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潼關意欲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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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夜的休整,次日清晨,裴徽的車隊按照原計劃沿著官道繼續向東行進,目的地看起來是潼關。
    昨晚的刺殺事件讓整個車隊的護衛工作變得異常緊張,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不良府的保衛司和刺殺司的眾多高手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采取了一係列嚴密的措施來確保車隊的安全。
    首先,有二十多名高手喬裝成在雪中艱難前行的路人,悄然潛伏在暗處。
    他們偽裝得極其逼真,仿佛隻是普通的路人,但實際上,他們的眼睛卻如同鷹隼一般,密切監視著周圍的一切。
    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物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與此同時,情報司的探子們也像一張天羅地網一樣撒向四麵八方。
    他們不僅在明處進行偵查,還在暗處布下了無數眼線,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
    這些探子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他們的任務就是收集情報,提前發現潛在的危險。
    裴徽深知這次行程的危險性,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在經過深思熟慮後,他下令讓一直遠遠護衛在車隊首尾的三千鐵騎與車隊稍稍拉近一些距離。
    這樣一來,一旦遇到突發狀況,鐵騎們能夠迅速趕來支援,為車隊提供強大的保護。
    在這漫長的旅途中,道路兩旁不時會出現一些身帶刀槍和弓弩的武士,以及一些有眾多護衛保護的大戶人家車隊。
    這些景象讓人不禁心生警惕,畢竟誰也無法確定這些人是否心懷不軌。
    他們可能是普通的路人,也可能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麵對這種情況,車隊的護衛們絲毫不敢放鬆,他們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覺,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危險。
    不良府的密探殺手們嗅覺異常靈敏,他們像獵犬一樣,能夠捕捉到空氣中最細微的異常氣息。
    這一次,他們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那是一種緊張和不安的氛圍。
    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們立刻警覺起來,他們深知這種異常可能意味著潛在的危險。
    殺手們毫不猶豫地將這一情況報告給了裴徽,他們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判斷和決策。
    然而,當裴徽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或擔憂,隻有一種淡淡的平靜。
    裴徽隻是微微頷首,表示他已經知曉了這個情況。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長安境內一些大戶人家在得知叛軍攻打洛陽城的消息後,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提前逃往其他地方罷了。
    這種事情在亂世之中並不罕見。
    就在距離潼關大約二十裏的地方,一直潛伏在暗處的甲娘帶領著一群不良人探子和繡衣女使,悄然出現在了裴徽麵前。
    甲娘的出現讓裴徽有些意外,他不禁皺起眉頭,揉了揉眉心,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道:“甲娘,你怎麽來了?”
    自從李林甫離世之後,甲娘便毅然決然地帶領著繡衣女使這支強大的情報組織,緊緊跟隨在裴徽身旁。
    裴徽對甲娘委以重任,不僅讓她在不良府兼任不良將一職,而且特別規定她隻需要對自己一人負責即可。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盡管如此,裴徽並沒有將繡衣女使完全納入不良府的體係之中。
    時光荏苒,如今的繡衣女使和不良府的情報網絡已然遍布天下,無孔不入。
    除了這兩大情報組織中的那些精英探子之外,裴徽還別出心裁地參照煊赫門、天羽幫以及朝天閣的運作模式,巧妙地讓各地的不良府暗中收服並掌控了眾多江湖和民間勢力。
    在這些被收服的勢力當中,尤以那些乞丐和地下世界的幫派最為引人注目,也最為實用。
    原因很簡單,在市井之中調查人員時,雖然情報司的探子們都具備專業素養,但畢竟人數相對有限,很難做到事無巨細、麵麵俱到。
    然而,各地那些以地方幫派和乞丐為主的外圍勢力,卻能夠如魚得水般地深入到社會的各個角落,輕而易舉地獲取到更多一手的情報信息。
    這種幫派就如同野草一般,深深地紮根在民間的土壤裏,與那些雖然無人關注但卻無處不在的乞丐一樣,他們對底層民眾的生活了如指掌,對社會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著深入的了解。
    這種了解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官府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貴人。
    無論是哪家客棧接待了什麽樣的客人,哪裏的車行運送了誰,哪條道路上走過什麽樣的人,隻要他們願意,稍微留心一下,就能把這些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甲娘將這幾天暗中主持查探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詳細匯報給了大帥。
    她的語氣嚴肅而認真,仿佛這些信息都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得出的結論。
    “大帥!卑職這幾天順著那名假扮裏正的刺客留下的線索追查下去,發現了一些令人擔憂的情況。”甲娘的聲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一絲緊張。
    裴徽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意識到事情可能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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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說。”裴徽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顯示出他的威嚴。
    甲娘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經過一番追查,我隱約又發現了另外還有十幾名刺客的蹤跡。”
