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和李文等人，此刻的表情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王墨死死地盯著徐江身上的金絲青袍，眼睛都快噴出火來。
    這廢物哪來的錢？！哪來的這身行頭？！
    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猛地踏前一步，指著徐江，對老鴇尖聲叫嚷。
    “媽媽！你別被他騙了！”
    李文也立刻幫腔。
    “沒錯！他就是我們青山書院趕出來的敗類！一個青山溝的窮酸貨！這衣服、這銀票，指不定是哪裏偷來的！他以前在書院就手腳不幹淨，偷雞摸狗，無惡不作！”
    幾個同窗也紛紛附和，唾沫橫飛地數落著徐江的“劣跡”。
    徐江負手而立，看著這群跳梁小醜的表演。
    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節奏帶起來！熱度搞起來！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炸了。
    【顛倒黑白！無恥之尤！】
    【狗眼看人低！酸死他們了！】
    【汙蔑！赤裸裸的汙蔑！主播昨天剛賺幾十萬傭金，需要偷你那破衣服？！】
    【這群古代噴子戰鬥力可以啊！】
    【主播別理他們！直接用錢打臉！】
    老鴇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但很快又恢複了職業性的熱情。
    她沒理會王墨等人的叫囂，隻是將目光投向徐江，手中的折扇輕輕敲了敲旁邊一麵半人高的銅鑼。
    “恩客，閑話咱們稍後再敘。按照咱們滿春院的規矩，贖人，得先敲這‘贖身鑼’。”
    她頓了頓，眼神瞟了一眼旁邊那幾個虎視眈眈的打手，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
    “鑼響，銀貨兩訖。可若是恩客您拿不出這三千兩……”
    她故意拖長了音調。
    “那按老規矩，就得請恩客您留下一條胳膊，給姐妹們當個念想了！”
    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樓梯上的柳依依，雖然臉上依舊努力維持著平靜，但那緊緊絞在一起的雙手，和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徐江迎著老鴇審視的目光，又掃了一眼強撐著叫囂的王墨等人，朗聲開口。
    “敲鑼，自然是要敲的。”
    他頓了頓。
    “不過，在我敲鑼之前，我也有個條件！”
    “若我今日能拿出銀兩，為依依姑娘贖身，那麽……”徐江的聲音陡然拔高。
    “這幾個方才當眾汙蔑我、滿口噴糞之徒，必須立刻給我攆出滿春院！並且，從此以後，終生不得踏入此地半步！”
    徐江目光如炬，掃過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的王墨和李文，聲音再度拔高。
    “不止如此！讀書人，寒窗苦讀，為的是明事理、辨是非！像這二人，信口雌黃，顛倒黑白，更是有辱斯文！”
    他伸手指著王墨和李文，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地響徹整個滿春院門口。
    “若我今日贖人成功，此二人，不僅要被滿春院永久驅逐，更要自行離開青山書院！讀書人，豈能是信口開河、汙人清白之輩？！”
    自行離開書院？！
    這話比剛才的條件更狠！
    對讀書人而言，被書院除名，那可是奇恥大辱，前途盡毀！
    王墨和李文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徐江“你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主播玩得花啊！】
    【哈哈哈哈！殺人誅心！讀書人最重名聲，這招太絕了！】
    【爽！簡直是爽劇天花板！主播是懂我們想看什麽的！】
    【這劇情，雖然有點老套，但是我好愛！土狗怎麽了？土狗愛看！關注了關注了！】
    【主播威武！幹翻這幫酸儒！】
    徐江看著王墨李文那副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心裏也是一陣暗爽。
    嘿，別說你們愛看，灑家自己也愛看這種打臉劇情啊！
    這熱度，這效果，杠杠的！
    老鴇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臉上的褶子堆在一起，活像一朵盛開的老菊花。
    在她看來，一個能隨手拿出幾千兩銀子的大恩客，其價值遠超十個百個窮酸秀才。
    這些讀書人，除非是家裏有礦的，否則來這裏大多是蹭杯茶水，附庸風雅，根本榨不出多少油水。
    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精顧客”，王墨李文這種，純屬浪費空氣。
    她毫不猶豫，甚至帶著幾分諂媚，對著徐江連連點頭哈腰。
    “哎呦喂！恩客您說的是！讀書人就該有讀書人的樣子！信口雌黃，確實該罰！就依您！”
    說話間，她嫌棄地瞥了一眼麵如死灰的王墨和李文。
    跟著王墨李文來的幾個同窗，此刻也是義憤填膺，覺得徐江太過咄咄逼人，簡直不給同窗留活路。
    但老鴇已經發話，他們人微言輕，又能如何？
    隻能憋著氣，敢怒不敢言。
    王墨和李文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僥幸。
    哼！虛張聲勢！我就不信他真能拿出三千兩！
    等他拿不出錢，看他怎麽收場！到時候，丟人的就是他！
    萬眾矚目之下，徐江氣定神閑，將那張疊得方方正正的銀票，輕輕遞到了老鴇麵前。
    老鴇臉上的笑容一斂。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銀票，先是拿到眼前，對著刺眼的日頭仔細照了照，陽光穿透紙張，露出其間細密的紋理和暗記。
    接著，她又翻來覆去，左看右看，手指撚著紙張的邊緣，獨特的韌性和質感，鼻子甚至還湊近聞了聞墨香和特殊的紙味。
    整個過程，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張薄薄的紙片上。
    直播間裏更是安靜得詭異。
    幾秒鍾後，老鴇失聲驚呼：
    “真…真票！匯通錢莊的官票！如假包換！”
    她聲音都有些顫抖，再次確認票麵上的數字：
    “哎呀！我的爺！這數目……叁仟伍佰兩整？！”
    她捧著銀票的手都在抖。
    “爺！贖依依姑娘隻需三千兩，您這還多出五百兩！老婆子這就給您找零去！”
    三千五百兩！
    還多給了五百兩？！
    轟！！！
    人群徹底炸了！
    王墨和李文臉上的冷笑瞬間僵住，徹底傻了！
    怎麽可能？！三千五百兩？！他……他哪來的這麽多錢？！
    他不是個窮得叮當響的廢物嗎？！
    巨大的荒謬感衝垮了他們的理智。
    李文猛地撲上前，伸手就要去扒拉徐江的袖子，嘴裏語無倫次地尖叫：
    “你這錢一定是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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