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城另一位廚師？”
    胡林一下子愣住了，腦子趕緊開始回憶。
    他在綠城的餐飲圈裏摸爬滾打十幾年了，說他是地頭蛇都不為過。
    綠城本地高端餐飲圈裏，隻要是稍微有點名氣的主廚，他多多少少都有點聯係。
    可他前前後後想了一大圈，愣是沒想起來綠城哪家高檔餐廳現在的主廚，廚藝能和楊川相比。
    倒是有幾個已經退休的老師傅，手藝確實沒得說，可人家都七十好幾了，身體根本吃不消節目拍攝的折騰。
    胡林把綠城能叫得上名兒的廚師在腦子裏過了個遍，怎麽想都覺得，沒有比楊川更適合這節目的人了。
    楊川才三十來歲，在這行裏那絕對是年輕力壯，還有在國外留學的履曆，又擅長把中法菜融合在一起，而且還願意配合節目做宣傳，簡直就像是為這檔節目量身打造的。
    想明白了這些，胡林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程先生，不是我在您麵前說大話，我在綠城餐飲圈打拚這麽多年，人脈和經驗還是有點的。要說適合您這節目的主廚，我還真不覺得有誰能比楊川更合適。”
    他停頓了一下，尋思著自己得再主動點，就接著說“這樣吧，您朋友推薦的這個廚師叫什麽啊？我這邊找人聯係聯係，讓兩位廚師公平地比一比，您覺得如何？”
    胡林有這份自信。
    不管對方推薦的是誰，論專業程度和跟節目契合的程度，楊川都不會輸。
    程建峰一聽這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之前還在發愁呢，張敏說那個林玄老板的攤子每天排隊的人都烏央烏央的，自己要是去晚了，還真不一定能排得上號。
    要是能借著胡林的關係，直接聯係上林玄，那不就省得排隊了嘛。
    可程建峰心裏還是有點擔心。
    胡林是綠城餐飲圈裏有頭有臉的老板，要是知道林玄就一擺攤的，會不會覺得這人根本上不了台麵啊？
    會不會背地裏給林玄施壓，比如說用合作機會或者好處去誘惑他，讓林玄“心甘情願”地退出呢？
    楊川好像看出了程建峰心裏的顧慮，一臉坦誠地說道“程先生，您就放心吧。要是單純比廚藝，我相信胡總不會用額外的手段來幹擾。”
    “要是我真的本事不如人家，那隻能說明我楊川學藝還不精，輸了我也心服口服。要是我能贏，您也能更踏實地做決定。”
    楊川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堅定，透著一股自信。
    程建峰看著楊川這模樣，心裏的顧慮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
    既然主廚都這麽說了，胡林作為老板，應該不至於在這種事兒上耍手段。
    程建峰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胡林，語氣比剛才輕鬆了一些“那我先謝謝你們二位能理解。不過有件事兒得跟您說清楚，您可能都沒聽說過這位廚師，他可不是什麽高檔餐廳的主廚，就是個街邊擺攤賣吃的。”
    胡林剛開始聽到程建峰前麵那些話，還沒太當回事兒。
    可一聽擺攤這倆字兒，胡林和楊川就跟被電了一下似的，一下子精神起來。
    程建峰正打算說出名字呢，一看到他倆這表情，當時就愣住了，一臉茫然地問“你倆這是咋啦？啥表情啊這是？”
    “別著急，等會兒！”
    楊川臉上滿是驚愕，“程先生，您說的這人，該不會叫林玄吧？”
    程建峰被他倆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就反應過來楊川這話裏有情況，遲疑地問道“確實叫林玄你們認識他？”
    他有點想不明白，一個是綠城餐飲圈裏的大老板，一個是法國藍帶畢業的高檔餐廳主廚，怎麽會認識一個街邊擺攤的呢？
    這身份差距也太大了吧。
    楊川見程建峰點頭承認，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隨即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語氣裏還夾著點自嘲“要是說的是林老板，那我直接認輸了。”
    胡林也跟著笑了，說道“還真是，要是對手是林玄老板，你輸了也不冤。”
    程建峰坐在對麵，隻感覺自己腦袋裏嗡嗡直響。
    他看看楊川坦然認輸的模樣，又看看胡林一副心裏有數的笑容，心裏那種荒謬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就因為說了個名字，一個堂堂法國藍帶畢業的主廚就直接認慫認輸了？
    這也太離譜了吧！
    簡直就跟那些三流小說裏的狗血劇情一樣，什麽主角一露麵，虎軀一震，反派立馬就納頭便拜。
    不對，這主角還沒露麵呢！
    他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懷疑是不是自己今天太累，出現幻覺了。
    胡林留意到程建峰臉上的表情，心裏明白他肯定是一頭霧水，理解不了，於是哈哈笑了兩聲，自己心裏反倒輕鬆起來。
    本來還想著程建峰找來的是其他高檔餐廳的厲害主廚，現在一聽是林玄，反而不用糾結了。
    他太清楚林玄是啥性子了。
    “我不知道給你推薦林老板的朋友對他了解有多深，但是我得跟你講清楚，林老板十有八九不會答應上節目的事兒。”
    “這是為什麽？”
    程建峰滿臉疑惑地問道。
    不管是幹廚師這行的，還是其他行業的人，誰不想出名啊？
    誰不想多掙點錢呢？
    他做節目做了這麽多年，見過太多人，為了能在節目裏露個臉，哪怕隻有一個鏡頭，或者得到一次曝光的機會，都不惜放下身段，拚了命地去爭取。
    可胡林居然說林玄很可能不答應？
    “因為林老板就不是那種喜歡被人關注的性格。”
    胡林放下手裏的茶杯，語氣裏帶著點感慨，“要不是他不喜歡出風頭，就憑他那廚藝，早就開連鎖餐廳，各種美食節目都上了，肯定火得一塌糊塗。”
    “不喜歡被關注？那他難道不喜歡掙錢嗎？”
    程建峰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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