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怒火有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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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從一個富戶家裏開始的,富戶姓何,家境在臨溪鎮一眾富戶中隻是中等。
這戶人家裏有一位不學無術的公子何同光,他愛上了一個臨溪鎮下小塘村的村姑明杜鵑。
要說這村姑,也是生的花容月貌,哪像山溝裏長大的。
這位何公子不顧家裏為他說的親事,硬是娶了明姑娘。
起初二人同進同出,逛街時兩手相握著,那笑容像是蘸了蜜一般,端是一副恩愛模樣。
可好景不長,僅僅一年,明杜鵑就被休回了家,何家從一個富戶變成了街邊乞食之人。
後來又傳出明杜鵑嫁入了鎮上第一富戶錢家,還是明媒正娶做大少爺妻子的!
按理來說,有錢人家有了子孫後代想的第一件事應該是將人送入書院,試著求道才是。
怎的這些富戶一個個少爺、姑娘都在家呢?
似她們家,為了求道成仙起早貪黑的賺錢,隻為了那十兩銀子的入學費啊。
寒玥疑惑著,也就問了出來。
期間塞給了小二哥幾兩碎銀子。
小二哥見寒玥真心喜歡聽這些八卦,又有賞銀,於是說得更起勁了。
原本鎮中幾個富戶都是將自家孩子送了去學院的。
可惜的是,不是沒有靈根,就是自己坐不住,坐的住的吧,死活學不懂,真正入了學院能修仙的其實也有,隻是很少。
並且他們有了修士的家族,大多會搬離這裏,獲得更好的發展,怎麽會屈居在一個小小的臨溪鎮?
還有一個小二哥不知道的原因,那便是臨溪鎮和李家鎮其實差不多,分修士區和凡人區。
整個臨溪鎮有一座大的聚靈陣,將靈氣全部輸送到修士區。
這就造成凡人區靈氣淡薄到無法孕育出有靈根的孩子。
寒家是不同的,他們穿來前一直待在碧溪村。
而碧溪村在群山之中,靈氣雖然不是特別濃,但好歹足夠孕育差一些的靈根。
所以在這個世界中,更難擁有靈根的是嫌棄山野之地的城裏人,他們能上得起學堂又如何,硬性條件沒有。
村野之人條件大部分是有,卻被城裏的老爺們壓榨著,沒幾個上得起學堂。
君不見,朝廷每每招兵,城裏人都出錢拒絕,或者找一些鄉下人頂替,隻有村野之人乖乖應召入伍。
且大多能依靠軍中發下的功法修煉成朝廷鎮守一方的軍士。
卻得一生為軍中之人,少有機遇還能回來的,便是回來,又怎知不是滄海桑田以後。
沒有人注意到靈氣濃度與孕育靈根孩童的關係,或是天道有意蒙蔽又或者是知道的不願多說。
寒玥打聽完便先去找到已經淪落到乞討的何同光。
此時的何同光衣衫襤褸、汙垢滿身,雙眼無神,隻知道盯著某一處。
而何家父親,被氣得中了風,何家母親,昔日高貴的一府主母,如今倒是擔起了乞討養活一家的事。
何父中風以後,半夢半醒,甚是混沌,偶有清醒的時候,看見不成器的兒子便是止不住的怒火中燒。
把好好一個家弄成這樣,還有臉癱著,若不是他不能自由支配他的手腳,他一定要打死這個腦子裏隻有情情愛愛的蠢東西。
寒玥一連看了幾天,每日都用怒心焰吸收何父的怒火。
怒心焰眼瞅著燒得更旺了些。
除了何父以外,何母她也試著吸收了一下。
她心中果然也是氣憤不已,但怒心焰吸收她的怒火以後,紫紅色的火焰裏,竟然出現一絲血紅色。
也不知這是什麽意思。
那何同光,她用怒心焰種去吸收,發現根本無任何怒意。
她實在是看不起這種男人,你可以愛一個人,但是不能以拖累家人為代價。
前半生父母教導不聽,隻顧招貓逗狗,養育之恩不曾看見他銘記半點。
成家之後向妻子而不念父母,屢次頂撞,然好丈夫的美名傳遍臨溪鎮。
家道中落不思悔改,靠母親一人照顧父親,照顧他。
寒玥又隱藏氣息去了錢府,明杜鵑倒是過得非常滋潤。
錢家大少是一個奮發向上的翩翩君子,鎮上不少閨閣女子的夢中情人,也愛她明杜鵑如珠如寶,指東不向西。
但寒玥總覺得有些別扭,明杜鵑總會一個人發呆,盯著錢大少的目光有時也很是冰冷。
用上怒心焰種,在錢府也吸收了一番怒火,到明杜鵑這裏的時候本著不錯過的想法,也過了一遍。
沒曾想,明杜鵑平靜幸福的麵容下藏著滔天的怒火,怒心焰種吸收了一波她的怒火之後肉眼可見壯大了一圈。
這倒是勾起了寒玥的興趣,明杜鵑相當於人見人愛了,二嫁依舊得此良人,心中為何藏有如此怒火。
