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兩秒，直接點開申請表。
    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瘋了！”
    “你去那個地方，是活埋自己！”
    “她死不死你又不能決定！”
    “你就不能認清現實？”
    “你現在是a級獵人，隨時可以進入正式圈子，資源、身份、地位、金錢、團隊，一切都有—你要是現在再去送命，一切歸零！”
    “你為了她，值嗎？”
    秦雲抬頭，眼神平靜。
    “她救過我！”
    “從我還是個什麽都不是的人的時候，她就站在我麵前！”
    “我答應過她，等我變強，就回去找她！”
    “她現在出了事，那我就該進去！”
    “值不值，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自己認的賬！”
    “她如果真死了，我就把屍體帶回來！”
    “她如果還活著，我就把她救出來！”
    那聲音沉默了。
    隔了半晌，才幽幽地說了一句：
    “……好！”
    “那我幫你準備點東西！”
    “裂靜嶺的能量結構不穩定，一般技能進不去！”
    “你身上的天賦，我給你調個適配方案，但你得再付點代價！”
    “壽命！”
    秦雲點了點頭。
    “你說多少！”
    “三年！”
    “成！”
    “成交！”
    交易達成的瞬間，係統麵板一陣波動。
    【天賦適配中……】
    【a級天賦“斷界震雷”已完成裂靜嶺適配進化】
    【進化完成：斷界震雷·深淵形態】
    【技能效果調整為：在禁區核心區域，施放後附帶“領域穿透”效果，命中目標後削弱其天賦穩定性30，持續20秒，疊加最高三層】
    他掃了一眼，很滿意。
    “這就夠了！”
    他起身，背起刀，出門的時候順手拉開門邊的終端鎖，點開獵人協會臨時進出申請。
    —姓名：秦雲
    —等級：a級臨時授權）
    —目標區域：裂靜嶺禁區
    —身份備注：單人探入
    —任務目標：自發行動
    他點了“確認”，刷了臉，門外的大樓警戒係統瞬間解鎖。
    外麵天光亮了。
    他把刀抗在肩上，順著街口的那條通道一路往獵人協會走去。
    秦雲從獵人協會後門出來，沿著西城區三段走了一公裏，穿過兩個控製崗，最後在一家無人安檢點前站定。
    他站那兒盯了終端幾秒，然後伸手刷臉。
    “a級訪問通道權限已確認！”
    “裂靜嶺s級禁區，特殊入境通道授權通過！”
    係統的女聲沒一絲感情，冷冰冰的。
    秦雲眼神沒什麽起伏，把刀往肩上一扛，一步跨進了通道。
    這不是哪個獵人夢寐以求的通道，也不是榮耀的象征。
    這是死亡預告。
    裂靜嶺，不是單純的“禁區”。
    它是從塔體碎片中“裂”出來的能量場，一旦進去，不論你是什麽級別的獵人，失聯率都高到離譜。
    說白了，就是進去不一定死，但出來的都瘋了。
    獵人圈子裏流傳一句話：a級是人，s級是鬼，進了裂靜嶺，瘋鬼都得避讓三分。
    而現在，秦雲進了。
    他進去不是為了挑戰，而是為了找一個人。
    藍弦雅。
    她失蹤的時候，全城沒人敢說話。
    她是獵人協會特別提名的非編a級獵人，還是盤古公會外部戰鬥顧問。
    她一旦出事，影響太大。
    可就因為她是自由人，所以沒人去管。
    協會能做的，也就是下個“待確認”名單，順帶放句話：建議家屬別抱希望。
    秦雲知道這些，但他不認命。
    別人怕死，他不怕。
    他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用來還人情的。
    這人情，是藍弦雅的。
    傳送區內，能量裂縫開啟的刹那，他渾身發麻，感覺像是靈魂被扯出身體。
    但他沒吭一聲，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等光幕結束，他才慢慢睜開眼。
    前麵，是一大片暗紅色的石林地帶，地麵裂開數十條深溝，空氣裏浮著一股像是燒焦鐵皮和血混合的味道。
    終端跳出信息。
    【你已進入s級禁區：裂靜嶺】
    【建議：非a級獵人立即撤離】
    【檢測到當前天賦：斷界震雷a級·進化）】
    【進入資格符合】
    “你說這破係統，也就能說兩句廢話！”
    秦雲自嘲一句，把終端關了。
    他沒浪費時間，直接往裂穀深處走。
    每一步都踩得穩穩的，像是根本不覺得害怕。
    可他知道自己不是不怕。
    他隻是現在沒資格怕。
    沒走幾分鍾，他腳步一頓。
    地麵前方有一具屍體，臉已經被腐蝕得看不清了，但身上的衣服還能看出是一套標準的獵人製式戰鬥服，袖口還印著盤古公會的標識。
    他彎下腰，把屍體翻過來，終端直接識別到了殘留能量波動。
    不是藍弦雅的。
    但和她同一隊的。
    “說明她確實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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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動屍體，隻在上麵留下一個信號點，標記坐標，轉身繼續往前。
    再往裏走十分鍾，他看到了第二個屍體。
    這次身上帶著獵人身份芯片。
    【盤古公會獵人·序號00427·身份驗證失敗】
    【死亡狀態已確認】
    他心裏一沉。
    不是因為這人死了，而是因為接連兩個隊員死了，卻沒看到藍弦雅的屍體。
    這說明，要麽她被帶走了，要麽她進去了更深處。
    再往前走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腳下開始浮動，像是能量不穩。
    他的終端每隔兩分鍾就自動刷新一次環境數據，警報一直閃個不停。
    【你正接近裂靜嶺核心地帶】
    【警告：已檢測到未知精神幹擾】
    【建議立刻原路返回】
    “建議你媽！”
    他低聲罵了句，把終端拔掉備用電源，隻留下定位模塊。
    現在這種環境，主係統反而是累贅。
    再走了三分鍾，他聽到前麵有動靜。
    不是魔物的嘶吼，也不是能量波動，而是類似金屬撞擊、踩地回響的聲音。
    他立馬俯身趴下，順著一塊石柱後麵看了過去。
    一個人影，拖著半身破爛的身軀，緩慢地在前方走著。
    衣服是藍弦雅的。
    肩膀被燒得焦黑，整條右臂上都布滿了裂紋，像是中度腐蝕後的創傷。
    但她還活著，至少終端上的探測結果沒跳“死亡”。
    “她怎麽撐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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