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南涼“跳槽王”楊軌:亂世冒險家的瘋狂漂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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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幕河西走廊造反帶頭大哥誕生
    公元397年的秋天,河西走廊的風裏已經帶上了涼意,但在休屠城(今甘肅武威北),氣氛卻燥熱得像一口燒開的鍋。後涼王朝的後將軍楊軌,正經曆著人生中最大的“被升職”——一群被後涼呂氏政權壓迫得喘不過氣的漢人張捷、宋生,聯合了三千多同樣憋屈的戎、漢兄弟,揭竿而起!大家夥兒一合計,得找個有身份、有影響力的人帶頭啊!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了楊軌身上。
    第一幕被“黃袍加身”的西平公——創業夢碎得比涼州的沙還快
    部將程肇,一個還算清醒的人,急得直搓手“將軍!將軍三思啊!咱放著後涼朝廷好好的‘龍頭’不跟(雖然是後將軍,好歹是編製內),去追這幫造反的‘蛇尾’,這買賣怎麽看都是血虧啊!風險太高,收益不明!” 然而,楊軌同誌此刻正被“眾望所歸”的眩暈感衝昏了頭腦。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群,聽著震耳欲聾的“盟主”呼聲,他仿佛看到了金光閃閃的龍椅(雖然隻是涼州牧的椅子)。他豪邁地一揮手,仿佛趕蒼蠅般揮開了程肇的忠言“程將軍,格局!要有格局!今日我楊軌,就與諸位共襄盛舉!” 於是乎,在休屠城這個不算太起眼的地方,楊軌同誌正式“上市”了——自封大將軍、涼州牧、西平公。後涼呂氏?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咱現在是正兒八經的“楊氏集團”創始人兼ceo!
    “公司”剛掛牌,業務就得跟上。楊軌火速任命郭緯為西平相(相當於首席運營官),點齊兩萬步騎(創業初期,這規模相當可以了),風風火火北上支援另一個反涼盟友——郭黁(én)。為了壯大“反涼聯盟”聲勢,楊軌還成功拉到了“天使投資”——南涼的禿發烏孤。這位眼光獨到的鮮卑領袖一看,喲,楊軌這勢頭不錯啊,有搞頭!大手一揮,派自己的弟弟、猛將禿發傉檀率領一萬精銳騎兵入股!聯軍氣勢如虹,直撲後涼的心髒地帶——姑臧城(今甘肅武威)城北紮營。好家夥,前有郭黁,後有楊軌禿發聯軍,後涼王呂光坐在姑臧城裏,感覺像被兩塊燒紅的烙鐵夾在了中間,那滋味,別提多酸爽了。
    第二幕高開低走,盟友跑路——論“膨脹”是創業路上的第一殺手
    時間來到公元398年五月。後涼的太原公呂纂,這位呂家最能打的二代之一,實在受不了家門口蹲著這麽一群“惡客”,決定主動出擊,目標直指看起來最“新鮮”的楊軌大營。楊軌的“創業團隊”畢竟草創,經驗值不足,被呂纂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看就要崩盤。千鈞一發之際,盟友郭黁(好兄弟!)率兵拚死救援,加上禿發傉檀的南涼騎兵拍馬趕到,三股力量合力,總算把氣勢洶洶的呂纂給懟了回去。這一仗,贏得那叫一個驚險刺激,全靠友軍給力。
    按理說,經此一役,楊軌應該深刻認識到“盟友的重要性”和“創業維艱”,低調發育才對。然而,楊軌同誌在短暫的驚嚇後,迅速將“險勝”解讀成了“天命在我”!自信心像吹氣球一樣,“嘭”地就脹滿了。到了六月,河西的太陽曬得人發昏,楊軌喝著馬奶酒(也可能是慶功酒),看著自己“龐大”的聯軍隊伍(主要是禿發家的騎兵撐場麵),豪情萬丈,感覺呂光那老家夥已經是塚中枯骨了。他把刀一舉,指向姑臧城“兄弟們!呂光老兒已是強弩之末!趁他病,要他命!跟我衝,直搗黃龍府(姑臧)!”
