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劉簡之得到重要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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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裝修得頗有情調的居酒屋的包房裏,劉簡之和鈴木四郎麵對麵地坐著喝酒,美由紀坐在劉簡之的左手邊作陪。
“哥,陪佐藤君多喝幾杯。”美由紀給鈴木四郎斟上酒。
“佐藤君,來來,喝一杯。”鈴木四郎微笑著對劉簡之說。
劉簡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吃點菜!吃點菜!”美由紀說。
“我一直注意收聽石田一郎的軍事評論,”鈴木四郎說道,“篇篇評論都充滿真知灼見,令人欽佩。心想東京廣播電台在哪裏找到的軍事專家,可笑我去問陸軍大學的老師,認不認識石田一郎。想是不到,佐藤君,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石田一郎。敬石田一郎!”
隨即,鈴木四郎再次舉起酒杯。
“過獎了,鈴木君。美由紀小姐,也是石田一郎評論的撰稿人。”劉簡之說著,舉起酒杯來,跟鈴木四郎一幹二淨。
美由紀得意地對鈴木四郎笑笑。“哥,現在你相信了吧?”
“我還是難以置信。”鈴木四郎說。
劉簡之說:“日軍正在加緊圍攻武漢,鈴木君有什麽內部消息,可以透露給我們東京廣播電台一點點嗎?”
鈴木四郎說:“佐藤君,你客氣了!你們的消息,有時候比我還靈通!”
劉簡之說:“猜測終歸是猜測,判斷也不等於就是事實。鈴木君是帝國陸軍大學的高材生,現在又供職參謀本部,總比我們這些鼓搗文字的記者有見地。要不,鈴木君,我和美由紀小姐也給你來個專訪?”
“算了吧!”鈴木四郎說,“我就算大著膽子說了,你們廣播電台也不見得能廣播出去。就算真播出去了,大多數的日本人,也未必聽得進去。再說,我的小命還要不要了?兩年前的二.二六事變就在眼前啊!”
“鈴木君好像不看好日本對中國的戰爭前景?”劉簡之問。
“有什麽理由看好?”鈴木四郎說,“你去這間居酒屋的酒櫃看看,你就會明白。”
鈴木四郎夾了一口菜,繼續緩緩說道,“一年前,東京幾乎所有上檔次的居酒屋的酒櫃裏,都擺滿了世界各地的名酒,而且總是顧客盈門。現在呢,隻剩下了滿洲燒酒和日本清酒,家家戶戶經營慘淡。我看,用不了多久,東京的居酒屋恐怕全無酒可賣,至少有一半都得關門。”
美由紀說:“佐藤君,我哥說的不錯,武漢的中國軍隊抵抗頑強,我看中國後勁還很強勁。”
“中國軍隊在人數上雖然占有優勢,皇軍人數雖少,但兵在精而不在眾。我看武漢戰役,中國軍隊會很快後退。拿下武漢應該沒有懸念。”劉簡之說。
鈴木四郎喝口酒道:“武漢會戰,我們集結了近30萬軍隊,中國軍隊數倍於我。如果日軍隻能擊潰而不是大量殲滅中國軍隊,對日本相當不利。”
“哥哥!為何大本營不多派一些軍隊去中國?日本各地,男人參軍人氣一直都很旺盛呢。”美由紀說。
劉簡之心中暗暗感謝美由紀。日本到底還剩下多少本土兵力,正是重慶要求特工組盡快報告的。
鈴木四郎喝了些酒,說話漸漸變得多起來。“台灣、朝鮮可調動的兵力,都已經調派到了中國,目前在中國的日軍人數已經超過90萬,可以號稱百萬大軍。現在,日本本土僅有一個師團,哪裏還有兵可調?日本後備兵源堪憂啊。”
劉簡之說:“有人向我提供了一組數據,目前日軍兵員結構,現役人員僅占11.3,預備役兵員占了22.6,後備役兵員占了45.2,補充役兵員占了20.9。這勢必會導致日軍的整體戰鬥力急劇下降。鈴木君,你認為這個數據可靠嗎?”
這些數據,是劉簡之估算出來的。他希望得到鈴木四郎驗證。
“差不多吧。”鈴木四郎說。
“參謀本部裏麵,跟鈴木君觀點一致的軍官還有不少吧?”劉簡之問。
“本就沒有幾個,現在都被派到中國前線去了!參謀本部的高官,不想聽到我們這些人的聲音!”鈴木四郎說,“我最後再向參謀本部的高官建言一次,讓他們以和平方式,盡快結束中國戰事。但是,我可以想到的結局是,我很可能也會被派往中國!”
“既然如此,哥哥,你就別建什麽言了。”美由紀說。
“為了日本的未來,我豁出去了。”鈴木四郎說,“作為參謀本部的參謀,該說的話,我一定要說!”
