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叛軍對長安城內人們的攻心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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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房內光線更加昏暗,隻有王維案前的一盞燈亮著,將他和丁娘、王準、楊暄和李嶼五人的身影投射在牆壁上,顯得巨大而詭秘。
燭火搖曳,映照著他們凝重而疲憊的麵容。
空氣中隻剩下壓抑的呼吸聲和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響。
他們圍攏在沙盤和地圖前,聲音壓得極低,如同耳語,每一個決策都關乎長安城的生死存亡。
他們討論的是最核心、最隱秘、也最危險的行動:如何甄別、監控、甚至清除城內可能存在的叛軍內應,特別是那些根深蒂固、能量巨大的世家門閥七宗五姓等)。
裴徽樹敵眾多,這些敵人很可能在叛軍兵臨城下時選擇背叛。
不良府及其掌控的長安地下世界三大幫派煊赫門、天羽幫、朝天閣此刻成為王維手中一把看不見的利刃。
在明麵上的金吾衛、武侯維持秩序的同時,這些地頭蛇憑借其無孔不入的網絡,能更快地發現可疑人員、刺探隱秘消息、監控重點目標如某些世家府邸的異常動向)、甚至執行一些官府不便直接出手的“特殊任務”如秘密抓捕、審訊、甚至“消失”)。
他們的全力運轉,是王維在明麵鐵腕之外,構築的一張針對“內鬼”的無形暗網。
這既是長安防禦體係中最脆弱也最致命的一環,必須嚴防死守。
隨著一道道加蓋了尚書省大印、以左相陳希烈名義王維實際代行)發出的緊急敕令如同雪片般飛出值房,整個龐大的大唐帝國中央官僚機器,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被強行按下了最高效卻也最悲壯的運轉按鈕。
尚書省各司曹的值房內,燈火通明,通宵達旦。
官吏們奔跑穿梭,腳步聲、呼喊聲、急促的謄抄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病態而高速的節奏。
人人麵色凝重,眼窩深陷,恐懼、責任、以及對未知命運的茫然交織在臉上。
空氣中彌漫著墨汁、汗水和濃茶的味道。
不時有信使帶著一身塵土衝入,帶來城頭最新的傷亡數字或叛軍動向,引發一陣短暫的騷動和更緊張的忙碌。
驅動這台機器的,是王維那冷酷無情的命令所帶來的高壓想想那幾個被拖出去的同僚的下場),是長安城破後玉石俱焚的恐懼,或許也殘存著一些士大夫忠君報國的本能。
盡管效率遠非平日可比,命令在傳遞過程中難免有折扣、拖延甚至陽奉陰違尤其觸動權貴利益的征丁令),但在王維以殺立威的高壓態勢和不良人暗中的監督下,這台機器終究是沉重而勉強地運轉了起來。
戶部倉場的小吏在塵土飛揚的倉廩間拚命點驗。
兵部的官員拿著名單,硬著頭皮敲開一座座深宅大院的門;
刑部和大理寺的差役騎著快馬,將宵禁提前的告示貼滿大街小巷;
金吾衛的士兵繃緊了神經,在空曠的街道上巡邏,警惕著任何風吹草動。
長安,這座曾經繁華鼎盛的世界之都,在王維這位“詩佛”化身“鐵血尚書”的指揮下,正以一種悲壯而決絕的姿態,準備迎接叛軍最後的猛攻。
每一個齒輪的轉動,都伴隨著這座古老城市沉重的喘息和最後的掙紮。
……
……
在城頭,叛軍的進攻愈發猛烈。
經過一番激戰,他們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但先頭部隊終於衝到了護城河邊。
他們開始瘋狂地填埋壕溝,架設雲梯,準備對城牆發起最後的攻擊。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和戰鼓聲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仿佛要將城牆撕裂。
這聲音如同實質的巨錘一般,不斷地撞擊著城牆,讓人不禁為之顫抖。
“穩住!聽我號令!”郭千裏的聲音在這嘈雜的戰場上顯得格外沙啞,他的喉嚨已經因為長時間的嘶吼而幾乎失去了聲音,但他的身影卻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穩穩地矗立在城牆上。
他深吸一口氣,那空氣中彌漫著屍體的焦糊味、煙塵和濃烈的血腥味,這些汙濁的氣息灼燒著他的喉嚨和肺葉,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然而,他並沒有絲毫退縮,而是猛地舉起手中的紅色令旗,用盡全身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喊道:“弓弩手——預備——!”
