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外麵男人的東西就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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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紅纓:“那,膠片怎麽弄出來的?”
霍南勳:“強行催吐。喉嚨也劃傷了。”
“這也太危險了!”夏紅纓說:“胃與精神情緒息息相關!你這段時間胃疼,應該是跟你高強度的工作有關係。你要放鬆,保持愉快的心情,回頭我再幫你調養一下,就沒事了。”
霍南勳:“嗯。”
夏紅纓:“等會我幫你熬點湯藥,保管你喝了,今晚上胃不再疼。”
吃了飯,她幫霍南勳熬了一碗湯藥,端給他的時候,就見他在看她剛剛寫好的藥膳單子。
“這是給吳興民的?”霍南勳指著單子和藥草,問。
夏紅纓:“嗯。他媽該換藥方了,我怕他記不住,就寫了下來。”
霍南勳將那單子丟開,什麽都沒說,自己上了床。
“先喝了再睡。”夏紅纓將湯藥遞給他。
霍南勳冷冷說:“不用。”
夏紅纓:“趁熱喝下去,胃就不疼了。”
霍南勳:“我說不用!”
夏紅纓一怔:“我熬了半天呢!”
霍南勳:“我讓你熬了?”
夏紅纓:“……霍南勳,你到底怎麽回事?一會好一會壞的,你對我有什麽意見,你就說出來!”
霍南勳翻身朝裏,假裝睡覺。
夏紅纓把碗“咚”地一下放在桌子上,轉身帶燕燕去洗澡。
再去臥室,那碗藥還在桌子上放著,都涼透了。
夏紅纓皺眉看向霍南勳,他貌似已經睡著。
他在氣什麽?
藥膳單子?
聯想到剛剛燕燕吃蘋果時他的反應,或者......他在吃吳興民的醋嗎?
夏紅纓越想越像那麽回事。
第二天,夏紅纓他們去了鄉政府會議室,吳興民組織茶農們開了個會,表彰他們圓滿完成了培訓,鼓勵他們用心做好秋茶,說政府會盡快組織招商見麵會,為大家的茶葉打開銷路。
然後又表彰了兩戶茶農,一戶就是夏紅纓,還有一戶是馬秋葉,她們不僅重視培訓,讓全體成員都來參加,而且學習過程中也特別認真,會主動問專家許多問題。
中午,吳興民組織大家去食堂,跟專家一起聚了個餐。
回到村裏,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今天天氣很好,一路所見,金黃的稻子都沉沉地低垂著頭,田裏的稀泥也被曬幹了,幾乎家家戶戶都開始收稻子。
水稻是他們的主食,一年到頭的口糧。
收割稻子是農民的大事,得抓緊時間打回家曬幹收進糧倉。
過了這幾天,按照往年的經驗,往往會進入多雨天,不僅田裏會積水不好操作,稻子萬一曬得不夠幹,還會發黴壞掉。
霍南勳也已經開工了。
一上午的功夫,霍南勳已經將家門口的兩個小田都已經收完,正在把脫粒的稻穀往家裏挑。
燕燕赤著腳,挽著褲腿兒,翹著小屁屁,正在田裏掏荸薺,小黑豬跟在她身邊,拿鼻子幫她拱來拱去。
“媽媽!”燕燕高興的舉著一個圓圓的荸薺,“你看!”
