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獵人看著他背影，沒有一個敢動。
    等他走遠了，他們才低聲嘀咕起來。
    “媽的，那人……殺氣太重！”
    “像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剛剛我差點拔刀！”
    “你拔了，就死了！”
    沒人再吭聲了。
    —
    秦雲一路往前，走了半個小時，終於看見了個廢棄加油站。
    門口貼著一張破布，上頭寫著：
    “夜裏不留陌生人住宿！”
    他也沒打算進去，他在加油站後頭找了個鐵皮棚，蹲進去歇著。
    【不敗之軀當前進度：82.2???】
    “還得殺！”
    他心裏清楚，現在不是藏著的時候。
    他必須吸引更強的敵人。
    必須拚命。
    隻有不斷突破極限，他才有可能在這地兒活下去。
    這時，他突然聽到上方有窸窣聲。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身子往一側滑，抽刀的手按住腰間。
    頭頂，一隻變異老鼠的爪子從鐵皮縫裏探下來，眼睛亮紅，像是在盯他看。
    秦雲沒猶豫，一刀反手削了上去，砍斷了那隻爪。
    鼠叫聲傳來，一整群黑毛老鼠從頂上蹦下來，全都是半人高，牙齒外露，身上還有鱗片。
    這不是普通老鼠，這是“鱗牙鼠”。
    暗區專門以群體獵殺人的一種變異物種。
    他媽的，居然能碰上這一窩。
    秦雲眼神瞬間沉了下去。
    下一秒，他掏出備用的破布，一纏左臂，身子猛地朝外衝了出去。
    “來！”
    他怒吼一聲，整個人就像發瘋的野獸，衝進老鼠堆裏。
    刀在手裏翻費起舞。
    砍一個，踹一個，血肉亂飛，碎骨四濺。
    每殺一隻，係統的聲音就響一次。
    【掠奪成功】
    【d級天賦：嗅覺增強】
    【不敗之軀當前進度：83.5???】
    【c級天賦：短時間肌肉爆發】
    【不敗之軀當前進度：84.7???】
    這片廢墟上，已經沾滿了血。
    他站在鼠堆中間，刀尖滴著血，喘著粗氣，但眼神越來越冷。
    “繼續！”
    【不敗之軀當前進度：85.0???】
    他咬牙。
    “還遠遠不夠！”
    他想殺得更狠一點。
    因為他知道，等進了獵窟，才是真正地獄的入口。
    如果這關都過不去，那就別提什麽找藍弦雅了。
    找不找得到藍弦雅是後話，先活下去再說。
    而他要活，就必須先死一回。
    時間匆匆，秦雲扛著獵刀，慢慢走過滿是灰塵的地麵。
    鞋底下，是幹裂的泥土、鏽跡斑斑的槍殼，還有幾根斷掉的骨頭，看著不像是人類的，也不是野獸的。
    他低頭看了眼進度：
    【不敗之軀當前進度：87.9???】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踏入這種地方了，可這次不一樣。
    暗區是真正的灰色地帶，連官方都不敢插手，外麵的人隻敢管到邊緣，裏麵是地獄。
    沒有規矩，沒有法律，沒有庇護。
    隻有實力。
    不然，就會死。
    秦雲走到一處廢樓，靠著牆坐下，把褲腿卷起來，膝蓋的位置有一道深口子，已經開始慢慢愈合了。
    他從兜裏摸出一小瓶清洗劑，往上倒，白泡翻出來，疼得他眼皮直跳。
    “還好！”
    他看著自己的腿，咬著牙忍過去。
    【不敗之軀當前進度：88.3???】
    這技能現在已經變成他唯一的保障了，每次受傷、戰鬥、殺敵，它都會一點點地往上漲。
    他現在幾乎不睡覺，一閉眼就夢到藍弦雅站在血霧裏衝他喊。
    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覺。
    他知道她還活著。
    陸亦凡說過，她的最後波動在暗區最深的地段，獵窟底部。
    那些地方，連a級獵人都沒幾個人能進去。
    那不是人能活的地方。
    所以他才必須不斷把這個技能往上提升。
    他現在沒得選。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哐哐的聲音。
    他立刻拔刀起身，身體往牆角一貼。
    “出來！”
    他低聲喊了一句。
    對麵那個破鐵門吱呀地被推開，一個瘦得像麻杆一樣的男人露出腦袋，看見秦雲，臉色變了。
    “兄弟別急，別急！”
    他連忙舉起手，慢慢走出來，身上穿的是破舊的獵人馬甲。
    “我是獵人聯盟西線支部的，名字叫孫鋒，你是新來的吧？我看你不像這片的！”
    “別廢話！”
    秦雲看著他，冷著臉。
    “說重點！”
    “哎，好，好好！”
    孫鋒咽了口唾沫，眼神打量著他刀上的血痕，一點不敢多說廢話。
    “我們支部那邊發現了個營地，可能是之前大名鼎鼎的天才獵人藍弦雅留下來的！”
    “人呢？”
    秦雲問。
    “沒人，東西也不多，但有她的專屬符號，是她一貫的標識，我們想和你組隊，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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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
    “獵窟外圍東北角，廢舊工廠那一片！”
    “帶路！”
    “兄弟，你別衝動啊，那地方……”
    “帶路！”
    秦雲的聲音比剛才冷了三分。
    孫鋒腿都快軟了，連忙點頭。
    “走，咱現在就走！”
    —
    廢舊工廠這地方，是暗區裏出了名的“鼠洞帶”，裏麵盤著好幾種變異生物，還有不少瘋子獵人。
    秦雲跟著孫鋒一路摸進來。
    剛走到廠區邊緣，他就看見地上有一大片焦黑的痕跡。
    像是被燒過。
    周圍還有幾個變異鼠的屍體，全身被切得很整齊，看得出來，出手的人刀法極準。
    這風格他太熟了。
    是她的風格。
    藍弦雅曾經在獵人訓練營裏是冷兵器第一，招招致命，從不浪費力氣。
    “是她！”
    他心裏已經確定。
    可問題是，人呢？
    他蹲下來翻了翻地上那些殘留物，發現了一小截斷掉的能量石。
    藍色的，是她專屬的攜帶裝備。
    還在釋放餘熱。
    “剛走沒多久！”
    秦雲眼睛亮了。
    “你看得懂？”
    孫鋒在旁邊看著，咽了口唾沫。
    秦雲沒理他，隻是順著地上的腳印一路往裏走。
    他走得不快，但非常穩，像是在追蹤獵物的猛獸。
    走了不到五十米，他猛地停下了。
    “臥槽……”孫鋒也瞪眼了。
    前方是一整片血跡。
    但不是一個人的。
    是好幾個人的。
    而且那些人的血是黑色的，混著碎肉和內髒，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這是……那幫變異獵人！”
    孫鋒嚇得直接後退兩步。
    “這地兒有問題，我們快撤吧！你看這邊—”
    秦雲忽然轉身，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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