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透廢品站堆積如山的金屬縫隙，在李陽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盯著手機屏幕上錢莉的短信，拇指懸在屏幕上方三毫米處。趙宇湊過來時，直播間的特寫鏡頭正好捕捉到芯片聲紋圖譜上突然跳動的頻率波紋。
    "陽哥，這頻率..."趙宇的眼鏡片上反射著數據流，"跟三號實驗室被竊那天的監控幹擾波形吻合度92！"
    廢品站的老式收音機突然發出刺啦聲，正在播放的《臨安晨報》插播緊急新聞："...翡翠軒集團發言人否認與城南化工廠存在股權關聯..."
    李陽突然把芯片貼到收音機喇叭上。刺耳的電子雜音中，隱約能分辨出兩段重疊的聲紋——一段來自82號樣本，另一段竟與新聞主播的聲線頻譜完全同步。
    [這什麽黑科技？]
    [聲紋還能這麽玩？]
    [主播在調音台工作過吧]
    "不是巧合。"李陽從背包抽出筆記本電腦，直播鏡頭掃過他快速敲擊的鍵盤——聲紋分析軟件正在比對三組數據：化工廠排汙記錄、翡翠軒近三年財報、以及錢莉研究生論文裏的實驗數據折線圖。
    趙宇突然倒吸冷氣："陽哥！直播間有異常賬號在錄屏！"他指著後台某個正在破解防火牆的ip，"這個加密方式..."
    "和昨晚天台信號源一致。"李陽頭也不抬地按下回車鍵。直播畫麵突然分裂成四個象限：左上角顯示聲紋匹配進度，右上角是趙宇反向追蹤的ip路徑，下方兩個畫麵分別是廢品站入口的實時監控，以及三公裏外正在移動的黑色轎車gps定位。
    輪胎碾過廢品站外水窪的聲音讓兩人同時抬頭。李陽合上電腦的瞬間，直播主畫麵切換成第一人稱視角——他正把芯片藏進運動鞋的透氣孔夾層。
    "李先生？"穿橘色工裝的男人站在三輪車旁，手裏捏著皺巴巴的彩票，"您上星期說幫我看看這個..."
    李陽接過彩票時，特寫鏡頭顯示這是張已經過期的"幸運星"刮刮樂。彩票邊緣沾著可疑的淡黃色粉末，趙宇的便攜檢測儀立刻亮起紅燈。
    "硝基苯酚殘留。"李陽用鑷子夾起彩票，直播間的高清鏡頭捕捉到刮獎區被化學藥劑腐蝕的痕跡，"老張，這彩票哪來的？"
    "就、就街口那家新開的..."老張的視線突然飄向廢品站西側。直播的隱藏鏡頭立刻轉向——兩百米外的彩票站門口，穿黑夾克的男人正對著手機說什麽。
    李陽突然把彩票舉到陽光下。在特定角度下，被刮開的塗層下方浮現出若隱若現的熒光標記："c7"。
    [臥槽還有隱藏圖層？]
    [這彩票絕對被動過手腳]
    [細思極恐...]
