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查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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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妹不斷地嚶嚶嚶可讓不少原本對時之顏有意見的應試者都嚶的心軟軟了。
    於是,風向瞬間變了。
    “焦同誌,要不你還是冷靜一點,不管怎麽說,這位時之顏同誌的孩子還這麽小,當大人的也不好這麽欺負小孩呀!!”
    “是呀,這孩子可多孝順啊!咱們大人的事情咱們大人自己解決,你這樣會給孩子的童年留下心理陰影的。”
    焦佩蘭瘋了,沒有絲毫理智地怒喝:
    “我欺負小孩,我怎麽欺負他了?你們一個個不要睜著眼睛亂講,我可是在維護你們大家的公平!”
    “嗚嗚嗚……壞人好恐怖呀,媽媽,要不我們把第一名讓給這個讀書笨笨的壞人吧?招妹好怕呀!”招妹繼續坐在地上散發茶味。
    尤其是是他那坐姿才叫個學到了精髓,坐著一隻手撐在地上,身體微微彎曲,側向一旁,如同林妹妹低頭咳嗽一般,瞧著就是我見猶憐的調調。
    時之顏見招妹竟然主動給自己“遞戲”,那自然是得好好接住了!
    她連忙恢複剛剛委屈的樣子,開口道:
    “招妹, 你說的對,是媽媽沒出息,是媽媽沒有好的出身,你爸爸出任務之後,咱們可憐的母子倆在軍區就沒有什麽可以倚靠的人了。隻有被欺負的命!”
    “嗚嗚嗚,媽媽,我們好慘呀!”
    “嗚嗚嗚,兒砸,我們要堅強!”
    “嗯,堅強!”
    母子倆互相把彼此給表演感動了,焦佩蘭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再這麽下去,絕對會被時之顏他們給陷害死。
    於是,她再一次直接跳脫出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然後憤怒地道:
    “隨便你們怎麽造謠,清者自清!而現在,我隻對你的成績表示懷疑,時之顏,你敢跟我去找主任查試卷嗎?!”
    時之顏委屈地做出抹淚的動作:“你說的,隨便你怎麽造謠,清者自清!”
    “所以呢?!”焦佩蘭再次咄咄逼人,“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敢不敢去查試卷?!”
    焦佩蘭這樣居高臨下地站著用輕蔑的目光看向時之顏,而時之顏則是小可憐一樣坐在地上抱著兒子,遠遠的陌生人經過,一眼就看出到底是誰欺負誰。
    “怎麽,你不敢去?大家看到了吧,人還是得有真材實料才行。耍那麽多把戲,最終不也還是不敢去查試卷!”焦佩蘭自信地道。
    時之顏低頭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嫌棄,然後抬頭直切對方這句話的關鍵:
    “我又對我試卷的分數沒有異議,為什麽要跟你去查。”
    “你怕了?”焦佩蘭自信反問。
    時之顏道:“同誌,你這麽有文化,難道不知道法律上有一句經典的話叫做誰主張誰舉證?
    我又沒有異議,我為什麽要為了跟你解釋去麻煩單位的人,去給領導找不痛快,最後惹人嫌棄?”
    “就是就是!”招妹配合搭話,“這壞人真沒文化,招妹都知道‘誰煮張,誰舉正’這句話!”
    “同誌,你這麽不怕得罪人,想來一定很有背景,不像我這個普普通通的農村軍嫂,在軍區是誰也得罪不起。”
    “就是就是!有背景就欺負我們弱小,嚶嚶嚶……媽媽,我們可太慘了!你等招妹長大當大官護著你!”
    時之顏立馬道:“兒砸,你怎麽能這樣想?咱們可不能有這樣的落後思想,要是你當大官了,應該為人民服務,應該人人平等!”
    “好!”一陣中年男人的讚賞聲傳來。
    大家循聲看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宣傳部主任和幾個宣傳部的員工竟然也來了。
    禿頭主任帶著厭惡的眼神掃了焦佩蘭一眼,隨後道:
    “焦佩蘭同誌,你在宣傳部工作樓外頭欺負弱小,不止品德有問題,還打攪了大家的工作節奏。
    有些時候,讀書不一定就是有個文憑就高人一等,而是修心有素質。”
    焦佩蘭見禿頭主任竟然了解都不好好了解一下,就直接直指她有問題,那心裏窩火極了。
    “主任,您剛剛親眼看到了嗎?您憑什麽什麽都沒看到,就直指我欺負人?”
