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月無聲，用唇語道你不認識。
    季恙“……”
    他拿走筆，一筆一劃寫得用力。
    【喜歡你的人很多？】
    宋凝月抬著頭，垂下眼簾，下巴微點。
    季恙【你最喜歡誰？】
    宋凝月掃了眼，撇開了頭。
    季恙向後一靠，緊緊握著黑筆在紙上來回橫掃。
    宋凝月重重拍了下他的手背，搶回本子和筆。
    群裏。
    龔以彤【吵架了？打起來了？】
    宋凝月【沒事，某人吃醋罷了】
    孫橙露【……】
    龔以彤【……】
    許雅陽【……】
    季恙看了會兒窗外，又看黑板。
    講政治的。
    沒興趣。
    他側過頭，單手支著太陽穴，目不轉睛地看著宋凝月。
    她聽課也不認真。
    大部分時間低著頭，偶爾看一眼老師，在書上畫幾條線。
    也不知道手機有什麽好看的。
    突然想起什麽，季恙手伸進口袋，夾出一張銀行卡。
    推到宋凝月手邊。
    他用手指敲了敲宋凝月的手背。
    宋凝月投去視線，眼裏浮現疑惑。
    她把紙筆遞給季恙。
    季恙【錢給你，想買什麽不用問我】
    宋凝月立即把卡丟回去，搖頭。
    這張卡，跟之前給她的那張不一樣。
    這一張看起來更高級。
    她用唇語道這是什麽卡？
    季恙【datura的交易卡】
    換言之，datura所有由轉賬進行交易的任務，錢款全部匯入了這張卡。
    宋凝月睜大眼睛，眸底驚恐。
    這卡裏估計有幾十個億。
    相當於，季恙把datura大部分收入送給她了。
    這跟上交工資卡有什麽區別！
    宋凝月接連晃頭，捂住了耳朵。
    嘴巴不斷無聲重複著不要不要不要……
    季恙沒收起卡。
    直到上午的課結束，季恙起身離開，直接丟下了卡。
    宋凝月收拾好書包，跟前麵的人說了一聲，連忙拿上卡追出去。
    “你的卡。”她邊走邊遞給季恙。
    季恙雙手揣在口袋，“午飯吃什麽？”
    宋凝月舉高手，把卡放進季恙視線中，“你的東西，先拿著。”
    季恙卻側頭看向了她，“我沒吃過食堂，帶我去吃食堂好不好？”
    宋凝月拿了一路，季恙沒有要接手的意思。
    宋凝月“……”
    後悔！
    昨天不該問他的。
    有了一輛無處安置的車，又多了一張燙手的卡。
    從食堂出來，季恙的臭臉轉移到了宋凝月臉上。
    “季恙，你以後別來學校找我了。”
    他太惹眼，好多人偷瞄他。
    季恙滿臉愉悅，“在學校外能隨時見你？”
    宋凝月加快腳步，“你現在就走，把車也開走。”
    季恙語氣瞬間低落，“你送我出去。”
    宋凝月連連答應。
    她還怕他不走，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跑車駛到校外，季恙將車停靠在路邊。
    “巴特來了，要見你。”
    宋凝月推開車門下車，迎上巴特和莊焱。
    “巴特！”她小跑後急刹車。
    巴特展開雙臂，打了個大大的招呼，“嫂子。”
    莊焱抓了抓腦袋，笑聲憨厚，“我呢嫂子？”
    “莊焱！”宋凝月拍了一下掌，“我都記得。”
    莊焱心滿意足笑了，“老大呢？”
    宋凝月朝後指了指，“車裏。”
    她好奇問道“你們怎麽都一起來了？”
    莊焱原地打了一套拳法慶祝，“沾了老大的光，如今來c國也能刷老大的臉了！”
    好招人注目的拳法，宋凝月默默離遠了兩步。
    巴特遠遠接收到老大的視線，摁住亂動的莊焱。
    “嫂子，我們挑個時間一起去吃火鍋吧！”
    宋凝月疑惑道“你們不是剛吃過嗎？”
    “老大這都跟你說了。”巴特雙手前後晃動，眼珠迅速轉動。
    莊焱連連附和，“好啊好啊，再吃一次太好了，叫上季哥和黎明哥一起啊。”
    宋凝月“……”
    巴特甩了一下頭，“嫂子，你不知道老大為了見你，有多辛苦！”
    “他怎麽了？”
    巴特“好曬啊，我們去陰一點的地方說。”
    三人轉移到牆後陰涼處。
    莊焱忍不住，沒停下便開始說“本來，季哥來不了c國，但他答應幫賀鑫解決一大堆麻煩。”
    “對對對！”巴特單手撐著牆壁，慷慨激昂道，“這大半年老大忙得腳不沾地，就是為了來c國。”
    莊焱“原本正常預估要三年，那個賀鑫隻給季哥兩年，季哥放話一年就行。”
    巴特“結果老大沒日沒夜地幹，硬是把一年都不可能完成的事，壓縮成八個月完成了。”
    ……
    兩人一來一回，生動形象地展示了這段困難的時間。
    莊焱一時痛苦襲來，“嫂子啊，太累了，這段時間季哥把自己當機器連軸轉，也沒把我們當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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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特一屁股擠走莊焱，“你們是累了，獎金也沒少拿啊！”
    “搞得季哥沒給你漲錢一樣。”莊焱無情拆穿，“別在嫂子麵前賣慘。”
    兩人吵得停不下來。
    宋凝月卻提不起一絲勁兒搭話了。
    回想起，季恙確實憔悴許多。
    “火鍋，我去。”宋凝月輕聲插話。
    說完，她便回到車上。
    定睛看著季恙，目光掃過他臉龐的每一處部位。
    他瘦了，眼窩深了，眉骨更加清晰，膚色也深了一個度。
    她甚至能在他身上聞到淡淡的煙草味。
    季恙下意識咽了口水，“怎麽了？”
    “你又吸煙了？”她記得他戒了的。
    季恙眼眸暗了，“你不在，沒人管我。”
    宋凝月吸了一口氣，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見到你之後就沒吸了。”季恙伸手過來，想牽她，又收了回去。
    “你別討厭我。”
    宋凝月“……”
    她或許知道是什麽情況。
    可能是季恙工作需要，也可能是他為了麻痹自己。
    宋凝月呼出一口濁氣，“我跟巴特他們約了吃火鍋，定好時間告訴我！”
    話落，她下車走了。
    因為宋凝月要上課，所以這頓火鍋定在了周五晚上。
    “點菜點菜。”巴特掃了桌麵的二維碼，“嫂子你要吃什麽？”
    宋凝月劃拉著菜單，“都行，點個鴛鴦鍋吧。”
    宋黎明疑惑地“嗯”了一聲，“你不是能吃辣嗎？”
    季恙默默坐直身體，落在宋凝月臉上的目光發燙。
    她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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