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李陽被手機鈴聲驚醒。屏幕上顯示著公司同事王磊的名字，他揉了揉太陽穴，按下接聽鍵。
    "喂，老王？這麽早什麽事？"
    "李陽！出大事了！"王磊的聲音裏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淩雲主管今早突然被總部調走了！人事部剛發的郵件，說是即刻生效！"
    李陽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落到地上。他想起三天前楊君明在直播中說過的話："你職場近期會有轉機，小人退散。"當時他還半信半疑，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具體怎麽回事？"他壓低聲音問道，同時打開免提，快速穿上襯衫。
    "聽說是總部空降了新副總，第一把火就燒到了淩雲頭上。"王磊神秘兮兮地說，"小道消息說，淩雲之前克扣項目經費的事被舉報了，新領導直接把他調去西北分公司當閑職。"
    李陽係扣子的手頓了一下。淩雲主管克扣經費的事他再清楚不過——上個月他負責的智能家居項目，預算被硬生生砍掉了30，導致他不得不加班加點重新設計方案。當時淩雲還趾高氣揚地說："年輕人要學會在逆境中成長。"
    "新領導什麽來頭？"李陽走到洗手間，把手機放在洗漱台上，開始刷牙。    牙膏泡沫從李陽嘴角溢出，他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心跳加速。楊君明不僅預言了淩雲的下台，還說過"貴人將至"。難道這位陳總就是所謂的貴人？
    掛斷電話後，李陽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陽光已經完全照進房間，書桌上那本《智能家居市場分析》的封皮反射著金光。他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職場變形計》的直播回放。
    畫麵中，楊君明穿著那件藏青色道袍，正在給他分析八字："...你命中有天乙貴人，但被"淩雲"二字壓住了運勢。改名"守誠"後，貴人自然會顯現..."
    李陽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他想起上周按照楊君明的建議，把辦公桌上的仙人掌換成了綠蘿，還把電腦顯示器從背對門口調成了斜45度角。當時同事們還笑話他迷信，可現在...
    手機突然震動，是節目組的群消息：「今日任務：職場運勢逆轉驗證。請各位選手在鏡頭前聯係同事，確認近期工作變動情況。」
    李陽挑了挑眉。看來節目組也注意到了楊君明預言的準確性，想借機製造話題。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導演的電話。
    "張導，關於今天的任務，我有個想法。"他走到窗前，看著樓下已經開始忙碌的街道，"與其隻是打電話確認，不如我直接回公司一趟？正好新領導要見我，可以拍到第一手素材。"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張導興奮的聲音："太棒了！我馬上安排跟拍小組，半小時後到你樓下！"
    掛斷電話，李陽迅速收拾好公文包，把幾個重要項目的u盤裝進口袋。他猶豫了一下，又從書架上取下楊君明給他的那張寫著"守誠"二字的宣紙，小心地夾進了筆記本裏。
    二十分鍾後，節目組的黑色商務車停在了公寓樓下。李陽剛拉開車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咖啡香——蘇悅正捧著兩杯拿鐵，衝他眨了眨眼。
    "早啊，守誠先生。"她故意用新名字稱呼他，遞過一杯咖啡，"聽說你今天要見貴人？"
    李陽接過咖啡，溫熱透過紙杯傳到掌心："消息這麽靈通？"
    "整個節目組都知道了。"蘇悅示意他看車上的監控屏幕，上麵正播放著其他選手的反應畫麵，"趙剛氣得把手機都摔了，他上周剛嘲笑你迷信，結果現在你的預言成真了。"
    李陽輕笑一聲，係好安全帶。車子駛向公司方向，他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思緒卻回到了一個月前——淩雲主管在部門會議上當眾批評他的方案"缺乏創新性"，還把他辛苦三個月的成果轉給了關係戶趙明。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在公司天台待到淩晨，甚至萌生了辭職的念頭。
    "到了。"蘇悅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抬頭望去，公司大樓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節目組已經提前聯係了安保，兩名攝像師扛著機器等在大堂。李陽整理了一下領帶，邁步走進旋轉門。
    "李陽！"前台小姐小張一看見他就激動地揮手，"你可算回來了！陳總秘書問了好幾次你到沒到。"
    李陽微笑著點頭致意，注意到小張今天塗了淡粉色的口紅——上周楊君明說過，前台的氣場對整個公司的財運有影響，建議她少用深色係。看來不止他一個人聽了進去。
    電梯上行時，蘇悅小聲問："緊張嗎？"
    "有點。"李陽坦承，感覺手心微微出汗，"這位陳總來得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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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道長說這是你命中的貴人。"蘇悅調皮地眨眨眼，"待會兒要不要我回避？"
