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哪位教官？”村川紀子側頭問龜梨。
    “不知道”。龜梨說。
    “聽說軍方希望學員盡快奔赴各地潛伏，今天會提前分班。”管穀說。
    “我都沒學到什麽東西呢。”田口月子說，“潛伏第一天，我可能就會被抓住。”
    “吃藥你會嗎？”高倉問。
    “吃藥誰不會呀？”田口月子說。
    “此藥非彼藥。”高倉說。
    “你什麽意思？”田口月子問。
    “我的意思是，你會吃氰化鉀，就可以潛伏。”高倉說。
    “藥在哪兒？我現在就吃了吧。”田口月子說。
    “不能。”管穀說。“我們女學員太少，你吃了氰化鉀，我們會少了很多樂趣，有些課可能無法練習。”
    “什麽課無法練習？”田口月子問。
    “比如……”
    “別說話！教官來了！”村川紀子說。
    幾十個學員立即安靜下來。
    走進教室的是豐崎教官，後麵跟著桃井校長和幾名教官。
    “從今天開始，我將把你們分成若幹個小班，分別教授你們將來要去臥底國家的曆史、文化、宗教和生活習俗。”豐崎教官大聲說道，“我叫到名字的學員，請站起來。”
    豐崎教官打開名冊。
    “近江！”
    “到！”
    “岡崎！”
    “到！”
    “奧井！”
    “到！”
    “中原！”
    “到！”
    “植田！”
    “到！”
    “你們五個，去美國班！”
    秋草大聲道：“剛才念到名字的跟我來。”
    五個學員走了出去。
    豐崎教官繼續念道：
    “東山！”
    “到！”
    “原田！”
    “到！”
    “金田！”
    “到！”
    “神田！”
    “到！”
    “野島！”
    “到！”
    “你們幾個，去蘇聯班！”
    一個小胡子教官道：你們跟我來！
    五個人跟著小胡子教官走了出去。
    “蛯原！”
    “到！”
    “相馬！”
    “到！”
    “行定！”
    “到！”
    “細川！”
    “到！”
    “寺山！”
    “到！”
    “你們幾個，去東南亞班！”
    一個教官道：“你們跟我來！”
    五個學員跟著教官走了出去。
    “剩下的，全部去中國班！”
    龜梨、管穀、高倉高興地叫起來。村川紀子和田口月子冷眼看著他們。
    “全體起立！”
    三男兩女站起來。
    “回宿舍換上你們的中國服裝，10分鍾後到這裏集合！”豐崎教官大聲道。
    五人歡快地走出教室。
    龜梨說；“紀子，豐崎教官果然把我們分到了一起。真是太好了。”
    “好在哪裏？”村川紀子問。
    “我們可以做夫妻間諜。”龜梨笑道。
    “我不想活了，跟你做夫妻間諜？”村川紀子說。
    高倉問：“紀子小姐，你看我怎麽樣？”
    “我看你是想吃天鵝肉！”田口月子道。
    “天鵝肉什麽味道，我還真的想吃，”管穀說。
    “你們別磨蹭了，趕快換衣回教室吧，不然的話，豐崎教官要給我單訓了。”村川紀子說。
    “教官對你單訓了？”龜梨問。
    “訓了啊。”村川紀子道。
    “教官很厲害吧？”管穀問。
    “我不告訴你。”村川紀子說。
    “你呢，月子小姐？”高倉問。
    “我也被教官單訓了。”田口月子說。
    “那你說說，教官厲害不？”管穀扭頭問。
    村川紀子一把拉過田口月子，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全被教官單訓了，沒勁。”管穀說。
    “逢場作戲，別當真。”龜梨說，“快換衣服，去教室。”
    幾個人換好衣服，匆忙趕往教室。
    豐崎教官把一張中國地圖掛在黑板上，回頭一看，龜梨、管穀、高倉、村川紀子和田口月子穿著各自的中國服裝，依次走進了教室。
    “都坐好！”豐崎教官說。
    五個學員盤腿在地上坐下來。
    “我大日本皇軍，目前已經占領了大半個中國，皇軍下一階段的重點，將是中國的陪都重慶、湖南、四川及雲貴兩省。等你們從中野學校畢業，極有可能被派往中國的最後的一塊土地中國人稱其為大西南。”
    “請豐崎教官給我們講講中國西南的趣事吧！”田口月子說。
    “好吧，我們今天就講講中國西南流傳很廣的走婚故事。”豐崎教官道。
