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結婚照算是完成一件大事。
    三天後就能拿到照片。
    按照規劃。
    接著就是買婚服。
    方燃和夏小雪商量過了。
    以中式為主。
    不用去姑蘇或杭城，中海也有不少老字號的絲綢店。
    龍鳳褂和秀禾服更傾向秀禾服。
    主要是秀禾服版型寬鬆。
    適合已經懷有身孕的夏小雪。
    兩人做事向來都不拖遝。
    午飯過後就驅車去往城隍廟買婚服。
    順便還買了一些頭飾。
    結婚鑽戒沒買。
    雖說必要的儀式感要有，但不會傻乎乎地交‘智商稅’。
    買好婚服、頭飾。
    進到老廟黃金。
    方燃和夏小雪看到金價。
    還不到100元克。
    相互交換眼神。
    又有撿漏的機會。
    二十多年後。
    金價暴漲。
    突破千元大關。
    而人工鑽石的量產讓鑽石營銷神話徹底破滅。
    隻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該怎麽選。
    “老公，你看看我戴多少金手鐲合適？”夏小雪抬起手，晃動雪白的手臂。
    方燃回想刷到的短視頻。
    一些地區的新娘出嫁時戴得金手鐲那是一串串。
    似乎對金手鐲特別情有獨鍾。
    結婚早就好處就呈現了。
    金價便宜。
    越晚越虧啊。
    “戴滿！”
    “直到套不進去為止！”
    櫃員聽到這話。
    翻了個白眼。
    小年輕口氣不小。
    雙手小臂戴滿金手鐲至少得10隻了。
    平均下來一隻金手鐲大概是30克。
    10隻300克差不多得3萬！
    夏小雪笑盈盈地點點頭。
    若是純粹投資。
    金價10倍漲幅還真沒看在眼裏。
    不過呢。
    按照華夏習俗講究‘穿金戴銀’。
    多買一些黃金首飾。
    增添喜氣。
    小小的撿漏畢竟也是開心的事兒。
    “服務員，這一排還有這一排，都要了。”
    櫃員瞅瞅櫃台。
    陳列的兩排金手鐲一共12隻。
    大概價值3萬3千多呢。
    上班以來客人買金手鐲最多買2隻。
    寓意‘成雙成對’。
    聽同事說了。
    上半年遇到一買就買十幾隻金手鐲的豪客。
    那是非常富態的中年人。
    麵前這對小年輕恐怕二十歲都沒到吧？
    即使有錢。
    萬一是背著家裏偷拿的。
    甚至錢來路不明。
    無論是退貨或者追贓都是麻煩事。
    “勿要開頑笑，買一隻就勿得了！”櫃員不動，神情冷淡的以方言回應。
    方燃和夏小雪在中海外出通常相互說普通話。
    知道櫃員覺得開玩笑或者有所質疑。
    這確實不能怪櫃員怠慢。
    按照正常邏輯。
    小年輕一般還在讀書。
    即使工作了。
    年紀太輕工資自然不高。
    一下拿出幾萬塊買金手鐲超出正常消費範疇。
    況且。
    金手鐲屬於貴重物品。
    全都拿出來。
    要是有個閃失。
    她也承擔不起責任。
    冷臉嗬斥。
    讓叫經理過來就沒必要了。
    當下找工作不容易。
    “老公，一隻隻細看麻煩，刷卡買了回家細看，老字號金店質保還是過硬的。”夏小雪本著‘幸福者退讓原則’，不與櫃員計較，很多櫃員都是下崗職工再就業，挺不容易的。
    方燃更沒計較的心思。
    這位櫃員看年紀跟老媽差不多。
    國企改製數以百萬計的職工下崗。
    身為下崗職工子女深知生活的艱辛。
    為了徹底打消櫃員顧慮。
    隻能炫炫富了。
    於是。
    先是從挎包裏掏出奔馳車車鑰匙放在櫃台上。
    櫃員見小年輕的穿著打扮不像富家子弟。
    這也是潛在怠慢因素之一。
    可突然看到奔馳的標誌。
    猛地愣住了。
    城隍廟有不少工藝品店。
    平時下班偶爾會逛逛。
    見過各種帶車標的打火機。
    第一反應。
    打火機？
    但很快就否了。
    櫃台射燈光線折射出冷冽的金屬質感。
    絕非塑料製品。
    又見小夥子掏出錢夾抽出一張銀行卡。
    “你們這裏可以刷信用卡沒？”方燃問道。
    櫃員再瞅瞅小夥子手裏的卡。
    看清楚了。
    那是中海銀行的信用卡。
    “可以可以！”
    “那開個單，刷卡吧，就這兩排的金手鐲……”方燃側身看向夏小雪，雪白的脖頸什麽飾品也沒有，接親當天得戴條金項鏈。
    “老婆，你選一條金項鏈，選好了，再一起刷卡。”
    夏小雪本能地抬手摸了摸脖子。
    對於物質方麵早已是淡然。
    不需要依靠名牌服飾、包包、各類珠寶首飾來襯托身份。
