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得手
    “大江君，”河原木小姐說，“新婚的感覺很爽吧？”
    “的確很爽，我琢磨著再結一次婚呢！”大江一邊擺弄著一個小巧的錄音機，一邊說。
    “我看你就是嘴賤，你那位夫人，人見人怕。再結一次婚這種話，你絕對不敢當著你太太的麵說！”河原木小姐說。
    另外幾個男子笑出聲來。
    大江按下錄音機上的放音按鈕。
    “新婚的感覺很爽吧？”錄音機裏響起河原木的聲音。河原木抬起頭來。
    “的確很爽，我琢磨著再結一次婚呢！”這是大江的聲音。
    “再結一次婚這種話，你絕對不敢當著你太太的麵說。”又是河原木的聲音。
    接著是幾個男子的嬉笑聲……
    “大江君，你在搞什麽鬼？”河原木詫異道。“這是什麽東西，挺好玩的。”
    大江看看說明書說：“這叫磁性錄音機，美國貨！”
    河原木說：“磁性錄音機？現在的科技發展真是日行千裏啊！大江君，我唱歌能錄下來嗎？”
    大江說：“能啊！你試試？”
    大江將紐扣大小的磁性錄音機拾音器掛在河原木的海關製服上。
    “你唱吧？”大江說。
    大江按下錄音按鈕。
    河原木唱道：“……私十六，滿洲娘……”
    大江按停了錄音鍵，倒帶，再按下了放音鍵。錄音機立即響起河原木的聲音：“……私十六，滿洲娘……”
    河原木道：“這是我剛才唱的？”
    “是啊。這東西應該就是吹石課長所說的可用於間諜活動的設備。我看，不能放行，應該交給憲兵司令部處置。”大江說。
    “收貨人是間諜？”河原木問。
    “佐藤彥二，東京廣播電台新聞部，”大江看了看單子，說。
    “這個東西，記者也用得著吧？”河原木道。
    “這不是我們管的事。鑒定結論，就是四個字：間諜設備。”大江說。
    大江將兩個竊聽器和錄音機放進木箱。然後在木箱上貼上紅色標簽，碼放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
    “現在通知憲兵司令部嗎？”河原木小姐問。
    “還是等津島君來了再說吧。”大江突然轉身朝門口走來。
    “你去哪兒？”河原木問。
    “我去洗手間。”大江說。
    周滬森急忙和薑夔躲避進樓梯口旁邊的洗手間小隔間裏。
    大江走進洗手間，撒了泡尿，走出洗手間。
    周滬森和薑夔立即跟了出來。
    隻見大江走進了另外一個房間。接著傳來大江打電話的聲音：“圓子，你再等等，我還沒有下班呢。”
    周滬森拿出津島咳嗽畫的布局圖看了看。
    “薑夔，你快去配電室，把電源斷掉，兩分鍾後，再恢複供電。”周滬森小聲說。
    “是。”薑夔說。
    薑夔悄悄走下樓梯，找到樓梯下的配電室，推門走了進去，回身關上門，亮起手電筒。
    手電光在屋子裏掃動，落在牆上寫著“高壓危險”幾個大字的木櫃上。
    薑夔把櫃子門打開，用勁拉下電閘。然後看著手表上的秒針嘀嗒嘀嗒地走動。
    電燈突然熄滅，技鑒室內漆黑一片。
    隻聽河原木道：“怎麽搞的，停電了！”
    “正好可以休息一下。”一個男子說。
    周滬森推開門，趁黑摸進技監室，與大江撞了一下。周滬森差點站立不穩，又撞在一個男子身上。
    “誰呀，這麽猴急！”大江道。
    “是我。”男子說。
    “可能是跳閘了，”河原木說，“大江君，你快看看去吧。”
    大江摸索著走出屋子。
    周滬森順著牆根摸索，找到放竊聽器的位置，一把然後抱起木箱夾在腋下，順帶拿走另一個紙箱，跟在大江身後，走出技鑒室。
    屋外有些微微的光亮，周滬森見大江走下樓梯，抱著紙箱躲進廁所。
    正在配電室的薑夔看了看手表，打算在預定的兩分鍾時間一到，合上電閘。
    突然，薑夔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合上開關，恢複供電，正在走來的人可能會中途折返，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可是，周滬森則有可能暴露在燈光之下，被技鑒室的人逮住！
    然而，不合上開關，來人就會闖進來，把自己堵在配電室裏！
    薑夔拔出手槍。
    突然有想到此時不能開槍。一旦開槍，自己一樣會陷入危險之中。
