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極北劍鳴.殘魄歸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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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獸淵上空的十二道鎖鏈如青銅巨蟒盤旋,每一道都在撕裂雲層,將染黑的靈脈之力灑向大地。楚硯秋的劍光在千裏外便已感知到地脈的悲鳴——那是他與林幽凰三年前在北疆冰原共修時,用本命劍種下的靈脈錨點在燃燒。
“幽凰!”他握劍的手背上,狼首刺青泛起血色,劍穗上的銀飾突然崩斷,化作十二道流光融入劍光。三個月前在蒼梧宗密庫盜走的《鎖陰令·殘卷》此刻在識海沸騰,卷末那幅被朱砂圈紅的“萬獸淵地脈圖”,正與天空中扭曲的鎖鏈軌跡完全重合。
暗河岸邊,林幽凰的軀體被地脈之力托浮在空中,黑凰虛影已縮成巴掌大小,在她心口處明滅不定。係統空間內,最後一道數據流正沿著靈脈錨點湧入楚硯秋的識海:「檢測到宿主靈魄殘片,建議立即使用『仙帝遺蛻·劍鞘』進行溫養——」
“原來你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楚硯秋的劍光驟然加速,在萬獸淵入口處劈開三道妖豹殘影,手中突然多出半枚布滿裂痕的玉墜——那是三年前林幽凰送他的“地脈定位器”,此刻正在吸收她潰散的靈脈波動,“師父當年在鎖陰陣留下的劍鞘,果然是給你的。”
封印核心處,古屍抬手輕揮,一道鎖鏈掃向正在崩塌的萬獸淵入口。然而劍光比鎖鏈更快,楚硯秋的本命劍“寒淵”帶著極北冰魄之力,竟在青銅鎖鏈上斬出寸許深的裂痕——那是自封印崩解以來,首次有外力傷到鎖魂鏈。
“人類修士?”古屍轉身,眼中倒映著楚硯秋劍穗上的狼首銀飾,語氣中泛起漣漪,“狼族的守鏈人?不,你的靈脈裏有……”突然頓住,目光落在楚硯秋胸前露出的半幅畫卷,那是用狼族妖紋與仙帝符文共同繪製的《鎖陰陣全圖》。
“三萬年前,先師在鎖魂鏈中留下十三道劍鞘。”楚硯秋踏劍而立,背後浮現出九柄透明劍影,正是《鎖陰令·殘卷》中記載的“九淵劍陣”,“每一柄劍鞘對應一道鎖魂鏈,而你胸口的斷劍——”劍尖直指古屍心口的半柄仙劍,“正是第十三道劍鞘,也是鎖陣的核心。”
古屍低頭看向胸口,斷劍處的金色血液突然凝固。它終於想起,當年師父在斬下自己靈脈時,曾在斷劍中留下一縷殘魂,化作劍鞘鎮守地脈——而眼前這個人類修士,竟能同時催動狼族妖紋與仙帝符文,分明是傳承了雙脈守鏈人的血脈。
“原來如此,仙帝那老家夥,竟把鎖陣的鑰匙分成了兩半。”古屍忽然笑了,十二道鎖鏈同時收縮,將楚硯秋困在中央,“狼族掌控妖紋,人類掌控符文,唯有兩者合一,才能真正激活劍鞘……可惜,你的小情人已經把鎖片交給了本座。”
話音未落,楚硯秋突然將《鎖陰陣全圖》拍向地麵,九淵劍陣在鎖鏈空隙中展開,每一道劍影都精準刺入地脈節點。萬獸淵深處,三道尚未完全崩斷的鎖魂鏈突然發出共鳴,林幽凰心口的玉墜應聲炸裂,露出裏麵藏著的半枚劍鞘——正是古屍胸口斷劍的另一半。
“幽凰她……早就把劍鞘藏在了給我的定情信物裏。”楚硯秋的聲音發顫,劍影裹挾著冰魄之力,將林幽凰的殘魄護在劍陣中央,“係統傳給我的數據裏,不僅有地脈圖,還有狼族世代相傳的‘逆脈祭劍訣’——”
全圖上的妖紋與符文突然亮起,楚硯秋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劍鞘殘片上。兩道半透明的鎖鏈虛影從殘片升起,竟與古屍身上的鎖魂鏈產生共振。林幽凰的黑凰虛影趁機融入劍鞘,在楚硯秋的識海中發出清鳴。
“不好!”古屍終於變色,它發現自己吸收的鎖片力量,正通過劍鞘殘片反向流入楚硯秋體內,“你竟敢用自身靈脈為引,強行融合人妖雙脈?這可是連仙帝當年都不敢嚐試的——”
九淵劍陣突然爆發出刺目銀光,楚硯秋的頭發瞬間雪白,劍鞘殘片化作流光融入“寒淵”劍,竟在劍尖凝聚出完整的仙帝斷劍虛影。古屍身上的十二道鎖魂鏈同時發出哀鳴,三道剛剛崩斷的鎖鏈重新凝結,卻不再是青銅色,而是泛著冰藍的地脈之光。
