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五月清晨帶著沁骨的涼，蘇寒的運動鞋踩過操場跑道時，電子表顯示558。遠處單杠上，沈清雪的黑色身影正在做引體向上，訓練服被晨露洇濕，勾勒出背部流暢的肌肉線條——那是長期操作手機形成的肩頸力量。
    "比昨天早兩分鍾。"她落地時幾乎沒有聲響，手裏拎著台便攜式音箱，"先跑五圈，激活肌肉記憶。"
    胖子趿著拖鞋趕來，褲兜裏露出半罐紅牛："沈老師早...這才六點啊！"沈清雪遞給他副隔音耳麥："職業選手淩晨三點還在複盤，你有什麽資格喊累？"耳麥裏突然爆響妲己的愛心音效，胖子驚得差點摔個跟頭。
    "聽聲辨位訓練。"沈清雪點開手機app，"聽到技能音效後，五秒內說出英雄名稱、技能等級及釋放方位。"蘇寒戴上耳麥，先是清晰的鏈鐮聲——"白起一技能，二級，正前方。"接著是齒輪轉動的輕響——"盾山二技能，三級，左後方45度。"
    七分鍾後，胖子已經滿頭大汗："這比英語聽力難多了！"沈清雪按下暫停鍵："職業賽場上，聽聲辨位能讓你提前0.3秒預判敵方動向，這0.3秒足夠決定團戰勝負。"她指向體育館，"接下來是手眼協調訓練。"
    舊體育館裏，兩台手機被支架固定在長桌兩端。沈清雪演示左右手同時操控："左手玩磚塊消消樂，右手玩節奏大師，保持雙屏同步通關。"蘇寒挑眉坐下，指尖在屏幕上展開鏡像操作，磚塊的碰撞聲與音樂節拍完美重合，兩分鍾後雙屏同時彈出"perfect"。<值210。"沈清雪看著監測器，眼裏閃過讚許，"張揚呢？"
    話音未落，鐵門被踢開。張揚叼著棒棒糖晃進來，校服領口敞著，露出鎖骨處的籃球紋身："早啊教練，這是軍訓還是過家家？"沈清雪看了眼牆上的掛鍾："遲到23分鍾，100個俯臥撐，現在開始。"
    "憑什麽？"張揚冷笑，"我又不是正式隊員。"蘇寒已經趴下，手掌按在滿是灰塵的地麵："想進戰隊，先學會遵守紀律。"胖子立刻跟上，嘴裏念叨著："蘇哥都做了，張揚你別慫啊！"
    俯臥撐做到第37個時，張揚的手肘開始發抖。沈清雪蹲在他麵前，指尖點了點他腰腹："核心收緊，別靠手臂蠻力。"突然，她的戰術指環蹭過張揚的紋身——那是個籃球與裴擒虎爪子的疊加圖案。
    "好了，暫停。"沈清雪扔來運動繃帶，"下午加練核心力量，現在進行戰術推演。"她掏出一袋棋子，每個棋子背麵都刻著英雄圖標，"假設這是王者峽穀，蘇寒用露娜，張揚用裴擒虎，敵方中單是武則天。"
    推演進行到第十分鍾時，林小夏的粉色身影突然出現在窗口。她舉著手機直播，鏡頭掃過蘇寒汗濕的後頸："家人們看！校草正在進行神秘訓練...哎？那個穿黑衣服的姐姐是誰？"
    彈幕瞬間爆炸：
    "我去！這不是昨天那個露娜大神嗎？"
    "黑衣服姐姐好a！求id！"
    "孤影和姐姐什麽關係？cp感拉滿！"
    林小夏故意湊近，鏡頭裏蘇寒的側臉被晨光鍍上金邊："孤影同學，能透露下你們在做什麽嗎？"蘇寒抬頭，汗水順著喉結滑進衣領："戰術推演，模擬武則天大招落地前的逃生路線。"
    "聽不懂但大受震撼！"林小夏對著鏡頭比心，"那姐姐呢？是你們的教練嗎？"沈清雪正好抬頭，眼神與鏡頭相撞，直播間突然黑屏——她剛才用戰術指環擋住了攝像頭。
    "訓練期間禁止拍攝。"沈清雪的聲音冷下來，林小夏吐了吐舌頭，屏幕重新亮起時，彈幕已經刷起"姐姐好帥我可以"的字樣。
    晨訓結束時，蘇寒的運動手環顯示消耗820大卡。胖子癱在地上，手機裏播放著kp戰隊的晨訓視頻："職業選手居然還要練反應球？這比咱們的聽聲辨位狠多了！"沈清雪擦著汗走過，丟下句："他們的ap值平均230，你們還差得遠。"
    放學路上，林小夏突然從樹後跳出，手裏舉著兩罐冰鎮可樂："給你的，補糖。"蘇寒挑眉接過，拉環聲在靜謐的小巷格外清晰。直播間的彈幕還在滾動，熱評第一是條帶v的留言："這波啊，是雙c聯動。"
    "那個...沈老師真的是職業選手嗎？"林小夏踢著石子，"我昨天查了kp曆史，有個輔助叫清霜，操作風格和她好像。"蘇寒想起沈清雪訓練服下的勳章，沉默片刻："也許吧，但現在她是我們的教練。"
    手機在這時震動，父親的短信像塊冰砸進胃裏："周末回家，談複讀的事。"蘇寒盯著屏幕，直到字體在暮色中模糊成一片。林小夏悄悄瞥他臉色，突然指著天上的雲："看！像不像主宰？"
    雲層確實像極了遊戲裏的遠古生物，蘇寒想起晨訓時沈清雪說的話："主宰刷新前15秒，整個峽穀的生物都會變得躁動。"他摸出褲兜裏的戰術指環，金屬表麵還帶著沈清雪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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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很羨慕你們。"林小夏突然說，"能為了喜歡的事拚命，不像我，直播隻是為了攢學費。"蘇寒轉頭，看見她發梢沾著的草屑，突然想起今天晨訓時，她舉著手機在窗外站了整整四十分鍾。
    "以後我直播你打比賽吧。"林小夏掏出小本本，"就叫《孤影的榮耀之路》，肯定能火！"蘇寒笑了，晨光中的她眼睛亮得像遊戲裏的榮耀水晶："先說好，輸了別罵我菜。才不會！"林小夏跺腳，"我可是國服第一瑤妹！"
    暮色漫過教學樓頂時，沈清雪正在辦公室整理訓練數據。電腦屏幕上，蘇寒的ap曲線從182穩步提升至210，張揚的裴擒虎野區入侵成功率從47漲到63。她點開私人文件夾，裏麵存著五年前的比賽錄像，清霜的鬼穀子在暴君坑位閃現開團的瞬間，與蘇寒今天的露娜守家操作完美重合。
    手機突然震動，是條加密短信："清霜，聯賽需要你。"沈清雪盯著屏幕，無名指上的戰術指環輕輕叩擊桌麵。窗外，蘇寒與林小夏的身影正穿過操場，前者的書包帶晃出露娜徽章的微光，後者的直播燈在暮色中劃出粉色的弧——像極了遊戲裏瑤妹的技能特效。
    她關掉短信，打開戰術推演軟件，在"星痕戰隊"的資料欄裏輸入新數據。當鼠標懸停在"教練"一欄時，輸入法自動聯想出"清霜"二字，她頓了頓，最終按下backspace，輸入"沈清雪"。
    抽屜深處，kp決賽門票的紫色票根被月光照亮，座位號b1區3排7號旁，當年的自己用鉛筆寫著："下一個星痕，會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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