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入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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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後,棲山迎來了十年一次的入門大典,那一時期的入門標準是以前來的入試者進行一番對峙,後以實力的排序進行入選。
    樓皖姒從踏入光區以來就一直同褚微薰一起,還從未與光區的任何人有過一絲的接觸,如今處在諸多陌生的人群中,也自此滋生並匯聚了來自他們身上各種陌生的怪異氣息,不由心生排斥,一時間如何都習慣不了,隻是,雖很莫名的對所有人都心生排斥之意,卻因使命而選擇了融入。
    “很難受?”
    褚微薰見她逐漸蒼白的臉色,甚至額間還冒了不少細密的冷汗。
    樓皖姒有些虛弱的點了一下頭,隨即便感知身後似有一股靈力匯入,並逐漸覆至全身,下一秒,仿佛在一個無形中生出一道屏障,自此隔絕了外界的一切陌生的氣息。
    這時候褚微薰的聲音再度響起。
    “現在呢?”
    樓皖姒這會兒也是很快的恢複了原先狀態,當即麵染笑意的扭過頭仰麵看向了身後的褚微薰輕輕道了一句:“謝謝褚畫哥哥!阿姒現在好多了!”
    褚微薰淺淺一笑,並不言語。
    至間,他隻存在於她一人眼中,隻要褚微薰願意,任何人都無法感知他一絲存在的跡象。
    這一次前來棲山的入試者人山人海,樓皖姒就置於千萬的人海之中,同時也引來了在場眾人奇怪的目光,她並未去理會,隻是垂眸看了一眼手腕處海皇鐲上一顆染了光的水晶,隨著任務的指引,她需要去到一個叫桃海境的地方,並且潛入棲山獲得一個入門資格,目的是成為還綺仙君入枝澈的門下弟子,取得他的信任。
    此時的樓皖姒也已經處在棲山的入境之門,放眼望去,無論前後左右,皆是人山人海,由於人數眾多的緣故並造成了一段時間的堵塞,後方的入試者已經將近一個時辰未能前行一步,使之他們的情緒逐漸生了煩躁但還不忘用那怪異的目光打量一人,最後還是一模樣看起來不過十五歲的小姑娘忍不住上前問了句:“這位姐姐,看你這身打扮想來是個異族人吧,隻是如今桃海境正值八月,氣溫炎熱,姐姐為何還把自己裹的如此嚴實?”
    然而樓皖姒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小姑娘一時也是尷尬的回了原處。
    小姑娘:真高冷!
    主要,樓皖姒聽不懂仙族語言,況且她又一個魔族,完全不敢吱聲。
    後經五日隨隊伍前行,樓皖姒最終進到了棲山的試煉現場,來之前她也大致了解了一些事宜,棲山會在每十年的開山大典從千千萬前來入試的選手裏選出最為出色的十個人作為入選名額,所以她唯有拿下第一名才能有一定幾率成為還綺仙君的門下弟子。
    當然,她隻是一個小菜雞,在此期間來自各環節的比拚皆由褚微薰在她身後進行一番操控。
    對於褚微薰本人來說,對付這群螻蟻根本就不用動到一根的手指頭便可做到殺人於無形,不過在操控樓皖姒的期間他也還是會一再的降低實力,盡量與他們相近即可。
    不知過了多久就輪到樓皖姒上場了,而此時對陣的便是一手持精美銀扇的絕美少年,樓皖姒一上台在場全部人的目光不自覺的又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少年也忍不住稍稍打量了她一番,後拱手一禮,道:“姑娘,得罪了。”
    此時的樓皖姒也稍一側臉,往身後的褚微薰看了一眼,眼裏沒有絲毫的畏懼與恐慌,有的滿是對男子的依賴與信任。
    這一邊,少年手裏的銀扇一開便有利刃襲來,而樓皖姒並沒有躲開,因為褚微薰會替她解決好這一切。
    在這一攻擊的過程之下,褚微薰隻是稍一垂眸,僅一個瞬間的思考過後,此時的利刃早已逼近,後隻見他一把握住少女的手並一個迅速帶過。
    在場眾人傻了,原本還一臉不理解的是這個奇怪的少女怎麽不做出反擊呢?躲也不會嗎?該不會是沒有實力的弱雞吧?
