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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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臣擾了公主出行多有得罪,還望公主見諒。”
文迤安壓低嗓音道:“無礙,林相若無其他事本公主便先行離開了。”
林謹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那臣便在此恭送公主。”
說著便退到一邊,直到馬車掠過他們,林謹背對著側過臉瞥了身後那輛行駛的馬車一眼,他身旁的晏管家則道:“大人,待會兒可要行事引出那轎內之人?”
林謹抬手製止:“太子已有打算我們便不要隨意摻合進去,以免擾亂了太子的計劃。”
晏管家躬身點頭:“好的大人。”
馬車內,文迤安正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他在想這幾日來頻繁幹擾母族去尋皇姐的那些人會不會就是太子那一派。
林相是太子一派的人,如今皇姐嫁入逢安侯府,最主要的是逢安侯府手握萬藺國一半的兵權,在太子還未繼位之前,這個位置隨時都有換人的風險,全氏手握兵權便是朝中最讓人想要拉攏的大族勢力,以往全氏一族一直處於中立,現在皇姐嫁過來那朝野上下可就不敢保證了,也難保他們不會對母族心生忌憚,這對於太子一派來說也是最大的威脅。
若是早已察覺為何現在還未揭穿?他目前最不解的就是這個問題。
皇姐做事真是全然不顧後果。
幾日後,因主仆二人不能在朝暮城逗留太久便於今日決定出城,雖然文筱歡有點舍不得,特別是昨日終於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棠曲公子以後她更是舍不得這裏,可她一旦被發現,被抓回王城後都要一輩子與那位醜八怪世子在一起了,所以她不得不離開。
文筱歡戀戀不舍,在還未走出城口就已經一步三回頭了,但一旁的侍女佳佳恨不得立馬帶著公主離這裏遠遠的,還不都是因為那個棠曲公子。
昨日文筱歡過去勾欄院為了那個棠曲公子可是花了不少銀子,錢袋瞬間減半,按照文筱歡花錢又喜歡大手大腳,早晚有一天兩人遲早要吃饅頭度日。
侍女佳佳都哭死了,心想那位棠曲公子確實長的很好看,但再怎麽樣也是身處風月場所之人,你賣藝不賣身又如何?一旦接觸已是不潔。
這樣的人哪裏配得上一國公主的喜歡?
侍女佳佳心裏納悶,公主為了這樣的人花了那麽多錢屬實不該啊!
城門口新一輪檢查,此時兩人皆一身粗布麻衣,灰頭土臉的進行排隊,待輪到兩人的時候心裏難免緊張起來,隻見那位檢查的守衛拿過侍女佳佳遞來的身份柬籍,掃了一眼後又看向兩人,也就比其他人多停留了幾秒的時間主仆二人緊張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好在最後那名守衛還是將柬籍還給她們並放了行。
兩人出到城門口的那一刻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侍女佳佳拍了拍胸口說:“公,小姐,剛剛真是嚇死了,還以為被發現了呢!”
文筱歡也嚇得不輕,生怕他們突然就回過頭來叫住她們,趕緊讓侍女佳佳找好馬車逃離此地。
不久,侍女佳佳尋到了一輛馬車,就在兩人乘車離去之時城門口出現了三位男子,他們身著黑衣,氣勢淩冽,並且手持佩劍,而他們身後的是方才那位檢查的守衛,隻見他向那三人指了指前方的一輛馬車說:“三位大人,這方才兩人上的正是前麵那輛馬車。”
為首的黑衣男子麵容冷峻的看了一眼那輛行駛的馬車,鷹隼的雙眸微微眯起,在應了一聲“嗯”後便瞥了一眼身旁一位雙手環胸抱著劍的男子說:“千於,你即刻進城中同他們知會一聲,我倆先跟上去。”
千於點頭立馬進了城,而剩餘兩人則上了城門守衛方才安排過來一馬夫的馬車跟上了前麵的那輛馬車。
城門外的一棵雪樹下,一旁是人來人往的道路,此時位處樹下的還停留著一些人,而掛滿霜雪的樹上則坐著一白衣人,他目光所及是方才城門口幾人所站的位置,在其中兩人乘車離去的時候他也消失在了那裏。
途經的路上,侍女佳佳看了一眼窗外,見此刻天色暗沉,想來又要下雪的預兆,這會兒前麵傳來了車夫的聲音。
他說:“兩位姑娘,待到前方一家客棧後可能我們要先留宿一晚了,此前看這天氣應是大雪將至,不宜趕路。”
侍女佳佳先是看向了文筱歡,見她沒什麽反應便回了車夫說:“沒事的大伯,安全出行最重要。”
車夫麵上帶笑的道了一句“好嘞”後專注趕路。
朝暮城外沿路行駛著兩輛馬車,待過半途車裏有一人突然將劍架在了馬夫的脖頸處,車內共有兩人,後方另一輛為三人共座,後方馬車裏的三人見前方馬車裏有一人伸手於窗外做了個手勢隨即放出暗器刺向簾外的車夫,誰曾想那車夫似早有準備,早已意料,暗器射出的瞬間那名車夫一躍脫離了馬車,而前方的馬夫在劍抵到脖子的那一刻也快速側壓著身體並抽出一旁藏在按板處的劍截住車裏人的攻擊。
