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挺好看的,送我老婆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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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陌生男人立即架起宋凝月,她雙腿無法著地,不知所措地在空中掙紮、亂踢。
隻空留一張毫無說服力的嘴:“放開我!”
四周圍了一群人,一言一語附和。
“你就承認錯誤,跟小孩子道個歉吧。”
“你這麽大一個人了,讓一讓小朋友又不會死。”
“你做得太過分了,居然讓安米拉的兩個寶貝孩子難過,死到臨頭還狡辯。”
瑞索跳到空中,舉起雙臂,拍手叫好,“打她!打她!”
魚缸的水流在眼前晃動,宋凝月至此才接受難以置信的現實。
她眼底翻湧著失望,喉嚨一陣哽咽,“你們肯定都看見是瑞索動手的,我還差點受傷了,怎麽不分是非!”
安卡拉聞言,掃向旁人。
立即有人說:“瞎說!明明是你先動手打人的。”
宋凝月的眼眸徹底被黑夜覆蓋,嘴唇止不住的哆嗦,“行,你們人多,我說不過你們。”
她不認也得認了。
身處陌生環境,他們嚴重抱團。
不認對錯,隻認利益和實力。
季恙又扔下她走了,擺明用行動表示他不幫她,她一時連求助的人都找不到。
她孤身一人,人微言輕,打不過罵不過。
若是稍有反抗,指不定下一秒就被弄死了。
她有衝勁,全被理智壓下來了。
宋凝月眼眶嚴重泛紅,嘴角下垂,死死咬著唇。
安卡拉達成目的,揚起一抹笑,“看來你也隻是他逢場作戲中的一員。”
她有了更充分的底氣,“給我摁,好好教訓!”
宋凝月後腦的力道驟然加重,令她抬不起頭。
眼前的小醜魚猛地放大,她下意識吸了一大口氣憋住,死死擰起眉頭,雙目緊閉,被迫迎接那冰冷的流水。
栗色長發一縷縷落入水中,在水麵漂浮。
冰涼的觸感貼上鼻尖、額頭……
在她整張臉浸入水中的這秒,一道低沉散漫的男聲介入了。
“這麽熱鬧,圍著我老婆聊什麽呢?”
身上的力道瞬間沒了,連兩隻胳膊都得到了釋放。
宋凝月撐住魚缸,毫不猶豫地抬起頭,動作幅度大到帶起發絲,甩出了幾滴水。
她滿臉詫異,飛快望向身後。
安米拉臉上的笑容已經裂開,隻留下僵硬的身體。
人群紛紛讓出一條道,季恙邁著悠閑的步子走來。
隨著男人的靠近,宋凝月眼眶的熱意泛濫,鼻腔逐漸酸澀。
明明是令人生畏的氣息,這一刻卻莫名在她心中轉化為了滿腔安全感。
她繃著唇線,不讓眼淚掉下來。
可一張嘴,眼淚還是不受控製地翻滾而出,“你不是都丟下我了嗎……”
“冤枉誰呢?你沒長腿?自己不跟上來,怪我?”
他一連三個反問,宋凝月內心的委屈再次放大。
眼淚掉得一發不可收拾,她嘴角一抽一抽,要笑不笑的。
原來沒有扔下她啊,是她誤會了。
但他說話好難聽,她掛下的淚水摻雜著悲傷與喜悅。
季恙蹙著眉頭,目光停在她濕潤的臉頰,靜止的是魚缸水,流動的是她眼淚。
他從服侍者手中拿來一塊擦手的熱毛巾,隨手壓到她臉上,“哭什麽,不是你硬要留下被人圍攻?”
他走得快是因為猜到瑞索會哭會鬧,所以盡早離開現場,安米拉找不到他也沒轍。
誰知道他這老婆壓根沒跟上來。
他返回的路上才發現她被一群人圍著,還被欺負哭了。
宋凝月眼前頓時漆黑一片,毛巾溫熱的濕意包裹著她,讓她的冰冷四肢逐漸回溫。
她拽下毛巾,壓著哭腔,喉嚨被哽得生疼,“我以為你不管我了,明明是你惹惱的人,偏要我來承擔。”
“這不回來算賬了。”
別說她,他生平也最痛恨無緣無故丟下人的行為。
好歹是剛領證的妻子,名義上的責任他會擔的。
季恙轉了個身,麵對眾人,將宋凝月結結實實擋在身後。
剛才熱鬧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他們隻聽說曼爺帶夫人來了,卻沒來得及見曼夫人的模樣,這下曼爺一回來,兩人手中的婚戒尤其紮眼。
他們這是把曼夫人得罪了!
還是剛才那批人,一瞬間全變了口風。
“哎呀,您瞧瞧這事鬧的,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哪知道這是曼爺您的人。”
“就是就是,如今一看,曼夫人沒錯,一點錯都沒有!都是我們的錯!”
“安米拉啊,你看,就讓瑞索跟曼爺道個歉。”
“是啊,小孩子做錯事也是難免的。”
季恙微微低下頭,冷眼看向瑞索,“你兒子我弄哭的。”
瑞索愣住兩秒,將頭埋進安卡拉的肚子裏啜泣。
安卡拉瞪大雙眼,言辭激烈:“你看不上我女兒,又來找我兒子麻煩,你有毛病啊!”
