棄罵絕戶抬不起頭也給了講出來。
    和李正榮一樣，何玉珍也是邊抽泣邊賣慘說上麵的話的。
    “為了重活有人幹，不被人罵絕戶，你們就可拋棄我們了的嗎？”楊小姣說也哭了起來。
    她邊哭邊問道“彌補我們，接我們去城市住，上最好的學校你們有那個能力嗎？”
    “正因為我們沒有能力，所以才求你幫媽弄到錢！”李正榮順勢說道。
    “我一個學生能幫你們弄到錢？”楊小姣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能！”很會觀顏察色的李正榮說道“去把奶奶的存折本要來，不就有錢城裏買房，讓你們姐妹上最好的學校了！”
    “人家天天住校，都不回家去怎麽要！”楊小姣問道。
    “所以叫你去小學叫三個妹妹來嘛，她們天天在奶奶的身邊，還不是順手牽羊的事？”
    佯嗔似的白大女兒一眼，李正榮接著下保證道“媽媽知道你擔心什麽，不用擔心，把存折弄到手了馬上幫你們辦轉學，遠走高飛，你還怕什麽？”
    “是呀，事成了馬上給你們幾姐妹辦轉學，你擔心什麽。哪個老婆子可不是你們的親奶奶，萬一哪天她心血來潮把錢都給別人，後悔就遲了！”
    何玉珍最後一句話，讓楊小姣想起陳娟淑要借錢，給楊秀清去治病的事。
    她終於動心了，但還是說“把她的錢都要走，那她還怎麽生活的？”
    “她既會醫藥，又能耕田種地，你擔心什麽？”李正榮這樣說，何玉珍也這樣說。
    “好吧，那我這就去小學喊她們三個來，她們幫不幫就不敢講了！”
    楊小姣說完還真的去鎮上小學喊三個妹妹，望著大女兒走去的背影，李正榮不由說還真的是血濃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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