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長安城內的抄家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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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時,陽光正烈,長安城內的兵部內氣氛緊張。
    元載剛剛在陳希烈的“配合”下,正式接任兵部尚書一職,此刻正與幾名心腹將領聚精會神地商討城防細節。
    突然,一名傳令兵像被火燎了屁股似的,連滾帶爬地衝進了兵部大堂。
    他滿臉煙灰,衣服也被燒焦了好幾處,聲音嘶啞得仿佛被火烤過一般:“報——!大、大人!不好了!永豐倉!有人衝擊永豐倉!起……起火了!”
    這一聲喊,猶如晴天霹靂,震得元載和他的心腹們都呆若木雞。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城樓上的郭千裏也接到了同樣的急報!
    他猛地轉身,望向西北方向——果然,一股粗大的、不祥的黑煙柱正滾滾升騰,直插雲霄!
    那位置,正是儲存著長安守軍命脈——軍糧餉銀的永豐倉!
    “賊子好膽!”郭千裏怒發衝冠,目眥欲裂,他的須發都因為憤怒而根根豎起,仿佛一頭暴怒的雄獅。
    他毫不猶豫地立刻點起一隊精銳騎兵,厲聲下令:“周副將!帶五百騎,火速馳援永豐倉!格殺衝擊者!務必保住糧倉!快去!”
    周副將領命後,率領著五百精騎如旋風般疾馳而去。
    馬蹄聲響徹長街,濺起一路煙塵。
    當郭千裏的騎兵趕到時,永豐倉外圍已經是一片狼藉。
    原本堅固的倉門被撞得搖搖欲墜,四周的木柵欄也被推倒了好幾處,地上散落著各種雜物和被燒焦的糧草。
    原本守衛倉門的士兵們正與一群蒙著麵的黑衣人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
    糧倉的一角已經被熊熊大火吞噬,滾滾濃煙直衝雲霄。
    這些來襲者人數不算多,隻有數十人,但個個身手矯健,彼此之間配合默契,顯然並非普通的暴民或者盜匪。
    “殺!”郭千裏的副將怒發衝冠,發出一聲怒吼,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他身後的騎兵們如同一股鋼鐵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入戰團。
    這股生力軍的加入猶如給這場戰鬥注入了一針強心劑,瞬間扭轉了戰局。
    訓練有素的騎兵們猶如猛虎下山,他們的衝擊力極其驚人,手中的刀劍閃爍著寒光,所過之處,黑衣人們紛紛慘叫著倒下,死傷慘重。
    與此同時,火勢也在士兵們和附近征調的民夫們的奮力撲救下逐漸得到控製。
    他們用桶提水、用鏟子挖土,甚至有人直接用衣服撲打火焰,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大火終於被撲滅。
    經過一場激烈的鏖戰,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具黑衣人的屍體,還有七八個身受重傷的黑衣人被活捉。
    這些人在嚴刑拷打之下,很快就供出了他們的真實身份——原來他們並不是趁火打劫的普通盜匪,而是叛軍安慶緒和高尚派出的一支精銳奸細小隊!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破壞長安的糧儲,製造更大的混亂,為即將到來的攻城戰鋪平道路!
    郭千裏得知這個消息後,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站在城牆上,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城外叛軍可能來襲的方向。
    他的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無法抑製的憤怒。
    就在不久前,城內的永豐倉剛剛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吞噬,盡管火勢已經被撲滅,但那滾滾的黑煙依然在城牆上空盤旋,仿佛是對這座城市的一種嘲諷。
    郭千裏狠狠地一拳砸在城垛上,心中暗罵道:“這些狼子野心的家夥,來得還真是快啊!”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城牆上回蕩,帶著一絲不甘和決絕。
    深吸一口氣,郭千裏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轉身對城頭將士喊道:“傳令各門!加強戒備!巡邏隊增加一倍!宵禁提前!告訴弟兄們,真正的硬仗,馬上就要來了!想活命,想保住長安城裏的家小,就給老子把眼睛瞪圓了,把刀磨快了!”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每一個士兵的心上。
    士兵們紛紛挺直了身子,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齊聲應道:“是!”