    但擺酒還是得講究一些。
    金項鏈就很合適。
    符合千禧年大眾的審美。
    “好……”
    櫃員恍然有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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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小年輕一直說普通話，但聽得懂中海話，估計是周邊省份的富家子弟。
    別看小地方哦。
    出了不少大老板咧。
    思想又老套。
    流行早婚。
    一口一個老公一口一個老婆。
    多半是為了給結婚買首飾。
    “儂看看呀，這條金項鏈老靈額！”櫃員靈機一動，手指向金項鏈的同時，趁機碰了碰放在櫃台上的奔馳車車鑰匙。
    憑借觸感。
    可以百分之百斷定是真的。
    方燃和夏小雪將櫃員的舉動自然收入眼底。
    這位櫃員真是夠謹慎的了。
    不過依舊很能理解。
    當下的社會綜合治安遠不如後世。
    坑蒙拐騙偷橫行。
    一旦出了岔子。
    輕則丟飯碗。
    還得賠錢。
    “就這條吧。”夏小雪看得順眼就行了，不想再拖延，免得櫃員賣貨還提心吊膽的。
    方燃本想再看看有沒有造型別致的金戒指，但被櫃員的怠慢弄得沒了心情。
    既然夏小雪挑選好了。
    刷卡走人。
    “這條金項鏈，再加上這兩排的金手鐲，開單吧。”
    櫃員很費力地咽下一口唾液。
    心裏還是犯嘀咕。
    菜市場買菜還精挑細選。
    加上金項鏈。
    默算。
    總共得要36萬了。
    “開單開錯了得扣工資？即使刷卡刷不了，你也沒責任，再不開單，我就走了。”方燃的耐心被一點點耗盡。
    這時。
    值班經理過來了。
    “黃經理，櫃台裏的金手鐲，這兩位客人全都要了，再加一條金項鏈。”櫃員急忙解釋。
    值班經理黃大發遠遠地瞅見櫃台前的小夥子眼熟。
    走近仔細一看。
    認出來了。
    這不是燃雪創聯的方燃方總嘛！
    上次去七浦路聯富服飾市場找朋友。
    正好有幸見過一麵。
    見方總隻是瞄了自己一眼。
    沒什麽反應。
    哎……
    當時人多。
    自己也是湊個熱鬧。
    貴人多忘事。
    忘記自己也很正常。
    “琴姐，開單開單，方總要的都包起來。”
    櫃員連忙‘哦’了一聲。
    黃經理認識的。
    又是什麽‘方總’。
    小夥子大有來頭！
    興奮地從櫃台裏掏出開單本。
    再拾起計算器。
    對照標簽一一開單。
    “方總，這位是……”黃大發看向夏小雪。
    到店服務業務開展初期。
    方燃也沒少跑業務。
    自從公司創建。
    應酬難免。
    一周至少兩三次酒局。
    打交道的人太多。
    又沒夏小雪那樣變態的記憶力。
    對這位黃經理一點也沒印象。
    見他連夏小雪都沒見過。
    屬於很邊緣的人脈。
    “我未婚妻，趁著周日有空，買點首飾。”方燃微笑回答。
    黃大發笑著點點頭。
    “方總，您看看還有喜歡的嗎？可以給您最優惠的折扣。”
    方燃擺擺手。
    “夠了夠了。”
    “晚一些還有事。”
    “下次有空再仔細看看。”
    櫃員一邊快速開單一邊那個後悔喲。
    早知道小夥子大有來頭。
    先前笑臉相迎。
    說不定金耳環什麽的也能賣出幾對！
    本著豪客不能錯過的原則。
    死馬當做活馬醫。
    抬頭笑道。
    “方總，既然是給未婚妻買首飾，講究個‘全套’，金手鐲、金項鏈、金耳環、金戒指。”
    “一身金，一輩子吃穿不愁咧。”
    夏小雪聽得心裏很是舒服。
    挽著方燃胳膊。
    “老公，擇日不如撞日，要就買齊好了，免得還要來一次。”
    方燃盡顯豪客風範。
    點點頭。
    “行！”
    “黃經理，麻煩先推薦幾款金耳環。”
    黃大發忙不迭地應了下來。
    生怕琴姐一個人出岔子。
    連忙將旁邊的櫃員也叫來了。
    方燃見夏小雪美滋滋地試戴金耳環。
    用信用卡輕敲櫃台。
    發出噠噠脆響。
    哎呀……
    買得多賺得多。
    難怪有錢人是越來越有錢。
    再瞅瞅一張張恭敬興奮的臉龐。
    揮金如土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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