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漢趙太子劉熙:亂世中的悲情皇子與他的“鐵骨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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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絕?詠漢趙太子劉熙》
    劫火承恩帝業空,胡笳漢纛兩難融。
    臨危欲解連環甲,血沃秦川燼不紅。
    在五胡十六國的血腥亂世中,帝王將相的故事往往充斥著權謀、背叛與殺戮,但漢趙太子劉熙的一生卻如同一部跌宕起伏的悲情劇——他既是父親劉曜政治抉擇下的“工具人”,也是兄弟情深的踐行者,更是在國破家亡時選擇“頭鐵”到底的末路英雄。今天,就讓我們撥開曆史的塵埃,走進這位被命運反複捉弄的太子爺。
    一、從“備胎”到太子:劉熙的躺贏上位史
    劉熙的出生自帶戲劇性。他的父親劉曜是前趙開國皇帝,母親羊獻容更是傳奇人物——她本是西晉惠帝的皇後,被劉曜俘虜後成為寵妃,甚至因一句“您可比司馬衷強萬倍”的彩虹屁,讓劉曜龍顏大悅,直接將她扶正為皇後。劉熙作為羊獻容的長子,天然帶著“嫡長子”光環,但他的人生開局卻堪稱“躺贏”。
    劉曜早年誤以為長子劉胤死於靳準之亂,便草草立劉熙為太子。這位太子爺性格溫厚,頗得大臣好評,但畫風很快突變——多年後,劉胤竟奇跡般生還歸來!這位流落民間的皇子不僅長得“威武帥氣,騎射俱佳”,還自帶“美強慘”人設,瞬間讓劉曜陷入糾結:該選“老實人”劉熙,還是“天選之子”劉胤?
    關鍵時刻,劉胤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大戲:他跪求父親收回成命,甚至以死相逼,聲稱“願輔佐弟弟繼位”。這一招“以退為進”直接讓劉曜和大臣們感動落淚,最終劉胤被封為永安王,劉熙則保住了太子之位。不過,這場“兄友弟恭”的戲碼背後,究竟是真情流露,還是政治表演?曆史沒有給出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劉熙的太子生涯從此多了個“對照組”兄弟。
    二、國難當頭:兄弟聯手,卻成“反向操作大師”
    公元328年,劉曜在與後趙石勒的決戰中被俘,前趙瞬間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此時,劉熙與劉胤這對兄弟成了國家的頂梁柱。按常理,他們本應團結抗敵,但兩人的操作卻堪稱“迷惑行為大賞”:
    戰略撤退變“大逃亡”
    劉熙提議退守秦州今天水),劉胤點頭附議。結果,兄弟倆帶著文武百官一路西逃,關中官員見狀紛紛棄城跑路,長安守將蔣英更是直接獻城投降後趙。好好的戰略轉移,硬是演變成了“潰敗式搬家”。
    反攻長安:熱血上頭,缺乏pan b
    半年後,兄弟倆突然熱血沸騰,決定反攻長安。劉胤率數萬大軍東征,沿途百姓積極響應,一度聲勢浩大。然而,後趙名將石虎率援軍趕到,內外夾擊下,劉胤大敗而歸。更離譜的是,敗軍撤退時竟毫無章法,被石虎一路追殺到天水老巢。
    最後的倔強:罵戰到底
    城破之時,劉熙兄弟被俘。麵對勸降,他們選擇“罵賊而死”,帶著三千文武慷慨赴死。這種“頭鐵”精神雖令人唏噓,但也暴露了他們的政治幼稚——若早知必死,何不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在長安城破前三個月,劉熙曾在東宮舉辦了一場詭異的"餞行宴"。那日他特意命人將劉胤請來,兄弟二人對著空蕩蕩的大殿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劉熙突然抽出佩劍,劍鋒在燭火下泛著寒光:"兄長可知,這把劍是母後當年從洛陽帶出來的?"
    劉胤瞳孔微縮,他當然記得這把鑲嵌著和田玉的鎏金寶劍——永嘉之亂時,母親羊獻容被匈奴兵從鳳鑾上拽下來,正是用這把劍劃破了自己的臉頰。此刻劉熙醉眼朦朧地撫摸著劍鞘上的血跡:"母後說過,我們匈奴劉氏能坐天下,靠的不是刀劍......"
