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月坐了一會兒，也隻是與季恙幹瞪眼。
    她站起來，“我回學校……”
    “這麽快！”季恙挺身坐起。
    “我話沒說完……”宋凝月打量著季恙，“你沒事了？”
    季恙絲滑的躺倒“還有事。”
    宋凝月解釋道“我太無聊了，還有好多事要做，我去學校拿個書包就回來。”
    “真的？”季恙將信將疑。
    “真的！”宋凝月用力點頭，“我回去還得打車，你有沒有司機送送我？”
    為了讓季恙安心，她也是煞費苦心了。
    季恙拿出手機，“你等幾分鍾，他在來的路上了。”
    趁著這個時間，宋凝月抱出一條被子，壓在季恙身上。
    “你不回房間，但是被子也要蓋。”她掖好被角。
    季恙搖了搖腦袋，甩開粘在額頭的劉海，“你看，我都是汗。”
    “都說發燒汗悶出來就好了，你不許掀被子。”
    “好吧。”
    沒多久，司機到了。
    車輛後座。
    宋凝月數不清第多少次瞄向前方司機。
    太年輕了。
    看著比季恙更年輕，臉又白又嫩。
    “咳！”祁項明渾身不自在，“宋小姐，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宋凝月身體前傾，“你是季恙的司機嗎？”
    “啊……”祁項明思考著。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但寬泛地說，也算是，畢竟他是我老板。”他抬手摳了摳太陽穴，無意露出了手腕上的特殊手表。
    宋凝月往前挪了挪位置，“你也是datura的人？”
    祁項明“是啊，我主要幫老板管理c國的人和事務。”
    宋凝月疑惑道“季恙先前都不能來c國，他在c國也有事務？”
    “你聽說過食為天嗎，我老板的。”祁項明翹了翹下巴。
    宋凝月“……”
    她還真聽說過。
    是c國做食品的集團巨頭，旗下業務廣泛，資產龐大。
    她常常在大舅舅口中聽見對這個品牌的誇讚。
    “這麽大的集團，他交給你，他這麽信任你的嗎？”宋凝月問。
    祁項明肩膀輕顫，“嘶……我是以公司成績說話的，隻要公司有一點下坡，他會立馬會斃了我。”
    “那厲害的是你呀。”宋凝月手指打著轉。
    祁項明搖了搖頭，“起初是創立在國外的，國外部分都是老板管理，老板為了打入c國市場，所以開到c國。”
    宋凝月聽祁項明說了許多公司創立的故事。
    原來是季恙小時候吃不飽，所以他才想讓更多吃不上飯的人不餓肚子。
    “到了宋小姐。”祁項明熄了車，“我就在這裏等你出來。”
    “好，謝謝。”
    宋凝月迅速回寢室拿上書包，讓祁項明送回了季恙家。
    祁項明遞出一份灰色文件夾，“其實我是剛好來送文件，幫我帶給老板吧。”
    宋凝月伸手接過，“謝謝你送我，路上小心。”
    祁項明打了個響指，“包的。”
    —
    季恙特地換了一張沙發躺著，能正好看見門的位置。
    他快將門盯穿，厚重的門終於打開。
    季恙雙手放在被子上，拍了拍胸口，“你回來了。”
    宋凝月躡手躡腳的動作放開了，“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季恙看著她走近，“沒有，在等你。”
    宋凝月將文件交給季恙，“這個是剛才那個司機讓我轉交的。”
    季恙攤開看了眼，眼神快速瀏覽，扔到了一邊，“不著急，待會兒看。”
    “那你睡一會兒，休息一下。”宋凝月坐在地毯，將電腦放在了茶幾。
    季恙在她側麵，直勾勾地盯著她。
    宋凝月故作凶狠，“閉眼，睡覺！”
    一直看她，她都沒心思學習了。
    “好，我睡覺，你別走。”季恙閉上雙眼，心卻是時刻掛在宋凝月身上。
    慢慢地，他睡熟了。
    隻剩下宋凝月輕微的鼠標點擊聲，以及時而響起的鍵盤與翻書聲。
    窗外天色暗下來，飄起毛毛細雨。
    宋凝月跑到陽台接起電話。
    她輕輕帶上身後的門，才出聲“奶奶~”
    鄭香梅笑嗬嗬道“喬喬啊，什麽時候放寒假，來奶奶這裏摘草莓吃。”
    “很快了奶奶，等放假之後，第一件事我就去您那摘草莓。”
    “好，你跟敖敖一起來啊，我都很久沒見你們兩個大寶貝了。”
    宋凝月嘟起嘴，“他又不愛吃草莓，讓他去幹什麽。”
    鄭香梅“誒，讓他來搬東西，鏟土啊，這麽不幹淨的事情交給他。”
    宋凝月語氣雀躍“好主意呀奶奶，那我帶上他一起去您的農場。”
    聊了幾句，放下電話，宋凝月回到屋內。
    季恙不知何時坐起來了。
    “我吵醒你了嗎？”宋凝月回到茶幾前。
    “不是，餓了。”
    “那我們去吃飯吧，剛好時間差不多了。”宋凝月朝季恙招招手，“摸一下額頭。”
    季恙彎下腰，俯下頭，將前額湊過來，主動貼上了宋凝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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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溫熱貼上宋凝月的手心，“嗯……沒有很燙了，你人舒服點了嗎？”
    “嗯。”季恙肯定點頭。
    “那走吧，去吃飯。”宋凝月將電腦放回書包。
    季恙眼眸逐漸黯淡，“吃完飯，你又要回學校，下一次見麵什麽時候？”
    “我馬上放寒假了。”宋凝月扯著拉鏈。
    “我聽見了，寒假你要去你奶奶家。”
    “……”
    宋凝月一時無言，斟酌半分鍾後，她看向季恙，“我很快會回來，回來之後就能見麵啦。”
    “很快是多快？”季恙蹲到了她麵前，頗有一副逼問的架勢。
    “就是很快呀，我有時間就來找你玩。”
    季恙垂眸，手揪著宋凝月的褲腳，“跟我在一起有那麽難麽？”
    “不難不難。”宋凝月敷衍著。
    “真想把你鎖在身邊，每一分每一秒時時刻刻都能看見你。”季恙捏著布料的指尖泛白。
    宋凝月拽著褲子，向後挪了一屁股，抽出褲腳。
    她眼中浮上一絲懼怕，“那我真的再也不會理你了。”
    季恙坐到地上，甩了一下頭，“我再也不敢這麽做了。”
    他受夠了沒有她的日子。
    隻能用工作不斷麻痹自己，可依舊不能緩解幾分對她的思念。
    重逢後，他才知道，與她一起的生活有多麽值得珍惜。
    季恙心髒一寸寸地抽痛，盡管萬分不舍，飯後還是將宋凝月送回了學校。
    這次分別，一直到了冬天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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