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陽最近常去的一家高檔餐廳。自從暴雨救援事件後，他的直播間人氣暴漲，不少商家主動找上門請他做探店直播。翡翠軒的老板更是開出高價，讓他每周去做兩次美食測評。
    "老張，我先走了。"李陽跨上三輪車，發動機發出歡快的轟鳴。
    二十分鍾後，李陽把三輪車停在翡翠軒後巷。剛走進餐廳，就看見蘇媛坐在角落的位置，對麵還坐著一個陌生男人。
    "來了？"蘇媛衝他招手，"這位是劉經理，"江南春"的運營總監。"
    李陽挑了挑眉。江南春是翡翠軒最大的競爭對手，兩家餐廳在臨江美食圈鬥了十幾年。
    "久仰大名。"劉經理站起身，笑容滿麵地伸出手，"李先生的直播我每期都看，特別是暴雨救援那期，太感人了。"
    李陽和他握了握手，感覺對方掌心濕冷："劉經理找我有事？"
    "是這樣，"劉經理壓低聲音，"我們江南春想邀請李先生做專場直播，價格是翡翠軒的兩倍。"
    蘇媛在桌子底下踢了李陽一腳，眼神示意他小心。
    李陽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劉經理這麽大方？"
    "實不相瞞，"劉經理湊近了些，"我們最近新請了米其林三星主廚，想借李先生的人氣宣傳一下。"
    李陽注意到劉經理說話時，眼睛一直往餐廳後廚方向瞟。更奇怪的是，餐廳今天異常安靜，往常這個點應該已經坐滿客人才對。
    "翡翠軒的老板呢？"李陽突然問。
    劉經理的笑容僵了一下："這個...我不太清楚。"
    就在這時，後廚傳來一陣騷動。李陽猛地站起來，大步走向廚房。推開門的瞬間，他愣住了——兩個穿製服的人正在檢查食材，而翡翠軒的老板陳師傅站在一旁，臉色鐵青。
    "怎麽回事？"李陽問道。
    陳師傅看見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小李！他們說我們食材有問題，要查封餐廳！"
    其中一個製服男子轉過身："衛生局例行檢查，請無關人員離開。"
    李陽眯起眼睛。他注意到這人胸牌上的名字是"王強"，但照片和本人明顯不符。而且所謂的"衛生局檢查"居然沒有通知電視台跟拍，這不符合常規——自從上次食品安全事件後，這類檢查都會全程直播。
    "稍等，"李陽掏出手機，"我粉絲們肯定很關心這次檢查，開個直播沒問題吧？"
    "不行！"王強厲聲製止，"這涉及商業機密！"
    李陽笑了："衛生檢查什麽時候成商業機密了？"
    王強臉色一變，和同伴交換了個眼神。就在這時，蘇媛從後麵跟進來，手裏還拿著劉經理落下的公文包。
    "李陽，"她小聲說，"我在包裏發現了這個。"
    李陽瞥了一眼，是一張翡翠軒的平麵圖，後廚和倉庫位置都被標紅了。
    "有意思。"李陽把手機攝像頭對準王強，"王科長是吧？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麽江南春的劉經理會有翡翠軒的詳細平麵圖？"
    廚房裏瞬間安靜下來。王強的額頭開始冒汗："我不認識什麽劉經理..."