    旁邊的郭黁一聽,魂兒都快嚇飛了。這位盟友兼“創業合夥人”趕緊拉住膨脹的楊ceo“楊公!楊公冷靜啊!天象有異,此乃警示!貿然決戰,凶多吉少!” 郭黁就差直接說“大哥別浪,猥瑣發育”了。可惜,膨脹的楊軌哪裏聽得進去?他把郭黁的苦勸當成了耳旁風,覺得對方是畏首畏尾,阻礙自己成就霸業。他不僅沒聽,還拉上南涼的禿發利鹿孤,準備主動去阻擊後涼的猛人呂纂,想先剪除呂光的羽翼。
    結果呢?曆史告訴我們,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楊軌的聯軍一頭撞進了呂纂精心布置的埋伏圈。後涼軍隊以逸待勞,痛打冒進之敵。楊軌的“楊氏集團”主力瞬間被打崩,潰不成軍。這位西平公跑得比兔子還快,一路狼狽逃竄,最後躲進了田胡(河西的一支少數民族)首領王乞基的地盤,才算喘上口氣。驚魂未定之際,更紮心的消息傳來他的“好兄弟”、勸他別浪的合夥人郭黁,一看楊軌這艘船要沉,二話不說,帶著自己的殘部,麻溜地投降了西秦!楊軌聞訊,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捶胸頓足“郭黁!你個沒義氣的!跑得比河西的風沙還快!說好的同甘共苦呢?!” 得,核心團隊散夥,創業宣告階段性失敗。
    第三幕寄人籬下,“分公司”也開不長久——流亡總裁的坎坷路
    在好心的“地頭蛇”王乞基這裏休整了一段時間,楊軌那顆不安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他退守到廉川(今青海民和),憑借著自己“前西平公”的名頭(雖然破產了,但名頭還有點用),重新招攬流散的部眾和流民,居然又給他湊起了萬把人的隊伍。看著這支“東山再起”的雜牌軍,楊軌似乎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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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老熟人王乞基發話了。這位田胡首領語重心長“楊公啊,聽我一句勸。禿發氏(南涼)那才是真大佬,智勇雙全,兵強馬壯。而且說起來,您以前也是他們家的舊將(楊軌早年可能在南涼或禿發部待過),有這層香火情在。現在咱們勢單力薄,不如去投奔舊主,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楊軌看著帳外卷起的陣陣秋風,想想自己顛沛流離的現狀,再看看手裏這支戰鬥力存疑的“複興軍”,終於無奈地歎了口氣,低下了曾經高昂的頭顱。公元398年九月,楊軌正式遣使,向南涼國主禿發烏孤遞交了“降表”和“求職簡曆”——“楊氏集團”宣告破產重組,被“南涼集團”收購,楊軌降級為“南涼集團高級副總裁(帶團隊入股)”。
    然而,“楊副總裁”的安穩日子沒過幾天,麻煩又找上門了。這次是羌族的大酋長梁饑。這位梁老板看著楊軌在廉川“開分公司”,招兵買馬,心裏很不爽“你一個外來戶,在我地盤上搞這麽大動靜,問過我了嗎?” 二話不說,帶著羌族勇士就殺了過來。楊軌的“廉川分公司”剛開張沒多久,根基不穩,哪裏是地頭蛇梁饑的對手?被打得丟盔棄甲,倉皇西逃。這次跑得更遠,一路逃到了伶海(今青海湖)一帶,還強行“借用”了乙弗鮮卑的地盤落腳。其狼狽狀,史書雖未細描,但想象一下,大概就是“總裁”變“通緝犯”,風餐露宿,寄人籬下還得看人臉色,怎一個慘字了得。
    有趣的是,楊軌的這次大潰敗,卻意外地給新東家南涼送上了一份“大禮包”。梁饑打跑了楊軌,自信心爆棚,乘勝揮師殺向了更富庶的西平郡(今青海西寧)。西平城裏的漢人豪強田玄明一看,這羌人凶神惡煞地殺過來了,太守郭幸又是個草包,靠不住啊!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發動“內部兵變”,把太守郭幸給綁了,自己當起了“臨時ceo”。然後火速派出使者,向南涼的禿發烏孤求救“禿發大哥!救命啊!梁饑那蠻子要搶咱的地盤!隻要您救我,西平以後就聽您的!”
