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這個啊！隻查到關於賴薇死前霸淩...哦不，教導手下的員工來著！”
    王律師肥胖的臉上露出一絲狡詐的笑容。
    賴二狗點了點頭。
    “她教導的誰？”
    “是叫袁冰吧？我看除了長的黑了點，能力什麽的都還不錯！”
    “是嗎？難怪賴薇會教導她！”
    知女莫若父，賴二狗何嚐不知道賴薇的脾氣。
    他眯著眼，就搖晃著腦袋，“王律師以為，要什麽法律可以剝奪一個人的工資和良好履曆呢？”
    “嗯...我想想啊...故意加班如何？還有，同事之間關係不融洽，製作的方案導致公司虧損...”
    肥頭大耳的腦袋瓜子裏一瞬間就蹦出數條嚴絲合縫的法律。
    賴二狗欣賞的看著王律師，“不愧是王律師！既如此，你去辦吧！小薇生前不喜歡她，死後就更不用留著了！”
    “對了，名聲搞醜點！讓別的公司也錄用不了！”
    “是！對了，賴總，那明天的開工儀式？”
    “照常舉辦！”
    “小薇小姐的葬禮...”
    “這個！讓章家去管！小薇是我女兒，她死後也不希望我這個當爸爸的賺不到錢吧？”
    賴二狗的眼神中並未流露出多少感情，王律師的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這種人，他見多了。
    人越是有錢，越是沉迷金錢，就沒有了感情的屏障。
    淡然離開辦公室後，王律師來到了18樓，看著一眾人群中最勤奮的袁冰，王律師嘖了嘖舌。
    “有時候，勤勞不一定是能致富的！”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吧！”
    ......
    夜晚。
    袁冰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爛尾樓的。
    她像個被人操縱的木偶，雙眼空洞的遊蕩在爛尾樓中。
    望著那熟悉的家門，她不敢伸手去打開。
    她依稀記得，昨晚還和弟弟妹妹承諾，這個月能多發獎金，他們的學費不用愁了。
    她可以帶著他們去買新衣服，去吃一次自助餐，去玩一次遊樂園。
    她記得，弟弟妹妹臉上那洋溢的微笑。
    那是她日日夜夜加班的堅持動力。
    但是，現實狠狠給她打了一記耳光！
    今天她居然被開除了！
    是的，她被以“惡意加班”，“策劃方案導致公司損失嚴重”開除了！
    不僅一分錢拿不到，人生履曆中還被印上了“失敗”兩個大字。
    她記得清清楚楚，昨天財務才恭喜她這個月工資不低，其他部門的領導人還誇她的方案好。
    怎麽一上午的功夫，就翻了個天呢？
    她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賴二狗所為。
    她想過報警或者舉報，但是細細想來，她不敢！
    舉報的電話可能剛接到巴蜀公安，自己就被人架著走了。
    她想起以前的一個新聞報道。
    一個鋼琴老師辛辛苦苦給一家輔導機構上課，幾個月下來，工資隻有不到一千。
    那個鋼琴老師隻是說要舉報，結果手指都被人掰斷！
    事情是火了，但是之後呢？
    渺無音訊！
    袁冰知道自己的分量，她知道，自己完了！
    這就是...底層人的悲哀...
    “滴答滴答~”
    眼眶不知不覺紅了。
    “怎麽...又哭了呢？”
    袁冰不斷撫摸著自己的眼睛，在厚實的家門前，她在弟弟妹妹前豎立的女強人形象瞬間崩塌。
    “我...我隻是想要好好活著啊...”
    “為什麽...你們不給我一條生路呢...”
    她嗚咽著，盡量讓自己的啜泣聲變得小一點。
    屋內，隱隱約約還傳來了妹妹袁雪的聲音。
    “哎呀！你急什麽？這是等姐姐回來吃的！”
    “姐！就吃一口！我沒吃過披薩！”
    “不行！你看這位賒刀人先生都沒吃，你就不能學學他？”
    “好嘛...話說姐，你在哪找來一個姐夫？”
    “要死啊你！再胡說，我抽死你！”
    “嘿嘿！不敢啦！”
    屋內，洋溢著灑脫的氣氛。
    屋外，悲傷到無以複加的壓抑。
    一扇門，隔絕著兩個世界。
    “那個...我第一次來，我去給你們買點飲料吧？”
    關雲天從簡陋的座椅邊站起，他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袁雪強拉著自己，他是怎麽也不回來打攪這一家人的聚餐的。
    “你？你怎麽買飲料？”
    袁雪打趣的看著關雲天，指了指他的大臉。
    關雲天嘿嘿一笑。
    “晚上天黑，我不進店，他們就看不出來了！”
    “嘿！你就不會戴個口罩啊？”
    “戴口罩？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要戴口罩遮掩！”
    “你這是歪理！”
    “好啦！你們等我會！”
    關雲天說著話，推門而出。
    門外麵，袁冰看著房門打開，匆忙的別過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她用餘光打量著這個從自己家出來的男人，男人出門後立刻掩上了房門，目光平靜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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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他們自豪的姐姐吧？”
    “你...你怎麽知道的？”
    “賒刀人會算命，難不成還看不出你們的臉型嗎？”
    “你知道我在外麵？”
    “是啊！聲聲啜泣，我聽得出你的無奈和委屈...”
    關雲天看著袁冰，眼裏充滿了柔和。
    “你...你...”
    “你”了大半天，袁冰什麽也沒說出口，關雲天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已經很了不起了！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
    “我...我...”
    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流淌下來，袁冰的朝著關雲天的胸口撲去，麵對這個陌生的男人，她的淚水像是決堤一樣崩潰。
    不由自主的，她在男人的懷裏鬆懈。
    “我隻是想多賺點...我隻是想給弟弟妹妹好一點的生活！為什麽，為什麽...我們吃的苦已經夠多了！為什麽...”
    “沒事的...沒事的...”
    關雲天拍打著袁冰的後背，袁冰嗚咽出聲。
    “賴氏公司...他們的合同一開始就不對勁，騙了一批又一批大學生，我好不容易有證明自己的機會...
    他們...全給我扣了...我的工作，我的履曆...”
    “好了好了...”
    輕聲安慰著袁冰，關雲天的眸子冷了起來。
    屋外的寂靜的夜色下，幾朵白雲飄過。
    “關某人知恩圖報，袁家於我有恩！”
    “雲天雲天，義薄雲天！父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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