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北原蒼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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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幾號了?”
李香香早上一睡醒,側頭問睡在地板上的劉簡之。
“今天應該是9號了吧?”劉簡之說。
李香香爬起來,走到窗前。
窗外的番町主街上,又開始熱鬧起來。穿白色軍裝的海軍官兵和穿黃色軍服的陸軍官兵,成群結隊。
“奇怪,”李香香觀望了一陣說。“今天沒有過兵。”
“看樣子,所有的部隊,全都集結完畢。”劉簡之說著,把門打開一條縫,大聲向樓下喊道:“老板娘!老板娘!”
樓下沒有回音。
“老板娘還沒有回來。”劉簡之說。
“我們怎麽辦?”李香香問。
“我們分頭行動。你去街上逛逛,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水原直人。我去別處看看。”劉簡之說。“中午我們回來碰頭。”
李香香說:“好。”
李香香的運氣實在不錯。
當李香香身穿和服,腳踏木履,從軍港旅舍走出來,沿著街巷往前走的時候,突然見到水原少佐和幾個海軍軍官正從軍港方向走過來。
“水原君!”李香香大聲喊道。
水原少佐聽見喊聲,遠遠認出是原田秀子,欣喜道:“秀子小姐,你怎麽到這裏來了?什麽時候到的?”
“我來兩天了。”李香香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水原君了呢?”
說著,李香香嗚嗚地哭起來。
幾個同來的海軍軍官衝水原直人笑了笑,識趣地走開。
李香香說:“水原君,我能不能去你船上看看呀?”
水原直人搖頭說:“不行,長官不會允許。前麵有個酒吧,我們……一起去喝兩杯好嗎?”
李香香說:“好吧。”
酒吧裏坐滿了海軍官兵,卻鮮見陸軍官兵。很明顯,這裏是海軍的地盤。
水原少佐和李香香走進來,在一個空桌旁邊坐下。
女招待連忙走了過來。
“二位喝點什麽?”女招待欠身問道。
“一瓶日本清酒,再隨便來點酒菜。”水原直人說。
“請稍等。”女招待走開。
“水原君,你曬黑了。”李香香說,“你們是不是訓練得很辛苦?”
“還好吧?”水原直人說,“你覺得我很黑嗎?”
“有一點。”李香香說。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嗎?今天是最後一次水兵上岸,過了今天,你來了也見不到我。”水原直人說。
“我……我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所以……”
“做夢?什麽夢?”水原直人問。
“我夢見……算了,還是不要說了吧。”李香香說。
“你到底夢見了什麽?”水原直人問。
“我夢見你們的船,還沒開到青島,就漏水了,然後,然後你們的船就沉……沉了……”
“誰告訴你我們要去青島?長官說我們去上海。”水原直人笑著說。
“今天晚上出發?”李香香問。
“噓!小聲一點!”水原直人朝周圍看看,說,“具體出發時間,我還不知道。長官要我們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
女招待端著木盤,送來一瓶酒、兩個酒杯和幾碟酒菜。
“請慢用。”女招待說。
“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呀?”李香香一邊給水原直人斟酒,一邊問。
“這就更不知道了。”水原直人說。
“就你們這幾條船,幾個兵,能打贏中國軍隊嗎?我擔心……”
“不必擔心!”水原直人說,“這次陸軍向中國增兵可不少,一次增派3個師團。我們征用的商船,裏麵裝的全都是兵。”
“真的嗎?李香香端起酒杯說,“水原君,來,我們幹一杯!”
水原直人看見隨他一起來的幾位軍官走進了居酒屋。連忙向他們招手。
幾個軍官走過來,向李香香鞠躬問候。
“秀子小姐越來越漂亮了。”一位軍官說,“弄得我們的水原少佐……”
“弄得他怎麽了?”李香香裝出很關切水原直人的樣子。
“弄得他不能自已。”軍官說。
“胡說八道!”水原直人一邊說,一邊朝旁邊的女招待招手。
女招待連忙走過來。
“您還需要點什麽?”女招待問。
“再拿兩瓶酒來,堵堵他們的嘴!”水原直人說。
女招待笑了笑說:“是!”
一個海軍軍官走進酒吧。大聲問女招待:“你們老板呢?”