    長安城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一個被巨大恐慌籠罩的牢籠。
    人們在血腥的鎮壓和叛軍奸細的陰影下,惶惶不可終日。
    街道上空蕩蕩的,行人寥寥無幾,他們麵色蒼白,神色驚恐,仿佛隨時都會有災難降臨。
    店鋪大多緊閉著大門,隻有零星幾家食肆還勉強開著門,但也是門可羅雀,生意冷清。
    那緊閉的門窗,似乎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不安和恐懼。
    暮春的細雨如煙似霧,輕輕地灑落在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給這座原本就充滿陰霾的城市更增添了幾分淒涼和哀傷。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混合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
    壓抑的氣氛如同一層厚重的鉛雲,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感到窒息和沉悶。
    在西市的一間尚在營業的茶樓二樓,幾個讀書人圍坐在一張被雨水打濕了一角的《天工快報》特刊周圍,他們的議論聲雖然刻意壓低,但其中的激動與期盼之情卻難以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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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看!立節郡王裴郡王……簡直就是天降神兵啊!”一個身著洗得發白儒衫的年輕士子突然指著報紙,聲音略微顫抖地喊道。
    他的手指緊緊地捏著報紙,仿佛生怕這令人振奮的消息會從眼前溜走。
    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報紙上的那則消息。
    隻見上麵用醒目的字體報道了立節郡王裴徽率領軍隊大敗叛軍主力的壯舉,並且正在星夜兼程地馳援長安。
    “有救了,長安有救了!”年輕士子的聲音中透露出無法抑製的興奮,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喜悅。
    旁邊一個年長些、留著山羊胡的儒生緩緩撚著胡須,點頭表示讚同。
    他的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說道:“裴郡王用兵如神,其謀略之高深,實非我等所能揣測。昔日在叛軍後方時,他就多次以少勝多,威震西域。此次回援長安,必定能夠力挽狂瀾,確保我長安萬無一失!”
    “是啊,是啊!”另一個微胖的士子趕忙隨聲附和,同時還左右張望了一下,似乎有些擔心被旁人聽到。
    然後,他把身體前傾,聲音壓得更低,仿佛在分享一個驚天大秘密一般,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說道:“而且,你們聽說了嗎?那個……那個傳言……”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快速地掃過周圍的同伴們,像是在觀察他們的反應。
    眾人先是一愣,顯然都被他這欲言又止的態度給吊起了胃口。
    緊接著,他們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都猜到了這個傳言的大致內容。
    山羊胡儒生見狀,輕咳一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低聲問道:“兄台是說……裴郡王的身世?那位……與虢國夫人……?”
    他的話語雖然說得很隱晦,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微胖士子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蠅,幾乎要貼著眾人的耳朵才能聽清:“正是!‘天家血脈,龍子臨危’,這可是坊間都傳遍了的事情啊!”
    “若不是這樣,又怎麽能解釋裴郡王如此年輕就如此英武神勇,而且深得眾人的敬仰和擁戴呢?”
    ‘還有,又怎麽能解釋聖人……咳咳……”
    他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如果不是因為有這層隱秘的關係,以裴徽的年齡和出身,怎麽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立下如此赫赫戰功,威望更是如日中天呢?
    《天工快報》用近乎神話的筆觸,將裴徽的勝利渲染得淋漓盡致:收複中原、河北失地的過程,就如同風卷殘雲一般,勢不可擋,叛軍在他的麵前望風披靡,毫無還手之力。
    在“皇子”傳言早已深入人心的背景下,這期特刊猶如在即將熄滅的炭火上澆了一桶熱油,瞬間點燃了城中百萬百姓幾乎絕望的心。
    人們奔走相告,興奮異常,仿佛看到了能夠守住長安城的希望。
    “戰神!裴郡王當真是我大唐的護國戰神啊!”年輕士子激動地攥緊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盡管叛軍的陰影仍在城外徘徊,盡管出城的道路被郭千裏堵死得如同鐵桶一般,但裴徽這個名字,此刻卻成了長安城唯一的、也是最耀眼的光明和希望。
    雨水順著冰冷的青石城牆緩緩流淌,在牆根處匯聚成暗紅色的細流。
    那暗紅色,是鮮血染成的,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城門前,氣氛肅殺如鐵。
    金吾衛士兵們甲胄鮮明,他們的眼神銳利如刀,緊緊地盯著前方,手中的長矛如林,嚴密地封鎖著城門,沒有絲毫的鬆懈。
    郭千裏,這位被裴徽提前安排好的長安城臨時守將,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鐵塔一般,穩穩地矗立在城門洞的陰影之中。
    雨絲如銀線般紛紛揚揚地灑落,打濕了他身上的鎧甲,水珠順著冰冷的鐵片緩緩滑落,然而他卻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切,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
    他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此刻正死死地盯著前方——隻見一隊衣著華麗的家丁護院,正簇擁著幾個身著紫、緋官袍的勳貴,氣勢洶洶地試圖強行衝擊關卡。
    “讓開!本官有要事出城!誤了大事,你們擔待得起嗎?”為首的那名紫袍勳貴,年紀大約在五旬左右,保養得宜的麵龐此刻因為憤怒和恐懼而變得扭曲不堪,他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唾沫橫飛地對著攔路的金吾衛大聲嗬斥。
    麵對這陣仗,郭千裏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隻有在他眼底深處,微微掠過了一絲冰冷的殺意。
    他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動作看似緩慢,實則蘊含著無盡的威嚴。
    當他的右手完全抬起時,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雖然音量並不高,但卻如同悶雷一般,在雨幕中滾滾而過,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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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個字,仿佛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讓人無法忽視。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如虎嘯山林般的應答聲驟然響起:“喏!”