正在思考間,明杜鵑猛地站起來,冷聲道:
“誰!若是哪位仙人,奉勸一句,錢府可是鎮長府的親戚,膽敢在此作亂,離滄的刑罰想必閣下就要嚐嚐了。”
寒玥不出聲,大意了,她以為明杜鵑應該沒什麽怒火。
怒火小她若是吸了去,是不會被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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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如果很大,她全力一吸,那人就會瞬間感到心中一輕,被怒意占據的各個器官都會得到解脫和釋放。
不過她似乎也隻是吸收了冰山一角,倒是讓怒意現在了明杜鵑臉上。
明杜鵑見沒什麽人出來,也不在意,重新收拾好心情表情走了出去。
寒玥也離開了錢府。
再次回到了何家人所在的破廟。
寒玥扮作一個小乞丐進去,尋了個由頭接近何母。
成功接近以後,寒玥問道:“原先那樣富貴,卻被自己兒子弄得落到這步田地,為何你還養著他?”
何母似乎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難堪,大方回道:“因為他是我兒子,子不教,父母之過,落到這步田地七分怪他,也有三分算咎由自取。”
又仿佛找到個傾聽者般,何母和寒玥說起來何同光從小到大的事。
從一個軟乎聽話的好孩子,到不學無術的小霸王,甚是愛聽世人對愛情的吹捧。
不過是幾次關鍵的時候沒能真正狠下心管教。
寒玥隻顧著聽故事,卻沒發現,身後一個中風的老人和頹廢的年輕人眼角均留下了淚水。
次日寒玥再來的時候,何同光不見了,何母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見人便問是否見過她兒子。
中風的何父看上去也著急的很,流著口水咿咿呀呀著想起來一同去找。
寒玥想了想,徑直去了錢府。
在錢府周圍找了一圈,沒找著人,回到大門口,發現明杜鵑登上馬車欲去哪裏。
心念一動,決定遠遠跟著。
這一跟,就跟到了一處很美的開滿桃花的地方。
這是曾經何同光為了明杜鵑造的地方。
盡頭,破衣爛衫的何同光就在那裏。
而剛下車的明杜鵑一襲翡翠煙羅綺雲裙,依舊華美柔婉,此刻淡笑著望向何同光。
何同光同樣淡笑著,語氣平靜:“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竟是仿佛朋友般的問候!
這下明杜鵑笑不下去了,她認識的何同光此刻應該暴怒著上來想掐死她。
於是她冰冷著聲音問道:“叫我來所為何事?”
何同光慢慢走近他曾經忤逆父母也要娶的妻子,他數次傷父母心也要維護的妻子,他敗光家產也義無反顧的妻子,他即將敗落時想不到為父母打算隻想讓她獨善其身的妻子。
想著,他便笑了起來,初時是淺笑,他走得越近想起的事情越多,笑得越瘋狂。
等走到近前,似乎是笑累了,喘了口氣,“明姑娘,不,錢少夫人,我叫你來是想聽聽為何你要這麽做?”
“知道了原因你會死,你還想知道嗎?”
何同光不說話,隻盯著明杜鵑的眼睛,眼裏透露出堅定。
“因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當年,明家才是臨溪鎮第一大戶,可是你們何家,錢家,臨溪鎮上的商戶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瓜分我們明氏商行,導致我父母自殺的凶手。
我小小年紀失去雙親,家破人亡,我也要叫你們嚐嚐!”明杜鵑越說越猙獰。
生意場上,輸贏皆看誰的手段高明一些,原來是個不能願賭服輸的。
可他自己不也是?聽從妻子的話,卻在輸了家產遭受一係列打擊後,一蹶不振。
何同光似乎覺得好笑,隨後歎了口氣,像是釋懷了什麽,道:“好,希望你在錢家也能‘大仇得報’。”
錢家那位少爺可不似他這般好忽悠。
知道了答案,打碎了這些日子明明串聯起了一切可疑之處卻仍不肯相信的固執,他終於肯麵對自己的妻子是帶著目的來到他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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