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自己總是熱臉貼個涼屁股
    回應林琳的是更大的發動機突突的轟鳴聲，林琳欣喜地知道冷海洋在回應她。她匆匆跑到影壁前探頭向外一看，果然是冷海洋酷酷地坐在摩托車上！
    林琳迅速跑到院門前打開鎖，冷海洋一加油門“轟”的一聲騎了進去。林琳趕快又鎖好門，屁顛屁顛地跑回來，站在院子中間看著冷海洋停車、熄火、拔鑰匙、下車。
    這平常的一係列動作，但是在林琳眼裏瀟灑帥氣極了。特別是冷海洋的大長腿邁下摩托車時劃出一個弧形，簡直太有風度了！用眼下流行的話來形容，就是太有範！太有型了！
    林琳一直眼裏冒光地看著冷海洋，等他走過來。冷海洋微微笑著對林琳說：“走，進屋去吧。咱爹回來了？”
    “嗯。我下班回來時爹就回到家了。進去吧，等著你吃飯呢。”林琳熱情地挽住冷海洋的胳膊，親昵地說。
    “爹，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冷海洋進到堂屋，對看著自己笑的爹打招呼。
    “半下午回來的。我剛回來琳琳就到家了。快洗洗手吃飯吧！”爹熱情地招呼冷海洋吃飯。
    林琳去廚房給冷海洋盛好飯，端過來放到冷海洋麵前。冷海洋洗好手過來坐下來吃飯，林琳打趣他：“看你待遇多高！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冷海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爹也笑了，說：“那說明人家海洋有福氣！哈哈！”歡樂祥和的氣氛環繞著一家三人。此時的林琳覺得非常幸福和滿足。
    爹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問冷海洋：“海洋啊，我剛聽琳琳說咱市裏出了惡性案件？到底是怎麽回事？”
    “嗯。是兩個男的報複社會的。他們一個是做生意失敗，賠了精光，估計心裏一肚子怨氣；另一個是從監獄裏放出來時間不久。也是個慣犯，被處理過好幾回了。”冷海洋又給爹詳細講了講兩個凶手犯下的滔天罪行。
    “那現在你們沒線索嗎？這要是不抓住可不行呀！他們一直在社會上流竄會一直危害社會，誰都不安生！”爹不無擔憂地說。
    “是。現在市裏一直在想著法。我們所有人都不休息，天天排查。前一段他們在西山上搶的炸藥，我們分析，估計他們想做個更大的案子，想炸不知哪個地方。但目前也沒太具體的方向。那可不是小事！”冷海洋也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們今天連例會都不開了，讓大家放學後趕緊回家。聽周老師說，她閨女的中學說晚自習也不上了，都讓學生早早結伴回家。這搞得人心惶惶的，真是太可惡了！”林琳對那兩個歹徒既害怕又痛恨。
    “是。市裏說在沒抓住他們之前，大家還是都早早回家。畢竟他們不敢白天出來作案，隻敢趁著晚上天黑出來犯事。大家還是早點回家好。”冷海洋點點頭說，這兩個歹徒確實把所有人的生活全給打亂了。
    “那海洋，你以後再下班晚了，就別回這兒了，路遠，又偏遠，路上不安全。你回你媽那住著吧。”爹囑咐冷海洋，提醒他時刻注意安全。
    “行。你也出差回來了，琳琳晚上就不害怕了。我再晚了就先不回來了，先去我媽那裏住。我們每天都要求帶著槍，一旦遇到危險，可以開槍警告。”冷海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林琳在旁邊聽著，腦子裏忽然閃過下午在路上看到的情景，心裏更加疑惑。想了想，問冷海洋道：“你平時回你媽那裏都在哪兒睡？有地方嗎？”
    “有呀。咱倆那屋有床。你那次不是看見了？就是在那屋睡。”冷海洋覺得林琳問得很奇怪。
    “那冷海軍三口子不是也在你媽那裏住著嗎？他們三個人在哪兒住？”林琳明明看到王紅推著自行車往家屬院去了，這時候大家都心急火燎地回自己家躲著，他們難道不害怕？還要像以往一樣吃了晚飯等天黑了再回他們自己家？為了沾個小光，連命都不要了？
    按說大家都按要求早點下班回家，他們也該回自己他們分到的冷海軍的單位家屬樓房裏，怎麽反而往冷母那兒去？難道他們還有地方住？或者是冷海洋沒在他媽那裏住？那他會去哪？應該還是住他媽那裏的！