    禿發烏孤接到這封“求救+投誠信”,高興得差點拍斷大腿!左司馬趙振(頂級謀士)立刻獻上神助攻“大王!天賜良機啊!洪池嶺(今甘肅烏鞘嶺)以南這樂都、湟河、澆河、西平、廣武五郡,羌胡人心浮動,後涼又管不過來。現在西平主動求援,正是我們名正言順南下,一舉拿下這五郡的絕佳時機!機不可失!” 禿發烏孤當機立斷,親率南涼精銳,以“援救西平、驅逐暴梁”的正義之師名號,雷霆出擊!梁饑正做著占據西平的美夢呢,沒料到南涼鐵騎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被打得大敗虧輸,狼狽逃竄。這一仗,南涼不僅解了西平之圍,更是一舉收降了樂都太守田瑤、湟河太守張裯(chou)、澆河太守王稚等地方實力派!洪池嶺以南的廣大地區,羌人、胡人部落望風歸附。禿發烏孤一戰定乾坤,奠定了南涼在河西走廊南部霸主的地位!而這一切的導火索,恰恰是楊軌被梁饑揍得滿地找牙……楊軌同誌雖然屢戰屢敗,但客觀上為新東家的開疆拓土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以自身為誘餌)。
    眼看南涼在新地盤上混得風生水起,自己卻在青海湖邊喝西北風,楊軌心裏那個酸啊。公元398年十一月,識時務(也是實在沒地方去了)的楊軌,帶著一直跟著他的王乞基以及最後剩下的幾千戶部眾,正式、徹底地歸順了禿發烏孤。南涼的朝堂上,估計不少人心裏都在偷笑“看呐,那位曾經的‘西平公’,現在真成了咱大王的高級打工仔了!” 禿發烏孤倒是給足了麵子,親自出迎,拉著楊軌的手熱情洋溢“楊公來歸,如猛虎添翼!我南涼之幸啊!” 這話半真半假。高興是真的,畢竟楊軌帶來了人口和殘餘的影響力;至於“猛虎添翼”?烏孤心裏門兒清這頭虎有點老,還有點養不熟,翅膀也折過好幾次了,當個招牌和打手還行,真當心腹?嗬嗬。
    第四幕不安分的“老將”——從“高級打手”到“年度作死冠軍”
    歸順後的楊軌,成了南涼的一員“老將”。公元399年五月,後涼的呂紹、呂纂兄弟覺得鄰居北涼的段業好欺負,發兵攻打。段業慌了神,趕緊向南涼盟友禿發烏孤求援“烏孤大哥!拉兄弟一把!” 禿發烏孤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派弟弟禿發利鹿孤和楊軌率軍前去救援北涼。
    南涼援軍開到北涼邊境,北涼的實際掌權者、猛人沮渠蒙遜(段業的手下大將,後來取代段業)卻皺緊了眉頭。他對名義上的老板段業說“主公,這楊軌可不是什麽善茬!他仗著背後有鮮卑人(南涼)撐腰,向來野心勃勃。我觀此人,眼神閃爍,包藏禍心!讓他帶兵進城?那無異於引狼入室!萬萬不可!” 段業雖然有點慫,但也知道沮渠蒙遜看人賊準,於是聽從建議,緊閉城門,隻對城外的南涼援軍表示感謝,但婉拒入城協防。後涼的呂紹、呂纂一看,北涼城防堅固,城外還有南涼援軍虎視眈眈,無機可乘,隻好罵罵咧咧地退兵了。楊軌騎著馬,在城下看著緊閉的城門和高高的城牆,聽著城內隱約的防備號令,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沮渠蒙遜這廝,壞我好事!他心裏大概在咆哮老子想進城“幫忙”都不讓?