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麽？”
    妻子把手機隨手扔回小蕊懷裏，動作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嫌棄，“你的分手費還沒談攏呢。不過現在看來，不用談了。”
    王誌尚這才如夢初醒，猛地撲過去，試圖抓住妻子的胳膊，語無倫次地說道：“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解釋？”
    妻子用力甩開他的手，聲音依舊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一種決絕，“還要怎麽解釋？王誌尚，民政局門口見吧。”
    說完，她連一眼都沒再看王誌尚，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不.........不能去民政局！”
    王誌尚心急如焚，顧不上自己身體的虛弱，隻想追出去挽回妻子。
    他剛從病床上掙紮著起身，眼前的世界便突然天旋地轉起來。
    小蕊驚慌失措的臉，病房裏其他人投來的看熱鬧的眼神，在他模糊的視線裏，全都變成了一團團混亂的色塊，攪得他頭暈目眩。
    他聽到小蕊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
    緊接著，在一片嘈雜聲中，似乎是有護士大喊：“有病人休克了！快喊主治醫生！”
    王誌尚僅存的最後一點意識裏，滿是絕望的念頭：這輩子，大概是真的完了。
    ..............................
    下午四點，林玄訂購的食材準時送到。
    將食材搬進廚房後，林玄便立刻做準備工作。
    他選用的是最傳統的秈米。
    這種米粘性相較於普通大米更低，煮出來的粥底會更加清爽。
    他將米放入盆中，打開水龍頭，注入清水，揉搓著米粒，一遍又一遍，直到水變得清亮透明，這才瀝幹水分。
    隨後，他往盆裏加入些許的花生油和鹽巴，將它們充分混合，放在一旁靜置。
    油能讓米粒在煮製後更加分散，不會粘連在一起，而鹽則能加速澱粉的糊化過程，煮出來的粥底，喝起來會順滑。
    上好的裏脊肉。泛著新鮮的色澤，品質很好。
    林玄迅速將裏脊肉切成均勻的肉絲。切好後，加入的生抽，適量的料酒，最後撒上少許鹽，反複抓勻。
    隨著他的動作，肉絲表麵漸漸裹上一層透明的漿，鎖住了肉的鮮嫩與汁水。
    對於皮蛋的處理，林玄則顯得簡單。
    剝去皮蛋的外殼衝洗幹淨，將一部分切成細碎的小丁，在粥中主要負責釋放風味，提供濃鬱的味道。
    另一部分則切成更大的塊狀，大塊的皮蛋在喝粥時，能豐富口感。
    待秈米浸泡好，林玄把煮粥的大桶裏添上足量的清水，打開爐灶的開關，水開將秈米全都倒入桶中，隨後拿起長柄杓，順著一個方向不停地攪動。
    煮粥看似簡單，實則很費工夫，需要時刻關注，不停地攪拌，防止米粒粘鍋，否則便會影響整鍋粥的口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粥漸漸變得濃稠，米香四溢.........
    待皮蛋瘦肉粥煮好，林玄將它盛放到餐車上的保溫桶裏。
    此時，距離出攤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的時間，理論上來說其實是比較充裕的。
    按照正常的行程，即便早早抵達營業地點，很可能也需要等待營業時間的開始。
    但畢竟這是本周第一天營業，林玄還是多了幾分謹慎，擔心可能會遇到路況不佳等突發狀況。
    他想著，等跑過兩趟熟悉情況之後，往後提前半個小時出發就行了。
    他選定的第一個地點是浪湧節拍，它算是本市規模最大的一個，最多能夠容納四百人同時觀看演出。
    據說，一些已經小有名氣的歌手來本市舉辦小型粉絲見麵會的時候，都會優先選擇浪湧節拍。
    臨近七點，林玄騎著餐車，終於趕到了浪湧節拍的門口。
    這家場館臨街，門口各種絢爛燈光輝映，巨大的招牌閃閃發光，充滿新潮的氣息。
    林玄將餐車停在門口靠邊緣一些的位置，他左看看右看看，試圖找一個合適的停車位。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行動，便有一個穿著西裝、耳朵上戴著耳麥的場館保安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場館門口禁止擺攤，你要是擺攤，往前過兩個路口。”
    聽到這話，林玄頓時一陣慶幸，自己來得早還是有好處的。
    按照保安的說法，過兩個路口的位置，就肯定不能算場館門口了，不符合係統任務要求。
    所以這個浪湧節拍可以直接放棄了，以後也不用再考慮來這裏。
    隨即，林玄迅速掏出手機，看了看地圖，規劃好路線後，便朝著距離最近的另一個場館出發。
    大約二十分鍾後，林玄騎著餐車，停在了一個倉庫麵前。
    這便是第二家名叫回聲倉庫的音樂場館，相較於浪湧節拍，這邊的位置就顯得有些偏僻了，它位於一個產業園後麵的位置。
    整個場館由紅磚建成，搭配上巨大的燈牌，看起來倒是氛圍感滿滿。
    音樂現場的受眾群體，基本上鎖定在年輕人。
    所以在周圍，林玄幾乎沒有見到年齡很大的觀眾。
    門口的海報上，顯示著八點開始演出，七點半開始檢票進場。
    所以林玄出攤的時間確實有些尷尬，正好卡在觀眾進場的這個節點上。
    等林玄將餐車停好，調試好電子屏幕，前麵場館門口已然排起了一條檢票進場隊伍。
    他從餐車上拿下一個小馬紮，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望向場館門口的隊伍，不知怎的，忽然覺得這場景有些好笑。
    以往都是他的餐車前排著幾十米的長隊。
    可現在對麵排起了長龍，而自己餐車前麵卻沒有一個客人光顧。
    反正係統也沒有給他營業壓力，林玄瞅了兩眼隊伍，便心安理得地拿出手機開始摸魚。
    今天的粥要是賣不完，大不了送給小區的保安當宵夜，倒也不怕浪費。
    回聲倉庫門口的隊伍中，倒是偶爾有人好奇地朝他這邊看上幾眼，但大家都忙著排隊進場，並沒有人特意走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林玄正刷著手機呢，突然，前麵的倉庫裏傳來一陣激烈的電吉他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