    薑夔收起手槍，拿出匕首。
    如何突然置敵於死地，薑夔在培訓班練習過！
    但他從未經曆實戰，從未真正地動手殺人！
    腳步聲已到門外！
    薑夔迅速挪身門後，準備閃電一擊。
    “大江君！”一個女聲突然喊道。大江聽出是河原木的聲音。
    “什麽事？”大江大聲往回走了幾步，大聲應道。
    “你老婆電話找你！”河原木說。
    “讓她等半分鍾！”大江說著，又朝配電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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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的電燈突然亮了！
    合上電閘的當然是薑夔。因為預定的兩分鍾時間，已經到了！
    “搞什麽鬼！”大江嘟囔了一聲，掉頭走上樓梯，回到技鑒室，一眼看見貼紅標簽的小木箱不見了。
    “河源小姐，剛才這個貼紅紙條的裝竊聽器的小木箱，移到哪裏去了？”大江問。
    “大江君，你發什麽神經？黑漆漆的，誰會移動你的箱子？”河原木小姐說。
    大江說：“不對！應該有人進來過。”
    “你們誰移動過箱子？”河原木問。
    “沒人動！”同事說。
    大江急了，知道出了事，停電不是偶然！連忙從櫃子裏取出一把手槍！
    “我跟你一起去！”河原木說。
    就在剛才大江走過樓梯的刹那間，周滬森抱著木箱，從樓內走出來，快步走向停在樓房外邊的汽車。
    薑夔看見周滬森抱著木箱從樓裏出來，連忙打開車門。周滬森抱著木箱鑽進車內，薑夔緊跟著上車，拉上車門。
    孟詩鶴立即開著車，朝大門駛去。
    大江和河原木從樓梯口追出來，看著汽車開遠，連忙朝汽車胡亂射擊。
    憲兵聽見槍聲，又見汽車直衝而來，知道出了事，端起槍，向汽車瞄準。
    “砰！”
    一聲槍響，憲兵栽倒在地上。
    開槍的是負責在門口策應的李香香。
    汽車在門口停下，周滬森飛身下車，走到憲兵的屍體麵前，伸手向憲兵的上衣口袋摸去。
    另一個憲兵衝了過來，拿著刺刀，朝駕駛汽車的孟詩鶴刺去。
    “砰！”
    又是一聲槍響。
    拿刺刀的憲兵頭部中彈，在地上打了個滾，瞬間不動了。
    周滬森找到被憲兵收走的證件，拿在手上，飛快上車。
    “快！”周滬森喊道。
    李香香跟在周滬森身後，跳上車，孟詩鶴駕車箭一般朝橫濱方向駛去。
    “我看他們是中國特工！”大江驚魂不定地說道。
    “那你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打電話呀！”河原木急催說。
    大江轉身朝樓上跑去，發現電話無法打通。
    “電話線斷了。”大江聲音顫抖地說。“我們可能……可能遇上中國特工了！”
    外麵傳來“嘀嗚嘀嗚”的警笛聲。
    “別害怕，大江君。有警車來了。”河原木說。
    開來的警車在大門口停下，刹車聲直懾人心。武田泰一少尉和高丸曹長一跳下車，就發現了麵前的兩具憲兵屍體，立即拔出槍來。
    大江和河原木一起跑過來。
    “出了什麽事？”武田泰一問，聲音有些顫抖。
    “有中國特工。”大江說。
    “也不一定。”河原木說。
    “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武田拿槍對著大江。
    “磁性錄音機被偷走了。”大江說。
    “什麽人？”
    “沒看清！”
    “他們人呢？”武田問。
    “開著車往橫濱跑了。”武田說。
    武田泰一回身對高丸說：“快去追！”
    “是！”高丸轉身上了車，帶著車上的憲兵，狂追而去。
    “哪裏有電話？”武田問。
    “電話線被割斷了。”河原木小姐說。
    “趕快查，把線連接好！”武田吼道。“我必須在一分鍾之內，打電話給高橋中佐！”
    大江和河原木立即向辦公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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