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雪回到家中。
    直奔書房。
    開機。
    馬上登陸財大bbs論壇。
    讓方燃發的三條帖子，隻餘下一條‘少年得誌還是年少輕狂’。
    標題中帶有‘財大霸霸’的帖子不見蹤影。
    如預料那樣。
    高校論壇並非商業網站。
    允許討論。
    但隻要涉嫌人身攻擊或傳播未經證實的個人隱私一律被禁。
    結合另外兩條帖子‘財大霸霸好事將近？’、‘關於財大霸霸的一些秘聞’。
    保留的帖子都知道矛頭指向方燃。
    關於‘少年得誌還是年少輕狂’的帖子，通篇沒有提及‘未婚先孕’。
    焦點聚集在方燃的諸多‘特權’上麵。
    比如長期曠課、缺課。
    又比如開著私家車進入校園。
    宣揚不良導向性的‘財大霸霸’綽號在校園內過度營銷。
    這樣一來，無論是論壇版主還是校方都不好刪帖禁言，需要方燃本人回應。
    想刪帖禁言？
    沒那麽容易嘀！
    此時。
    距離發帖已經過去將近半小時。
    受限於電腦普及率極低。
    宿舍幾乎沒有電腦。
    學校機房也關閉。
    去網吧上網的學生以玩遊戲為主。
    瀏覽量還不到101novel.com0。
    但回帖相當活躍。
    維護、抨擊、看熱鬧、起哄都有。
    等明天才會發酵。
    正當夏小雪思慮要不要參與抨擊。
    來個‘火上澆油’。
    聽到拎包裏的手機響了。
    夏小雪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
    笑得很玩味的按下通話鍵。
    “小雪？”
    “嗯，你們緊急應對小組按照方燃的交待，做的方案如何？”
    “我們叫上了法務部的同事給財大bbs論壇版主施壓，關於有‘未婚先孕’描述的帖子都給刪了，消息未經證實涉嫌傳播謠言，情節嚴重會構成誹謗罪。”
    “挺好，知道以法律為武器。”
    “然後隻要看到關於‘未婚先孕’的討論，我們就打感情牌，先是痛訴傳播這樣的消息，會對夏小雪同學的聲譽造成極大損害。”
    “喲，學生最了解學生，這是分化圍觀群體，挺有謀略。”
    “那是當然！接下來呢，我們列舉方燃給財大師生帶來的種種好處，比如升級校園卡、外賣配送給同學們帶來方便，時常有優惠活動‘薅羊毛’，指出這是競爭對手或一些人眼紅的惡意汙蔑。”
    “不錯，將大部分獲得實惠的同學們爭取過來。”
    “若是有人帶節奏，拿出校規說事，要給予處分，我們依舊是打感情牌，主要是校園情侶同居逐年增多，哪個學校敢保證不出現女生‘未婚先孕’，讓談戀愛的同學們反擊，將這事從規章製度方麵給壓下去。”
    “未雨綢繆，提前做準備，有大局觀了。”
    “我們小組討論，最好是提前舉辦秋季燃雪創聯模特大賽，用新的熱點將同學們注意力吸引過去，這樣潛在的好處，看熱鬧、想起哄的也會悠著點，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會過於刁難方燃。”
    “行，方案不錯，就按照匯報的去執行吧。”
    “小雪，我怎麽感覺你和方燃一樣，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呢？”
    聽林雅貞這麽一問。
    夏小雪覺得林雅貞真是可造之材。
    今年才大二。
    麵對突發的負麵輿情。
    應對有度。
    不亞於專業的公關危機了。
    還能憑借自己與方燃的情緒波動。
    察覺不對勁。
    介入速度太快也不行。
    關於自己和方燃的事，林雅貞知道不少，算是嫡係心腹。
    沒有策應的發帖自汙麵對公司有組織的應急公關。
    恐怕一個晚上就被壓下去了。
    幹脆暗示暗示。
    “雅貞，你那邊說話方便嗎？”
    “你等會啊。”
    夏小雪隱約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知道林雅貞還在公司，公司可以免費上網，她每晚都要十點半以後才回去。
    “好了！小雪，你放心，事關重大，我們一定會全力壓下去的……”
    “雅貞，這事沒你看到的那麽簡單，應對的節奏慢一些，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哦……！我明白了，苦肉計對吧？我就覺得奇怪，如果換做是我，這麽大的事被曝光，嚇得臉都白了，你們那麽鎮定，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真的知道了？”
