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三大幫派的力量

字數:8908   加入書籤

A+A-


    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在這千鈞一發、城防即將徹底崩潰的刹那!
    城頭各處,幾乎在同一時間,猛然爆發出數聲洪亮、渾厚、充滿爆炸性力量的呐喊!
    這聲音如同平地驚雷,又似九天龍吟,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和安定人心的力量,瞬間炸響在每一個疲憊不堪、瀕臨絕望的守軍將士耳畔:
    “煊赫門楊暄,奉郡王殿下之命來援!叛賊受死!”
    “朝天閣李嶼在此!奉郡王殿下鈞令,誅殺叛逆!守我長安!”
    “天羽門王準,率眾馳援!郡王殿下神機妙算,長安必安!殺——!”
    聲音未落,隻見三道氣勢截然不同、卻同樣淩厲的身影,如同出鞘的絕世利劍,從城下馬道和隱蔽的藏兵洞中率先電射而出!
    為首一人,正是煊赫門門主楊暄!
    他身姿挺拔如鬆,麵容冷峻如鐵,一身玄色勁裝更襯得氣勢沉凝如山。
    他手中並無尋常刀劍,而是握著一柄造型奇古、通體烏沉的長柄陌刀!
    刀光一閃,如同黑夜中炸裂的雷霆,所過之處,剛爬上城頭的數名叛軍連人帶甲被劈成兩段!
    血雨紛飛中,他身後大批同樣身穿黑色勁裝、手提雪亮狹長橫刀或勁弩的煊赫門弟子,如同黑色的怒潮,沉默而迅猛地撲向叛軍最密集的南城缺口!
    他們行動間配合默契,三人一組,攻守兼備,瞬間遏製住了叛軍的擴張勢頭。
    緊接著,一個略顯清瘦、眼神卻銳利如鷹的身影躍上城頭,正是李嶼!
    他手中一柄細劍如同毒蛇吐信,點、刺、抹、削,招式刁鑽狠辣,專取叛軍甲胄縫隙和關節要害。
    他身後的朝天閣弟子,則多使奇門兵器,鉤索、飛爪、短刃、鋼鞭,配合著靈活的身法,在混亂的城頭戰場中穿插分割,將叛軍的陣型攪得七零八落。
    最後出現的王準,身形並不高大,卻給人一種淵渟嶽峙的沉穩感。
    他手中長刀翻飛,刀風呼嘯,剛猛無儔,每一刀劈出,都將叛軍連人帶盾轟飛出去!
    他身後的天羽門弟子,則多以弓弩和暗器見長,甫一出現,便占據高處和死角,一片片精準致命的箭雨和飛蝗石、透骨釘,如同長了眼睛般射向攀爬雲梯的叛軍和城頭叛軍中的頭目,極大地減輕了正麵壓力。
    這三股生力軍,如同三道黑色的鋼鐵洪流,又似三柄燒紅的利刃,帶著郡王李豫的意誌和長安最後的希望,極有章法、悍不畏死地迅速撲向各處戰況最危急的缺口!
    他們的加入,瞬間改變了城頭搖搖欲墜的頹勢,將洶湧的黑色潮水,硬生生地頂了回去!
    城頭的守軍將士,看著這如同神兵天降的一幕,看著那熟悉的黑色勁裝和勇猛無畏的身影,聽著那一聲聲“奉郡王殿下之命”,絕望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疲憊的身體仿佛又湧出了一絲力氣。
    “援軍!是郡王殿下的援軍!”
    “兄弟們!有救了!殺啊!”
    “郡王殿下沒有忘記我們!殺光叛賊!”
    震天的喊殺聲,再次在長安城頭響起,帶著劫後餘生的狂喜和滔天的戰意!
    那輪如血的殘陽,似乎也在這一刻,將最後的光輝,投注在了那麵依舊頑強飄揚在城樓上的、殘破不堪的大唐戰旗之上!