“先師說過,鎖魂鏈既是封印,也是橋梁。”楚硯秋的劍尖抵住古屍心口的斷劍,雙脈之力在體內劇烈衝突,卻被劍鞘殘片強行調和,“當年你們師徒反目,他用靈脈鑄鏈時,一定在斷劍裏留了後手——讓後世之人,能選擇是加固封印,還是……”
古屍忽然露出苦澀的笑:“還是讓本座帶著仙帝的靈脈之力,以妖神之身重臨世間?”它低頭看著正在修複的鎖鏈,斷劍處的殘魂突然浮現出白發仙帝的麵容,“吾徒,你終究還是選擇相信,這世間有能同時掌控人妖兩脈的存在……”
林幽凰的殘魄在劍鞘中微微顫動,她“看”見了古屍記憶的最深處——三萬年前,妖神之戰的最後時刻,仙帝為了保住徒弟的靈魄,甘願用自己的靈脈化作鎖魂鏈,將其釘在地脈中央,而所謂的“妖神之亂”,不過是仙界為了掩蓋仙帝與妖族聯姻的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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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硯秋,用劍鞘……”她的聲音在識海響起,卻無比虛弱,“別殺他,他是仙帝的徒弟,也是……黑凰一脈的先祖。”
楚硯秋渾身一震,終於明白為何林幽凰的九陰玄凰體,會與古屍的氣息如此相似。他劍尖一轉,不再刺向古屍心口,而是將劍鞘殘片打入斷劍缺口——金光與冰藍同時綻放,十二道鎖魂鏈竟在半空中重組,化作一座懸浮的青銅劍陣,將古屍與萬獸淵核心重新封印。
“吾徒,你長大了。”斷劍中傳出仙帝的殘識,轉瞬即逝,卻讓古屍閉上了眼睛。當鎖鏈完全閉合的瞬間,它化作點點金光融入地脈,唯有胸口的斷劍,此刻完整地躺在楚硯秋掌心。
萬獸淵的陰雲開始消散,林幽凰的軀體從天而降,被楚硯秋穩穩接住。她的儲物戒中,狼族玉簡突然浮現出完整的《萬獸地脈訣》,最後一頁用鮮血寫著:「當人妖雙脈共啟之日,鎖魂鏈將不再是牢籠,而是通往真仙之境的橋梁。」
“係統,檢測宿主狀態。”林幽凰在識海輕聲呼喚,卻隻得到電流般的雜音。楚硯秋撫摸著她手腕上的黑凰胎記,苦笑道:“你的係統在傳輸數據時耗盡了能量,現在隻剩最基礎的簽到功能……不過沒關係,”他舉起斷劍,劍身上倒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我們還有彼此,還有這重新閉合的鎖魂鏈。”
三個月後,蒼梧宗藏經閣頂樓。林幽凰翻閱著新得到的《萬獸地脈訣》,忽然發現最後一頁多了一行小字:「第十三道劍鞘,藏於極北冰原狼族聖山,唯有雙脈共鳴者可啟。」
窗外,楚硯秋正在教林小婉和蘇晴繪製新的地脈符陣,劍穗上的狼首銀飾已經修複,還多了一枚黑凰形狀的吊墜。遠處傳來係統的提示音,雖然微弱,卻清晰無比:
「檢測到新地脈節點——極北聖山,觸發『雙脈共生簽到』,獲得技能『劍鞘共鳴·初階』,可召喚任意一道鎖魂鏈助戰。」
林幽凰唇角勾起笑意,指尖劃過斷劍,劍身上突然浮現出三萬年前的地脈全圖——在萬獸淵之外,還有十二座同樣的封印之地,每一處都對應著一位仙帝的殘識與傳承。
“下一站,極北冰原。”她將斷劍收入儲物戒,目光投向窗外飄雪的北方,“去看看,當年仙帝們留給後人的,究竟是枷鎖,還是……”
楚硯秋回頭,恰好對上她的視線,兩人同時輕笑。有些秘密,注定要在地脈的共鳴中揭曉;而有些傳說,才剛剛開始書寫——關於人妖雙脈的守鏈人,關於重新蘇醒的鎖魂鏈,關於那個在劍鞘中沉睡了三萬年的,屬於黑凰與劍修的故事。
第三卷·鎖魂鏈章 完)
下卷預告:《劍鞘紀元·極北聖山》
當雙脈守鏈人踏上狼族聖山,十三道劍鞘的秘密即將揭曉。被封印的仙帝殘識、遊蕩在冰原的上古劍修、以及係統遺留的核心數據……林幽凰與楚硯秋將在極北之地,揭開三萬年前妖神之戰的真正麵紗,而鎖魂鏈的另一端,正連接著仙界最深處的禁忌——仙帝們共同守護的,究竟是真相,還是另一個更大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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