隨著他的命令,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們迅速行動起來。
他們熟練地張開弓弦,弩臂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仿佛在訴說著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箭簇在昏黃的光線下閃爍著死亡的寒光,宛如死神的鐮刀,隨時準備收割敵人的生命。
與此同時,滾木礌石也被民夫和士兵們合力抬到了垛口的邊緣。
這些巨大的石塊和木頭,是他們最後的防線,也是給敵人最致命的打擊。
而在城牆的一角,幾口裝滿了惡臭“金汁”滾燙的糞水混合著毒物)的大鍋正在烈火上翻滾沸騰,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濃烈氣味。
每一個守軍的心髒都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的肌肉緊繃,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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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瞪大了眼睛,緊盯著城牆下洶湧而來的敵軍,等待著那石破天驚的一刻的到來。
長安城,這座宏偉壯麗的城市,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屹立在大唐的版圖之上。
它不僅是大唐帝國的心髒,更是數百年文明的結晶,承載著無盡的榮耀與輝煌。
然而,今天,這座堅不可摧的巨城,卻麵臨著前所未有的毀滅狂潮。
城外,叛軍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他們的喊殺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將這座城市吞噬。
郭千裏站在城牆上,他的目光如炬,緊盯著城下的叛軍。
他手中緊握著令旗,仿佛那是他與敵人決一死戰的武器。
終於,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將令旗狠狠地劈下!
“放——!”
隨著這聲怒吼,城牆上的弓弦同時發出嗡嗡的巨響,如同雷霆萬鈞,震耳欲聾。
刹那間,遮天蔽日的箭矢如同死亡的飛蝗一般,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如狂風暴雨般呼嘯著撲向城下的叛軍。
這些箭矢密集得如同蝗蟲過境,讓人無處可逃。
它們無情地穿透了叛軍的皮甲,帶出一朵朵猩紅的血花。
叛軍們驚恐地尖叫著,試圖躲避這致命的攻擊,但箭矢的速度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緊接著,滾木礌石如同一座座小山般轟然砸落。
它們帶著沉悶的風雷之聲,狠狠地撞擊在城下的地麵上,濺起一片塵土飛揚。
滾木礌石所到之處,叛軍們的頭顱被砸碎,腦漿四濺,慘不忍睹。
最後,滾燙惡臭的金汁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
這金汁是由熔化的金屬和各種汙穢之物混合而成,溫度極高,一旦接觸到人體,便會瞬間將皮肉燒焦。
金汁澆在叛軍身上,發出“嗤嗤”的恐怖聲響,仿佛是地獄的火焰在燃燒。
叛軍們的皮肉在瞬間焦爛脫落,露出裏麵的白骨,惡臭混合著皮肉燒焦的焦糊味彌漫開來,讓人作嘔。
城下頓時響起一片駭人的、撕心裂肺的慘嚎。
叛軍們痛苦地掙紮著,有的被箭矢射中,有的被滾木礌石砸中,還有的被金汁燙傷。
他們的慘叫聲響徹雲霄,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哀嚎。
這一場麵,簡直就是人間煉獄,讓人不忍直視。
一架剛剛搭上城牆的雲梯,在十幾名守軍的合力作用下,被長叉和鉤鐮槍死死地頂住。
這些守軍們用盡全身力氣,將雲梯向後推去,他們的手掌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通紅,上麵沾滿了血絲和泥垢。
在無數雙這樣的手掌瘋狂推搡下,雲梯終於不堪重負,連同上麵攀爬的叛軍士兵一起,發出一聲慘叫,向後翻倒。
這聲慘叫仿佛是死亡的號角,在空氣中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雲梯砸進了下麵密集的人群中,引起了一陣更大的混亂和傷亡。
叛軍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們原本凶猛的衝鋒勢頭,就像撞上礁石的巨浪一樣,被守軍們硬生生地遏製住了。
城頭上,守軍們暫時鬆了一口氣,響起了一陣劫後餘生般的、夾雜著咳嗽和嘔吐的粗重喘息。
士兵們有的露出了快意的獰笑,仿佛在嘲笑叛軍的不自量力;有的則臉色發白,扶著垛口幹嘔,顯然是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不輕。
然而,在每個人的眼神深處,那短暫的慶幸瞬間就被更深的憂慮所取代。
他們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叛軍的攻擊絕不會就此停止。
