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陰殿的青銅巨門在晨霧中開啟時，三十六道血色凰印同時在殿頂浮現。林幽凰站在九級白玉階上，袖中萬靈升境丹的溫熱順著掌心紋路蔓延——這是她昨日在十萬信眾的血祭中，以自身九陰血為引催發的天道饋贈。丹香混著晨露落在階下三千暗殿成員的衣袂上，最前排的林小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護心鱗，那是三年前在亂葬崗時主上割腕為她續脈的信物。
    "今日之後，幽影舫便成幽影國。"林幽凰的聲音混著地脈震顫，每字每句都刻入殿中靈脈，"本座不做虛言，凡叩拜過凰印的姐妹，本座必讓你們的靈脈不再受鎖陰咒所困。"她抬手間，三十六盞青銅燈自階下升起，燈芯跳動著的竟是各人命盤中的劫火，"這是本座以地脈為憑，為你們凝的因果長燈。燈芯若明，便是天道也奪不走你們的機緣。"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悶響。一名麵生的外門弟子被殿衛架在階前，腰間玉牌還掛著蒼梧宗舊製的飛鶴紋。林幽凰眸色微冷，卻見那弟子突然咳出黑血，喉間擠出半句："主上...後山靈脈...有逆紋..."話未說完，胸前竟浮現出十二道暗金色咒印，正是當年鎖陰令的殘紋。
    林小婉立刻擋在主上身前，指尖已扣住袖中地脈金針。卻見林幽凰抬手按住她的肩膀，緩步走下台階。那弟子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暗金填滿，顯然是被仙帝殘魂奪舍。她指尖輕點對方眉心，萬道溯源術的青光滲入肌理，竟在其丹田處看見一枚縮小版的鎖陰令——正是三日前她分給核心成員的升境丹中，混著的那縷仙帝本源。
    "原來你們等的是這個。"林幽凰輕笑一聲，指尖凝聚的九陰血滴在鎖陰令殘片上，"以為借本座的升境丹混入暗殿？"血珠瞬間化作黑凰虛影，順著那弟子的七竅鑽入，殿中三千女修同時感覺靈脈一暖，"可惜你們忘了，本座分給她們的每顆丹藥，都先在三陰殿的凰印上滾過三遭。"
    那弟子猛然爆開成漫天血霧，卻在血霧中凝出十二道虛像。林幽凰指尖掐訣，三十六盞因果長燈同時轉向，燈芯的劫火竟將虛像燒得滋滋作響。最中央的虛像發出尖嘯："你竟敢用信眾願力煉化我們的道果！"
    "本座何止敢？"林幽凰抬手抓住一道虛像，任由暗金咒印在掌心灼燒，"當年你們刻在天地間的鎖陰令，本座今日便用信眾的血誓來磨。"她猛然捏碎虛像，天道鏡的微光自眉間溢出，將十二道殘魂的十世因果投在殿中石壁上——竟有七世，他們都是以采補女修起家的偽善者。
    殿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一名曾被蒼梧宗長老采補過的女修突然跪地，額頭重重磕在白玉階上："主上，奴婢願以血為墨，在這因果長燈上記下他們的罪！"她話音未落，其餘弟子紛紛效仿，三千道血誓匯入地脈，竟讓殿頂的凰印愈發璀璨。
    林幽凰閉目感受著靈脈中的躁動，係統的鳳鳴聲在識海深處響起："叮——檢測到因果律具象化！解鎖"萬靈共誓簽"，可將群體血誓轉化為護宗靈陣。"她睜眼時，眸中已染上金紅雙色，正是初代女帝與係統融合的征兆。
    "都起來吧。"她抬手虛扶，三千弟子隻覺一股溫和的靈力托住身形，"今日的重頭戲，可不是看這些跳梁小醜。"她轉身望向三陰殿中央的巨型地脈沙盤，盤上十二處靈脈樞紐正泛著微光，"林小婉，蘇晴，楚瑤，隨本座上燈。"
    三名核心成員互視一眼，各自取出懷中的信物——林小婉的護心鱗、蘇晴的地脈傳訊符、楚瑤的蝕骨蠱銀瓶。林幽凰將三枚信物按在沙盤邊緣，萬靈升境丹的丹香瞬間融入地脈，化作三股青光注入沙盤。
    "這第一盞燈，替所有曾被碾碎靈脈的女修而點。"林幽凰指尖劃過北方靈脈，那裏曾是蒼梧宗鎖陰陣的核心，"願你們的金丹，不再被說成是偷來的機緣。"青光閃過，北方靈脈竟浮現出一座由碎丹拚成的鳳凰圖騰。
    "這第二盞燈，替所有在暗巷中咽氣的孤魂而點。"她的指尖移向東方，那裏是當年亂葬崗的位置，"願你們的屍身，不再被當成踏入仙途的墊腳石。"青光落下，東方靈脈湧出無數細小的凰印，每一枚都映著一張陌生的臉——正是這些年死在采補術下的女修。