防誰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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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居在南涼屋簷下的日子,對曾經“自立門戶”的楊軌來說,實在憋屈。看著禿發氏兄弟意氣風發,地盤越打越大,自己這個“前西平公”卻隻能仰人鼻息,當個高級馬仔,心裏那股不甘和嫉妒的小火苗越燒越旺。他常常自嘲是“高級家丁”,但這自嘲裏充滿了怨毒。他覺得自己能力不比禿發兄弟差,憑什麽要屈居人下?尤其是禿發利鹿孤(此時已正式繼位為王),在楊軌看來,不過是個守成之君,遠不如其兄烏孤有魄力。一個危險的念頭在他心中滋生、蔓延取而代之!
    時間來到公元400年五月,河西的春天還帶著料峭寒意。楊軌覺得時機(自以為的)成熟了。他找到了當年一起“創業”的老夥計田玄明,還有其他幾個同樣心懷不滿或野心勃勃的失意者。幾個人關起門來,密謀策劃一場驚天動地的“斬首行動”——刺殺南涼王禿發利鹿孤!他們盤算著隻要利鹿孤一死,南涼必然大亂,憑他楊軌的資曆和(自以為的)威望,加上田玄明在西平的勢力,趁亂奪取南涼大權,重建“楊氏王朝”,豈不美哉?這計劃,想想都讓人(楊軌自己)熱血沸騰!
    然而,楊軌同誌顯然低估了禿發利鹿孤,也低估了南涼王庭的情報能力和安保水平。在河西走廊這塊地方,陰謀詭計就像戈壁上的風,吹得很快,但禿發家的耳目,比風還快!他們的密謀,就像在禿發利鹿孤眼皮子底下開“造反研討會”,很快就被偵知得一清二楚。
    陰謀敗露的那個夜晚,注定是楊軌人生的終點。急促的馬蹄聲和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南涼王宮的衛士如狼似虎般撞開了楊軌府邸的大門。火光瞬間照亮了楊軌驚愕而扭曲的臉。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佩刀,但看著眼前密密麻麻、閃著寒光的刀槍,看著衛士們冰冷而充滿殺意的眼神,他明白,一切都結束了。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這位在河西走廊的亂世舞台上,輾轉騰挪了數年,從後涼將軍到反涼盟主,從西平公到南涼降將,一生都在“跳槽”與“自立”間反複橫跳的“梟雄”,最終在權力的終極遊戲中,被定格為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史書對此的記載冰冷而簡潔“軌謀反,利鹿孤討斬之。” 一場精心策劃的“總裁奪位”大戲,還沒開場就滑稽地落幕了。
    第五幕鏡鑒——一個亂世“投機者”的興亡啟示錄
    回望楊軌的一生,簡直就是一部活靈活現、充滿黑色幽默的十六國版“職場(作死)啟示錄”。
    開局靠“風口”,實力是硬傷 他被推上盟主寶座,看似風光無限(被推舉為反涼盟主),實則更多是時勢造“英雄”(或者說“梟雄”),是涼州漢戎勢力反抗後涼暴政需要的一麵旗幟。他自身的威望、才能和掌控力,遠不足以支撐其龐大的野心(自稱涼州牧、西平公)。就像被風口吹起來的豬,風一停,摔得最慘。