    裴徽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這意味著敵人的力量可能比他們之前估計的要強大得多。
    “隻是這些刺客的易容和假扮之術都非常高超,咱們不良府外圍勢力的人員根本無法跟上他們的行蹤。”甲娘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甲娘稍作停頓,接著說道:“卑職見情況緊急,便親自帶人前去圍剿。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我們成功地將其中的十五名刺客斬殺了九人,但我們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損失了六名兄弟。而剩下的六名刺客則趁亂逃走了。從他們逃走的方向來看,應該是逃往長安去了。”
    裴徽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吩咐道:“甲娘,你立刻給坐鎮長安的丁娘以及楊暄、李嶼、王準等人發一封飛鴿傳書,命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全力在長安城內外追殺這六名刺客。”
    甲娘聞言,連忙躬身應道:“是,大帥!卑職這就去辦。”
    裴徽看著甲娘,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他又對甲娘仔細叮囑了一番,交代了一些具體的注意事項和任務細節。
    待甲娘將他的指示全部牢記於心後,裴徽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讓甲娘下車去執行任務。
    甲娘領命後,迅速跳下馬車,帶著大批不良府探子和繡衣女使高手如一陣風般疾馳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茫茫雪霧之中。
    而此時,車隊依舊在緩緩前行,車輪滾滾,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永不停歇。
    正如李太白昨日神經兮兮觀天象時所說,接下來的幾日裏,天空中的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著,時大時小,如柳絮般輕盈,又如鵝毛般厚重,讓人不禁沉醉其中,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漫天飛雪所覆蓋。
    ……
    ……
    “大帥!”李太白滿臉疑惑地開口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解和焦急,“若是我們不進入潼關城,而是選擇繞行山路前往洛陽,那至少得要多耗費七天時間啊!”
    此時,他們正位於潼關西側三裏處,裴徽一行人剛剛抵達此地,正在稍作休整。
    李太白的這番話,讓原本沉默不語的裴徽不禁搖頭歎息。
    “太白兄啊!”裴徽語重心長地說道,他的語氣中既有對李太白的惋惜,也有對他的無奈,“你詩作得好,劍法更是超神,但你這政治敏銳性,實在是太差了一些。”
    李太白聞言,一臉茫然,顯然對“政治敏銳性”這個詞並不理解。
    他眨了眨眼,疑惑地看著裴徽,問道:“什麽叫政治敏銳性?”
    裴徽見狀,無奈地苦笑一聲,心想這位大詩人雖然才華橫溢,但對於官場之事卻是一竅不通。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解釋道:“你可以簡單地將其理解為官場之道。”
    李太白聽後,滿臉不服氣地反駁道:“那可不一定啊!我之所以未能登上宰相之位,隻是因為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罷了。若是有人能賜予我這個機會,讓我在宰相的位置上曆練一段時間,我堅信,你所說的這種政治敏銳性,我絕對不會遜色於任何人!”
    裴徽凝視著李太白那自信滿滿的模樣,心中不禁暗暗歎息。
    他心裏已然明了,李太白在政治和官場這方麵,簡直就是一個毫無經驗的小白。
    麵對如此天真的李太白,裴徽覺得再與他爭論這些問題已經毫無意義。
    於是,他果斷地決定不再與對方繼續糾纏下去,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丁娘剛剛派人傳來消息,說長安城負責監視楊國忠的人有了一個重大發現——楊國忠竟然暗地裏與五姓七宗的族主進行秘密會晤!”
    裴徽的這番話讓李太白、李騰空等人驚愕得瞠目結舌,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一般。
    裴徽的臉色異常凝重,他緊接著說道:“而且,潼關駐守的大將鮮於仲通,此人可是楊國忠親自向聖上舉薦的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算是楊國忠的人。”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原本就複雜的局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眾人的眉頭都緊緊皺起,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然而,裴徽並沒有給大家太多喘息的時間,他繼續說道:“不僅如此,新任的潼關尹楊光翽,同樣也是楊國忠的心腹死黨。”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劍,刺破了眾人心中最後一絲僥幸的防線。
    “更重要的是,”裴徽的聲音越發沉重,“顯然有人企圖趁我離開長安城的時機,對我下毒手,將我置於死地!”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憤慨。
    最後,裴徽歎了口氣,緩緩說道:“而太白兄你,也常常提醒我,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所以,我才決定不進入潼關城,寧願多繞路七八天,也要前往洛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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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太白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仿佛剛剛才明白過來似的。
    當他聽到裴徽提到之前他提醒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句話時,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成就感。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後毫不猶豫地端起麵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那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帶來一陣灼熱的感覺,但李太白卻毫不在意,反而覺得這樣更能彰顯他此刻的心情。
    放下酒杯後,李太白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然後,他繼續說道:“大帥,您的身份如此尊貴,此次前往洛陽督戰已經是身涉險境了,又怎麽能再去冒更大的風險進入那潼關城呢?那潼關城可是楊國忠的地盤啊!如果大帥您就這樣貿然進入,豈不是給了那奸相一個迫害您的絕佳機會?”