    “豐崎教官，什麽叫走婚啊？”村川紀子問。
    “走婚，就是走著走著就結婚了唄！”高倉道。
    幾個學員哈哈大笑。
    “嚴肅一點！”豐崎教官說。
    “豐崎老師說的是中國的摩梭族嗎？”村川紀子問。
    “紀子小姐說的不錯，正是說的摩梭族。中國的摩梭人在白天，男女很少單獨相處，隻有在聚會上以唱歌、跳舞的方式，對意中人表達想要在一起的心意。如果男子對女子傾心的話，會在白天約好女子，然後半夜時分，爬上女子的‘花樓’。”豐崎教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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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樓？哇塞，太浪漫啦！”高倉說。
    “什麽是花樓呀？”田口月子問。
    “花樓花樓，就是有花姑娘的樓。”管穀說。
    “管穀君，少打岔，聽教官說！”龜梨道。
    “花樓，就是摩梭成年女性的房間。管穀君，你記住，你今後到了大西南，不能從正門進入花樓，而是要爬窗，爬進去以後，再把帽子掛在門外，表示你和花姑娘正在約會，叫他人不要幹擾。然後在天未亮的時候，你就必須離開……”豐崎教官道。
    “天不亮就要離開，好沒勁啊！我要是想多睡一會兒，怎麽辦啊？”管穀道。
    “不許插話！”豐崎教官厲聲道。
    “是！”管穀道。
    “你若於天亮之後或女方家長輩起床之後再離開，將會被視為無禮！”豐崎教官說。
    高倉對田口月子道：“好向往啊！我巴不得現在就去中國臥底。”
    豐崎教官道：“我們今天的練習，就是體驗走婚。”
    高倉道：“教官，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剩下的，你們自己練習吧！”
    豐崎教官轉身走了出去。
    “太好了！”龜梨、高倉和管穀一起歡呼起來。
    村川紀子和田口月子掩嘴偷笑。
    管穀道：“可是，誰來體驗做摩梭花姑娘呢？”
    龜梨道：“當然是紀子小姐和月子小姐了。”
    管穀道：“紀子小姐，今天晚上，我去爬你的窗戶。”
    村川紀子道：“小心我打斷你狗腿。”
    龜梨和高倉撫掌大笑。
    “那……那誰來爬我的窗戶呢？”田口月子道。
    “我，我。”高倉道。
    夜，很快來臨。
    中野學校安靜下來，連一盞路燈都看不見，陰森得可怕。
    一棟木樓的二樓上，兩扇窗戶亮著燈，村川紀子和田口月子穿著古怪的服裝，分別站在窗戶後麵，朝著窗下偷偷觀看。
    “紀子，你喜歡誰呀？”田口月子問。
    “你先說，你喜歡誰？”村川紀子反問。
    “我都喜歡。”田口月子道。
    “真沒出息。”村川紀子說。
    龜梨、管穀和高倉三人，帶著禮帽，一起站在村川紀子的窗下，三雙燃燒著欲火的眼睛，望向二樓的窗戶。
    龜梨問：“管穀君，你跟紀子約好了嗎？”
    管穀說：“沒有。”
    龜梨問：“高倉君，你跟紀子約好了嗎？”
    高倉說：“也沒有。”
    龜梨說：“沒有的話，你們倆都給我讓開！”
    高倉問：“那麽，龜梨君，你跟紀子約好了嗎？”
    龜梨說：“也沒有。”
    管穀說：“沒有的話，就請龜梨君去月子小姐那邊吧。”
    高倉說：“管穀君，你也應該去月子小姐那邊！”
    龜梨說：“很明顯，紀子小姐喜歡的人是我。”
    管穀說：“龜梨君，你不要胡說，紀子明明喜歡的是我。白天我說去她房間，她沒反對呢。”
    高倉道：“龜梨君，管穀君。這裏沒你們倆什麽事，你們去月子那裏吧！”
    三人朝月子所占的窗口看去，隻見毫無姿色的月子正在向他們招手。
    龜梨道：“看見沒有，月子姑娘正在朝你們倆招手呢！”
    “紀子，我來啦！”管穀趁龜梨和高倉不注意，直接爬進紀子站立的窗戶。
    “嘭！”紀子舞起掃帚，把管穀打了下來。
    管穀跌倒在地下。
    “哎喲，紀子，中國花姑娘哪有你這麽凶狠的？你不能輕一點嗎？”
    龜梨見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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