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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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浪濤繾綣地摩挲著那被神秘魔咒封禁的海岸,每一次的拍擊都似是大海慵懶的歎息,在這靜謐中暈開一圈圈迷離的漣漪。
    奈亞柯恩的耳畔悠悠拂過羽翼撲扇的響動,隻是這一回,並非是那慣常路過的海雀所帶來的尋常之音。
    燈塔的頂樓窗台上,恰好為這隻雪鷹的降臨留出了一方棲息之所,仿佛是命運悄然預留的小小舞台。
    “嗬嗬。”他唇間逸出輕柔的笑意,那笑聲恰似微風拂過琴弦,悠悠然地展開了雪鷹攜來的信函,目光在那信箋上緩緩遊移。
    看來“守護之光”再度順遂地將諸事平息……
    也許是時候了?
    然而,她卻未顯急切地去追逐新的權位職級,反倒率先投身於對一種名為“升華劑”的神秘魔法增強劑的探尋之中。
    真是個倔強要強的孩子啊!
    這點和他的父親一模一樣。
    墨菲。
    “幸會,守護之翼,奈亞柯恩。”
    他悠然回身,麵上神色恰似早已洞悉一切,“二位好,隻是不知何來貴客?”
    西芙的目光好似細密的蛛絲,在屋主身上徐徐纏繞、打量。
    他那一頭流金璀璨的長發與白皙俊朗的麵龐,與傳聞中那詭譎神秘的“邪術師”形象形成了鮮明而突兀的對照——他赤足而立,那襲純白素雅的長袍僅被一根粗樸的麻繩隨性地束於腰間,宛如塵世之外的逸士。
    “如果您是打算給我們倒上一杯咖啡,那便不勞您費心了。”相較之下,尼祿那尖酸刻薄的模樣恰似聖白禮堂中格格不入的黑色穢物,突兀而又刺目。
    “很遺憾,我不認識你們。”奈亞柯恩嘴角噙著禮貌性的微笑,那笑容如春日裏的薄靄,淡然而疏離。
    “埃爾星係十年一度的荒潮就要來臨了。”
    “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如果能在懵懂愚鈍的民眾麵前展現魔法的力量,這個星係乃至浩瀚無垠的星網,便能掙脫物質世界那陳腐枷鎖的禁錮了!”尼祿言辭鑿鑿,就像在宣讀著不容置疑的聖諭。
    奈亞柯恩未置一詞,隻是唇角上揚,維持著那看似親和、願意傾聽的神情,可那眼眸深處卻似有幽潭,深不見底,讓人難以窺探其真正心緒。
    “我們認為你完全有實力加入我們,將虛擬世界從星聯手中釋放出來,並指引他們,主宰他們......”
    “主宰他們?”奈亞柯恩雙眸霍然睜開,仿若暗夜中乍起的寒星,“然後讓整個星網的芸芸眾生沉淪於舊馬克特人那虛妄的幻夢之境麽?”
    “這有何不可?”西芙企圖以淩厲強硬的口吻壓製對方,“這世界本就脫胎於魔法的神秘子宮!”
    “這可不一定,這位美麗的女士。”奈亞柯恩再度微笑,那笑容卻似藏著霜刃,冰冷且犀利。
    “哼,在現實世界,你隻是一個普通的虛擬居民,守護之翼,”尼祿唇角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弧度,舌尖輕舔嘴唇,好似在品嚐著勝利的滋味,“星靈議會那表麵上對你們的所謂支持,不過是利用你們發展自己罷了,籍籍無名的虛擬螻蟻,你明白嗎?”
    “我明白,”奈亞柯恩笑意更盛,那笑容燦爛得近乎詭異,“那又怎麽樣呢?”他微微欠身,做了一個優雅而明確的送客手勢。
    他的目光追隨著那離去的穿梭機,直至其消失於天際,而後又不疾不徐地回到那香煙嫋嫋的香爐之前。
    他不禁喟然長歎:唉,這般幼稚天真的念頭,與奈亞拉托的荒謬行徑簡直如出一轍!
    但這無疑是一個不祥之兆。
    他取出一小罐如霞光般絢麗的粉末,雙眸輕闔,信手將那粉末傾灑於一張古樸的牛皮紙上。
    須臾間,幾行滿含警惕之意的字跡浮現其上。
    但轉瞬之間,那些字跡又悄然隱沒,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又拿起一根蜿蜒細白的蛇骨,將那牛皮紙輕柔纏繞,繼而朝著那束口處輕輕嗬出一口靈氣。
    刹那間,整張牛皮紙連同其上的神秘痕跡,仿佛冬日裏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散開來,消散於無形之中,隻餘下一抹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魔法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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