    長安城南城牆,殘陽如血,將斑駁的城磚與凝固的暗紅塗抹得更加刺眼。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硝煙和汗臭混合的死亡氣息,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般的沉重。
    喊殺聲、兵刃撞擊聲、瀕死的慘嚎聲如同永不停歇的地獄交響曲,衝擊著每一個幸存者的耳膜和神經。
    三支隊伍,每支都有一千多號人,像三把燒紅的尖刀,狠狠捅進了叛軍最密集的突破口。
    這些漢子,皮膚粗糙,臉上帶著或深或淺的疤痕。
    他們不像正規軍那樣隊列嚴整,但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常年街頭巷尾、刀口舔血磨礪出的狠辣與老練。
    在這狹窄混亂的城頭,他們的優勢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三才陣!守住豁口!”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頭目厲聲吼道。
    三名武士瞬間背靠背,一人揮刀格擋,一人矮身掃腿,第三人則趁機挺矛直刺,配合得天衣無縫,瞬間將一名衝上來的叛軍伍長捅了個對穿。
    “朝天閣的兄弟,護住左翼!”另一處,幾名武士相互呼應,刀光劍影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他們招式不拘一格,甚至有些下作,專攻下三路,撩陰腿、戳眼睛、抹脖子,效率高得嚇人。
    “煊赫門趙老三斬首一人!”一個滿臉虯髯的大漢剛用短斧劈開一個叛軍的腦袋,便興奮地大吼,聲音洪亮,壓過了周圍的喧囂。
    “朝天閣孫五爺殺敵一名!”旁邊一個精瘦漢子,甩掉劍尖上的血珠,也高聲報出名號。
    “天羽門錢鏢頭記功!”一個使飛鏢的漢子,揚手又解決了一個攀上垛口的叛軍。
    郭千裏正被兩名叛軍夾攻,左支右絀,眼看就要中刀,斜刺裏猛地衝出一名幫派武士,用身體硬生生撞開一個叛軍,自己肩頭卻挨了一刀。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他渾不在意,反手一刀砍翻敵人,吼道:“郭將軍小心!” 郭千裏死裏逃生,看著這生麵孔的漢子,眼中滿是感激和震撼。
    守軍將士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一秒還在絕望的深淵,下一秒就看到了如狼似虎的生力軍!
    這巨大的反差如同強心針,瞬間注入了他們瀕臨枯竭的身體。
    “援軍!是郡王殿下的援軍!兄弟們,殺啊——!”不知是誰第一個嘶聲力竭地喊了出來,帶著哭腔,也帶著狂喜。
    這呼喊如同燎原之火,瞬間點燃了整個城頭守軍的士氣。
    原本低垂的刀槍再次舉起,疲憊的眼中重新燃起凶悍的光芒,震天的歡呼與喊殺聲直衝雲霄,仿佛要將頭頂的血色殘陽震碎!
    楊暄、李嶼、王準三人身邊,果然各有兩名文士打扮的人。他們穿著洗得發白的儒衫,臉色因緊張和城頭的血腥而有些發白,但眼神卻異常銳利,如同鷹隼般緊緊盯著戰場。
    他們一手緊握毛筆,一手捧著厚厚的紙簿,每當有人高聲報功,便運筆如飛,迅速記錄下“煊赫門趙老三”、“朝天閣孫五爺”、“天羽門錢鏢頭”等名字和斬獲。
    墨汁在粗糙的紙頁上暈開,記錄著這些草莽漢子用命換來的功勳。
    這清晰的記功方式,如同無形的鞭策和誘餌,刺激著每一個幫派武士的神經。
    重賞之下,這近四千名江湖草莽爆發出的戰鬥力,遠超嚴武和郭千裏的預料。
    嚴武壓力驟減,立刻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戰機。
    “盾牌手頂住!長槍手刺!幫派的兄弟,側翼絞殺!把他們壓下去!”他嘶啞著嗓子,聲音卻充滿了力量,指揮著守軍與幫派武士協同作戰。
    城頭狹窄的空間裏,刀槍並舉,血肉橫飛,叛軍好不容易撕開的缺口被迅速遏製、壓縮。
    後續爬上城頭的叛軍,速度明顯跟不上被聯手斬殺的速度。
    郭千裏也終於被親兵拖到相對安全的角落。
    “嘶…輕點!”劇痛讓他齜牙咧嘴,冷汗瞬間浸透了內衫。
    親兵手忙腳亂地幫他包紮著身上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染紅了繃帶,但郭千裏看著城頭漸漸穩固的防線,眼中那幾乎熄滅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燃燒起來,盡管身體虛弱,眼神卻亮得驚人。
    “我就說,郡王殿下肯定還有安排!”嚴武一刀劈退眼前的敵人,抹了把濺到臉上的血汙,對著不遠處的郭千裏大聲喊道,語氣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對那位深居簡出的年輕郡王裴徽,由衷的、近乎崇拜的欽佩。
    這安排太及時了,簡直如同神之一手!