“老板要晚才能一些過來。”女招待說。
“我要預定一個包房。”海軍軍官說。
“現在就要嗎?”女招待問。
“晚上八點,我們的榮倉中佐過生日,請準備紅豆飯。”軍官說。
李香香知道,紅豆飯是日本常作為年中一些特殊場合的慶祝餐食。
“是。”女招待說。
海軍軍官走了出去。
“水原君,你也快要過生日了吧?”李香香問。
水原直人搖搖頭說:“看來隻能在船上過生日了。”
就在李香香與水原直人在酒吧聚會喝酒的時候,劉簡之來到了通往佐世保市中心的小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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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憲兵和警察守在橋頭,禁止行人通行。
幾個日本人走到橋邊,又折了回來。
“打擾了。”劉簡之迎上這幾個日本人。“警察不讓過去?”
一個男子看了劉簡之一眼說:“昨天還許出不許進,今天就變成不許出也不許進了。”
“出了什麽事?”
“昨夜,軍港有軍人被殺了。”
“是嗎?好像沒聽見有誰說起。”劉簡之說。
“那是害怕去中國的那些軍人知道了,害怕,做噩夢。”另一個日本人說。
“我想去福岡。”劉簡之說。“番町這邊有長途汽車去福岡嗎?”劉簡之問。
“沒有。”男子說,“去福岡,先得過這橋。”
“是嗎?真是倒黴。”劉簡之說。
劉簡之原本想,得到情報後馬上轉往市區,給宋春萍打電話,讓宋春萍把消息傳出去。現在,隻能寄希望於番町郵局了。
中午時分,劉簡之回到番町旅舍,發現李香香已經回到了房間。
“我見到水原了。”李香香說。
“是嗎?“劉簡之問。“打聽到具體的出發時間了嗎?”
“沒有準確時間。”李香香說。“水原直人說,我今天如果不碰見他,就見不著他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今天晚上第三艦隊就要出發?”
“不知道。”李香香說。“第三艦隊留在日本的所有艦船,全都來了。具體出發日期,水原直人應該是真不知道。”
“不過,應該就是這兩天。”李香香補充說。
“南京要的是第三艦隊準確的出發時間,我們現在還是不能確定。”劉簡之說。“我去了通往佐世保市區的小橋,小橋被封鎖了,番町居民從今天起,誰都不準離開。”
“得到情報,我們還從墳墓裏鑽出去。”李香香說。“打開那個墓碑應該不難。”
“這不是辦法。”劉簡之說,“破壞了地道,我們恐怕得葬身在地道裏。”
李香香低頭沉思。
“水原走了?”過了一會兒,劉簡之問。
“回軍港了。”李香香點頭說。
“你現在跟我出去一趟。”劉簡之說。
“去哪裏?”李香香問。
“去郵局。”劉簡之說。
一棟簡易的木房子門上,掛著一塊“番町郵局”的牌子。門口一側,掛著一個郵筒。
一個穿著郵局製服的男人,坐在櫃台後麵,看著一份報紙。他叫北原蒼介,是郵局裏唯一的工作人員。
劉簡之和李香香走了進來。
“打擾了!”劉簡之說。
北原蒼介抬起頭,目光先是落在李香香的臉上,然後看向劉簡之。
“你們……寄信?”北原蒼介問。
“不寄信,我們想發個電報。”劉簡之說。
“發電報?發哪裏?”北原蒼介放下報紙。
“我們想給東京發個電報。”李香香說。
“不行。”北原蒼介又把報紙拿起來,翻了一個麵。
“為什麽?”李香香問。
“上麵有命令,”北原蒼介說。“一個星期內,隻準收報,不準發報。今天是第三天,你們要發報,四天以後再來吧!”
“等四天?”李香香說,“等四天我已經回到東京了!”
北原蒼介又把報紙放下。
“我也沒有辦法。”北原倉介說。
“我是記者,要馬上發稿件到東京。你看能不能變通一下?”劉簡之問。
“恐怕不好變通呀!”北原蒼介看了一眼劉簡之說。“我的發報機一發報,我的飯碗就砸了。”
北原蒼介繼續埋頭看報紙。
劉簡之和李香香隻好走出郵局。
“怎麽辦?”李香香問。
劉簡之回頭一看,見北原蒼介正站在窗戶後麵,透過窗戶偷窺。
“先搞到第三艦隊的具體出發時間,再想辦法。”劉簡之說。
“有個情況。”李香香突然說。
“什麽情況?”劉簡之問。
“有個什麽艦的艦長,叫榮倉中佐,今天晚上八點,會在酒吧過生日。”李香香說。
“這是一個機會。”劉簡之說。“我們得做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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