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如覃仁忠預料的那樣，隻要妻子楊秀清的病根，癌症腫塊不除。
    癌痛的複發就會像是被攆跑的賊人，終有一天會卷土重來的。而且會來勢洶湧澎湃，再好的止痛藥也是會沒有效果的。
    這不，兒子覃善喜和兒媳周鳳萍，繼女馮佩英和繼女婿江偉才，走了不到半個月個之久。
    妻子楊秀清服用止痛藥就沒有效果了，止痛藥一沒有效果。又內服又外敷大堂嫂陳娟淑給的，內服藥和外敷藥跟著就沒有效果。
    止痛藥，內服藥，外敷藥一沒有效果，楊秀清不但頭痛，胸痛，腋下痛的如裂。而且胸前，腋下的肉腐爛得不堪入目。
    她吃不下，睡不得，每天像是被誰拿刀零肉碎剮一般，喊死喳喳叫喊疼痛不停。
    覃仁忠實在是堅持不住，再堅持下去很可能他就得先妻子楊秀清而死。
    因為妻子楊秀清一痛得忍受不住，就要覃仁忠背著她遊走。這樣日要背妻子遊走，夜也要背妻子遊走。
    他吃也不能吃好，也不能睡好，人還能不很快生病先妻子而死的嗎？
    他堅持不住了，不得不打電話給兒子覃善喜。
    覃仁忠一打電話給兒子覃善喜，兒子覃善喜倒是接了電話，可是覃善喜說他一時沒辦法回去。
    “一時回不來，那你到哪時才能回來？”一聽兒子在那頭說他回不來，覃仁忠就不由生氣地問道“誰說的，一有情況打電話給你們，你們就回來的？講話當放狗屁是吧？”
    “有事情走不開嘛，走得開人家不曉得回去的呀？”覃善喜在那頭說，依他的估計母親楊秀清一時還死不了。
    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必要回家，母親還在沒有死，不回家沒人敢指著他的背脊骨罵不孝。要是死了不回去，那就有人敢指著他的背脊罵不孝了。
    所以覃善喜打算等母親楊秀清死了再回來，不死他是不打算回來的。
    “你走不開，他們也走不開嗎？你不回來，就叫他們回來！”
    覃仁忠問道，他正想指名道姓說你媳婦，你姐你姐夫也走不開的嗎？你回不來，就叫他們回來，老子頂不住了！
    兒子覃善喜在那頭先說了“我想叫鳳萍回去，可是她媽生病住院了，鳳萍就去醫院打點照顧她媽。要不你打電話給我姐，和他們說說看看！”
    兒子覃善喜這是在踢球，給自己出難題！
    給兒子覃善喜打電話，覃仁忠是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
    給繼女馮佩英打電話，覃仁忠就沒有那麽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了。
    畢竟馮佩英不是他親生的女兒，又還是出嫁的繼女兒。
    親生的兒子兒媳都叫不回來，打電話叫不是親生，又是出嫁女的馮佩英回來，替換自己打點照顧她的娘，說什麽都有點理屈，她會回來嗎？
    不過覃仁忠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又實在吃不消了，隻能硬著頭皮給繼女馮佩英打了電話。
    電話一打倒是通了，可是當覃仁忠一把要求提出來。
    馮佩英在那頭便說道“爸，我恐怕回不去，偉才的爸爸有病了，他昨天已經回老家去了，我想回去也走不開呀！”
    繼女那樣說，覃仁忠很想罵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之前躲超生是誰幫你們帶女兒的，是我們，不是你那公公婆婆吧？
    如今一點都不幫你們的公公有病，你們急吼吼回去，倒把幫你們的親娘忘的一幹二淨！
    可是一想到隔山打羊罵也無用，而且還會增加煩惱。在繼女馮佩英說一聲要不你打電給我兄弟，叫他回去替換你兩天吧！
    覃仁忠隻放下了電話！
    很明顯繼女和兒子一樣都是在找借口推，哪有這麽巧的兒媳的娘親生病住院，繼女婿的老爸也在同一個時候生病住院的？
    無望又無奈掛了電話，覃仁忠就在想了，自己怎麽和娟妹妹那麽相似。她養的繼子一個二狼心狗肺，自己養的孩子怎麽也是狼心狗肺？
    “他們都不回來？”放下電話覃仁忠一回到臥室，妻子楊秀清便問道。
    覃仁忠一時不知說什麽為好，躺在床上的楊秀清再次問道“他們是怎麽說的？”
    妻子問的這麽直接，覃仁忠不能不開口道“他們一個說媳婦的老娘生病住院，一個說女婿的老爸生病住院！”
    “這是在推啊，哪有這麽巧的事。不喊他們他們的娘老子不生病住院，一喊他們他們的娘老子就生病住院！”
    楊秀清越說越激動，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兔崽子耶，你個死產爛掰耶，你媳婦的娘老子是娘老子，你老公的娘老子是娘老子。我們就不是你們的娘老子了？”
    壓一壓疼痛的地方，楊秀清接著破口大罵道“兔崽子耶！短命掰耶！我怎麽就養了你們兩個一樣狼心狗肺的東西！”
    楊秀清還想罵下去，由於體內劇烈疼痛的浪潮襲來，她不得不停下罵兒子和女兒。
    忍不住怨聲載道“哎喲喂，我的娘耶，怎麽這樣痛啊，疼死我了！”
    聽到妻子楊秀清破口大罵之後，是怨聲載道說疼死她了。覃仁忠不由說道“叫你別罵別罵，別激動你不信，這下相信了吧？”
    “哥呀，要不你就讓我死了吧！拿農藥，拿刀隨便，我再也不能拖累哥了！”
    像是沒聽到丈夫覃仁忠說話似的，楊秀清求道。
    以往都是叫丈夫為孩子他們爸的，這次她直接改口叫丈夫為哥了。
    “說什麽蠢話，好死不如賴活著！叫哥也沒有用，哥哥怎可能幫妹妹去拿農藥來，拿刀來讓她自殺的？”
    覃仁忠說，後麵還有很多話他想說下去。卻說不出口，讓你自殺人家不會講，我無情無義，推卸責任謀害親妻的嗎？
    “哥不去幫我拿農藥我自己去拿，反正我這次是死定了誰也攔不住！”楊秀清固執說。
    覃仁忠想說你起都起不來，怎麽去拿農藥或者刀來自殺的？出口卻成“時時看到你，你是去不成拿農藥和刀的！”
    “老虎還有打瞌睡的時候，哥還能不睡覺？看得到一個要死的人的！”
    楊秀清還真是說到做到，很快還真的自殺死在她的雜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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