    戰略短視,“浪”字刻腦門 在取得小勝(擊退呂纂)後,盲目膨脹,剛愎自用,聽不進郭黁的金玉良言(勸阻決戰),貿然發動決戰,導致主力盡喪,核心團隊(郭黁)跑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會死”。
    “跳槽”成癮,信用破產 從後涼將領→反涼盟主(自立)→投奔南涼→被梁饑打跑→再投南涼。職業生涯充滿了“背叛”與“依附”。在亂世,反複無常是生存策略,但也徹底透支了他的政治信用。禿發烏孤收留他,更多是看中他帶來的殘餘人口和可利用的名聲(招牌),絕非信任。沮渠蒙遜一眼看穿其野心,正是其信用破產的明證。
    “打工”不安分,野心終焚身 寄人籬下,卻不甘寂寞,始終做著“東山再起”的夢。看不清形勢,錯誤估計自身實力和對手(禿發利鹿孤)的能力,最終策劃了一場漏洞百出、注定失敗的謀反,徹底斷送性命。堪稱“年度最蠢刺客(未遂)獎”有力爭奪者。
    曆史的“墊腳石” 諷刺的是,他個人的失敗和流亡,客觀上卻成了南涼崛起的催化劑。他的歸附給南涼帶來了人口;他被梁饑擊敗,引出了梁饑攻打西平,又給了南涼名正言順出兵、一舉奪取洪池嶺以南五郡的天賜良機!禿發烏孤能笑得那麽開心,楊軌的“無私奉獻”(盡管是被動的)功不可沒。他就像一塊關鍵的墊腳石,禿發家踩著他,登上了河西霸主的更高台階。當他謀反被殺,屍骨未寒之時,禿發利鹿孤早已在王座上接受著羌胡部落更虔誠的朝拜了。
    尾聲亂世投機者的挽歌
    在河西走廊那血與火交織、黃沙漫卷的黃昏裏,楊軌的故事,像一麵布滿裂痕的古老銅鏡。它清晰地映照出小勢力在巨鱷環伺的夾縫中求生的掙紮與無奈——每一步選擇都如履薄冰,每一次豪賭都可能是末路。它也殘酷地折射了亂世豪傑們那無法抑製的野心,如何成為點燃自我毀滅的導火索。當他意氣風發地站在休屠城頭自立為王時,當他兵敗如山倒逃向廉川的漫天風沙時,當他落魄地在青海湖畔眺望再也回不去的故土時,當他密謀刺殺前夜,在孤燈下因緊張和野心的灼燒而輾轉難眠時……那些瞬間的猶豫、不甘、孤注一擲與深深的恐懼,正是那個血腥亂世中無數“豪傑”共同的人生剪影,充滿了荒誕的喜劇感和沉重的悲劇感。
    楊軌的結局,是十六國時期無數類似“亂世能臣”、“草頭王”的共同宿命他們以野心為舟,以機變為槳,試圖在曆史的驚濤駭浪中闖出一片天地。然而,舟小船破,浪急風高,更兼自身掌舵技術稀爛(缺乏真正的戰略定力和穩固根基),最終都難逃被時代的滔天巨浪無情吞噬的命運。他飄搖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伶海(青海湖)的寒霧與傳說之中,隻留下史書上那句冰冷而簡潔的判詞,如同給這位“跳槽大師”和“作死達人”的一生,蓋下了一個無情的印章。權力的遊戲,殘酷而真實,沒有存檔,更沒有重來。楊軌用他跌宕起伏又充滿黑色幽默的一生,為我們演繹了一曲亂世投機者的悲愴(且略帶滑稽)挽歌。
    仙鄉樵主讀史至此,有詩詠曰
    (其一)
    再易征袍戰陣頻,姑臧城下馬騰塵。
    廉川朔月空垂首,誰記河西第幾春?
    (其二)
    漫卷龍旗蔽日昏,旋驚霸業杳無痕。
    廉川冷月窺殘壘,盡付西風逝水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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