    當指尖落在中央靈脈時，林幽凰的聲音突然輕了些："這第三盞燈...替本座自己而點。"她看著沙盤中央的光點，那是她初遇係統時的位置，"願今後每一次簽到，不再是為了複仇，而是為了..."她忽然輕笑，指尖落下時，中央靈脈竟凝成一座由萬靈升境丹堆成的小山，"為了讓這天地，再無需要藏起鋒芒的螻蟻。"
    殿中寂靜如謎。直到林小婉突然指著沙盤驚呼："主上！靈脈在變色！"隻見十二處靈脈樞紐同時泛起金紅光芒，與林幽凰眸中的色澤交相輝映。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卻不再是機械的鳳鳴，而是混著初代女帝與她自己的聲線："叮——幽影國立國簽到完成！獲得"因果長燈陣"，可顯化施術者十世罪業；解鎖"萬靈共主"稱號，所有暗殿成員修煉速度提升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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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幽凰轉身望向階下，三千女修眼中倒映著沙盤的光芒，麵上既有狂喜，也有不敢置信。她緩步走下台階，來到那個曾被采補過的女修麵前，親手為她戴上一枚凰紋玉墜："從今日起，你便是幽影國的靈脈使，負責照看北方靈脈的鳳凰圖騰。"那女修顫抖著接過玉墜，突然抓住林幽凰的手，將其貼在自己丹田處——那裏，一枚泛著金紅光芒的金丹正在緩緩旋轉。
    "主上...奴婢的金丹...是血色的..."女修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們說女修的金丹必是濁色，可奴婢的金丹...竟比那些男修的還要透亮..."
    林幽凰輕輕抽出手指，指尖劃過對方金丹："記住，這血色不是恥辱，是你在亂葬崗啃食腐肉時，在宗門禁地偷喝靈露時，在暗巷被人追殺時——"她望向殿中所有人，"是你們每一次不甘的掙紮，每一口咽下去的血，在天道這本簽到簿上，刻下的屬於自己的名字。"
    殿外突然傳來狼嚎。幻月狼踏著晨光衝進殿中，脖頸間的金角閃爍著新的紋路——正是方才因果長燈陣凝成時，地脈饋贈的護獸靈紋。它親昵地蹭過林幽凰的掌心，忽然抬頭望向殿頂，發出低沉的警告。
    林幽凰順著它的目光望去，隻見殿頂的凰印中，竟倒映出十二道極速接近的暗金身影。她輕笑一聲，抬手將萬靈升境丹拋向空中："來得正好。本座剛用你們的道果煉了丹，正好試試新成的因果長燈陣。"
    三千女修同時抬頭，看著那些曾讓她們恐懼的仙帝殘魂，此刻在因果長燈的映照下，竟顯化出各自前世的醜態。有人前世是屠盡滿門的惡徒，有人曾是啃食雙親的逆子，每一道殘魂的周圍，都纏繞著無數女修的冤魂虛影。
    "動手吧。"林幽凰拍了拍幻月狼的頭顱，"這次，讓她們自己看看，所謂仙帝，不過是天道養的蛀蟲。"
    林小婉第一個祭出地脈金針，蘇晴的蝕骨蠱緊隨其後，楚瑤則撐起了幻形符陣。三千女修同時掐訣，三十六盞因果長燈化作漫天火雨，每一滴火星落下，都讓殘魂發出刺耳的尖叫。而林幽凰則站在戰圈中央，看著自己掌心的凰印——那上麵，正緩緩浮現出下一次簽到的提示："287章簽到·逆命藤初現：檢測到北域靈脈異常，是否消耗10萬因果點，提前解鎖天道鏡第二重？"
    她輕笑一聲，指尖劃過確認。在漫天火光中，她忽然想起初到這世界時，在亂葬崗吞下的第一口腐土，想起第一次用千機百變符時的心跳，想起每一次簽到時係統的提示音。原來不知不覺間，她早已不再是那個在男修欺壓下苟活的螻蟻，而是成了這天地間，第一個敢在天道這本破書上，寫下"逆命"二字的簽到者。
    當最後一道殘魂在因果長燈中湮滅時，三陰殿的鍾聲轟然響起。林幽凰望向殿外，晨光正穿透雲層，將整個幽影國染成金紅色。她知道，屬於她們的時代，才剛剛開始。而她的簽到簿，也將繼續書寫下去——用鮮血，用汗水，用每一個女修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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