    “他們？他們該回他們家回他們家。我要是不回去住，他們有時候可能在那住。我要是回去了，他們就得走。不然我去哪兒住？”冷海洋忽然焦躁起來，有些情緒地對林琳說話有些不太溫和。
    “你急什麽？我就是問問。我下午回來時看到王紅推著車往你媽那去了。按說她不該去他們家嗎？這時候去就說明他們今天不回家了，住你媽那兒了！”林琳說著，不滿地翻了微皺著眉頭、明顯不高興的冷海洋一眼。
    “哎，琳琳，你也是。你既然出來了不在她那兒住了，管他誰在那兒住？人家誰愛住誰住，你別管那麽多！”爹看冷海洋和閨女都不高興，都來了情緒，怕兩人因為這嗆嗆起來，急忙批評自己家閨女別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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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琳不服氣地張張嘴想解釋給爹聽，也想反駁冷海洋對自己的不滿，可想了想，又咽下了到嘴邊的話，悻悻地閉了嘴，把頭扭到一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起電視來。
    剛才還其樂融融的氣氛因為一個小小的問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空氣似乎也凝固住似的，沒有了歡樂和溫度。爹也挪到一邊的椅子上坐著默默抽起煙來。
    冷海洋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和語氣不太好，但因為心中不順暢，又是個不善表達的別種人，就低下頭，悶悶地吃著飯，也不說話了。
    本來林琳很高興冷海洋的到來，剛才看到他還滿腔歡喜，一臉迷戀，柔情似水。這時候忽然竟覺得自己剛才的言行有點傻乎乎的，有點上趕著似的，更覺得冷海洋似乎並不是自己以前認為的情緒穩定，溫文爾雅，而是非常情緒化。
    不對，是針對自己才這麽情緒化的吧？我怎麽看他對別人，對他家人都是很有耐心，很溫和的樣子？從來沒見過他大聲對外人，就連對他的服務對象也是輕聲慢語，從來沒有急赤白臉過，更沒有別的公安的傲慢。怎麽到自己這裏一句話都不能說了？
    林琳越想越生氣，對冷海洋吃完了也不管不問，任他去收拾自己的碗筷，自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沒有心情為他服務！自己總是熱臉貼個涼屁股，太窩心了！
    冷海洋知道自己剛才惹了林琳不高興，她不會再幫自己收拾，當著老丈人的麵又不敢發作，也不好意思低下身段道歉求和，隻好硬著頭皮自己去院裏水池邊洗刷去了。
    “琳琳，你剛才就不該那樣說。不是爹說你，你管他家那麽多幹嘛？他們家誰愛住誰住，你又不去。你還能管住人家誰去住？你看看，你倆這差點嗆嗆起來！”
    爹看到冷海洋嘟嚕著臉端著碗筷去院子裏洗去了，語重心長地教育起閨女來。
    “不是，爹。我就問問他，我不是管他家誰去住，是覺得就那一間屋子，他哥嫂三個人住了，他回去在哪住？總不能住在客廳沙發吧？”林琳心中還是充滿疑惑，覺得不對勁。
    “他回他家了，願意在哪兒住就在哪兒住，他爹娘隻要不心疼他。你能管住？他哥嫂也怪有意思呢，自己有自己的房子，還挨著單位，每天非得跑這麽遠來他爹娘家？就為了省錢省事蹭吃喝？”爹繼續勸閨女放寬心別管那麽多。其實從常理角度，自己也不理解冷海洋他家裏人做事的風格。
    這時，冷海洋已經洗刷完了，走進來，悶悶地說了一聲：“我先去睡了。回西屋了。”
    他誰也不看誰，誰也不知道他跟誰說話呢。屋裏其他兩個人就沒有一個人回應他。林琳頭也沒回繼續看著電視，似乎很被節目吸引。爹看看他，不知該不該自己說，也就沒回應。
    冷海洋沒等他們父女二人回應，悶著頭轉身走出屋，獨自往西屋去了。
    這邊林琳氣得回頭低聲罵了一句：“糊塗蛋！”也沒心思看電視，但又不願意這樣就回西屋麵對冷海洋那張冷臉，就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電視。
