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東晉“天選國丈”褚裒:佛係外戚,用躺平姿勢玩轉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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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律?詠東晉名士褚裒pou)》
避詔焚麟閣,橫戈鎮海津。
冰心銷玉笏,鐵骨鑄霜筠。
槊斷黃河月,旗湮代郡塵。
濤聲吞劍甲,風雪哭孤臣。
一、從“皮裏春秋”到“天選國丈”:躺平式升職記
公元303年,河南禹縣一戶褚姓官宦人家,誕生了一個自帶“老幹部”氣質的男孩。這個繈褓中便眼神深邃的嬰兒,就是後來被東晉名士圈評為“人形《春秋》”的褚裒pou)。據《晉書》記載,他七歲時被大預言家郭璞相麵,得了一句驚悚評語:“此非人臣之相!” 郭大師不愧是玄學圈頂流——二十多年後,這個“非人臣”預言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應驗:他女兒成了皇後,自己成了皇帝老丈人。
不過褚裒的早年畫風相當“老幹部”。他年少時與杜乂成恭皇後之父)並稱“江左雙璧”,走的是高冷路線。名士桓彝評價他:“褚季野皮裏春秋”,意思是這位酷哥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揣著本《春秋》大義。這種“悶騷”氣質,倒是很符合現代社恐精英的人設——開會時沉默如雞,但每次發言都能精準戳中要害。
褚裒的“老幹部”氣質甚至體現在穿衣打扮上。《世說新語》記載,他冬天總穿一件灰鼠皮裘,夏天則是葛布單衣,活像魏晉版“極簡生活博主”。某次名士聚會,王導故意調侃:“季野這身行頭,怕是穿了十年吧?”褚裒淡定回懟:“衣服能蔽體就行,何必學某些人天天換皮膚?”原話“衣以蔽形,何須競飾”)懟得王導當場尬笑——畢竟這位丞相可是東晉初年著名的“時尚弄潮兒”。
在蘇峻之亂中,褚裒作為郗鑒的參軍初露鋒芒。平亂後混了個都鄉亭侯的頭銜,從此開啟“被動升職”模式:朝廷給他侍中、尚書的職位,他擺擺手說“外戚要避嫌”;皇帝要讓他當衛將軍兼中書令,他連夜寫辭職信:“中書令管詔令,外戚不能幹!” 活脫脫一個東晉版“拒絕內卷”代言人。最絕的是當江州刺史時,這位省長大人竟讓自家童仆上山砍柴,硬是把地方官當成了農家樂體驗官。
《晉書·褚裒傳》記載,他在江州任上“不營產業,俸祿皆散之親族”。某日下屬拍馬屁:“使君清貧若此,實乃百姓之福啊!”褚裒幽幽一歎:“我這是怕錢多燒手。”後來朝廷要給他漲工資,他直接拿錢給士卒加餐,還美其名曰“買平安險”——畢竟東晉門閥傾軋嚴重,這位佛係玩家深諳“窮比富安全”的生存法則。
二、當“佛係國丈”遇到權力誘惑:在躺椅與龍椅間仰臥起坐
公元344年,晉康帝駕崩,褚裒迎來人生最大考驗——女兒褚蒜子成了臨朝聽政的太後,自己成了實際上的“攝政王之父”。朝堂上立刻分成兩派:務實派何充等人高呼“讓國丈爺主持工作”,吃瓜群眾則準備看外戚專權的傳統戲碼。結果褚裒用實際行動證明:你們對“佛係”的力量一無所知。
麵對“總攬朝政”的橄欖枝,褚裒連夜寫了篇滿分小作文《上疏固請居藩》,核心思想就一句:“臣要回京口繼續種田!” 甚至當朝廷要給他開府儀同三司相當於國家級vip待遇)時,這位爺直接表演了個“半推半就”——隻接受大將軍頭銜,把開府特權當燙手山芋扔了回去。這種“權力麵前反複橫跳”的操作,讓吃瓜群眾直呼內行:別人爭權像搶紅包,他躲權像躲債主。
當時建康城流行段子:“國丈爺的推辭奏疏,比《蘭亭集序》寫得還勤快!”某次宴會上,桓溫端著酒杯陰陽怪氣:“褚公如此謙讓,莫不是要做許由、巢父?”上古隱士)褚裒眼皮都不抬:“桓將軍想做伊尹、霍光?”權臣代名詞)現場瞬間冷場——這波反殺被記入《晉陽秋》,成為懟人教科書案例。
不過褚裒的“躺平”並非真鹹魚。他舉薦的顧和、殷浩後來都成棟梁之材,被時人戲稱為“褚氏人才孵化器”。更絕的是,當野心家桓溫在長江上遊虎視眈眈時,褚裒主動申請鎮守京口今鎮江),把守著建康的北大門。這種“不要權力要責任”的作風,堪稱古代版“格局打開”。
《資治通鑒》記載,褚裒在京口搞起了“軍民共建”工程。他讓士兵幫百姓修水渠,自己穿著草鞋下田示範插秧,百姓感動得送他外號“褚青天”。某次巡視軍營,發現戰馬瘦弱,他當場把馬官叫來:“馬都餓瘦了,你倒是胖了三圈?”從此軍中傳唱民謠:“褚公來,肥馬哀;褚公走,糧倉抖。”
三、北伐滑鐵盧:一場讓二十萬粉絲心碎的“偶像塌房”事件
