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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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坦走出蕭芙的帳包,心裏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他從沒認真想過以後,在他心裏,上有韃靼王,下有父王和大王子,他一直站在父王身後,要說誰能坐上韃靼王的位置,是他父王也絕不會是他。
現在蕭芙讓他搶,他拿什麽去搶?
他有什麽資格去搶?
可是蕭芙說得對,他和那爾美不可能永遠這麽偷偷摸摸。
父王連婚事都能替他安排好,他又有什麽本事與父王爭奪權利呢?
可是······
假如蕭芙說得是真的,他雖然與魏蓉沒有感情,她也不應該,不能與他父王糾纏在一起。
多坦一拳打到帳包外的土牆上,落石細碎,把他手背紮得生疼。
他恨父王,為什麽要與魏蓉苟且?
蕭芙都能知道,說明這件事還會有人知道,父王這是打他的臉,踐踏他的尊嚴,這樣的父王,還配稱一聲父王嗎?
多坦腳步踉蹌,仰天長嘯,這種痛不紮心,卻讓心揪著疼。
月下的院子,月光灑滿草地,一望無際的原野隻有零星幾個人在走來走去。
多坦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突然感覺前麵走著的女孩像那爾美,他急忙跑過去抱住她,這個時候,隻有那爾美才能撫平他內心的憂傷。
多坦從後麵摟住女孩,口中呢喃,“那爾美,你抱抱我,我心裏難受。”
結果懷裏的人奮力掙紮,多坦鬆手才發現,她竟是魏蓉身邊的丫鬟,叫什麽名字,他一時想不起來。
丫鬟一臉慌張,著急解釋,“多坦王子,二夫人那邊還有事,先去忙了。”
望著丫鬟落荒而逃的背影,多坦懊悔地揪住自己的頭發。
丫鬟跑進魏蓉的院子,努力平息心跳,她知道自己發現了了不起的秘密,這個秘密她要馬上告訴魏蓉,說不定能換來以後不一樣的身份地位。
魏蓉聽完先是一愣,隨後了然大笑,“蕭芙啊蕭芙,當真藏得深,如果真是這樣,她是用那爾美掩飾她的身份,還說什麽被多坦傷了心,怪不得多坦一直對她還不錯,原來兩個人在這裏藏了秘密。”
魏蓉冷哼一聲,眯起眼睛,她也是在北梁後宮生活的小公主,蕭芙和多坦這點小把戲,她根本不放在眼裏,因為她有韃靼王。
魏蓉掂量掂量自己想要什麽,她想要多坦恨上蕭芙。
既然這樣,魏蓉拍拍手,“我們就把事情全部抖出來,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
過幾日,到了多坦來魏蓉院子的日子。
多坦吃過飯,悶聲不響像往次一樣走去隔間。
魏蓉叫住他,“多坦王子,不如叫那爾美過來玩?”
多坦一愣,更多是慌張,他緊張又厭惡地盯著魏蓉,“你這話什麽意思?”
魏蓉毫不避諱,“與其你們在大夫人的院子裏私會,莫不如大大方方長相廝守,免得你裝假走形式,時不時來我這裏過夜,讓那姑娘獨守空房。”
多坦最怕事情暴露,更怕這件事被魏蓉知道。
可如今再隱瞞也沒有意思,多坦反倒不害怕了,“那又怎麽樣?”
魏蓉笑笑,“我很不解,什麽時候你把我當成仇人?”
多坦一愣。
從什麽時候?
從他打算和蕭芙站到一條戰線,從蕭芙收留那爾美在她的院子,從他開始在蕭芙的眼皮子底下與那爾美私會。
魏蓉,“你仔細想想,假如你當初告訴我,你與那爾美有感情,我一定會讓你娶那爾美過門,你為何把我看成敵人呢、”
多坦也不知道為什麽。
魏蓉,“我來韃靼是嫁給你,是想與你長相廝守,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現在我不是慢慢不往你眼前湊,你看我還煩嗎?”
多坦一時無語。
魏蓉給多坦倒了一杯茶,“你要是不反感,我們說說話?”
多坦進退兩難,這幾日他調查過,魏蓉與父王不止一次在帳包裏苟且,可這種事,在韃靼也見怪不怪,他隻想娶那爾美,至於父王和魏蓉走到什麽地步,他與蕭芙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多坦坐到魏蓉對麵,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
魏蓉,“這麽多年,你為什麽不娶那爾美。”
多坦,“父王不同意。”
魏蓉笑了,“你娶了蕭芙又娶了我,那爾美不過是個草原丫頭,二王子為什麽不同意?”
多坦,“這·····之前父王說過我決不能娶草原的姑娘。”
魏蓉,“大夫人來韃靼這麽久,從來沒說過促成你娶那爾美?”
多坦仔細想想,搖頭,蕭芙一直讓他自己解決。
魏蓉一拍手,“這樣吧,我去和二王子說,假如你正兒八經娶了那爾美,你如何謝我?”
多坦難掩激動,“你說真的?”
魏蓉,“以後你不要再敵視我?”
多坦高興地點點頭。
三日後,二王子把多坦叫進帳包,一臉不屑,“傻兒子,收個丫頭而已,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這種事你自己就可以做主,何必偷偷摸摸。”
多坦難以相信,從前父王根本不是這個態度。
二王子阿爾斯蘭狂笑兩聲,“多坦啊,你要做草原最勇猛的英雄,怎麽能為一個女人躊躇?”
多坦垂眸,“父王才是草原最猛的英雄,兒子自愧不如。”
二王子,“你知道我的心思,我們長久以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一天,最近大王子那邊怎麽樣?”
多坦,“與平日無異,操練兵將,練習騎射與薛承安接觸也不多。”
提起薛承安,二王子沉下臉,“既然大胤公主在韃靼已經生活得不錯,他這個送親大臣沒事就回去吧。”
多坦不知道薛承安與蕭芙之間已經有了嫌隙,還努力替蕭芙挽留薛承安,“薛統領武藝高強,偶爾切磋能讓我們了解大胤的戰力,先不著急讓他回去吧?”
二王子點點頭,“也好,長久留著他也沒意思,這件事你看著處理。”
走出阿爾斯蘭的帳包,多坦長舒一口氣。
魏蓉竟然這麽順利讓他解決了那爾美的問題,真沒想到啊。
仔細一想,魏蓉除了與父王苟且,對他倒是實心實意,蕭芙嘴上說得挺好,事實上卻一點沒幫忙。
多坦心裏的那杆秤已經向魏蓉方向傾斜。
多坦很快迎娶那爾美,本就是個妾,沒什麽儀式也沒什麽酒席,那爾美搬出蕭芙的院子,在距離蕭芙不遠處另起爐灶。
那晚,蕭芙整夜未眠,她一直把那爾美當成籌碼,作為她在這裏的依仗,如今依仗突然沒了,她以後要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