後方三人見那可疑的車夫跳馬之後也並未選擇追上去,其中一人則出到車夫方才所在的位置親自駕駛,他猛地拉住韁繩往回調轉,與此同時兩邊路叢穿出多支暗箭,前後兩輛馬車皆車身受箭,車上幾人皆竄出馬車,又於落地期間甩動兵器抵擋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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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雨持續不久路叢裏竄出大概二十來個蒙麵人。微暗的雪天中他們舉起利劍指向被包圍的五人,隨著一人發號施令眾人並朝五人發起攻擊。
在一片亂鬥中雙方都死了人,現僅五人中就有三人死去,還剩兩人。
隨著他們來前的路上趕來了一批人馬,見前方有打鬥聲當即策馬加鞭的上前,待差不多時立馬抽出劍飛身上前與那些蒙麵人開打。
一番對峙之後蒙麵人這邊見此前行勢開始落入下風,那領頭的開始要求撤退,而另一邊的人哪裏肯放過他們,見他們快速撤離自己也緊隨其後,不過在追了一段路程後便也不打算繼續追了,恐落入他們另一處埋伏點。
雙方原先的打鬥處此時從路旁某一棵樹後方出現了一男子,隻見他快速竄到路麵上對著倒在地上的幾具死屍開始檢查了一通,直到在其中一名蒙麵人身上發現了一塊暗令。這是江湖中一個獨屬於隱門的令牌,一個有名的殺手組織,經常是拿錢辦事,不過這背後的買主可就不得而知了,敢與厲氏一族對峙那買主必然也是朝廷中人。
為保確認,他記得隱門中人手腕處都有狼圖標誌,於是他又趕緊撩開一看。
果然。
現前方隱隱傳來一些動靜,男子扭頭看了一眼便迅速竄入路旁林中轉瞬消失。而折返回來的那批人同樣也對著那幾個死去的蒙麵人檢查了一番,直到發現那枚隱門令牌頓時麵色凝重,想著前麵就是他們追蹤蕙和公主的路段,而此時蒙麵人又往那邊趕,所以這便是他們方才一定要追上去試圖抓住他們的原因,敢公然與他們對抗的這背後的買家絕對身份不簡,回想起前幾日距離王城百裏外那起慘案可能與這背後買家有所關聯。
領頭的男子將那枚暗令丟到旁邊一人手上說:“放出信號吧,我們這裏需要多派一些人手過來。”
那人應了一聲:“是。”
皇宮,朝華殿。
今日皇後以及眾妃齊聚朝華殿與太後用膳,後又閑聊了一番。
這後宮妃子並不多,僅有六人,個個生的天姿絕色,即便大多已入中年,卻保養極好。
其中要屬茶妃梅氏最為貌美,在一眾絕色之中也能脫穎而出,現臨近四十,依舊麵若桃花,風韻猶存。
這時,太後看向了厲氏,問:“貴妃,阿安身體可有好轉了一些?”
厲貴妃聞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回道:“回太後,稍微有所好轉了。”
太後歎了一口氣:“許是幾日前與哀家回宮途中不慎染了風寒,哀家已讓翠雲備了一些上好的藥補,待會兒便讓人送去貴妃殿中吧。”
厲貴妃點頭應道:“那臣妾便替皇兒謝過太後了。”
一旁的茶妃那隻正撫摸著懷裏一隻漂亮白貓的手一頓,隨後滿麵嬌媚的看向太後笑道:“這一說到阿安,臣妾也有一月未見到他了,如今又染了風寒,待會兒還得去看一眼才行。”
說著又看向了厲貴妃說:“姐姐,待會兒便一起吧。”
厲貴妃微微一笑:“好啊。”
暗中她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心想這茶妃不會是懷疑到阿安這裏來了吧?
好在剛得到消息說阿安已經動身前往皇宮的路上,隻希望能趕在這散場之前。
摘星樓裏,文迤安換上一身隨從的服飾後便與前來接應厲氏一派的人一同離開了,經一番周旋,最終與他一位表兄厲臨桐去了皇宮。
厲臨桐是他母妃兄長的兒子,現年三十二的他也是朝中一位三品官員。
馬車內,厲臨桐詢問了一些文迤安近幾日來在侯府的情況,後麵又很無奈的歎了口氣。
“隻望能早點找到蕙和公主,如今不止是殿下的處境變得有些危險了,公主亦是如此。”
文迤安這幾日來眉頭就沒有鬆開過:“若此事真傳到父皇那裏去,這犯的可是欺君之罪,皇姐真是無理取鬧!”
厲臨桐對於蕙和公主出逃一事不好多言,便道了另一個話題:“殿下覺得逢安侯世子此人如何?若是能拉攏過來,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文迤安愣了一下,說:“還行吧。”
此時的侯府,自‘蕙和公主’剛離府不久全杏水也被逢安侯一怒之下趕了出來,讓他幾時帶回公主他便幾時回來,這一動靜再次引來眾人圍觀,直到大門禁閉,留下全杏水一人站在寒風中淩亂。
後經打探,全杏水暗中派去的人傳來消息說公主的馬車期間所停留的路徑由起初的摘星樓到厲府,現正處含王府,並且還未有回府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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