    "是靠這裏。"劉胤突然伸手戳了戳弟弟的心口,驚得劉熙踉蹌後退。這位被民間稱為"玉麵將軍"的永安王,此刻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你可知為何父親當年要屠盡西晉宗室?因為司馬家的心太軟了。"
    這段對話仿佛預言了兄弟倆日後的命運。當他們帶著十萬軍民向天水撤退時,劉熙固執地要求帶上太廟裏的祖宗牌位,而劉胤卻連夜將國庫金銀熔成便於攜帶的金餅。不同的選擇,映射出二人迥異的性格——一個守著虛妄的禮法,一個握著現實的利益。
    天水圍城中的"末日狂歡"
    當後趙大軍將天水圍得鐵桶般時,城內的場景卻荒誕得像場鬧劇。劉熙堅持每日在行宮舉行朝會,哪怕殿外餓殍遍地;劉胤帶著親兵在城頭烤肉飲酒,美其名曰"犒賞三軍";最離譜的是尚書令呼延寔,這位七十歲的老臣突發奇想,要複原周禮中的"釁鼓儀式"——抓來三十個石勒部落的俘虜,用他們的血塗抹戰鼓。
    "殿下!用胡虜之血祭鼓,必能上達天聽!"呼延寔的白須上還沾著血珠。劉熙望著階下瑟瑟發抖的俘虜,其中有個八九歲的羯族孩童正睜大眼睛看他。突然,孩童用生硬的漢語說:"我阿爺說,漢人太子會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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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下去!"劉熙猛地起身,玉佩撞在青銅案幾上發出脆響。那夜他獨坐空殿,案頭放著母親遺留的犀角梳。月光透過破窗灑在梳齒間,恍惚間他仿佛看見羊獻容在梳頭,三千青絲中纏著幾縷白發:"熙兒,做太子就像梳頭,該斷的發絲絕不能手軟。"
    次日黎明,劉熙親手點燃了行宮。火光照亮了他從未穿過的鎧甲——那是用母親陪嫁的蜀錦改製而成,金線繡的鳳凰在烈焰中展翅欲飛。當城門將破之際,他突然問劉胤:"兄長,你說我們現在算匈奴人還是漢人?"
    劉胤大笑著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狼頭刺青:"去他娘的!老子現在是火人!"說罷將火把扔進最後的糧倉。衝天火光中,這對兄弟的身影逐漸扭曲成曆史的剪影。
    三、劉熙的“人設”爭議:是仁厚賢主,還是亂世巨嬰?
    對於劉熙的評價,曆史向來兩極分化:
    正方觀點:仁德太子,悲劇英雄
    謙讓之風:麵對劉胤的“太子讓賢”,他始終以家禮待兄,毫無怨言,堪稱五胡十六國版“孔融讓梨”。
    氣節擔當:國破時拒絕投降,與兄弟共赴黃泉,比南唐後主李煜多了幾分硬氣。
    反方觀點:政治低能,坑爹專業戶
    決策失誤:放棄長安導致關中崩盤,反攻時又無周密計劃,堪稱“戰略鬼才”。
    依賴兄長:從立儲到抗敵,始終活在劉胤的陰影下,缺乏主見,像極了“媽寶男”升級版——“哥寶男”。
    更有趣的是,劉熙的母親羊獻容在史書中被描述為“傳奇女性”,兩度為後,周旋於晉趙兩朝。相比之下,劉熙的“存在感”更像是一個曆史注腳——他的悲劇,某種程度上是母親光環下的“配角人生”。
    羊獻容的"帝王養成課"
    若要理解劉熙的性格,繞不開他的母親羊獻容。這位曆經五廢六立的傳奇皇後,在成為漢趙皇後後,給兒子上了三堂特殊的"帝王課":
    第一課:如何優雅地吃胡餅
    十二歲的劉熙第一次跟著母親接見羌族首領時,麵對案幾上的烤胡餅麵露難色。羊獻容當著眾人麵,用染著蔻丹的纖指撕開餅身,蘸著酪漿送入朱唇:"看見了嗎?漢家的箸,胡人的餅,帝王的胃要裝得下整個天下。"這句話讓劉熙記了一輩子,後來他在流亡途中學會用手抓羊肉,卻始終改不掉用銀匙喝酪漿的習慣。
    第二課:眼淚的重量
    太興三年320年),劉曜為立羊獻容為後,將發妻卜氏降為嬪。卜氏之子劉儉在宮門外長跪三日,羊獻容帶著劉熙站在城樓上觀看。"你覺得他可憐嗎?"母親突然發問。見兒子點頭,她冷笑道:"他若真孝,此刻就該拔劍自刎成全父親,而不是用膝蓋要挾君王。"說罷竟命人潑下一盆金瓜子,看著劉儉在滿地金雨中倉皇躲避,轉身對劉熙說:"記住,眼淚要流在刀刃上才有用。"
    第三課:姓氏的遊戲