“不服憋著。”
季恙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威懾力,氣勢反而更勝一籌。
“那個……”宋凝月收拾好情緒了,身體微斜,從季恙臂膀邊探出半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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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帶著濃濃鼻音:“我想解釋一下,沒找您兒子麻煩,中間有一些誤會。”
季恙側了個頭,瞥見她通紅的眼眶,濕潤的睫毛倔強地閃動著。
他抬手,一把將她的腦袋摁了回去,“解釋什麽,別人怎麽想關你屁事。”
“哦。”宋凝月默默回到原位,老老實實待在男人寬厚的身軀後。
季恙用視線隨便點了人頭,“你們幾個,把她兒子丟進魚缸。”
接觸到季恙視線的人站得筆直,齊步走來。
三個人控製住安卡拉,兩個人將瑞索拖出來,無視瑞索的哭聲,強製抱起他。
安卡拉全然失了高貴,伸長脖子大喊:“季恙,你有種衝我來,傷害我兒子算什麽本事!”
“那你怎麽不衝我來,盡衝我老婆去呢。”
季恙沒看安卡拉,拉著宋凝月往旁邊站了幾步。
宋凝月垂下頭,注視著手腕上那膚色對比鮮明的手,滾燙的掌心有源源不斷的熱意傳遞而來,讓她不安的心都平靜了幾分。
原來,他沒那麽不近人情,還挺護短的嘛。
再看旁人對他的態度,他應該是這裏最有身份的人,比傳聞中還要厲害。
她以後的安全有保障了。
接下來這一個月,她要牢牢抱住這隻大腿。
瑞索被抬到魚缸上,身體坐在浴缸邊緣搖搖欲墜,哭聲直衝耳膜,“媽媽啊——媽媽——”
安卡拉自身難保,眼下情況是逼她認錯,就像她剛才逼迫那女生一樣。
原來季恙不是不動她,是沒觸碰到他底線。
安卡拉眼神焦急轉動,“今天算我們不對,兒子我會好好教訓的,你放下我兒子!”
“不夠誠意。”
季恙拎住瑞索的衣領,側身看向安卡拉,將瑞索壓向水麵。
瑞索的鼻涕掛到嘴裏,口水嗆到了喉嚨,邊哭邊咳嗽,“媽媽——咳——媽咳咳——”
安卡拉的心頓時揪起來了。
拖著兩側控製她的人,緩緩移到宋凝月身邊,“對不起,我跟你道歉,你讓季恙放掉我兒子。”
宋凝月一時沒說話,眼裏的兩道光芒在不斷碰撞。
安卡拉眸色盡是哀求,嘴唇發顫:“我求求你了,瑞索還這麽小,他受不了刺激的。”
“要不……”宋凝月拉住季恙的衣角,用力到指尖泛白。
季恙臉上沒絲毫憐情,視線下垂,瞥向受力的那塊衣片。
他音調端的散漫,“你來決定。”
宋凝月唇瓣緊抿,抽動的嘴角帶著極度糾結。
剛才她也被眾人圍攻,用權力壓人的感覺很難受。
但季恙都把刀遞到她手上了。
宋凝月語氣輕輕柔柔,堵著鼻音,聽不出是恐嚇,“你把有關季和豫的情況,事無巨細的告訴我。”
“好!可以!”安卡拉答應得沒有一絲猶豫。
季恙仍抓著瑞索沒放,視線悠悠落在宋凝月臉上,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宋凝月:“……”
她怎麽感覺被他眼神罵了。
季恙:“重說。”
宋凝月豎起兩根手指頭,立刻解釋:“剛才那個是一,還有二……”
“二是罰她卸妝,用臉衝破保鮮膜,發視頻到社交平台。瑞索……就給他送幾遝作業,讓他寫三天,每天寫八小時,都用安卡拉的賬號開直播寫,讓網友監督。”
安卡拉整個人跟石化了一樣,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她整容的事人盡皆知,尤其鼻子花了大價錢,是她每天保養的關鍵器官。
如果要衝破保鮮膜,那她的鼻子……
很快有人送上保鮮膜,強壓著安卡拉幫她卸妝。
卸完妝,又威脅她自己主動把臉摁向保鮮膜,偽造她自願的畫麵。
另外有人錄著視頻。
全部的懲罰結束,視頻立即發到網上,掀起了一層軒然大波,安卡拉的人設崩塌了。
網友們前來吃瓜,卻一直得不到安卡拉自黑的原因。
唯有安卡拉的粉絲數量不斷下掉。
做完一切的安卡拉徹底抬不起頭了,“夠了吧!”
“嗯嗯,謝謝配合。”宋凝月點點頭,微微一笑十分有禮貌。
她的禮貌在安卡拉聽來,就是進一層的羞辱!
安卡拉積攢了一肚子憋屈,怒氣在體內橫衝直撞。
但轉念一想,比起季恙的手段,她老婆簡直是太溫柔了,她該知足了。
“等會。”季恙突然出聲。
安卡拉跟著窒息了一瞬。
季恙視線居高臨下,點到安卡拉的鎖骨間,輕抬下巴,“挺好看的,送我老婆賠罪。”
安卡拉猛地抬頭,鼻尖和臉部泛著不正常的紅。
不虧是做危險生意的,見慣了寶物,眼光是夠毒的!
這是她剛淘到的藍寶石項鏈,找了好多渠道,等了近一年,花了三千萬才買到的!
今天才戴第一天,還沒超過兩小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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