郭千裏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和汗,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郭千裏站在城頭,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城外。
他看到叛軍的先鋒部隊雖然遭受挫折而暫時後退,但那如黑色海洋般無邊無際的敵軍並沒有因此退縮,反而在更遠處重新集結,嚴陣以待。
在叛軍的後方,更多的雲梯和更龐大的攻城器械,如衝車和投石機,正緩緩地被推向他們的陣營。
這些攻城器械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透露出一種令人膽寒的殺意。
將領們的呼喝聲和督戰隊的刀光交相輝映,使得整個場麵充滿了肅殺之氣,仿佛一場可怕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城頭上的每一個守軍,無論是久經沙場的將軍還是初上戰場的小卒,無論是經驗豐富的老兵還是剛剛被征召入伍的民夫,都深深地明白這短暫的喘息是多麽來之不易。
這是用無數同袍和敵人的生命換來的,代價巨大且極其短暫。
叛軍的兵力遠遠超過他們,而且這些叛軍將士都是身經百戰、悍不畏死之徒。
無論是單兵的戰鬥力,還是整體的廝殺經驗,以及因連戰連勝而積累的凶戾士氣,都遠非長安城內這些久疏戰陣的守軍和臨時拚湊的隊伍所能比擬。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焦臭味和絕望感,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胸口,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若不是“裴郡王三天必至”這唯一的希望,如同風中殘燭般在每個人心中頑強地燃燒著,支撐著那瀕臨崩潰的意誌,這看似堅固的城防,恐怕早已在恐懼和絕望的衝擊下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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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千裏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他的視線死死地盯著叛軍後方那杆高高飄揚的、屬於安慶緒的帥旗,仿佛要將那麵旗幟看穿。
他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就像是被風沙侵蝕過一般,聽起來讓人倍感淒涼。
這聲音既像是說給他自己聽,又仿佛是說給這座孤城聽:“三天……一定要守住三天……”
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刀,由於過度用力,他的指節已經發白,並且微微顫抖著。
這把刀在他手中,仿佛是他最後的依靠,也是他堅守這座城池的信念所在。
在郭千裏的身後,長安城靜靜地矗立著。
夕陽如血,將整個城市染成了一片猩紅,與叛軍點起的篝火相互映照,使得這座曾經繁華的都市顯得格外孤寂而悲壯。
……
……
在叛軍大營的中軍帥帳裏,安慶緒身披金漆山文甲,端坐在象征其新晉“大燕皇帝”身份的鎏金交椅上。
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仿佛整個世界都欠他一般。
沒錯,安慶緒已經在十數天前在攻破潼關之後便登基為帝,自稱為“大燕皇帝”。
然而,這座長安城卻成為了他登上皇位後的第一道難關,也是他實現野心的最大阻礙。
帳內的氣氛異常壓抑,仿佛被一股沉重的陰霾所籠罩。
四周靜謐得讓人感到有些窒息,隻有那從遠處傳來的攻城受挫的隱約慘嚎聲,以及己方收兵的號角聲,在這片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安慶緒站在巨大的長安城防圖前,凝視著那錯綜複雜的線條和標記。
然而,此刻這張圖在他眼中,卻宛如一塊燒紅的烙鐵,散發著灼人的熱量,讓他坐立難安。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那些令人痛心的消息:他們的大本營已經丟失,河北和中原的諸地也相繼淪陷。
而更為沉重的打擊是,大燕國的京都洛陽竟然也失陷了,就連他在心底深處一直想要弄死的父親——大燕國的開國皇帝,也死在了裴徽的手中。
這些事情如同一把把利刃,無情地刺穿了他的心髒,對他麾下的人馬的軍心士氣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若不是他及時攻下了潼關,殺入這片更為富饒的關中地區,恐怕麾下的人馬早已軍心渙散,不堪一擊了。
正因如此,他剛剛登基為帝不久,便急需攻陷長安這座輝煌的帝都,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凝聚軍心,鞏固他那搖搖欲墜的權位。
當他收到大唐皇帝李隆基和宰相楊國忠提前逃走的消息時,心中原本充滿了狂喜。
他認為長安城內必定已經陷入一片混亂,隻需稍作攻打,這座堅城便會不攻自破。
