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知歸期的事情，寒初是必須跟淵澤報備的。
    不然，若是什麽時候淵澤找她她不在，以後便會給她出難題刁難她。
    於是也不跟姐妹們回院子，趕忙找了個借口出去。
    會麵處，淵澤正在抄紙。
    水潭裏他的下屬青翼在清洗纖維，青尾在嚼碎纖維。
    他們的唾液也屬於無色無味的潤滑稠汁，這是青尾貪圖容易，上嘴磨碎纖維被淵澤發現後發現的。
    淵澤怕他們的口水量不太夠，還是加了靈草汁進去。
    這樣等著符紙一幹，他感受著倒是比沒加口水的好一些。
    尤其對於水屬性符籙的繪畫有加成，更容易成功，威力也更好一些！
    此後便要求負責磨碎纖維的用嘴磨。
    不過，為了心理上的幹淨，淵澤開始要求他們每日必須清潔牙齒。
    青翼和青尾原本還在開心，直到機械式的嚼了幾天，青尾才知道當初有多錯。
    現在到了吃飯時間他都不想去找吃的了，而是求主人賜下辟穀丹。
    他可不願意動嘴了。
    銀翼和銀尾則在做細致一點的活兒，剔除葉肉，隻留下纖維。
    但是淵澤為了試驗不同的魚口水是不是不同，便也會要求他們嚼纖維。
    連守洞府的青影和銀度都沒放過。
    雖然這樣一來辟穀丹消耗極大，都是值得的！
    潭邊空地上則架起來一口鍋，想必是用火堿石煮著纖維。
    其他空地擺滿了符紙曬著，寒初進來險些把淵澤的符紙碰倒。
    見有人進來，淵澤瞬間橫著匕首到了寒初脖子上。
    幾個下屬想起主人說的有事先跑，一下子沉下水裏去。
    淵澤原話是：遇見我與敵人打鬥先行回洞府躲藏，否則白做犧牲，等來日強大了，再與我並肩作戰。
    原意隻是不希望那幾粒開慧丹浪費，反正他一個人打的過則沒甚危險，打不過則跑得更快。
    在水下待了會兒，沒聽見打鬥聲響便又浮上水麵，見原來是同事，便繼續幹著自己的活兒。
    淵澤看清來人是寒初也收起匕首，冷聲問道：“何事來此？”
    “我明日開始要隨我父親去曆練，怕是許久不能來這裏了，來跟你說一聲。”寒初如實道來。
    一聽這個下屬又要離開一段日子他就很不滿，他的存貨不知道何時能去換成靈石。
    不過……
    “可，曆練途中若遇靈礦帶回來給我。
    造紙的靈竹、靈樹皮、靈草等物也收集一些。
    還有畫陣靈液的材料，靈墨的材料，靈筆的材料……遇見了都給我帶回來。
    我會時不時看看，莫耍什麽心思。”
    寒初聽見淵澤的要求便是一陣火大，比周扒皮還扒皮！
    但命在他手中，不答應也得答應，想著那株月幽花，也算是為她省了一大筆靈石，她便忍了。
    其實淵澤給她月幽花隻是不希望花這一份兒的靈石。
    在他心裏，寒初受他所控，那麽她的便等於他的。
    旁邊幹著活兒的四條魚聽主人和寒同事的對話，還看了這個同事一眼。
    還好還好，也不是隻對他們苛刻！
    回到抱月穀，將物資清點一番，就等著自家父親和大伯出發了。
    未免他們夜間溜出去，寒染和寒初直接守在春華院附近。
    果然，半夜時，寒勇鬼鬼祟祟出了院子。
    大門口處，大伯寒文早等在那裏。
    看見寒勇，還招手示意快些過去。
    等出到林子裏，這人到中年的兩兄弟像極了初出茅廬的少年。
    隻聽得寒文道：“二弟，你說，咱們往哪兒走好一些？”
    寒勇摸摸下巴，認真思考著。
    “抱月穀周邊他們都已經探完了，但是他們那時候肯定沒有好好找過靈草。
    我覺得我們從周邊開始，可以從那個方向，危險小一些，修煉也要循序漸進嘛。
    一直向東北方向走，到丁山山脈，那邊也不屬於妖林深處，但是聽說是偏僻難走一些。”
    大伯寒文一邊聽一邊在腦海中勾勒路線，最後點頭道：
    “行，那就這樣，不過我覺得咱們的探尋範圍可以再深入一點點。
    兜裏的符籙法器多多的嘛，不要怕！
    然後出來以後……嘿嘿……我想去丁山山脈過去那邊凡人城鎮看看。
    聽說丁山山脈過去就是比較窮苦的區域。
    基本上沒有仙城，縣以下都根本沒有修仙坊市。