    爹看到這情形，不禁低頭歎了一口氣，憂慮地說：“唉，冷海洋這孩子，真是的！你就問了問他就急了，怎麽看著不對勁啊？這脾氣怎麽是這樣呢？”
    林琳也覺得心裏憋氣得難受，耐著性子又看了一會兒電視，也不知看的是什麽內容，滿腦子都是滿滿的，心裏堵堵的，眼裏一點也看不進去。
    林琳終於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煩躁和不滿，又不願意讓爹看出來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對爹說：“不早了。爹，你也剛回來，趕緊睡吧。我也瞌睡了。我回西屋去了。”
    說完，站起來，往屋外走去。爹在背後叮囑她：“琳琳，回屋別說了，趕緊睡，別吵吵啊！”
    “知道！不會的。”林琳嘴裏答應著，腳下沒停也沒加快，心裏想，我必須得問清楚他冷海洋今天怎麽了？為什麽反應這麽大？自己哪錯了？問都不能問了？
    西屋的燈亮著，朦朦朧朧。屋門開著，紗門關上了，屋裏的簾子也沒拉開。林琳走到門外，就能看到冷海洋穿著衣服，皮鞋也沒脫，斜倚在床頭，不知在幹什麽。燈光昏暗，距離有點遠，近視的林琳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琳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告訴自己不要激動。她慢慢拉開紗門走進屋，又慢慢關好紗門，慢慢走過去。
    她之所以這麽慢，主要是不知怎麽和冷海洋麵對。她在思考怎麽開口？開口後他會有怎麽樣的反應？
    還沒等林琳這邊想好，冷海洋那邊倒先說話了：“你不看電視了？剛才看的什麽？我看你看得挺起勁的。”說著竟向林琳伸出一隻手，讓林琳過去到他身邊來。
    林琳聽冷海洋的語氣還是比較溫和的，甚至能聽出來含著笑意的，不禁疑惑地看著他的眼睛，那裏看起來確實沒有想象中的煩躁和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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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琳被冷海洋的變臉搞得莫名其妙：這個冷海洋怎麽這麽會變臉？一會笑一會煩一會又高興了？他在搞什麽鬼？
    “過來，上床躺到我這兒來！還站著幹什麽？”冷海洋又把手向林琳伸了伸，示意林琳上床躺到自己身邊。
    林琳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愣在原地，依舊盯著冷海洋的臉，心有不解地問道：“你什麽意思？剛才還耷拉著一張長臉，好像誰欠你二文錢似的！這會你又開始用溫柔計了？”
    “嘿嘿，沒有呀。還溫柔計？怎麽不說我用美男計？我沒有耷拉臉呀！就是覺得你說的我好像是在說謊，不相信我，我覺得有點不高興。”冷海洋笑林琳用詞好玩，同時有些難為情地解釋道。
    “你不高興就耷拉個臉給我們看？那我現在也不高興！好像誰不會耷拉臉一樣？”林琳賭氣拉著臉，撅著嘴，嘴角使勁往下扯，臉真的變長了。
    “好，好好好！你也耷拉臉。你也不高興。行了吧？真是的，幹什麽非得那樣問我？知不知道那樣我覺得很不好？”冷海洋有些無奈地笑笑，息事寧人地求饒，又心有不甘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怎麽樣問你了？不就是下午回來時看見王紅推著車去你媽那裏了，我想起來你怎麽住，才問你的嗎？怎麽？我不能問？還是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怕我知道？”林琳氣呼呼地問道，“那要是不能問，好，我以後不問！記住不問！行了吧？”
    “好，算我不對。琳琳，你別生氣了。行了吧？”冷海洋看林琳仍然不耷拉著放臉，陰天間多雲，不放晴，想了想又輕輕說道，“我今天不高興不是單純因為你問我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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