    "趙宇。"李陽的聲音突然壓低，"查下全市彩票站近三個月的異常中獎記錄。"他邊說邊從兜裏掏出枚硬幣，在彩票背麵輕輕摩擦。硬幣邊緣滲出藍色液體，逐漸顯露出二維碼輪廓。
    掃碼聲響起時，直播間的觀眾看到趙宇的平板彈出加密文件夾，裏麵是二十多張不同彩票的高清掃描圖——每張被化學試劑處理過的彩票都藏著類似的熒光標記，編號從c1到c6。
    "缺c7。"李陽把處理好的彩票放進證物袋，"老張，帶我們去那家彩票站看看？"
    三輪車駛過兩個街區時，直播間的隱藏鏡頭拍到三個不同方位的跟蹤者。李陽假裝整理鞋帶，實際在調整藏在鞋舌的微型發射器。當他們在彩票站門前下車時，街對麵咖啡館的玻璃反光裏，黑夾克男人正在打電話。
    "就是這兒..."老張話音未落，彩票站卷簾門突然落下。李陽一個箭步衝上前，直播鏡頭劇烈晃動間拍到門縫裏閃過的銀色箱角——和昨晚錢莉拋出的手提箱同款。
    趙宇突然拽住李陽："陽哥！係統檢測到這棟樓的ifi信號和..."他瞪大眼睛，"和翡翠軒董事會的專用頻段加密方式一致！"
    彩票站隔壁的包子鋪蒸籠騰起白霧。李陽借著霧氣掩護，把紐扣攝像頭彈進通風口。直播分屏立刻顯示室內畫麵：三個工作人員正在匆忙銷毀文件，而牆角保險櫃裏露出半截熟悉的銀色手提箱。
    "老張，"李陽突然提高音量，"您上次不是說想試試手氣？"他掏出五十塊錢，"幫我隨機買五張即開彩。"
    當老張懵懂地敲開彩票站側窗時，李陽的鞋尖輕點地麵。藏在鞋跟的震動器啟動，彩票站內的監控畫麵突然出現雪花噪點——這是聲波幹擾設備在運作。
    [這操作行雲流水]
    [我賭五毛錢彩票有鬼]
    [主播到底帶了多少黑科技]
    第三張彩票刮開的瞬間，老張的手突然發抖。直播特寫清晰顯示"￥500"的中獎金額，而塗層下的熒光標記正是"c8"。
    "又中了？！"老張的驚叫引來路人圍觀。黑夾克男人迅速靠近，但李陽更快——他舉起中獎彩票對著陽光轉動，在某個特定角度下，彩票背麵浮現出微型電路板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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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型射頻識別標簽。"李陽的聲音通過直播收進係統，"每張被動過手腳的彩票都是信號發射器。"
    趙宇的平板突然彈出警報："檢測到c7編號彩票正在傳輸數據！"地圖顯示信號源來自兩個街區外的便利店。
    人群突然騷動。黑夾克男人撞翻包子鋪蒸籠，白霧彌漫中直播畫麵劇烈晃動。等視野恢複時，李陽已經不見蹤影，隻剩下趙宇對著鏡頭大喊："陽哥說請大家看便利店監控！"
    直播主畫麵切到便利店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視角。穿連帽衫的年輕人正把彩票遞給收銀員，掃碼槍亮起的瞬間，收銀係統屏幕閃過一行代碼——正是翡翠軒內部係統的登錄界麵。
    [驚天大瓜]
    [所以彩票是黑客工具？]
    [這節目走向越來越魔幻]
    當警笛聲從遠處傳來時，直播鏡頭捕捉到李陽正從便利店後門繞出。他手裏捏著剛"買"的礦泉水，瓶底貼著從彩票上剝離的射頻芯片。
    "82號樣本的聲紋..."李陽把芯片按在手機麥克風上，直播間突然響起獨特的頻率脈衝，"和彩票芯片的載波頻率完全一致。"
    趙宇的電腦彈出三維模擬圖：化工廠排放的廢氣分子結構，正與彩票芯片的電磁波譜形成共振效應。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模擬係統顯示當特定編號的彩票芯片全部激活時，會組成覆蓋半個城區的隱形信號網。
    "找到了！"趙宇突然調出市政規劃圖，"所有異常中獎彩票的銷售點連起來..."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完美閉環，正好把翡翠軒在建的"智能商業綜合體"圍在中心。
    李陽的瞳孔微微收縮。直播特寫顯示他正在腦內疊加三張圖：彩票站點位圖、化工廠廢氣擴散模擬圖、以及錢莉論文裏的"分子信號中繼站"設計草圖。
    "不是運氣。"他對著鏡頭舉起礦泉水瓶，陽光透過液體在牆麵上投射出扭曲的二維碼，"有人把半個臨安城變成了..."
    手機突然震動。錢莉的第二條短信帶著附件照片——趙明被綁在椅子上的畫麵背景裏，隱約可見牆上貼著"c9"編號的巨型彩票海報。
    "...變成了可操控的概率場。"李陽按下直播暫停鍵的前一秒，觀眾們看到他的鞋尖正對便利店外的消防栓——藏在裏麵的備用攝像機仍在繼續錄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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