    總之很多凡人國度。
    你還記得不？咱們小時候有人在哪聽了說書回來，說起那邊，隻有凡人法，沒有修士法，還說那邊的人不知道世上有修仙這回事！”
    寒勇越聽越驚訝，但他不是驚訝於有那樣的地方，而是自家大哥神奇的想法。
    “你腦子睡壞了吧！
    你知道那丁山山脈多大不？說起來隻是丁山山脈過去，但走起來就不一樣了！
    而且那不是在丁山山脈過去，那是在丁山山脈下去，要下萬仞崖！
    萬仞崖何止萬仞！
    就為了去看看沒有修士的國度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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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聽說很多修士紅塵煉心就在那兒。
    我還聽說那是功德修煉場，也是秘法修煉處。
    比如氣運、因果這些玄之又玄的高深秘術。
    你說會不會是那些大能專門搞出來的這麽一個地方？”
    見寒勇越走越快，顯然不想聽的樣子便也加快腳步問道。
    “那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你當萬仞崖怎麽那麽深？
    你當那霧為什麽終年不散？
    你當為什麽青域靈氣養得起那麽多修士卻這邊那麽濃，一道崖相隔的那邊稀得可憐！
    萬事萬物存在均有其道理。
    你到底為什麽想去？”
    “唉，我那不是想去看看在那邊能不能碰見什麽大能拜個師啥的。
    或者攢攢功德，再不濟看看能不能在那兒頓悟一下人生啊～”
    “我的親大哥！咱這資質這年紀誰會有想法收咱們，咱這修為現在攢得了啥功德，還頓悟，你不如種菜的時候多想想人生。
    家～主～大～哥！”
    那聲“家主大哥”一出來，他瞬間想起他還有這身份，頭一回出來曆練高興過頭了，還得忙幾年，唉！
    兒子，你快快修煉吧，爹想去玩兒了！
    爹最多給你三年，為了爹，你會願意的。
    “二弟，那～過幾年吧，先攢攢修為，攢攢資糧，到時候我禪了位，你跟我一起！就這麽定了。”
    二人一路說說笑笑走向前。
    看得寒染和寒初一陣無語，這林子給他們的感覺這麽安全嗎？
    聊什麽天啊！
    果然沒有遭受過毒打！
    雖然聽不清他們聊的什麽。
    索性這倆知道在附近先找一個安全的洞窩著。
    等到天光大亮，二人收起了笑鬧，謹慎的在周圍探索。
    這才像樣嘛！
    難道昨晚是因為他們提前來找過洞，專門到那裏去等天亮？
    不論如何，曆練開始了。
    寒文手裏拿著劍在前方，警惕著周圍的危險。
    而寒勇則在觀察周圍的一草一木，甚至還會去扒扒泥。
    看著看著，便循著痕跡一路走去，這時寒勇發現了一個像是蟲洞的洞口。
    寒文見二弟寒勇蹲在地上挖著什麽，於是便走過去守在旁邊。
    等挖了最後一鏟子邊發現許多萱靈甲蟲。
    這是鬆地肥地的好幫手！
    它最愛吃萱靈草，所以把它抓靈田裏，每天喂些萱靈草便是。
    不但能鬆土，它的糞便也能蘊養靈田，天長日久，靈田裏靈氣濃度便會緩慢上升。
    當然，這是在蟲的數量足夠的時候。
    他們現在土裏沒什麽蟲，普通的蚯蚓可翻不動靈土。
    有靈蟲他們就不用總是動用鬆地術，費靈力也費時間。
    靈植、靈蔬估計也能長得更好！
    所以一定要抓住它。
    但是它有個特點，地麵上跑得飛快，不容易抓，靈蟲靈蟲，總也有些靈智。
    雖然比起人來說還是蠢。
    寒勇雖然挖出來了，但是還沒看清楚便逃了個幹淨。
    寒文正好看見它們遁走那一幕，姿勢還是防備的姿勢，眼睛卻與寒勇對視著，仿佛在說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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