美由紀看看劉簡之,說,“佐藤君,你勸勸我哥。”
“不要勸我。”鈴木四郎一口喝幹了杯子中的酒。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劉簡之,“勸也沒用。”
夜色來臨。
宋春萍拎著藥箱,跟著孟詩鶴,沿著人行道,走在一條街道上,街道兩側的房子,斑駁陸離,年代久遠。她們一邊走,一邊看著街道兩旁的門牌號碼。
在一塊寫有“加賀”的牌子下,孟詩鶴停住腳步。
“就是這棟。”孟詩鶴說。
孟詩鶴走上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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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孟詩鶴輕輕地敲敲門。
屋門打開,加賀直子露出臉來。
“佐藤太太!”加賀直子興奮地叫道。
“我把伊藤醫生給你請來了。”孟詩鶴說。
“快請進,伊藤醫生!”加賀直子朝宋春萍彎腰鞠躬。
宋春萍對加賀直子笑笑,走了進去。
“隨便坐吧。”加賀直子說著,轉身走進廚房,準備茶水。
“佐藤太太,你也是第一次來吧?”宋春萍問。
“是啊。”孟詩鶴說。
宋春萍打量屋子。正麵牆上,掛著天皇的像。側麵牆上,有一張軍人的放大照片。另一側牆上,擺著一個半人高的平櫃。這跟尋常人家,沒有什麽區別。
加賀直子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這是你父親的照片吧?”孟詩鶴問。
“是啊。”加賀直子說。
“好年輕啊!”孟詩鶴說。
“這是以前的照片。”加賀直子說,“我父親已經不在很多年了。”
“直子小姐,我先看看你母親吧。”宋春萍說。
“有勞了。”加賀直子掀開側門,一股濃烈的藥味立即飄了出來。
“母親桑,伊藤醫生來看看你。”加賀直子對躺在榻榻米上的母親說。
加賀直子的母親不到50歲,瘦骨嶙峋,顯然已被疾病纏身多年。
“你好!”宋春萍跟加賀直子的母親打著招呼。
加賀直子的母親也不說話,一雙眼睛盯著宋春萍,然後又把目光移到孟詩鶴身上。
宋春萍拿出聽診器,聽了聽加賀直子母親的心肺。
“怎麽樣?”加賀直子著急地問。
“心肺還可以。”宋春萍說,“你把病曆給我看看。”
加賀直子從櫃子裏取出病曆,遞給宋春萍。
“現在每天都吃些什麽?”宋春萍一邊翻看病曆,一邊問。
“每天喝些味噌湯,別的東西不敢吃,”加賀直子說。
“加賀太太,您能坐起來嗎?”宋春萍問。
加賀太太搖了搖頭。
宋春萍站起身,走出房間。加賀直子和孟詩鶴跟著走了出來。
“從病曆上看,你母親的糖尿病很嚴重。饑餓飲食雖然能控製病情,但是不能治愈,病人會很痛苦,最後還是會死於營養不良。”
“我母親還不到50歲。”加賀直子說。
“現在有一種叫二甲雙胍的降糖藥,效果不錯。讓你母親試試,服藥以後,可以多吃一些食物。你母親的身體也可以慢慢好起來。”
宋春萍開了處方,遞給加賀直子。“出診費……”
孟詩鶴連忙掏出兩張鈔票,遞給宋春萍。
加賀直子看到是兩張10元的鈔票,相當於自己一個月的薪水。
宋春萍接過鈔票,收拾起出診箱。“你們聊聊,還有一個病人要看看,我先走了。”
“謝謝你,伊藤醫生。”加賀直子說。
宋春萍背著出診箱,走了出去。
“我知道二甲雙胍這種藥。”加賀直子說。“隻是……唉,不說了,佐藤太太,我們去吃個便當吧?”
“直子小姐,你母親的身體要緊。買藥的錢,我想辦法。”孟詩鶴說,“最近又畫了幾幅畫,我明天就拿出去賣掉。”
“不可以的。”加賀直子說。
“直子小姐,我們算是朋友了。遇上了就不能不管。明天我就把錢給你。”
“謝謝。”加賀直子抹著淚說。
“那我先走了。”孟詩鶴說。
“真是不好意思。”加賀直子說。您坐一會兒,我去買便當。
不等孟詩鶴說話,加賀直子就走了出去,到門口又折了回來。
“外麵下雨了。”加賀直子拿了一把雨傘,轉身又走了出去。
孟詩鶴站起身,拉開客廳平櫃抽屜看了看。
沒多久,加賀直子提著便當走了回來。孟詩鶴跟加賀直子吃完飯,便起身告辭。
加賀直子拉開屋門,見外麵還下著雨,把雨傘遞給孟詩鶴。
“再見,佐藤太太。”
“再見,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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