然而,就在剛才的那場激烈攻城戰中,安慶緒驚愕地發現,長安的抵抗竟然如此頑強,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自從洛陽失守、安祿山被殺以來,從洛陽城中僥幸逃脫的大燕國宰相高尚,整個人都消瘦了十幾斤。
如今的他,身形變得瘦削無比,但那雙眼眸卻如同毒蛇一般,陰鷙而狠毒。
高尚靜靜地站在那裏,手中撚著幾縷稀疏的胡須,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開口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沉寂:“陛下,請息怒。那郭千裏不過是困獸猶鬥罷了。”
“長安城城牆高聳,護城河深不見底,守軍們憑借著堅城的優勢,初戰受挫也是在所難免的。”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每一個字都被刻意拉長,帶著一種讓人感到極其不舒服的滑膩感。
田乾真作為此次攻城之戰的副將,也被安慶緒任命為大燕國的大將軍。
此時的他,剛剛親手處決了幾名臨陣退縮、畏懼戰鬥的軍官和士兵,他的盔甲上還沾染著塵土和幾點暗紅的血跡,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田乾真抱拳,甕聲甕氣地說道:“陛下!末將懇請陛下準許末將再次率軍攻城!那郭千裏手下的那點殘兵敗將,還有那些臨時被拉上城頭充數的民夫,又能有多少力氣呢?”
“末將親自帶領陷陣營上陣,一個時辰之內,必定在城頭為陛下打開缺口!”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充滿了自信和決心。
然而,在他的眼眸深處,卻燃燒著一股嗜血的欲望,顯然對剛才的失利仍然耿耿於懷。
安慶緒猛地一拍扶手,隻聽得“砰”的一聲,扶手上麵鑲嵌的寶石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他怒目圓睜,對著田將軍咆哮道:“再攻?你還想再攻?再攻的結果難道不是再敗嗎?田將軍,你要知道,陷陣營可是朕的精銳之師,不是用來填壕溝的炮灰!”
安慶緒的心情異常煩躁,他霍然站起身來,在營帳內來回踱步,那猩紅的披風如同火焰一般,隨著他的走動帶起一陣狂風。
“該死的裴徽!”安慶緒咬牙切齒地低吼著,仿佛這個名字是一根毒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頭。
正是這個橫空出世的民間皇子,一路勢如破竹,不僅收複了大片失地,更是親手斬殺了他的父親安祿山,這一舉動徹底打亂了他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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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為關鍵的是,裴徽的援軍就如同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劍,讓安慶緒如芒在背,坐立難安。
“斥候是否已經探明情況?”安慶緒滿臉狐疑地問道,他實在想不明白,“除了郭子儀率領兩萬人馬攻打潼關,以及馮進軍在後方攻占我們的城池之外,裴徽最多不過隻有五千軍隊,他究竟有什麽能耐來救援長安呢?”
高尚聞言,立刻接口道:“回陛下,斥候剛剛回報,裴徽確實已經離開了洛陽,並且率領著五千精兵,選擇走秦嶺山路,繞過潼關,成功進入了關中地區。然而,關於這五千人馬目前的具體位置,我們的探子尚未能完全打探清楚。”
高尚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根據我們對長安城附近三百裏範圍內的嚴密探查,可以確定的是,除了那天工之城有數千軍隊駐守之外,根本就沒有發現裴徽的強軍蹤跡。”
說到這裏,高尚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他繼續說道:“所以,依微臣之見,這所謂的‘三天’,恐怕隻是郭千裏那家夥用來吊著城中軍民最後一口氣的謊言罷了!畢竟,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希望所在,同時也是他們最大的弱點。”
說到這裏,高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
他慢慢地向前邁了一步,靠近安慶緒,壓低聲音說道:“陛下,強攻雖然猛烈,但會對我們自身造成很大的損失。”
“郭千裏之所以能夠堅守長安,無非是依靠兩點:一是長安這座堅固的城池,二是那‘裴徽三日必至’的渺茫希望。”
“對於前者,我們需要用強大的力量去攻破;而對於後者,我們可以采取攻心的策略!”
安慶緒聽到這裏,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如鷹般銳利,緊緊地盯著高尚,似乎在思考他所說的話。
過了一會兒,安慶緒開口問道:“攻心?你有什麽具體的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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