公元349年,後趙暴君石虎去世,北方大亂。年近五旬的褚裒突然支棱起來了!這位“老幹部”連夜給朝廷寫小論文《重陳北伐事宜》,金句頻出:“此時不北伐,更待何時?” 甚至不等批複就搞起戰備,活像發現超市大減價的大媽。後世史學家調侃:能讓佛係國丈爺卷起來的,除了女兒當太後,大概隻剩北伐情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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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形勢大好:褚裒率三萬大軍開赴彭城今徐州),北方百姓拖家帶口來投奔,場麵堪比頂流明星見麵會。但曆史的劇本總是充滿黑色幽默——他派去接應魯郡百姓的三千精兵,竟在代陂被後趙騎兵包了餃子。這場敗仗成了多米諾骨牌:褚裒緊急撤軍,導致二十萬渡黃河來投的遺民慘遭屠殺,史書用四字血淚記載:“死亡鹹盡”。
戰場細節:代陂之戰堪稱古代版“導航坑爹”。褚裒派出的先鋒王龕,本應按計劃沿泗水北上,結果這哥們非要秀操作抄近道,在蘆葦蕩裏迷路三天。等找到北渡百姓時,後趙李農的騎兵早已架好“全羊燒烤架”——三千晉軍被包成餃子,史載“龕眾盡沒”。消息傳回,褚裒氣得把竹簡摔在地上:“王龕誤我!”《晉書》原話)
回京口的路上,褚裒聽到滿城哭聲。屬下解釋:“都是代陂烈士家屬在哭。”這位“皮裏春秋”的硬漢當場破防,回家就病倒了。公元350年元旦,他在悔恨中去世,臨終前或許會想起郭璞當年的預言——原來“非人臣”的代價如此慘痛。
臨終場景:據《建康實錄》記載,褚裒臨終前燒掉所有北伐文書,對兒子褚歆說:“勿效乃父,空負蒼生。”說罷將朝廷賜的符節交給女兒褚太後,最後看了眼窗外殘雪,喃喃道:“二十萬人...該多冷啊。”一代佛係名士,最終被理想主義的熱血反噬。
四、曆史群聊中的褚裒:被誇“四時之氣”,也被嘲“不如庾亮”
褚裒死後收獲花式彩虹屁:謝安誇他“雖不言,而四時之氣亦備”,房玄齡在《晉書》點讚他“畏避朝權,全身遠害”。最損的是明代李舜臣,把褚裒的彭城之戰與周瑜赤壁、謝玄淝水並列,補刀說:“可惜都沒能統一天下”——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跨時空吐槽:若拉個曆史大佬群聊——
司馬光嚴謹臉):“裒以雅量拒權,然北伐失機,惜哉!” 蘇軾啃著荔枝):“要我說,褚公像嶺南荔枝——外殼糙,內裏甜!” 王夫之怒敲鍵盤):“外戚楷模?不過是精致利己主義!” 魯迅點煙冷笑):“悲劇就是把美撕碎,褚裒撕得尤其慘烈。”
現代人看褚裒,更像是看職場生存教科書:
頂級風險管控:外戚身份如同定時炸彈,他硬是靠“謙讓三連”拆成了啞炮; 高情商拒絕術:每次推辭都帶著《春秋》式大義,讓領導覺得“不答應他反而顯得自己沒格局”; 悲劇英雄底色:北伐失敗與其說是軍事失誤,不如說是理想主義撞上亂世鐵壁的必然。
五、褚氏宇宙:女兒比他更會玩權力遊戲
鮮為人知的是,褚裒的女兒褚蒜子才是真正的大佬。這位中國曆史上三次臨朝稱製的太後,把東晉朝局玩成了“皇帝養成遊戲”。她爹臨終前叮囑:“勿使褚家再掌權。”結果女兒反手就是一波頂級操作——先扶立幼帝,再聯合謝安鬥桓溫,完美詮釋“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宮廷秘聞:
某次桓溫想廢帝,褚太後淡定掏出先帝手詔:“卿看這字跡眼熟嗎?”實為她連夜模仿的)嚇得桓溫秒慫。朝臣背後議論:“褚家父女,一個躲權如躲債,一個掌權如掌勺,絕配!”
六、結語:在躺與卷之間反複橫跳的魏晉名士
褚裒的一生充滿矛盾張力: 他是外戚卻活成清流,手握重兵偏要種菜砍柴; 沉默寡言卻心係天下,佛係半生突然熱血北伐; 被預言“非人臣”最終確未篡權,卻因二十萬條性命背負千古遺憾。
這個把“進退之道”玩成行為藝術的東晉名士,用生命演繹了何為“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悲壯。或許正如那首後世調侃他的打油詩所言:
皮裏春秋器識宏,臧丕誑說恐難公。
牛房移宿不為意,北伐擔當恨虧功。
在權力的遊戲裏,他始終是那個不願按下“加速鍵”的玩家——即便最終gae over,也要保持魏晉風度的最後體麵。當我們在996間隙刷到他的故事,或許會心一笑:原來“躺平”的最高境界,是躺著把家國天下都扛過肩頭。
後記:《何滿子?代陂遺恨》
斷戟嘶風齧草,寒蘆卷雪迷途。
泗水凝鋒三萬甲,旌旗凍裂天衢。
鴟嘯殘陽凝血,石獰荒月吞書。
廿萬魂銷墨字,一江淚煮腥痕。
史筆裁春書“鹹盡”,人間雪葬麒麟。
夜半濤崩玉骨,風中燼祭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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