    郭千裏聞言,後怕之餘,他那耿直的、炮筒子般的性子又上來了。
    他看著自己身上包紮好的傷口,感受著那鑽心的疼痛,忍不住帶著濃濃的埋怨和劫後餘生的委屈,對著空氣主要是對著楊暄等人方向)大聲嘟囔道:“楊暄、李嶼和王準這三個臭小子!有這等生力軍,怎麽不早點帶上來?害得老子差點就交代在這兒!這身老骨頭都差點被拆散了!”
    聲音雖然因失血和疼痛而虛弱嘶啞,卻清晰地穿透了不算遠的距離。
    正在指揮手下圍攻一股頑抗叛軍的李嶼,耳朵一動,立刻捕捉到了郭千裏的抱怨。
    他眼神一閃,對身邊的頭目交代兩句,抽身幾步就來到了郭千裏麵前。
    李嶼抱拳行禮,姿態恭敬,但語氣不卑不亢:“郭大將軍息怒!非是我等怠慢,實是郡王殿下嚴令:命我等暗中集結人手,務必隱匿行蹤,不得提前暴露半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城頭慘烈的戰場,聲音帶著對裴徽的敬畏,“殿下囑咐,此乃關鍵時刻方能動用的‘勝負手’,須待叛軍以為勝券在握、將精銳主力盡數投入,氣焰最盛之時,方可如雷霆出擊,一舉挫其鋒芒!此乃殿下高瞻遠矚之策,非我等敢擅專半分!”
    他話語清晰,點明了這神來之筆的援兵背後,是裴徽的運籌帷幄。
    郭千裏一聽“郡王殿下嚴令”、“勝負手”、“高瞻遠矚”這些詞,臉上的那點埋怨和委屈瞬間如同冰雪遇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和一絲因剛才失言而產生的尷尬。
    他連忙對著空氣仿佛裴徽就在城樓之上俯瞰著這一切)深深拱手,大聲道,語氣充滿了誇張的真誠和諂媚:“啊!原來如此!郡王殿下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此等安排實乃神來之筆,深謀遠慮,高深莫測!卑職愚鈍,未能領會殿下深意,方才失言,實在是…實在是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他甚至還下意識地微微躬身,仿佛裴徽真能看見一般。
    剛剛走過來的王準和楊暄恰好聽到郭千裏這番“真情流露”。
    王準腳步一頓,楊暄則挑了挑眉。
    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詫異和複雜。
    這還是他們印象中那個天不怕地不怕、脾氣火爆、連頂頭上司都敢硬頂的“郭鐵頭”嗎?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那個曾經在軍議上拍桌子瞪眼,直言不諱的猛將?
    看來,從雲端跌落塵埃,再從塵埃中被郡王一手提拔,肩負起這長安存亡的重擔,經曆這大起大落、生死一線的巨大壓力,確實讓這位耿直的猛將也學會了……審時度勢,收斂了鋒芒,甚至學會了這種……官場上的圓滑?
    兩人心中無聲地歎息一聲,這聲感歎,悄然飄散在彌漫著血腥和硝煙的沉重空氣裏。
    然而,戰場的天平從來不會長久地傾向於一方!
    “不好——!”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單筒望遠鏡幾乎沒離開過眼睛的嚴武,突然失聲驚呼,那聲音因為極度的驚駭而變了調!他原本因援兵到來而稍緩的臉色,瞬間變得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難看,鐵青中透著絕望的灰白。
    他幾乎是顫抖著將望遠鏡塞給剛剛包紮好、勉強站起的郭千裏,聲音凝重得如同灌了鉛:“老郭!快看!叛軍……叛軍又上來了!是重甲!精銳重甲!看那陣勢…他娘的,怕不下萬人!”
    郭千裏心頭猛地一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急忙舉起望遠鏡望去。
    隻見叛軍那如同巨獸般盤踞的大營轅門再次洞開,一支軍容嚴整到令人窒息的部隊,正踏著沉重而統一的步伐,如同移動的鋼鐵叢林,緩緩開出!
