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這兄弟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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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止疼的藥。”路贏說著摸遍全身也沒找到,估計是從懸崖掉下來時丟了。
“你說的是你身上那個小玉瓶裏的?”
路贏一點頭∶“藥在哪?”
獵戶忙著給謝隼上藥,頭也不抬∶“給你吃了。”
路贏疑惑地一皺眉∶“我吃了?”
“剛遇到你們那會兒,你迷迷糊糊地喊疼,這兄弟就把藥喂給你了,還讓我每隔幾個時辰便給你吃一粒,昨日就吃完了。”獵戶看了眼遍體鱗傷的謝隼,無不豔羨地道∶“所以我說你運氣好!欸,你們不會是親兄弟吧?”
路贏搖搖頭∶“不是。。。”
“我看著也不太像。”獵戶看向路贏,打量了半晌,又回憶起救下二人後,謝隼即使暈死過去也不肯將手撒開的模樣,頗為感慨地道∶“那他對你可真好,聽大哥一句話,這兄弟能處。”
話音一落,謝隼又被那貼上的草藥給疼得攥緊了拳頭,額間不時也冒出星星點點的細汗。
路贏急忙拿布帕為他擦汗,又見他痛得十指緊握,指甲都幾乎陷進肉裏,於是一邊哄著一邊試著輕輕扳開他的手指。
謝隼尚在昏迷,沒有意識,在路贏的幫助下慢慢鬆開了手,然而突如其來的一陣疼痛讓他立馬死死攥住路贏的手,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裏。
路贏皺了皺眉頭也忍住了,他安撫似的將另一隻手搭在謝隼手上,看向正在上藥的獵戶。
路贏並不懷疑獵戶的草藥,而是覺得謝隼畢竟是皇子,玉體嬌貴,哪能不多注意些。況且這林間氣候陰冷,這小木屋又是四處漏風的,也不利於謝隼身體恢複。
路贏摸了摸腰間,錢袋子想必是墜崖的時候掉了,如今隻剩下被磕破一半的玉佩。
他將玉佩取下交給獵戶∶“我全身上下也隻剩這個,估計也能換點錢請個大夫。”
獵戶見二人傷得不輕,於心不忍,接過那隻剩半塊還有些割手的玉佩∶“這我得去當鋪問問,要換銀子估計難。不過你別擔心,昨日我打了不少野味正巧也能去村裏賣些銀兩,請個大夫也不算難事。”
……
從林間小屋到村子上一路崎嶇,一來一回要花不少時辰,獵戶走後直到夜幕降臨都沒見到再回來。
路贏照獵戶的囑咐又替謝隼換了藥,不經意間摸到手腳冷得如冰塊般。
眼下是深秋,山間野林氣溫本就要低些,又恰逢木屋透風,就算燒著口大鍋,整間屋子也暖和不起來。
路贏替謝隼攏了攏被褥,又打了盆熱水反複擦拭手腳,見暖和起來才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這是路贏生平第一次做這種伺候人的事,而且自己的手臂也骨折,難免笨手笨腳,弄得雙目緊閉的謝隼偶爾都微皺眉心。
每到見謝隼皺眉,路贏就會心頭一跳。擔心之餘也滿心期待著謝隼蘇醒睜眼,誰知隔一會兒那眉心舒展,又會伴著淺淺的呼吸聲睡沉過去。
忽聞遠遠的一聲狼嚎,路贏一瞥窗外,此刻已是月上中天。
山間夜晚多猛獸,猛獸見火便不敢靠近。
路贏從角落裏抱起捆木柴便去屋外生火,隨後雙手抱膝地蜷在火堆旁安安靜靜地守夜。
期間也時不時聽到野狼嚎叫聲,路贏心驚地連眼都不敢合上一瞬,生怕狼群突襲而至後果不堪設想。
他又想起聽獵戶說謝隼和他曾遭遇了狼群,可謝隼竟然沒有丟下他這個大累贅,反而帶著他逃出生天。
還有在崖邊那時,謝隼始終沒有鬆開他的手,最後還跟著他跳下來了。
騰飛起的火苗倒映在路贏的淺眸中,隱約泛起漣漪。忽然屋裏傳來一道微弱的人聲,路贏欣喜地一抬頭,忙起身進屋查看。
因為腰背的傷口極深,躺在床上的謝隼動彈不得,隻得半睜眼看著周圍。“吱呀”一道開門聲響中,謝隼側目看過去,四目相接的瞬間,路贏激動地撲了過來∶“殿下你終於醒了!”
謝隼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怔怔地看著路贏,偶爾還蠕動著雙唇喃喃地說著話,路贏湊近,聽了半晌才明白是叫的路栩安。
“我在我在……你可是餓了,要不要吃肉?好在獵戶大哥出門前還留下幾隻野雞,我煮了一隻,味道可香了,都給你留著。”
路贏端上肉湯,正要喂謝隼,這才意識到手臂綁了木板不能彎曲,於是又坐遠了些,舀起一勺小心翼翼遞到謝隼唇邊。
謝隼的目光始終沒有從路贏身上離開,見狀更是輕皺了眉頭∶“過來。”
謝隼有氣無力說話聲音極小,路贏沒聽清,但看口型以為說的是“太燙。”
路贏收回湯匙吹了吹,又放在唇邊試溫∶“不燙的。午後煮的現在還溫熱,殿下趕緊吃,待會兒冷了可不好生火再煮,夜裏邊恐怕會引來猛獸。”
路贏又將湯匙穩當地送到謝隼唇邊,這次謝隼沒有拒絕,不僅雙眼緊盯著那湯匙,更是含住勺子不肯再鬆口。
路贏知道這湯好喝,記得才煮好那會兒,味道鮮美得讓他都連喝了三碗,但也不至於舔勺子吧,好歹也是皇子平日裏山珍海味的不在話下,他隻當謝隼太餓,畢竟受了這麽重的傷身子需要補給。
“殿下,碗裏有肉,那鍋裏也還有。”路贏苦口婆心勸了好久,才讓謝隼鬆了勺子,而後也老老實實吃了幾口。
然而,正當路贏要再喂上一勺時,謝隼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撐著疲弱的身子坐了起來。
眼神是呆怔的,手心是滾燙的。
路贏立即將湯碗放至一旁,傾身探了探謝隼的額頭,這才知道謝隼燒得特別厲害。
謝隼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發燒,隻是在路贏靠近的那一刻,感覺全身開始火燎起來,而後一把摟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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