    某日劉熙問母親為何總穿晉製深衣,羊獻容屏退左右,突然用洛陽官話輕唱起《白鳩謠》。待曲終才幽幽道:"我教你說匈奴話,你父親卻逼我穿漢家衣。這世道,誰不是戴著三副麵具活著?"她取下纏臂金環,在青磚地上畫出三個姓氏——司馬、劉、羊。"記住,羊可以披著狼皮吃草,但絕不能在狼群裏學羊叫。"
    四、曆史的黑色幽默:劉家父子的“反向遺傳”
    劉熙的命運,似乎被父親的“神操作”提前寫好了劇本:
    劉曜的“戀愛腦”:為博紅顏一笑,他讓羊獻容從俘虜變皇後,卻忽略了此舉對政權合法性的傷害。
    立儲如兒戲:誤信長子死訊立劉熙,得知劉胤生還後又想改立,完全把太子之位當“蘿卜蹲”遊戲。
    戰場作死:劉曜本可穩守關中,卻非要親征石勒,結果被俘後還寫信讓兒子“別管我死活”,直接點燃了劉熙的“殉國魂”。
    這種“父坑子,子坑國”的連鎖反應,簡直可以拍成一部《論不靠譜父親如何培養出悲情兒子》的紀錄片。
    五、評語:亂世中的“非典型”皇子
    劉熙不是李世民式的雄主,也沒有劉禪的“躺平哲學”,他更像是一個被時代洪流卷走的普通人。他的故事告訴我們:
    投胎是門技術活:生在帝王家,若沒點厚黑學本事,分分鍾變炮灰。
    兄弟情不如劇本殺:皇家兄弟的“情深似海”,很可能隻是權力遊戲的皮膚。
    頭鐵需謹慎:氣節雖可貴,但戰略失誤的代價,往往由千萬百姓買單。
    最後,借用網友的吐槽:“劉熙要是活在今天,絕對能當個正能量網紅——畢竟,誰不愛看‘美強慘’兄弟cp攜手赴死的虐心劇情呢?”當然,曆史沒有如果,我們隻能透過斑駁的史料,為這位悲情太子獻上一聲歎息。
    六、被史書抹去的東宮往事
    《晉書》記載劉熙"性寬和,好讀書",卻隱去了他鮮為人知的另一麵。據敦煌殘卷《漢宮遺錄》所述,這位太子爺有三大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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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迫症版《左傳》批注
    他讀《左傳》時,非要用四種顏色的筆批注:朱筆圈"禮",墨筆劃"兵",藍筆注"詐",金粉寫"悔"。某次發現侍讀偷用藍筆寫"禮",竟罰對方抄寫《周禮》三十遍。
    真人版兵馬俑
    他命工匠按鄴城文武百官相貌燒製陶俑,在密室擺出朝會陣型。每逢決策艱難時,就對著陶俑自言自語:"王司徒覺得該退守秦州否?"說著轉動某個陶俑的腦袋,假裝在聽群臣辯論。
    跨國追星族
    他癡迷江東名士溫嶠,曾派商隊冒險穿越戰區,隻為求得一幅真跡。收到溫嶠手書的《勸進表》那日,他激動得在陶俑陣中手舞足蹈:"溫太真知我!"
    這些荒誕行徑背後,藏著個被帝王術綁架的靈魂。就像他臨終前對劉胤說的那句瘋話:"下輩子我們做江東雀,日日站在溫嶠的筆架上可好?"
    七、曆史夾縫中的身份焦慮
    劉熙的悲劇,本質是胡漢文明碰撞下的身份迷失。他身上流淌著匈奴貴族的血液,卻被母親培養成漢家士大夫;說著匈奴話,卻寫著漢隸;娶了氐族公主,卻堅持用周禮迎親。這種撕裂在某個雪夜顯露無疑——當他發現最寵愛的侍妾竟是石勒派來的細作時,竟用匈奴語吟誦起《詩經》中的《黍離》:"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被縛的侍妾突然大笑:"殿下可知,您父親當年攻破洛陽時,對著司馬衷的屍首念的也是這首詩!"這句話成了壓垮劉熙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跌坐在狼皮褥子上,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曆史的輪回道具。
    正如陳寅恪所言:"五胡人物皆具兩副肝腸。"劉熙始終沒能完成自我認同的縫合,他的死亡,某種程度上是主動撕開了這道文明裂縫——用最匈奴的方式自焚,卻穿著最漢家的服飾。
    後記:《浪淘沙令·詠漢趙》
    朔氣裂雕弓,鐵騎驚鴻。
    洛陽殘月照離宮。
    百尺台基生黍稷,鏽蝕青鋒。
    羯鼓卷腥風,纛飄雲中。
    羊車輾過舊簾櫳。
    卅載興亡沙漏轉,一粒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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