    李陽搖搖頭："節目組肯定想拍到全過程。"他頓了頓，"不過如果陳總要求，你們得立刻停止拍攝。"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28樓。門一開，李陽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盡頭的陳守正——身材挺拔，穿著深灰色西裝，正和秘書說著什麽。察覺到電梯動靜，陳總轉過頭，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了李陽。
    "李陽？"陳總大步走來，聲音洪亮，"久仰大名啊！"
    李陽連忙上前握手，感受到對方有力的握持："陳總好，我是李陽。"
    "我看過你的幾個項目方案，很有想法！"陳總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掃過節目組眾人，"這是...？"
    "《職場變形計》節目組。"李陽解釋道，"我正在參加這個職場觀察類節目。"
    出乎意料的是，陳總眼睛一亮："我知道這個節目！我太太每期都看。"他笑著對鏡頭揮了揮手，"特別是那個穿道袍的小夥子，算得挺準嘛！"
    李陽和蘇悅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陳總爽朗地大笑："別站這兒了，來我辦公室聊。"
    陳總的辦公室寬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李陽注意到這裏的布局與淩雲主管截然不同——沒有厚重的紅木家具，取而代之的是簡約的現代風格；辦公桌不是傳統的靠牆擺放，而是麵向門口，背後是一整麵書牆。
    "坐。"陳總示意李陽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自己則坐在對麵，"喝點什麽？咖啡？茶？"
    "茶就好，謝謝。"李陽有些拘謹地回答。
    秘書很快端來茶具，陳總親自斟茶："聽說你和淩雲有些過節？"
    李陽接過茶杯，斟酌著詞句："工作上有些分歧，不過都是為公司利益著想。"
    "不用替他遮掩。"陳總啜了一口茶，"我調閱了最近兩年的部門記錄，發現他至少壓下了你五個重要提案，還把三個已經立項的項目轉給了別人。"
    李陽的手指緊了緊。他沒想到新領導一來就調查得這麽清楚。
    "知道我為什麽特別關注你嗎？"陳總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去年你在行業峰會上提出的"智能家居+社區服務"概念，被淩雲以"不成熟"為由否決了。但三個月前，競爭對手采納了幾乎相同的方案，現在市場份額漲了15。"
    李陽心頭一震。那是他熬了無數個通宵做的方案，包含了大量市場調研數據和技術可行性分析。
    "總部派我來，就是要整頓這種任人唯親的風氣。"陳總的聲音變得嚴肅，"我需要像你這樣真正有能力的年輕人。"
    李陽深吸一口氣，感覺胸口有什麽東西在翻湧。一年來的委屈、不甘和隱忍，在這一刻似乎都值得了。
    "陳總，我..."
    "別急著表態。"陳總抬手打斷他，"我看了你的八字。"
    "什麽？"李陽差點被茶水嗆到。
    陳總笑著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紙——正是楊君明在直播中給李陽批的命理分析截圖："我太太是楊道長的粉絲，那天直播她錄屏發給了我。"他指著其中一行字，""此命宜守不宜攻，以誠待人自有貴人扶"，說得很準。"
    李陽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他從未想過會在公司高層的辦公室裏討論命理八字。
    "我年輕時也不信這些。"陳總似乎看出他的困惑，"但在商界打拚二十年，見過太多巧合和玄妙。風水命理，寧可信其有。"他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這是新成立的智能家居事業部籌備方案，我想交給你負責。"
    李陽猛地抬頭，文件上"項目負責人"後麵的空白處，赫然印著他的名字。
    "這...我恐怕資曆不夠..."
    "資曆是死的，人是活的。"陳總把文件遞給他，"下周一之前給我一個初步團隊名單和預算方案。對了，"他眨眨眼，"建議你正式啟用"守誠"這個名字，挺適合你的。"
    走出陳總辦公室時，李陽的手微微發抖。等在門外的蘇悅和攝像師立刻圍了上來。
    "怎麽樣？"蘇悅急切地問。
    李陽舉起那份文件，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紙麵上，"項目負責人"三個字閃閃發亮。
    "天啊！"蘇悅驚呼出聲，"你升職了？"
    "不隻是升職。"李陽的聲音有些哽咽，"是全新的開始。"
    電梯下行時，李陽的手機不斷震動。節目組的群裏已經炸開了鍋——導演把剛才的片段實時傳回了演播室，現在直播間觀看人數突破了五百萬。
    「楊道長神預言！」
    「這劇情比電視劇還精彩！」
    「職場逆襲看得我熱血沸騰！」
    李陽看著這些彈幕，突然想起楊君明說過的一句話："命運就像一條河，命理師隻能告訴你哪裏有暗礁，但劃船的人還是你自己。"
    回到節目組的車上，導演興奮地宣布："這期節目絕對爆款！李陽，你現在的支持率已經衝到第一位了！"
    李陽沒有立即回應。他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想起一年前剛進公司時的雄心壯誌，想起被淩雲打壓時的沮喪，想起在天台獨自抽煙的夜晚...所有的堅持和忍耐，終於在今天得到了回報。
    "對了，"蘇悅突然說，"趙剛剛才發消息，說他約到了楊道長今晚單獨谘詢，好像是要問什麽投資的事。"
    李陽挑了挑眉。趙剛一直對楊君明嗤之以鼻，現在突然轉變態度，八成是看到預言成真後想蹭熱度。
    "隨他去吧。"李陽放鬆地靠在座椅上，"楊道長看得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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