    夕陽的餘暉灑落,映照在叛軍士兵們厚重的鐵甲上,反射出冰冷、毫無生機的金屬寒光,仿佛一片湧動的鋼鐵洪流。
    他們身材普遍比之前的叛軍更加魁梧雄壯,每一步踏下,都讓大地發出沉悶的回響。
    前排士兵舉著幾乎能遮蔽全身的巨大塔盾,後麵是推動著加固盾車和扛著明顯更粗壯、更堅固雲梯的士兵。
    整個方陣彌漫著一股令人絕望的碾壓氣勢,目標明確地再次壓向南城牆!
    那沉重的腳步聲匯聚在一起,如同催命的戰鼓,隱隱蓋過了城頭激烈的廝殺聲,敲打在每一個守城將士的心頭。
    城頭上,剛剛因援軍到來而士氣大振的近四千名幫派武士,雖然武藝高強、凶悍異常,但畢竟不是鐵打的金剛。
    經過一番激烈搏殺,不少人已經掛了彩,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衫。
    此刻,江湖草莽的弱點暴露無遺:一旦受傷,劇痛和保全自身的本能立刻占據了上風。
    不少人咬著牙,捂著傷口,開始不由自主地向戰鬥核心區域外退去,尋找相對安全的角落進行包紮處理。
    他們的戰鬥意誌和持續作戰能力,與那些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輕傷不下火線、甚至死戰不退的正規軍相比,差距立顯。
    原本如虹的氣勢,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迅速萎靡下來。
    此刻,麵對叛軍這支養精蓄銳、武裝到牙齒的生力軍——上萬重甲精銳的加入,城頭剛剛穩固的防線,壓力陡然倍增!
    如同脆弱的堤壩,再次麵臨滔天巨浪的衝擊!
    沒過多久,沉重的撞擊聲接連響起!
    叛軍加固的新製雲梯,再次如同附骨之疽般,重重地靠上了飽經摧殘的城牆!
    那些鐵甲叛軍,頂著城頭因為人手不足而變得稀疏的箭矢和滾木礌石,如同披著重殼的巨蟻,沉默而頑強地向上攀爬,厚重的甲葉摩擦著梯子,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城頭各處,那些原本被幫派武士和守軍壓製住的叛軍殘兵,看到下方洶湧而來的鐵甲洪流,如同被打了一針強心劑,絕望瞬間轉化為瘋狂!
    他們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不顧一切地再次瘋狂反撲!
    守軍和幫派武士組成的防線頓時險象環生,被突破的點如同瘟疫般再次增多!
    湧上城頭的鐵甲叛軍,數量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冰冷的黑色鐵甲在城頭逐漸連成一片,如同不斷蔓延的死亡陰影,守軍的陣地被再次無情地壓縮、切割!
    郭千裏和嚴武的心,再次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提到了嗓子眼!
    剛剛燃起不久的希望之火,被這冰冷的鐵甲洪流瞬間澆滅,沉重的陰霾比之前更加濃重地籠罩下來!
    四千武士已顯疲態,傷痕累累;守軍更是強弩之末,全靠意誌支撐。
    這血肉之軀,如何抵擋這上萬鋼鐵怪獸的衝擊?
    就在這山窮水盡、萬念俱灰,連郭千裏和嚴武眼中都幾乎要溢出絕望淚水的千鈞一發之際——
    城頭連接馬道的石階處,再次傳來一陣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異常沉穩有力,帶著一種冰冷的、訓練有素的韻律感,與幫派武士的雜亂喧囂截然不同!
    隻見一身玄色勁裝、身形挺拔如鬆的丁娘,麵容冷峻如萬年寒冰,眼神銳利如刀鋒出鞘,正率領著五百名同樣裝束、氣息沉凝、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良人,如同從地獄歸來的幽靈,迅捷而無聲地登上了城頭!
    他們每人背上都挎著一張造型奇特、弓臂明顯比軍中製式長弓更粗壯、弧度更大的黑色強弓,腰間箭壺裏插著的箭矢也與尋常不同,箭杆更粗,箭頭處似乎用油布和麻繩緊緊綁縛著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鼓鼓囊囊的黑色包裹。
    ……
    ……
    喜歡安史之亂:我為大唐改命請大家收藏:()安史之亂:我為大唐改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