    早已蓄勢待發的金吾衛們,就像一群饑餓的猛虎,看到獵物後毫不猶豫地猛撲上去。
    他們的動作迅速而凶猛,刀鞘和槍杆如同雨點般無情地砸向那些試圖反抗的家丁們。
    一時間,慘叫聲、嗬斥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響徹整個場麵。
    “郭千裏!你好大的狗膽!本官乃……”那名紫袍勳貴眼見自己的家丁瞬間就被製服,心中又驚又怒,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指著郭千裏,色厲內荏地破口大罵起來,企圖用自己的官威來震懾對方。
    然而,郭千裏根本不為所動,他的眼中寒光暴漲,仿佛一座被壓抑已久的火山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反手從身旁的親兵手中接過一張硬弓,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流暢。緊接著,他迅速搭箭、開弓、瞄準,一氣嗬成!
    弓弦在他強大的力量拉扯下,被拉成了一輪滿月,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這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死亡的前奏。
    “咻——!”隨著郭千裏的鬆手,利箭如同閃電一般疾馳而出,撕裂了雨幕,帶著淒厲的尖嘯聲,直直地朝著那名紫袍勳貴飛去。
    隻聽得“噗”的一聲,利箭精準無比地洞穿了那名紫袍勳貴仍在叫囂的咽喉!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愕,隨後便是死亡的灰敗。
    紫袍勳貴雙手緊緊捂住不斷噴濺出滾燙血液的脖子,身體像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晃晃,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最終還是不堪重負,轟然倒地。
    一時間,城門前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這裏,隻有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和傷者痛苦的呻吟聲在空氣中回蕩。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無論是那些試圖闖關的勳貴隨從,還是在一旁圍觀的百姓,此刻都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讓人不寒而栗。
    郭千裏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弓箭緩緩放下,他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冰冷而不帶一絲感情:“把他的首級懸掛在城門上示眾!再有誰敢擅闖此地,不論其身份地位如何,一律格殺勿論!”
    話音未落,兩名金吾衛如鬼魅一般迅速上前,他們的動作冷酷而高效。
    隻見其中一人手持利刃,毫不猶豫地割下了那名紫袍勳貴尚在抽搐的頭顱,然後將其用長矛高高挑起,懸掛在城門旁早已準備好的木樁之上。
    鮮血與雨水混合在一起,順著木樁流淌而下,滴答滴答地落在城牆的青磚上,濺起一朵朵暗紅色的血花,在這陰暗的天色下顯得格外刺眼。
    那顆頭顱瞪大了雙眼,怒目圓睜,似乎在無聲地控訴著這殘酷的一幕,又仿佛是在警告所有心存僥幸的人,不要輕易挑戰郭千裏的權威。
    這血腥殘酷的一幕,仿佛一盆冰水從天而降,無情地澆滅了長安城內原本熊熊燃燒的騷動火焰。
    勳貴們、高官們、豪強們被嚇得噤若寒蟬,再也沒有人敢輕易挑戰郭千裏的鐵腕統治。
    百姓們心中的恐慌雖然並未完全消散,但在郭千裏的冷酷鎮壓和裴徽即將到來的希望之間,他們暫時找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人們將所有的期盼都集中在了那個被稱為“天降神兵”的皇子身上,仿佛他就是拯救這座城市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唯一希望。
    然而,郭千裏的鐵血手腕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在接下來的數日裏,在丁娘帶領的不良府的配合下,在元載的出謀劃策下,他就像一個精準的獵手,毫不留情地利用“勾結叛軍”的罪名,以雷霆萬鈞之勢鎮壓了幾批企圖趁亂出逃或渾水摸魚的頑固勳貴和高門大戶。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郭千裏對那些與裴徽素有宿怨的家族更是毫不手軟,將他們徹底連根拔起,滿門抄斬。
    一時間,長安城內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郭千裏用鮮血和恐懼,暫時維係著這座搖搖欲墜的城市的秩序。
    他的每一個行動都像是在替那位尚未抵達的“救星”掃清潛在的障礙,為他的到來鋪平道路,同時又通過抄家獲得了大量糧草和財富,剛好用來給守軍將士發放數倍軍餉和賞賜,從而提升軍心士氣。
    可謂是一舉三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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