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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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集團頂樓會議室的落地窗外,黃浦江的夜景如流動的光帶,映得會議桌中央的全息投影泛著冷藍。蘇若雪穿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指尖在觸控屏上滑動,直播平台的收購數據像流水般湧現在眾人眼前。沈清雪的白大褂與周圍的商務著裝格格不入,戰術筆在她掌心轉了三圈,最終停在"獨家簽約"的條款上。
"星痕戰隊需要曝光,平台需要優質內容,"蘇若雪的聲音如她佩戴的鑽石耳釘般冰冷,"直播+訓練的捆綁模式,能讓雙方價值最大化。"全息投影切換成訓練室直播的模擬畫麵,蘇寒的露娜在野區穿梭,右上角浮動著禮物特效和實時彈幕。
"訓練質量會下降30。"沈清雪調出腦電波監測數據,"職業選手的每次操作都需要絕對專注,直播中的幹擾會導致神經反應速度變慢。"她指向蘇寒的訓練曲線,"上周他在直播中被彈幕打斷,導致大招釋放誤差0.2秒,這個數據在比賽中足以致命。"
蘇若雪挑眉,目光轉向蘇寒:"孤影作為戰隊核心,應該明白商業價值對俱樂部的重要性。"她的語氣稍軟,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你簽下這個合約,不僅能為戰隊帶來五千萬的簽約費,還能讓青訓營擴建計劃提前一年。"
會議室的氣壓驟降。蘇寒看著合約上的"每日直播時長≥4小時"條款,想起星軌在直播中緊張到空大的樣子,想起自己複健時被彈幕幹擾的煩躁。他摸了摸左手腕的繃帶,那裏還留著手術疤痕:"我簽,但有三個條件。"
蘇若雪的指尖在桌麵輕叩,示意他繼續。蘇寒直視她的眼睛,每個字都像鍵盤上的按鍵般清晰:"第一,每天保證8小時無幹擾訓練;第二,直播內容由戰隊自主決定;第三,青訓營擴建資金必須單獨核算,定期公示。"
"蘇寒!"沈清雪猛地抬頭,卻在看到他眼底的堅定時頓住。蘇若雪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那抹笑容讓會議室的溫度回升:"果然是陸川教出來的選手。"她伸手與蘇寒握了握,美甲在他手背上留下淡淡紅痕,"成交。"
夏夢璃的"訓練室日記"首播當晚就創下紀錄。鏡頭真實記錄著星痕戰隊的日常:星軌對著空氣練習開團話術,阿光邊吃蛋白粉邊研究敵方射手習慣,蘇寒在理療師指導下進行手部複健。直播間的彈幕從"蘇神好帥"漸漸變成"原來職業選手吃這麽多蛋白棒"。
"這是今天的訓練日誌。"夏夢璃舉著蘇寒的筆記本麵對鏡頭,泛黃的紙頁上寫滿露娜的連招心得,"你們看,這個"月下五連斬"的改良版,蘇神足足寫了二十種變化。"鏡頭掃過他左手腕的繃帶,彈幕突然被"心疼蘇神"刷屏。
商業品牌的嗅覺總是敏銳。三天後,各大平台推出"星痕同款訓練套餐",從能量飲料到壓縮餅幹一應俱全。夏夢璃在直播中試吃時,突然皺起眉頭:"這個蛋白棒的味道不對。"質檢報告很快出爐,某品牌套餐的食材黴菌超標,評論區瞬間被"拿選手健康恰爛錢"的罵聲淹沒。
"暫停所有合作。"蘇寒在訓練室宣布,將變質的蛋白棒扔進垃圾桶,"我們不需要用選手健康換的讚助。"沈清雪調出品牌方的合作條款,發現對方竟在合同中要求戰隊隱瞞食材問題:"這不是第一次了,去年某耳機品牌也是這麽操作。"
蘇若雪的律師函比輿論風暴更早到達。她站在集團大廈頂層,看著樓下舉著"還我健康套餐"的粉絲,撥通蘇寒的電話:"已經終止所有問題品牌合作,青訓營的食材由集團旗下酒店直供。"頓了頓,她補充道,"順便說一句,直播平台的訓練直播時段,調整到每天19002100,不會影響你們的黃金訓練期。"
蘇寒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新賽程表,訓練時段被用紅色標出,直播安排在晚飯後的休閑時間。夏夢璃的新一期直播裏,星軌正在教粉絲用鬼穀子閃現開團,阿光則演示如何用馬可波羅大招躲防禦塔傷害,直播間的彈幕裏偶爾飄過"蘇神去哪兒了",卻很快被戰術討論覆蓋。
深夜的訓練室,蘇寒的左手露娜在全息野區劃出流暢的弧線。沈清雪遞來溫熱的蛋白粉,罐身上印著"蘇氏集團特供"的字樣:"食材問題解決了,這批蛋白粉經過三重檢測。"蘇寒點頭,目光落在戰術板上的直播數據——雖然直播時長減少,但戰隊的粉絲互動量和商業價值反而上升了20。
"資本不是洪水猛獸,"蘇若雪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罕見地穿著休閑裝,手裏提著一袋包子,"關鍵是如何引導它流向正確的地方。"她揭開蒸籠,肉香彌漫在訓練室,"嚐嚐,我讓酒店師傅學的街邊攤味道。"
夏夢璃的鏡頭適時切入,記錄下蘇若雪給隊員分包子的場景。直播間的彈幕炸開:"蘇總居然會買包子?這才是真實的豪門千金!"蘇寒咬著包子,突然想起陸川帶他吃路邊攤的夜晚,那些冒著熱氣的煙火氣,和眼前的資本巨鱷形成奇妙的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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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談判的硝煙漸漸散去,星痕戰隊的訓練室卻比以往更明亮。蘇若雪兌現承諾,青訓營的新址選在黃浦江畔,落地窗外就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沈清雪在戰術板上寫下新的計劃,旁邊貼著夏夢璃直播截圖——星軌正在教一個素人少年用鬼穀子,陽光透過訓練室的玻璃,在他們身上灑下金色的碎片。
"知道為什麽同意直播嗎?"蘇若雪站在窗邊,看著蘇寒在樓下指導青訓生,"因為我想讓更多人看到,電競不是資本的玩具,而是一群傻子用青春和熱血澆築的夢想。"沈清雪轉頭,發現她眼中有罕見的光,像極了陸川奪冠時的眼神。
這一晚,夏夢璃的直播標題換成:"訓練室的月光——致所有為熱愛彎腰的人"。鏡頭掃過蘇寒的左手鍵盤,鍵帽上的月光標記在燈光下閃爍,旁邊是蘇若雪送的包子貼紙。彈幕裏有人問:"蘇神會一直直播嗎?"蘇寒抬頭,對著鏡頭輕輕說:"隻要能讓更多人愛上電競,我願意一直播到退役那天。"
資本與夢想的博弈從未停止,但在這個夜晚,黃浦江的波光裏,訓練室的燈光裏,直播鏡頭的光暈裏,有什麽正在悄然改變。就像沈清雪在戰術筆記裏寫的:"當資本學會尊重熱愛,它就能成為托舉夢想的翅膀。"而蘇寒知道,無論未來如何,他們始終會在月光下,為了純粹的熱愛,繼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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