    “沒看到?你在這裏鬧騰把把人家時之顏同誌推倒之後連孩子都不放過,我們在二樓是看的清清楚楚。大家都看到了,怎麽?你這是又要舉報我收取賄賂,偏袒人家時之顏同誌?”
    焦佩蘭北歐懟的有些無話可說。
    禿頭主任連忙讓跟著來的一個女同誌攙扶被推倒的時之顏和招妹。
    他本人,看到焦佩蘭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焦佩蘭連忙道:“主任,就算你偏袒時之顏,但今天這試卷我是查定了。主任,就算為了證明清白,你也應該把試卷公布出來吧?而且,我相信大家都願意自己親眼見證公掙正!”
    時之顏聽到她這話,差點又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是真覺得焦佩蘭這人有點大病。
    那話裏話外總是主動給人送把柄。
    於是,時之顏再次期期艾艾地開口:
    “同誌,你想查我的試卷我是沒有意見的。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你隻是想奪走我考上工作的機會。而大家隻是來看個成績,什麽都沒說,就被你自動歸屬是都對這場考試的公正性有質疑,你這麽說,在場的大家承認嗎?”
    此話一出,現場已經轉化成吃瓜群眾的應試者們也都忽然嚇得渾身出汗了。
    大家是見識過焦佩蘭這暴躁的脾氣的。
    要是她發瘋帶上她們,要是真出什麽事兒來,人家可是有人護著,她們這一些小卡拉米啥也不是了可就得承擔後果了。
    “主任,我是相信宣傳部考試的公正性的,焦佩蘭同誌說的我們裏麵可沒有我!”
    “反正我沒考上是我能力不行,主任,我也不質疑。”
    “我也是!”
    “我也是!!”
    大家立馬甩鍋。
    這場麵可把焦佩蘭看的都要氣哭了。
    原本應該是時之顏這個女人被大家質疑嫌棄的,她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了,現在所有人開始質疑嫌棄她,全部都在跟她撇開關係。
    啪嗒……
    她委屈的還是沒有忍住眼淚。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一個個就是牆頭草!”
    ——
    焦佩蘭在今天來看成績之前,心裏是很自信工作能握在自己手裏的同時,把時之顏這差點走後門的給好好羞辱一頓,順道還能結交一些朋友。
    結果,這好好的怎麽一眨眼就成了她變得惹所有人嫌棄了呢?
    而麵對現在這個情況,她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時之顏的試卷答的沒有她好。
    於是,她擦了擦不知道何時流下的眼淚,然後對禿頭主任道:
    “主任,我就是對這位連小學都沒有上過的文盲能當第一保持嚴重的懷疑!所以想現在申請她的試卷公布出來!
    口口聲聲說自己自學的多麽了不起,自學能有這效果,那全國那麽多學校也就不用開了!”
    時之顏瞧著她一直作死,心裏計劃著回去重新改一版舉報信,到時候她要把宣傳部主任寫在最前頭,然後再試她本人。
    正計劃著呢,在焦佩蘭的強烈且必須的要求下,禿頭主任也隻能被迫證明。
    不然……
    難道讓焦佩蘭又舉報他一次?
    於是,大家都跟著主任一同去了辦公室。
    自然,時之顏也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準備跟上去的。
    一旁的時之麗見時之顏和招妹都跟上了,自己也是立馬做好戰鬥準備,接著跟上。
    大概十五分鍾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試卷的內容怎麽像是一個連小學都沒有讀過的人寫的?絕對絕對不可能!”
    焦佩蘭看完試卷後又破防了。
    然後,她試圖挖掘出真相。
    然後立馬就空口鑒泄題:“我就說為什麽敢參加考試,我看這時之顏該不會是早就知道題目了吧?”
    主任原本是帶著平息這個麻煩把試卷公布出來的。
    結果導致的是,焦佩蘭不懷疑分數懷疑泄題了。
    而偏偏焦佩蘭在看到主任臉色難看的時候還真以為自己猜對了,繼續把矛頭指向主任。
    等她罵了一頓主任之後,立馬把矛頭指向時之顏:
    “時之顏同誌,泄題的事情,你可有話說?”