“你看看你,臉上都是泥巴。”夏紅纓指指渾身是泥的小豬說:“快跟它差不多了。帶小手絹兒了嗎?媽媽幫你擦一擦。”
燕燕說:“帶了,在我衣服兜裏。”
夏紅纓從她衣服兜裏掏出手絹,幫她擦臉。
然後她發現,這根手絹,上麵繡著“興民”兩個字。
是那天在吳家莊園博物館,她一時感動流了淚,吳興民順手給她的。
吳家雖然沒落了,但他媽媽還是保持著某些習慣,能精致的地方都弄得很精致。
比如這手絹,給他繡上了“興民”二字,還弄得香噴噴的。
以前上學的時候,他的衣服也永遠比其他同學幹淨整潔。
剛擺脫饑荒的農村人,最是惜物,好好一根手絹,夏紅纓不可能扔了,拿回來洗了以後,放在抽屜裏放手絹的地方。
燕燕大約隨便拿了一根,就正好拿到這根。
“興民?”霍南勳突然出聲,嚇了夏紅纓一跳。
回頭一看,他挑著一擔穀子,正好路過她身邊。
問這話的時候,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夏紅纓說:“這是吳興民給我的手絹,我洗了放在抽屜裏,被燕燕拿了。”
霍南勳放下肩膀上的擔子,劈手奪過,揉成一團,遠遠扔到了下麵田裏。
夏紅纓:“......你幹什麽?”
“外麵男人東西就那麽好?”霍南勳神色黑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往家裏拿!”
夏紅纓呆呆看著他,愣在那裏。
霍南勳挑起穀子就走。
她果然沒猜錯,這醋勁,都潑她臉上了!
“霍南勳!”夏紅纓喊他。
霍南勳沒理她。
夏紅纓:“他是我哥哥!”
雖然她媽三令五申不要跟任何人說,但是都這樣了,還是告訴他吧。
隻要瞞著媽就好了。
豈料,霍南勳冷笑一聲,臉色卻更難看了:“嗬!哥哥。”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紅纓本來也要回家去換了衣服再出來幹活,所以直接跟了上去:“霍南勳,你聽我說,我跟他——”
“不用跟我說你和他的事!”霍南勳打斷她,“你們之間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聽。”
夏紅纓:“……任何事情?我跟他是兄妹的事,你也不想聽?”
霍南勳直接用行動回答她,加快腳步,走得飛快。
他挑的是家裏最大的那副竹編籮筐,肩上的擔子最起碼一百五十斤起步,他卻步伐飛快且穩健,仿佛那重量不過爾爾。
隻肩膀上那緊繃的肌肉,能看出擔子的重量。
夏紅纓追著他跑了幾步,發現唐嬸子在院子邊上,身邊放著打穀子的拌桶、竹篾圍席等物,遂有些不好意思地換成了平常的步伐,打招呼問:“唐嬸子,您也準備下田收稻子了?”
“是啊!”唐嬸子有些難為情地說:“紅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抬一下拌桶?我剛剛想扛過去,扛到這裏腳就打顫了,不敢扛了。”
“您可千萬別自己扛。”夏紅纓說:“上次才扭了腰,別又扭著了。來,我幫你抬。”
拌桶四四方方,像個巨大號的米鬥,重量在五十到八十斤,挺沉的。
兩人一起抬到了大田裏,夏紅纓問:“嬸子,盧醫生會休農忙假嗎?霍南勳請了八天的假。”
“她?我沒聽說過。”唐嬸子說。“應該不會休吧。她也不會幹農活兒,休了也白休。”
夏紅纓:“沒事,等我們家收完,我們來幫您。您別著急。”
唐嬸子感激地說:“每年都多虧你幫忙,我怎麽謝你才好哦!”
“都是鄰居,謝來謝去見外了。”夏紅纓說,“你先忙吧,我回去換身長袖衣服好幹活。”
唐嬸子:“我還得回去一趟拿圍席,一塊回吧。”
“對了,小光呢?”夏紅纓問。
“剛剛還在院子裏玩兒呢。”唐嬸子說,“這孩子特別喜歡闖禍,等會兒我得帶他一起去田裏。”
大田距離霍家院子大約有三百米左右,沿著蜿蜒的小路回到燕燕那邊的時候,就見到霍小光搶了燕燕好不容易從軟泥裏頭掏出來的幾個野生荸薺,遠遠地扔進了下麵的稻田,還重重一腳踩在燕燕的腳背上。
他穿著硬底的鞋,燕燕卻是赤著腳,頓時疼得“哇”一聲痛哭。
“小光!”唐嬸子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將他拉開,“你這孩子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扔燕燕的東西?還踩她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