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見我直說就好了，為什麽費這麽大勁。”宋凝月想不明白。
    “你讓我別去找你。”
    季恙倚靠在鞋櫃上，神色黯淡，“我想見你，我沒辦法，每次隻有我出事，你才會主動來見我。”
    宋凝月雙手叉腰，呼出一口氣。
    “你現在這麽聽話了？我那時候讓你放我走，你怎麽就不聽呢？”
    季恙心一顫，低下了頭，“我錯了。”
    “不原諒你。”宋凝月輕輕哼聲，“我一次拒絕了，你就撒撒嬌，多說幾遍嘛。”
    “嗯，好，我不會再騙你了。”季恙走上前，張開雙臂，“抱一下。”
    “不抱，我要回家了。”宋凝月轉身，握住門把手，不帶一絲留戀。
    季恙攔住人，“你還生氣？”
    “沒有啊，隻是單純不想抱。”宋凝月後背貼上冰涼的門。
    抱了之後，肯定又要抱好久。
    “我要出去。”她指尖摳進門縫。
    季恙將她拉了回來，“你待著，我出去。”
    “你去幹什麽？”
    宋凝月沒得到回應，季恙消失在眼前，門關上了。
    宋凝月在屋子裏來來回回轉了一圈。
    她在一側牆壁的台麵上，發現了一個與環境格格不入的長條形紙袋。
    她好奇打開袋子的口，瞳孔驟然縮了縮。
    項鏈、手鏈、手機殼……
    袋子裏裝滿了她和季恙的回憶。
    門口響起開鎖聲。
    宋凝月抖了一下，站得筆直，轉身看去。
    季恙抱著一束鮮花，另一隻手上提了個禮品袋。
    他沒進門，“走吧，送你回家。”
    宋凝月一蹦一跳上前，剛在季恙麵前站定，鮮花就落入了她懷裏。
    回去的路上，車速很慢很慢……
    一輛輛車超越他們。
    “不能開快一點嗎？”宋凝月點了點手機屏幕，“快五點了，我回家還能趕個晚飯。”
    “不然跟我去吃？”季恙目視前方。
    “不行，昨天已經沒回去了，今天必須得回了。”
    “好吧。”季恙的情緒落了下來。
    宋凝月手指旋轉著外套的紐扣，“我馬上要開學了。”
    季恙眼神更加黯淡，“嗯，我不會去找你的。”
    “其實你可以來……”宋凝月頓了頓，“嗯……換個低調點的車，戴個口罩，你開豪車，又長得太惹眼了，不想引起別人注意。”
    “好。”季恙周身似乎都有了色彩。
    車輛停在別墅區外。
    宋凝月前腳剛走兩步，季恙身邊多出了一個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她眼熟，叫何國龍，是大舅舅在商場上的敵人。
    宋凝月放慢腳步，豎起耳朵聽聲音。
    “你是曼爺吧？”何國龍伸出手。
    季恙瞥了眼，本來不想理會，但這畢竟是宋凝月的地盤。
    他象征性地握了握。
    何國龍比季恙矮了一大截，笑容諂媚，“季少真是年輕有為，早就聽說你來c國了，終於有機會見到，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季恙“……”
    模板化的客套說辭，他完全不想理會。
    “有事先走了。”季恙拉開車門。
    何國龍追上來，“等一下，季少來這裏是找人嗎？我也住在這裏，剛好飯點，來我家吃個飯吧？”
    “不用。”
    “我女兒也在家，馬上大學畢業了，你們年齡相仿，還能認識認識呢。”
    季恙坐進車裏，落下車窗，舉起左手，“我已經結婚了。”
    何國龍傻眼了，連車開走了都沒反應過來。
    回想了許久。
    他記起來了。
    a國有消息，季恙確實結婚了。
    但一年前就傳出離婚的消息。
    何國龍內心肯定了，季恙在糊弄他，婚戒隻是拒絕的一種手段。
    汽車引擎聲遠去，宋凝月轉過了身。
    隔著一扇鐵門與何國龍對視了。
    何國龍禮貌性地笑了笑，快速跑進來。
    宋凝月回以客套的笑容，“何叔，吃飯了嗎？”
    何國龍“剛準備回來吃呢，叔有話問你啊。”
    “您說。”
    “我剛才看見你從季恙那車裏出來，你跟曼爺很熟嗎？”
    宋凝月“……”
    該來的還是來了。
    早知道走快一點了。
    宋凝月懊悔，“叔叔問這個做什麽？”
    “嘖，季恙來國c是大新聞，先被我碰上，那肯定要先認識一下，免得被其他人鑽了空子。”
    宋凝月默不作聲加快腳步，“哦，那您可以找他認識，找我沒用的。”
    何國龍跟著她走，“你看我們兩家也算熟人，你要是認識季恙，介紹給我，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女兒不說別的，長得挺好的，季恙肯定會喜歡。”
    “叔叔，您女兒不一定喜歡季恙哦，畢竟季恙脾氣可差了。”
    何國龍笑了，“喲，這麽說起來，你還挺了解他。”
    宋凝月“……”
    何國龍“告訴叔唄，要是有更難纏的人過來，季恙不一定應付得過來。”
    宋凝月頓住腳步，“叔叔，您家在那邊，你走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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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何國龍樂嗬著，“那叔走了，幫我跟老謝問好。”
    “好的叔叔。”
    宋凝月踢了一塊地上的小石子。
    拿出手機，啪啪敲字。
    【以後你不許來我家了，小區外都不行！】
    —
    新學期來了。
    是宋凝月在學校的最後一學期，她留學的事項有進展，飛了一趟國外麵試。
    她順利地回來了。
    奇怪的是，季恙一直沒有找她。
    她已經允許讓他來學校了。
    他卻不來了。
    回到寢室。
    宋凝月點亮手機，打了一串字還是刪掉了。
    反反複複糾結許久。
    她靠著椅子，向後搖晃，“問你們一個問題。”
    三雙眼睛看過來。
    宋凝月清嗓子，“如果有一個男人，他每天都想見到你，好不容易你答應見麵了，可有一天，他突然不來找你了，這是什麽意思？”
    孫橙露一拳錘在桌上，“渣男！得到了就不珍惜。”
    許雅陽“可能有事耽誤了吧。”
    龔以彤“該不會是你那個戒指哥吧。”
    宋凝月點了頭。
    孫橙露“那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宋凝月“……”
    能有什麽原因？
    難道被那些攀炎附勢的人纏上了？
    正想著，宋漠燕發來了一張截圖。
    【你認識，要過去看看嗎】
    截圖報道的是a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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