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分鍾！"
    李陽的聲音在廣場上炸開，圍觀人群頓時騷動起來。他麵前的長桌上，三十元麵值的鈔票已經堆成小山，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城管車輛在廣場入口處閃爍著警燈，卻被自發組成的人牆擋在外麵。
    "我來！"
    一個清亮的聲音穿透嘈雜。人群自動分開，眼鏡男周毅教授大步走來，西裝口袋裏別著的鋼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摘下眼鏡擦了擦，露出那雙銳利的眼睛。
    "臨安大學心理學係主任？"李陽挑了挑眉，"您也要玩這種小遊戲？"
    周毅從錢包裏抽出三張百元大鈔拍在桌上："十倍賭注，敢接嗎？"
    現場瞬間安靜。直播間的彈幕瘋狂刷屏：
    "臥槽！教授親自下場！"
    "這波是學術對決啊！"
    "李陽快跑！專業選手來了！"
    李陽盯著那三百元看了兩秒，突然笑了："規則要改。寫到500，獎金提到300。"
    "成交。"周毅幹脆地拉開椅子坐下，從內袋取出鋼筆時，鏡頭給了一個特寫——那是一支萬寶龍149，筆尖泛著冷光。
    趙宇在旁邊急得直搓手："陽哥，這教授明顯有備而來..."
    "安靜。"李陽豎起食指，從包裏取出嶄新的數位板，"現在開始全程電子記錄，投影到大屏幕。"
    當周毅的鋼筆尖觸到紙麵的刹那，整個廣場鴉雀無聲。投影屏上，數字以驚人的速度流淌：
    "1,2,3...148,149..."
    不同於之前挑戰者的急躁，周毅的書寫帶著學術特有的精確。每寫完五十個數字，他就停頓三秒，輕輕轉動脖頸。這個細節被攝像機捕捉，直播間裏的趙宇教授立刻解說：
    "分段式書寫法！利用短暫休息重置注意力周期，這是實驗室驗證過的方法！"
    李陽不動聲色地調整了數位板的角度。當數字突破200時，他突然開始倒計時："最後六十秒！"
    人群發出驚呼。周毅的筆尖微不可察地顫了顫，但很快恢複穩定。汗水從他太陽穴滑落，在紙上洇出一個小點。
    "278,279...298,299——"
    就在最後一刻，鋼筆突然發出"哢"的脆響。筆尖應聲折斷，一大滴墨水濺在數字"299"上，像朵醜陋的黑花。
    "時間到！"李陽的聲音響徹廣場。
    周毅盯著那片墨漬，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發紅。現場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直到李陽拿起那張紙對著陽光仔細查看。
    "299後麵..."他突然笑了，"其實寫對了。"
    投影屏放大顯示，透過墨漬能隱約看到規整的"300"輪廓。周毅猛地抬頭，李陽已經將那三百元推了回去："平局。"
    直播間瞬間爆炸：
    "這什麽神仙操作？"
    "李陽瘋了吧？到手的錢不要？"
    "格局！這就是格局！"
    周毅沒有接錢，而是掏出手帕慢慢擦拭鋼筆："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筆尖金屬疲勞。"李陽指了指數位板上的數據曲線，"從第250個數字開始，您的下壓力度增加了17。"
    大屏幕上適時顯示出壓力分析圖，三條紅色曲線觸目驚心地向上攀升。周毅怔了怔，突然大笑："好！好一個李陽！"他抓起鋼筆殘骸往兜裏一塞，"這堂課我買得值！"
    人群爆發出掌聲。城管那邊突然傳來喇叭聲："經上級批準，活動延長一小時！"
    原來不知何時，節目組導演已經帶著文件在和城管交涉。李陽趁機宣布："鏡像書寫挑戰明天繼續！今天所有收益..."他抓起那堆鈔票晃了晃，"全部捐給山區兒童！"
    這個轉折讓現場氣氛達到高潮。在一片歡呼聲中，周毅突然湊近李陽耳邊："小心那個戴兜帽的。"說完便轉身離去，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什麽兜帽？"趙宇一頭霧水。
    李陽目光掃過廣場邊緣，果然在噴泉旁發現一個可疑身影。那人似乎察覺到視線，立刻壓低帽簷快步離開。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李陽瞥見一抹熟悉的金鏈反光。
    "趙明的人？"趙宇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緊張起來，"要不要報警？"
    "不用。"李陽收回目光，突然提高音量，"各位！想不想看更刺激的？"
    趁著人群注意力被吸引，他快速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直播間裏眼尖的觀眾立刻截圖放大：
    【老地方，準備b計劃】
    彈幕頓時炸鍋：
    "什麽b計劃？"
    "我就知道還有大招！"
    "這節目效果拉滿了！"
    與此同時，廣場對麵突然傳來騷動。那個山寨"寫500獎100"的攤位前，幾個學生模樣的人正舉著手機直播："家人們看好了！這才是真正的心理學挑戰！"
    他們桌上擺著的，赫然是李陽昨天用過的數字模板。攤主臉色鐵青地收拾東西想溜，卻被聞訊而來的記者團團圍住："請問您對抄襲行為有什麽解釋？"
    李陽遠遠看著這出鬧劇，嘴角微微上揚。係統界麵在眼前展開：
    【聲望值：】
    【新技能解鎖：群體行為誘導初級）】
    "陽哥！"趙宇舉著手機跑來，"咱們直播間人數破五百萬了！平台說要給你開專屬頻道！"
    李陽剛要回答，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上是翡翠軒餐廳後門的垃圾桶，裏麵堆滿了發黴的豬肉。文字隻有一句：
    【你以為贏了？】
    "怎麽了？"趙宇察覺他臉色不對。
    李陽鎖上屏幕，抬頭時已恢複笑容："沒事。走，請你吃冰淇淋。"
    "啊？"趙宇一臉懵，"大冬天的..."
    "冬天吃才夠勁。"李陽已經走向廣場另一頭的甜品車，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攝像機捕捉到他左手始終插在兜裏，而那個位置，隱約能看到金屬的冷光。
    直播間裏，觀眾們看著李陽買了兩個抹茶甜筒，突然把其中一個遞給路邊賣花的老奶奶。這個不經意的舉動引發新一輪彈幕狂潮：
    "破防了家人們！"
    "黑轉粉！"
    "這季沒李陽我不看！"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高層辦公室裏，趙明狠狠砸碎了第三個平板電腦。他父親看著監控畫麵裏李陽的笑臉，緩緩拿起座機："啟動第二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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