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隊伍排得那麽長，稍微去晚一點就根本買不到粥。
    既然這樣，那不如多拉更多人下水，到時候大家都排不到，這樣才顯得公平嘛。”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今晚他辛辛苦苦排了那麽久的隊，最後卻落得個兩手空空，連粥的影子都沒見到。
    要是明天去的人更多，隊伍變得更長，那些想著“隻要早點去就能買到粥”的人，說不定也會跟他一樣。
    這麽一想，他心裏反倒有了種平衡感。
    “哼，多來幾個人也好，讓他們也嚐嚐排隊排到絕望的滋味，省得就我一個人倒黴。”
    小趙在心裏暗自嘀咕，仿佛已經看到了明天粥攤前排著長隊，大家都買不到粥的場景，心情竟莫名地好了幾分。
    .............
    與此同時，浪湧節拍的老板正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演出群，眉頭緊皺。
    群裏的話題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從最初的“回聲倉庫票售罄”，不知何時起，已經悄然變成了“回聲倉庫門口的粥攤”。
    緊接著又演變成了“明天去回聲倉庫喝粥”。
    “在演出場館門口賣粥？而且還能影響觀眾數量？”
    他嘴裏低聲嘀咕著，多年經商養成的本能讓他第一時間對這件事的真實性產生了懷疑。
    “這不會是回聲倉庫故意找來的托吧？故意弄個賣粥的噱頭，吸引大家都往他那邊跑。”
    “畢竟工作日，本來觀眾就少，他這麽一搞，倒是把原本可能會選擇其他場館的人都拉過去了。”
    他越琢磨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
    哪有什麽好喝到搶著排隊的粥？
    就算真有，也絕不可能誇張到影響演出場館的客流量。
    這肯定是回聲倉庫的老板策劃的一場營銷手段，先安排幾個托兒在群裏大肆宣揚粥有多好喝，然後引導大家為了能喝上粥，順便去購買回聲倉庫的演出票。
    “他能搞這種手段，難道我就不能？”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冒出來，浪湧節拍老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既然粥攤這個噱頭如此奏效，那他也找個人在自家場館門口賣粥。
    憑借浪湧節拍本身的場地優勢和影響力，還能把原本打算去回聲倉庫的觀眾吸引過來。
    至於這麽做會不會被人詬病為學人精，又會不會因此得罪回聲倉庫的老板，他根本就不在乎。
    能掙到錢、能成功拉來觀眾才是正經事，被罵兩句又不會讓自己少塊肉，有什麽值得在乎的。
    他再次看了一眼群裏的消息，不屑地撇了撇嘴。
    熬粥能有什麽了不起的技術含量？
    誰家還沒熬過粥麽？
    大街小巷粥店遍地都是，說到底，粥不就是米和水，再加點配料一起煮的東西嗎？
    又不是什麽山珍海味。
    他恨不得立刻就把“粥攤”搞起來，可時間已經太晚了，今天無論如何都來不及，隻能等明天再說。
    但這並不妨礙他當下就開始為明天的計劃造勢，先把觀眾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再說。
    他喊來旁邊的下屬，拿過對方的手機，找到演出群，在屏幕上飛快地打字。
    “要喝粥的話，還去什麽回聲倉庫啊？我聽說明天浪湧節拍門口也會有賣粥的，而且憑演出票買粥還能打五折！，在哪喝粥不是喝啊，這兒還能省點錢呢。”
    消息發出去沒一會兒，群裏就有人回複了。
    “真的假的？浪湧節拍明天也有粥攤？別是道聽途說，明天來了啥都沒有吧？我們可不想白跑一趟。”
    浪湧節拍的老板看著這條回複，心中不禁一陣暗喜。
    他沒想到，這消息剛發出去，竟然這麽快就有人表現出了興趣！
    他忍不住在心裏誇了一句回聲倉庫的老板。
    “這腦子確實好使，想出這麽個噱頭，不過現在這主意是我的了！”
    他嗬嗬一笑，依舊用下屬的手機回複道：“當然是真的！我大姐的同事的丈夫的堂弟的嶽母的侄子，跟浪湧節拍的人很熟，人家親口說的。”
    小趙，看到這段繞來繞去的關係，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忍不住對著手機吐槽道：“謔，這關係也太複雜了吧！”
    吐槽歸吐槽，小趙卻有點心動了。
    如果浪湧節拍門口真的也有粥攤，而且還能憑演出票打五折，簡直是個好消息。
    畢竟回聲倉庫門口的隊伍比自己的命還長。
    要是能直接去浪湧節拍，既能喝到粥，又能看演出，一舉兩得，多好啊。
    可他轉念一想，又有點擔心起來。
    浪湧節拍的粥，能有那種味道嗎？
    畢竟倉庫門口的粥，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香。
    到時候去了，卻發現粥並不好喝，那不是白跑一趟？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在群裏打字問道：“回聲倉庫門口那個粥攤的味道特別好，浪湧節拍門口的粥能行嗎？別到時候不好喝，白跑一趟。”
    浪湧節拍的老板看到小趙這條回複，眉頭一皺。
    他清楚地記得，就是這個人最先在群裏爆料“回聲倉庫的票售罄是因為粥攤”，現在又特意強調“回聲倉庫的粥好喝”。
    這不是明擺著在幫回聲倉庫說話嗎？
    “這家夥絕對是回聲倉庫安插進來的員工！”
    “故意在群裏挑事兒，就是想讓大家還都跑去回聲倉庫，不讓我搶了他們的生意！”
    浪湧節拍的老板盯著手機屏幕上小趙的頭像，心中已然篤定了這個想法。
    不過，他一點不慌。
    在群裏迅速回複道：“好吃！那肯定是好吃啊！我聽說，這粥用的是開了五十年的老字號粥店配方，熬出來的粥能不香嗎？”
    什麽五十年老字號，完全是他編出來的。
    粥好不好喝，又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先把人吸引過來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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