    “應對的節奏慢一點嘛，無非就是讓消息傳播出去，等論壇爭吵得熱火朝天，我們的‘水軍’再進場滅火唄。”
    “孺子可教，國慶擺酒讓你當伴娘給你發紅包！”
    “謝謝方太太！！”
    “小嘴會說話了哦，好啦，跟同事們解釋一下，要記得，要以已經刪帖沒察覺事態有多嚴重，這樣來拖節奏。”
    “明白！小雪，那你早點休息，可要注意身體，晚安。”
    “晚安。”
    通話結束。
    夏小雪將手機到電腦桌上。
    馬上聽到客廳傳來手機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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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小區。
    方燃的電話就不斷。
    身份地位不同了。
    非普通大學生可比。
    又正值燃雪咖啡簽訂權益變動協議當晚。
    作為燃雪創聯‘大後方’的財大bbs論壇出現不和諧聲音。
    必定層層上報。
    收到消息的不是急著安撫就是趕緊澄清與此事無關。
    其實啊。
    哪怕林雅貞反應沒有那麽快。
    校方也會迅速滅火。
    發帖的目的並不是在論壇討論得熱火朝天。
    而是通過論壇形成線下傳播。
    等到下周一，按照原定計劃，燃雪創聯、科帕卡巴納咖啡集團、綜超集團，三方相關高層進入財大，參觀財大預製菜製作廠房，時不時聽到關於方燃方總的負麵議論。
    起爆點是埋在這兒！
    那樣就可達到自汙的意圖。
    除了財大學生的自發討論，還安排了陳舟雨故意接近，主要是讓國資的高層聽到‘未婚先孕’的負麵消息。
    方燃隻要表露出一絲驚惶。
    等於一枚釘子紮入。
    事關105億的大交易。
    不去傻乎乎求證。
    隻要燃雪咖啡管理層職務提名不提方燃就夠了。
    資本的博弈暗戰。
    向來於無聲處。
    時間不早了。
    今天較忙。
    夏小雪有些犯困，關了電腦拾起手機，起身出了書房，見方燃還在接電話。
    抬起雙手手掌合十。
    歪頭貼著手背。
    示意睡覺了。
    “曲處長，這就是‘人紅是非多’，放心放心，我能坦然麵對，你也別著急上火，小事一件很快就平息。”
    “嗯……”
    “對對對，那就先這樣？”
    “好嘞，真是讓曲處長費心了，再會。”
    方燃掛了電話。
    搖頭苦笑。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我就納悶了。”
    “為什麽緋聞、醜聞總是傳得那麽快？”
    夏小雪將手機關機。
    笑著催促。
    “你也快關機吧，說不定等會又得接到電話。”
    “普通人的緋聞、醜聞沒多少人感興趣。”
    “傳得快。”
    “說明方總也是大腕了。”
    “興許啊。”
    “不用等到周一，這些負麵消息就能傳到最該知道人的耳裏。”
    回來的路上。
    方燃聽夏小雪說了完整計劃。
    這是以最小最可控的代價‘金蟬脫殼’。
    至於不用等到周一。
    就能傳到關鍵人耳裏。
    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且不小。
    燃雪咖啡的宣傳營銷與燃雪網密切相關。
    事關105億的大交易。
    無論是外企還是國資都有各自的業務主管在盯著。
    為未來順利對接做準備。
    雖說自己發的貼被版主刪了，但網站會員也有不少財大學生，單獨發帖討論很正常。
    關鍵是論壇‘外籍之窗’版塊。
    更是讓各方矚目。
    老外也八卦。
    消息傳來傳去不就傳出去了嘛。
    一句話總結。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隻要發帖了。
    不管是何種消息渠道。
    都能傳到位。
    這次算是親身體驗資本運作的布局。
    好消息未必是好。
    負麵消息未必負麵。
    沒有約束的夏小雪真就是‘資本市場女屠夫’。
    除了自己這個枕邊人。
    沒人能完整洞察她的真實意圖。
    天生就是操弄資本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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