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恙嗓音沉悶：“就不能哄哄我？騙我一下也行。”
    “那不行的，這次解決了，那下次呢？”宋凝月想得遠，“下次你還是因為同一件事不安了呢？”
    “好吧。”
    季恙補了句，“我聽你的。”
    “乖啦乖啦。”宋凝月摸了摸他的腦袋。
    “可以起來了嗎？你在我脖子上說話太癢了。”
    季恙鬆開了擁抱，手卻還搭在她的腰上，沒有放開的打算。
    宋凝月回頭找吹風機，“我幫你吹頭發哦。”
    她一直沒關注到他的頭發。
    他給她吹了頭，自己的發根還是濕的。
    她摸了才發現。
    腰上有隻手護著，她不怕摔了，伸手往後探去。
    她的大腿根貼著靠背緩緩滑落。
    卯足勁兒一抓，吹風機拿到了手上，她的大腿向下滑了大半。
    她抓住季恙褲側的餘量，用了蠻大的力氣將自己拽回去。
    不曾想，腰上的那隻手同時使了勁，將她攏回懷裏。
    兩個力道疊加，宋凝月的鼻尖硬生生撞到了季恙的鎖骨。
    “啊……嘶……”
    鼻尖酸痛反複橫跳，眼淚止不住地崩落。
    她丟下吹風機，皺著一張臉，捧著鼻子彎下了腰，痛苦萬分。
    掌心多了一抹濕潤的溫熱。
    完蛋了。
    這鼻血是非流不可嘛。
    控製住了生理反應，居然沒擋住意外。
    季恙頓時慌了神，“我看看。”
    他骨頭上的那層肉都疼了，她肯定撞得不輕。
    宋凝月抬起臉，眼前霧氣彌漫。
    她沒鬆手，眼淚不受控製滾落，“都怪你……”
    “怪我怪我都怪我。”季恙大掌蓋著她的手，“手拿下來，讓我看。”
    他拉下她的手，見到了兩排鮮紅的血跡。
    宋凝月放聲大哭，掩飾自己的尷尬。
    下一秒，她被抱了下來。
    季恙立即拿了紙巾回來，捏住她的鼻子。
    “身體前傾，別動。”
    宋凝月身體弓著，雙手懸在半空，“我包裏有維生素k，我吃點。”
    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後，她開始在身邊常備藥物了。
    “臨時補？”季恙眼皮跳了一下。
    他去拿過來了。
    宋凝月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後靠著，往鼻孔塞了紙巾。
    吃下維生素，她仰頭望著天花板，聲音堵塞，“沒事沒事，很快就沒事的。”
    “紙巾紅了。”季恙伸手過來，“換一個。”
    宋凝月一個激靈，“不用，我自己來。”
    季恙仍然堅持，“我幫你……”
    “嗯？”宋凝月用眼神威懾他。
    季恙收回了手。
    宋凝月背過身，扯下紙巾，帶出了帶血的鼻涕絲。
    好惡心……
    還好沒讓季恙幫忙。
    她連忙塞入新的紙巾團，將舊的用紙巾包裹，丟進垃圾桶。
    季恙拿了一塊冷毛巾，敷在宋凝月的前額，“網上說這樣有助於止血。”
    宋凝月點著頭，捏著鼻翼的力氣一刻沒鬆。
    不知過去多久，紙巾上的血跡逐漸幹淨。
    宋凝月扛不住睡意，先回房睡覺了。
    季恙在門口守了大半夜，偶爾進來看一眼。
    觀察了一段時間才睡覺。
    這一覺沒睡兩個小時，天亮了。
    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季恙接通放在耳邊，“嗯”了一聲表明是本人。
    電話那頭是巴特，他快哭出來了，“老大完蛋了……”
    “說。”季恙將手臂壓在了額頭。
    巴特：“家裏收到一個包裹，打開一看，是一根斷指，好像是……”
    季恙倏地睜眼，“焱子的？”
    “對，跟焱子的小拇指一模一樣……”巴特擔憂道，“還有一張紙，寫了一句話。”
    他一模一樣複述道：“不想看見第二根手指，讓datura退出g國，交出datura的所有權力。三天後沒有答案，你的夫人會幫你償命。”
    季恙猛地翻身，快步走去隔壁房間。
    床上仍有一團窩著，他的心放回了原處。
    巴特：“三天，這三天我們要怎麽辦啊？”
    季恙倚靠在門框，“應該沒有三天。”
    “啊？”
    “先這樣。”
    季恙掛斷電話，看見了戎光剛發來的消息。
    【別墅的斷指是阿爾瓦下的威脅，蘭卡森打聽到阿爾瓦的下一步計劃是抓捕宋小姐。】
    【他沒有按照約定的三天，今天已經有人行動，從g國來這邊還有幾個小時。】
    季恙：【立刻回礫馬圻】
    酒店不能待了，要在阿爾瓦的人到達之前，回到礫馬圻。
    季恙快速洗漱一番，套上衣服，進入宋凝月的臥室。
    把她隨身的物品全部收拾到包裏，一並丟在沙發上。
    宋凝月睡得踏實，他來來回回多趟，她一點兒沒有察覺。
    季恙沒有把人叫醒，將被子兩側塞進她的身體下方，連人帶被一起端走了。
    用腳踢開門，戎光已經在門口等候。
    季恙側身走出去，“沙發上有幾袋東西，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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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戎光看著這坨被子，眼角抽了抽。
    他拎上兩大購物袋和一個包，小跑追上季恙。
    “老大，不叫醒宋小姐嗎？”
    “剛睡著，讓她多睡會兒。”
    說話聲加上走路的顛簸，宋凝月清醒了幾分。
    察覺到在移動後，她睡意消了大半，“我們去哪？”
    “回家。”季恙進入電梯。
    “這麽突然……”宋凝月語氣懶懶的，伸出手臂，環住季恙的肩膀，往上攀了攀。
    “你碰到我後背的傷口了，換個位置。”
    迷迷糊糊說完，她頭一轉，上下眼皮又黏上了。
    季恙的手掌貼著被子移動，抱住她的肩膀。
    戎光沒眼看：“……”
    有老婆真麻煩。
    三人坐進車裏後，宋黎明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搭乘私人飛機回到礫馬圻。
    落地後，宋凝月已經睡不著了，坐在車後座，裹在被子內。
    沒有外套，沒有鞋子……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整個人靠在季恙懷裏。
    “發生什麽了？”她問。
    季恙順著她的長發，“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月亮灣。”
    “好。”
    宋凝月突然坐直身體，“昨天買的東西都帶回來了嗎？”
    “後備箱。”季恙朝後抬了抬下巴。
    “那就好。”宋凝月重新靠回去，“什麽時候去送掉。”
    “跟巴特說，讓他去送。”
    “好。”
    車輛駛入月亮灣車庫。
    戎光和宋黎明一並上樓。
    一樓聚集了米維克和沃德，還有一個視頻通話中的席穆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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