    裴徽靜靜地聽著李太白的這番話,雖然這些話聽起來有點像馬後炮,但他還是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太白兄,你真是看得通透啊!”裴徽讚歎道。
    他最近注意到,李太白似乎特別喜歡被他讚賞,每次聽到他的誇讚,都會笑得格外開心。
    果然,李太白被裴徽這麽一誇,心裏更是樂開了花,他咧嘴笑道:“哈哈,大帥過獎了。總之,隻要有我在大帥身邊,大帥就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裴徽也笑了起來,說道:“有太白兄在,本帥自然是放心的。”說罷,他端起酒杯,與李太白碰了一下,二人一同飲盡杯中的美酒。
    ……
    ……
    潼關城頭,氣氛凝重。
    一名探子如疾風般疾馳而來,他的腳步匆忙而急切,顯然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需要稟報。
    當他終於登上城頭時,已經氣喘籲籲,額頭上掛滿了汗珠。
    探子單膝跪地,向鮮於仲通行禮,然後喘息著說道:“啟稟節帥!裴徽一行沒有按照原計劃前往潼關,而是繞道而行,直奔洛陽城去了。”
    鮮於仲通聞聽此言,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的眉頭緊緊地蹙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似乎有什麽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揮手示意探子退下,然後轉身叫來楊光翽。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焦慮和不安。
    “不會是被裴徽聽到什麽風聲了吧?”鮮於仲通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緊緊地盯著楊光翽,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和擔憂。
    楊光翽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後果斷地搖了搖頭,回答道:“不可能啊!此事目前就右相、你和我三人知曉,絕對不可能走漏半點風聲。”
    他的語氣堅定,似乎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然而,鮮於仲通似乎並沒有被楊光翽的話所說服,他眉頭緊皺,繼續推測道:“對了,我聽說裴徽前幾日在路上遭遇了一次刺殺,這會不會是導致他改變路線的原因呢?也許他受到了驚嚇,不敢再走原本的路線了。”
    楊光翽聽後,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反駁道:“就算是受驚了,按照常理來說,他進入我們潼關,走大路不是更安全嗎?為何要舍近求遠,選擇走小路呢?”
    鮮於仲通沉默了片刻,然後冷哼一聲,緩緩說道:“你也說了,這是正常情況下。”他頓了頓,接著說:“可如今的情況顯然並不正常,從裴徽的行為來看,他恐怕已經對自己遭受刺殺一事產生了懷疑,而且很可能懷疑到了右相身上。”
    楊光翽聞言,心中一驚,他不禁問道:“這怎麽可能?”
    鮮於仲通冷笑一聲,道:“你可別忘了,你是右相的門生,本帥與右相……也是關係密切,而此次刺殺事件發生得如此蹊蹺,難免會讓人產生聯想。”
    楊光翽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他搖搖頭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僅憑這些就斷定是右相所為啊。”
    鮮於仲通深深地歎息一聲,臉上露出些許無奈之色,緩緩說道:“我也隻是憑空猜測罷了,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確定,似乎對自己的猜測也並非十分有把握。
    楊光翽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說道:“如此說來,倒也不無道理。畢竟你我二人皆是承蒙右相大人的提拔之恩,方才有今日之地位。”他的話語中明顯流露出對楊國忠的敬畏之情。
    鮮於仲通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了楊光翽一眼,那眼神中所蘊含的意味頗為複雜,不僅有譏諷和鄙視,更像是一種高高在上的俯瞰。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哼,本帥可不僅僅是靠楊國忠的舉薦,那可是聖上親自欽點的!楊國忠最多不過是在中間起了個穿針引線的作用罷了。”
    想到此處,鮮於仲通對楊光翽的鄙夷之情愈發濃烈。
    在他眼中,楊光翽不過是楊國忠的一條走狗而已,毫無主見和骨氣,居然還敢將自己與他相提並論,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無恥之尤!
    鮮於仲通心裏清楚,這次他之所以答應楊國忠去對付裴徽,主要還是因為楊國忠和五姓七族承諾事成之後會送給他一份厚禮。
    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才不會去冒這個險。
    畢竟,事情如果成功了還好說,可萬一要是搞砸了,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要知道,裴徽可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一旦事情敗露,裴徽肯定會對他展開瘋狂的報複。
    不過,在鮮於仲通看來,就算裴徽事後真的會瘋狂報複,那也不過就是有比較麻煩而已,還不至於讓他懼怕。
    就在這時,楊光翽似乎察覺到了鮮於仲通的心思,他連忙壓低聲音提醒道:“鮮於兄啊,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要給右相一個交代啊,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了。”
    “狗一樣的東西,竟然還敢跟本帥稱兄道弟!”鮮於仲通心中暗罵一聲,對楊光翽的行為感到極度的厭惡和不屑。
    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情緒,隻是淡淡地說道:“那依楊兄之見,我們應當如何行事呢?”
    楊光翽聞言,眉頭緊緊皺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說道:“依我之見,目前唯有一個辦法可行,那就是派出一支軍隊出潼關城……”
    鮮於仲通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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