    "是嗎？"李陽提高音量，"那為什麽十分鍾前，我看見你們在餐廳後門說話？"
    這句話像炸彈一樣在廚房炸開。陳師傅猛地反應過來："你們是一夥的？！"
    王強見事情敗露，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往食材上倒。李陽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他的手腕。
    "小心！"蘇媛尖叫。
    兩人扭打在一起，瓶子掉在地上，灑出一些白色粉末。李陽用膝蓋壓住王強，另一隻手掏出手機："喂110嗎？這裏有人投毒！"
    王強的同伴想跑，被聞聲趕來的餐廳員工堵在了門口。
    十分鍾後，警笛聲響徹整條街。李陽坐在餐廳大堂，給趕來的警察講述事情經過。蘇媛則在一旁安撫受驚的客人。
    "你反應很快。"負責做筆錄的警官說，"那瓶子裏裝的是瀉藥，劑量足以讓上百人食物中毒。"
    李陽擦了擦臉上的汗："職業習慣，收廢品的見多了這種下三濫手段。"
    警官笑了笑："你可不是普通的收廢品的。對了，能看看你的直播賬號嗎？"
    李陽遞過手機，警官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粉絲數——已經突破八十萬了。
    "謔，"警官挑了挑眉，"這下江南春麻煩大了。"
    果然，當天晚上，臨江本地論壇就被這件事刷屏了。李陽直播間的錄屏片段在網上瘋傳，江南春陷害競爭對手的話題直接衝上熱搜。
    翡翠軒的老板陳師傅特意打電話來道謝："小李，多虧了你。以後你來吃飯，終身免單！"
    李陽正在廢品站整理今天的收獲："陳師傅客氣了，我也是為了自己——要是翡翠軒倒了，我去哪吃那麽好的紅燒肉？"
    掛掉電話，李陽發現手機又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別多管閑事，否則後果自負。"
    李陽撇撇嘴，順手把號碼拉黑。這種威脅他見多了，以前收廢品時沒少得罪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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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哥！"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李陽抬頭，看見王浩站在廢品站門口，手裏還拎著兩瓶啤酒。
    "你怎麽來了？"李陽有些意外。自從暴雨救援後，他和王浩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但還沒到能一起喝酒的地步。
    王浩晃了晃酒瓶："來謝謝你啊，順便..."他壓低聲音，"我查到點東西，關於江南春的。"
    李陽挑了挑眉，示意他進屋。王浩跟著走進李陽的"辦公室"——其實就是廢品站角落用鐵皮搭的一個小棚子。
    "你這地方..."王浩環顧四周，表情複雜，"挺別致啊。"
    李陽從一堆廢舊電器裏扒拉出兩個還算幹淨的杯子："湊合住。說吧，查到什麽了？"
    王浩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機："江南春背後是趙氏集團。"
    李陽倒酒的手頓了一下："趙明他爸？"
    "沒錯。"王浩點頭，"而且我聽說，趙明最近在組織人抵製你的直播。"
    李陽喝了口啤酒，若有所思。趙明是比賽初期就針對他的選手，家裏在臨江很有勢力。如果江南春真是趙家的產業，那今天的事就說得通了——既打擊了競爭對手，又能敗壞他的人品。
    "還有，"王浩繼續道，"我聽說節目組要出新規則了，好像是關於選手商業合作的限製。"
    李陽皺眉："消息可靠？"
    "八成準。"王浩壓低聲音，"我室友的表哥在電視台工作。"
    兩人正說著，李陽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節目組發來的群公告："明日中午12點，全體選手到臨江大酒店集合，有重要通知。"
    王浩和李陽對視一眼："看來是真的。"
    李陽仰頭喝完剩下的啤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了，你最近住哪？"
    "青年旅社。"王浩有些不好意思，"錢快花完了。"
    李陽從兜裏掏出今天賣廢品的錢，數出五百遞給他："先拿著。"
    王浩愣住了："這..."
    "算借你的。"李陽又補充道，"利息按廢品回收率算，每天漲百分之五。"
    王浩噗嗤一笑，接過錢："行，等我翻身了連本帶利還你。"
    送走王浩，李陽躺在床上，盯著鐵皮屋頂發呆。手機屏幕還亮著，顯示著節目組的通知。他知道，明天的規則變動很可能是衝著他來的——自從開始做探店直播，他的收入已經遠超其他選手。
    "有意思。"李陽自言自語，"看來有人坐不住了。"
    窗外，臨江的夜色漸深。城市的霓虹燈照進廢品站，在李陽的"鐵皮宮殿"裏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隱約傳來警笛聲，可能是江南春的事還在發酵。
    李陽翻了個身，把手機充上電。明天會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得養精蓄銳。畢竟，無論是收廢品還是參加比賽，充足的體力都是第一位的。
    就在他快要睡著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隻有一張照片——他的三輪車，旁邊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手裏似乎拿著什麽工具。
    李陽瞬間清醒了。他翻身下床，抄起門邊的鐵棍就往外衝。跑到廢品站門口，借著路燈的光，他看見自己的三輪車安然無恙地停在那裏。
    "虛張聲勢..."李陽鬆了口氣，但當他走近檢查時，發現油箱蓋上多了一道新鮮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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