    問完後,她瞧見時之顏又露出虛偽做作的嘴臉,頓時有了想扇死她的衝動。
    時之顏在焦佩蘭眼裏的‘虛偽做作’實則是故意做出的大度版的無辜小白花模樣。
    “同誌,一會兒你說我考的肯定沒你好,一會兒又說泄題。你傷害我沒關係,但主任是很好人,你這樣鬧會傷害到主任和出題的同誌的。
    要是你實在想要這個工作……沒……沒關係……我讓給你就是。”
    時之顏今天對焦佩蘭的計劃就是,讓她多惹人。
    至於此時被對方提出的泄題這個問題?
    她可沒功夫對方提出一個異議就要澄清。
    反正對方冤枉的也不止她一個。
    於是乎,現在時之顏這麽茶裏茶氣地來了一句,不說原本自認為被焦佩蘭當槍使的應試者們,就湊上來看熱鬧的宣傳部眾人,那是都覺得她極為的善解人意。
    “招妹,三姐,咱們回家吧!這個工作我就不要了,這樣能讓這位女同誌不會再傷害其他人,我也知足了。”時之顏又道。
    時之麗有點配合不上了。
    因為時之顏此時說要回家的話語顯得格外真誠。
    也不給她一個眼神暗示一下。
    還好時之顏有個聰明的乖兒子。
    在時之顏說完話之後就開始幫腔:
    “媽媽,是招妹沒出息,等招妹長大了,一定不會讓媽媽受到欺負的。這位壞人阿姨,我媽媽都把工作讓給你了,你以後就不要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好不好?嚶嚶嚶……也別欺負這裏工作的其他叔叔阿姨們,他們看著都好是好人。”
    焦佩蘭被氣的徹底破防了。
    她情緒瘋狂地衝到時之顏麵前憤怒質問:
    “誰讓你讓了?是擔心我找到證明泄題的證據,現在害怕了?
    還有你這死小孩,撒謊用孤兒寡母來博取同情,真以為我不知道顧燚的背景?你們孤兒寡母這宣傳部的主任能幫你們?!”
    焦佩蘭在眾人圍觀中憤恨罵出口後,掃視一圈眾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嫌棄和憤怒。
    尤其是那禿頭主任。
    而這也讓焦佩蘭意識到一個問題:
    原本她是準備揭露時之顏,然後獲得這個工作,並且在主任以公謀私肯定會被降職之類的,到時候她再找點對方以前的以權謀私的苦主去舉報,到時候她在宣傳部就不會被禿頭主任穿小鞋。
    這事情她計劃的好好的,結果來了她卻被時之顏這一家子一而再地刺激了情緒,導致現在大家都覺得她在發瘋。
    所以,既然事情沒有按照她原本計劃的那樣走,那大不了誰都不要好過!
    “我今天就把話放這!”焦佩蘭一臉正義地道,“宣傳部的這個工作我不要了,但我就要把這其中的不公平一查到底,給其他普通參加考試的同誌們一個公平的機會!”
    禿頭主任是真的被氣的快站不穩了。
        在上次焦佩蘭莫名其妙來舉報,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之後,主任還特意去找熟人打聽了一下,得知對方之所以沒跟著自己丈夫在海軍基地駐紮,而是帶著孩子回來,口頭上說的是他們原本駐紮的島嶼太偏,孩子回來接受教育更好。
    但事實上,這裏的教育跟海軍島嶼駐紮地方都比較偏,教育能有多少差別?
    所以他繼續打聽,才知道就是對方這較真非要公平的這個性格,在那邊特別不討喜,且還得罪了不少人,都影響到她丈夫的工作了。
    所以是萬人嫌過的不順遂被迫回來,然後回來也改不了自己的臭毛病。
    “這次考試題是我出的,我可是出了考題之後沒有再外頭透露出一個字,要查就從我先查起!”一個有些矮的中年女同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對方說完,很是感激地跟時之顏對視了一眼,很感激時之顏剛剛還知道考慮她這個出試題的人。
    時之顏也對其微笑了一下。
    今兒這好名聲是擋都擋不住呀!
    焦佩蘭瞧著兩人眉來眼去的,更加確定有問題了:
    “好啊,那就從你查起,這位同誌,你看上去似乎認識時之顏?剛剛在跟她眼神交流什麽?”
    “時之顏同誌在我們軍區漂亮的出名的,我怎麽不認識?要查就查證據,咋,我看她一眼就有罪?還有,就算要查也不是你一個什麽都不是的人來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