    正在利刃即將刺入女子身體的那一刻,隻見她一個快速的抬手間,仿佛在那一刻時間陷入了靜止,利刃就這麽在她那一抬起並張開的掌心處滯留了一瞬,下一秒便是以兩指間截住了利刃,絕美少年見此一愣,心中頗為震驚,但隨後又發起更為猛烈的攻擊,隻見銀扇被他往空中一拋,扇柄由此散開共為十二把扇刃被他用靈力操控,從而再次向少女所在的方向快速襲來,穿出的陣陣氣流不斷湧動,在穿來的過程中逐漸轉化為十二隻光係靈鳥。
    飛仙境!
    正在觀戰的眾人全都不由自主的睜大眼睛站起來,都覺得此人有點東西的,可比前麵的那些人都要厲害許多,看來第一名非他莫屬了。
    春漣殿外,一人看著比試台上的兩人,神情淡漠。
    正當眾人以為這名少女肯定玩完的時候,隻見她竟是一臉淡定的以一隻手截住了一支扇刃,其他扇刃也在她截住這一支的時候被靜止了,隨她捏著扇刃的手微微一緊,那支被她截住的扇刃直接化為灰燼,同時其他的也在同一時間化成了一片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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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美少年這一下徹底震驚的回不了神,想張開嘴說些什麽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後以失敗的結果離開了台上。再經後來一個多時辰的比拚終於結束了所有的比試。
    隻是最終結果一下來,第一名並不是她。
    為何?樓皖姒自己也不知道,就連那個敗在她手上的絕美少年拿了第九名的名額,她就拿了一個第十名……
    她一臉委屈巴巴的伸手抓住了一旁褚微薰的袖擺,小嘴一努,幽怨的小表情仿佛在說。
    褚畫哥哥,怎麽辦?我沒有拿到第一名。
    褚微薰也隨之垂下雙眸迎上了她的目光,淡淡道了一句。
    “名次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褚微薰說話間視線則緩緩朝上處一名仙雅絕塵的白衣仙者看了去,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微笑,眼裏則滿是冰冷無情的寒意。
    “即便是第一名,那人也不一定會看得上。”
    樓皖姒一臉呆懵:“啊?”
    就在他們十人正式進入了一個拜師環節,許是知道入枝澈幾乎不會收徒便都選了其他門下,就這樣一直到第八名,一樣貌秀氣的絕色少女第一個站出來說要拜入枝澈為師並且還成功了的時候樓皖姒不禁眼前一亮,趕忙緊隨其後:“還——”
    這是樓皖姒經一番仔細觀察二人的麵部表情變化大概得來的結論。
    不過這剛一出口就被所處她身後的褚微薰一個抬手快速繞前,手掌則呈一個握拳姿勢,其中以那根蜷起的食指微微前傾,後點在了樓皖姒的眉宇間。
    一瞬間識海裏浮現出了萬道咒文,隻待轉化仙文的那一刻,她的視角也被抽離回了現實。
    樓皖姒呆愣了一下,又擔心這多一秒的停頓可能都會讓人起疑,同時心裏卻是驚訝不已,她貌似……
    聽懂了這些仙族的語言。
    但目前的情況還不容她再多作思考,隻繼續了剛剛要出口的話。
    “還綺仙君,弟子,弟子也有意想成為仙君的徒弟,還望仙君能考慮一下弟子一二。”
    說完還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隨即又注意到在場眾人一臉詫異的紛紛朝她這裏看來,嘴裏嘀咕不斷。
    “天呐,這人不僅打扮怪異,竟還這般無禮。”
    “是啊!第九名都還沒說話呢,她先跑出來摻和做什麽?”
    樓皖姒頓時尷尬的無地自容,聽著在場眾人的一陣譴責與批判,一時不知所措的忍不住紅了眼。
    她一臉愧疚又無助的看向眾人,再即將做下一步躬身的舉動時她的一隻手臂就被褚微薰一把抓住,後稍稍一拉,從而製止了她的卑躬屈膝。
    他前麵沒有第一時間給她識海裏匯入此方語言,原因無二,他們對於她莫名帶了惡意,整個過程下來也沒少人在背後一直蛐蛐她,怕她聽懂了看出了這些人對她帶有的惡意後會心裏難受。
    這一次正好可以讓她,也不喜歡這些人。
    可是他錯了,她竟然會在這些人麵前做出如此卑微的舉動,狂傲張揚是他,冷漠無情也是他,即便是他的寵物,就要學會如何去倚仗自己的主人,而不是極近的去迎合、去討好他人。
    褚微薰心裏是窩著一團無名的怒火。
    他的愛寵不開心就等於他自己也不開心。而以往他的行事風格比較簡單粗暴,那就是直接殺了那些他所認為的礙眼之人。
    這一想法出來的那一刻,褚微薰那雙宛若深海一般滿是無盡幽寂與深冷的眼眸頓時閃過一瞬嗜血的寒芒,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隨之猛地一抬,手則呈一個鉗製狀,使之眾人突然很莫名的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咽喉,連帶上座的幾位仙君都莫名的感到一陣窒息。
    樓皖姒見狀也是心中一緊,趕忙一把抓住了他的一隻手說:“褚畫哥哥!是阿姒失禮在先,還請不要遷怒於他們。”
    誰知她的這一求情更是讓褚微薰越發不滿,甚至有那麽一個瞬間他的腦海跳出了一個暴戾的念頭,他想連她也一同殺了。
    可是理智又在極力的對他一番拉扯,並不斷的告訴他不可以。
    另一方麵他過後也不想與她再鬧上一次冷戰,即便心裏再如何的不爽,最終在樓皖姒一番輕晃了他幾次手後才極不情願的收回手。
    看著她冷冷道:“他們不是你的庇護者,何必表現的如此卑微?”
    還是當著他的麵,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再有一次,他們可不會像今日這般再有一次活命的機會,阿姒可聽明白了?”
    前麵他心裏其實還有另一個念頭,那就是當場把入枝澈直接抓了去,然後逼迫他去喜歡樓皖姒,可轉念一想,這個辦法萬一行不通呢?
    這一做法他其實在前世時自己也親身實踐了一把,想到這裏他的心不由一陣刺痛。
    他當時有的是時間等待,可少女的時間卻是有限,若能換來結果是好,萬一也同他最終這般至死都沒有結果呢,那前麵所花的一切精力不等於白費了?
    不得已,他打消了這一簡單粗暴的念頭,無奈的隻能選擇了暫時默許少女的這一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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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三萬的時光並不算很長,誰讓她還得靠那人得以續命呢?
    樓皖姒有些欲哭無淚。
    褚畫哥哥也太蠻不講理了吧!
    好在已經成功穩住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應和。
    “聽明白了。”
    一切回歸到了原狀,剛剛莫名生出的那股窒息感始終困擾著眾人,但又仿佛隻是一場錯覺,為什麽會這樣想,具體誰也說不清。
    拜褚微薰所賜,樓皖姒在棲山以一個狂妄自大的人設一躍成名。
    雖然最終落了個被座上各大仙首所不喜的結果,好歹她也作為一個入門的名額,一番下來她勉強入了五山之一的遠山│雲仙君門下。
    在正式成為遠山門弟子以後,樓皖姒被一個叫徐紫娜的師姐帶到了住處,順帶還給她拿了一套青色的入門服。
    經徐紫娜帶她大致熟悉了一輪遠山門的環境天也逐漸暗了下來,等到回了住處便就去往門內澡堂。
    光陰似箭,轉眼過了十年。
    而這十年來,自樓皖姒入門開始,每天不是在練劍就是在練劍的路上。
    白日裏有師兄們進行帶隊練劍,並且每一個動作都必須做到嚴格的符合標準,剛開始門內有不少人會因一個錯誤動作而被不斷的進行罰練,直至完全的熟悉為止。
    除卻一人,自入門開始就從未受過一次懲罰,也便成了整個棲山弟子眼中的天才。
    那就是……樓皖姒。
    就連她自己本人也頗為不好意思。
    起初,每到白日裏一個集體練劍的時間,也許是看到前有一人因為一個不太標準的舉劍姿勢而被罰在練劍場上呈一個標準動作生生站了一個時辰,又看到在內的樓皖姒因為目睹了當時的情景而不知所措時,而那位嚴苛的長老同時也繼續了一番未完的檢查。
    當時的褚微薰就在樓皖姒身後的不遠處,原先還在一個靜心入定的狀態,因感知到了外界這一動向後這才意識回歸。
    然後進行一番無形的操縱下樓皖姒以一套非常完美的標準動作贏得了那位長老的默默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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